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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私在我们年代已经不保了,但你还不知道这有多糟

2023-07-31 01:5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美国电影《解除好友》(2014)提出一个问题:你有权利散布别人的隐私吗?故事讲述了一个名叫劳拉的女学生。她在和同学某次Party后high得太大,宿醉后拉裤子,而这一幕正被同学拍到,并且不知道谁把这段视频上传到了YouTube上,这之后大量的留言是:你怎么不去死啊?你怎么不去自杀啊?受到羞辱的劳拉在操场上开枪自杀,震惊校园。

毋庸置疑,社交网络的出现确实扩大了人们信息的摄取范围和流通速度。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过以上相似的经历。在网络上公开自己一部分的信息以寻求帮助,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安全的——我们可以通过使用化名或者设置仅对相关人员,而不是所有人可见,来保护我们的隐私。

但是,在另一方面,我们也因社交网络的鱼龙混杂、牵连广泛而陷入被有心人利用的糟糕处境中。在美国Patients Like Me(意思是“和我一样的病人”)网站中,人们会晒出自己相关的健康信息,以期能向别人取经,从而获得更好的治疗。但实际情况则有些背道而驰,信息被贩卖,隐私被公开的现象时有发生。

《隐私不保的年代》

作者: [美]丹尼尔·沙勒夫

译者: 林铮顗

版本: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11年12月

“我们身处网络的世纪,人人都喜欢网络,离不开网络。但网络并不像我们希望的那么美好,它如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呈现出所青春期特有的狂野特质:莽撞、任性、无畏、不受约束、不计后果……”

33岁的比拉尔·艾哈迈德(Bilal Ahmed)加入了Patients Like Me,并通过它和其他抑郁症患者建立联络。比拉尔在有密码保护的“情绪”论坛上发帖并列出了自己曾使用过的药物。2010年5月,他发现数据整合商尼尔森(Nielsen,其客户中有制药公司)公司装作该网站新会员,用数据抓取软件从网站的私密论坛上拷贝了信息。比拉尔于是删除了在那里发布的所有帖子。“我感觉完全被人侵犯了,”他对《华尔街日报》说,“知道这些信息正在被人用来交易使我感到非常不安。”

尽管比拉尔在该网站上使用的是昵称,其真实身份还是能根据通向他个人博客的链接被识别。因此,尼尔森公司不仅获得了他的私人医疗信息,还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同样,其他资料也能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具体的个人。一旦这个空间受到了侵犯,有些人就开始从该网站上删除自己的信息,不再发帖,这使得社交网络为人们提供健康咨询服务的能力减弱了。

我们或许会认为,隐私被侵犯的结果至多就是信息公开,个人被完全暴露。其实不止于此。在社交网络中,数据整合商掌握了大量有关你的信息,但是他们缺乏信息发生的背景。“数据整合商进行的大规模的数据采集、分析和售卖不仅侵犯着你的个人隐私,还抹杀了你的个人特征,会在感情和经济上给你造成伤害。你的私人信息不仅被用来向你推销产品,还将一些原本属于你的机会关在了门外。”

继续以PatientsLikeMe为例,如果有位女性在自己发的帖子中谈到她的焦虑,之后又对人寿保险研究了一番。一家数据收集公司以为人寿保险是针对她自己的,就将两则信息结合起来,把这个人归类到可能自杀的人群中。其后,这名女子访问银行网站时会发现,不但自己的信用卡额度变小了,贷款也申请不到了,因为她已被归类为可能自杀的人,这无疑意味着有信贷风险。但她之所以焦虑,可能只是因为她正处在开办公司的最后一个阶段,她所搜索的人寿保险可能也只是为了她将要雇用的员工。

英国Channel 4与美国NetFlix公司出品的《黑镜·第三季》(2016)构想,在一个十分看重个人评分的世界之中,你可以给你遇到的所有人打分,自身分数越高的人,给他人打分的权重就越高。每个人的分数决定了他们能够过上怎样的生活。

数据整合及行为定向广告和一些基本社会价值观背道而驰。在美国宪法和民权法律下,任何实体对个人作出的评判和决断都应该以他们的个性特征为依据,而非按照某些统计信息来臆测他们会这样或那样。他们也不能仅仅根据种族裔群来描绘一个人,房地产公司不能因为某个人所属的种族裔群比较贫穷就不让他看房子。对人的判断需要根据他或她自身的优点,警察要对一个人搜身,看他是否私藏武器,必须得事先发现可疑迹象。即便有统计数据表明在某一群体或社区内非法私藏枪支的概率较高,警察在没有找到具体的怀疑对象前也无法对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搜身。

“在一个民主国家,一个人应当被视为独立的个体,而不是某个群体的成员,这是一项基本权利。但到了社交网络的数据整合和行为定向广告那里,这项权利就完全被颠覆了。”我们无法自主选择信息应当被如何使用,我们被切割成一个个特征明显、便于归类的小分子,每一个集合中都是“第二个自己”。

场所隐私

网络中的“老大哥”

每天放学回家后,15岁的罗宾斯(Blake Robbins)打开苹果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发即时消息给好友,或者用键盘往上敲打自己的个人动态。他的父母和朋友进出房间时,以及他自己洗澡更衣甚至睡觉时,电脑都一直开在那里。苹果笔记本电脑似乎是布莱克通向世界的窗口,但同时它也是世界通向布莱克卧室的窗口。只是布莱克不知道,学校发的这台笔记本电脑用摄像头把他的个人生活尽收眼底,一览无遗。每次他登入或退出,只要不处于睡眠模式,笔记本电脑都可以通过摄像头拍照,捕捉屏幕,并每隔15分钟向学校局域网上传一次图片。

2009年11月10日,副校长马茨科(Lindy Matsko)把布莱克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塞给他一张照片。他不可思议地发现:这竟然是自己在卧室里的照片!她指着照片上他的手,指责他染指毒品。布莱克再仔细地看了一眼照片,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然后他辨认出了照片里他握在手中的物品,那是他一直在吃的Mike and Ike(美国著名水果糖商标——译者注)糖果。布莱克惊呆了,“我认为他们完全不应该管到我家里去。”他说。他的父母火冒三丈,他们要回了这张照片,联系了记者。

《费城咨询报》(Philadelphia Inquirer)的专栏作家斯默柯尼希(Michael Smerconish)写道:“罗宾斯的脸能被看得清清楚楚,从姿势上可以看出他正在和某人谈话,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样东西,应该就是一块Mike and Ike糖,因为形状和大小看起来都和它一样。虽然我们现在有办法确实他手里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这与学区这种‘上演真人秀’的做法正当与否无关。”

布莱克事件涉及到了美国法律中的一项原则性问题——即人们在家中的隐私权被史无前例地侵犯了。因此,在此事发生后,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发表了非当事人陈述意见:“人们在家中的隐私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联盟的律师写道,并引证了联邦上诉案件,“人们居于自己家中,不受不合理的政府侵入,是宪法第四修正案的核心意义”。

《隐私合理期待分论》

作者:张民安 / 宋志斌

版本:中山大学出版社 2015年9月

网络时代、新科技时代和人际关系时代的隐私期待。

其实,关于社交网络上场所隐私被泄露,如何泄露,泄露到何种程度,我们往往一无所知。

比如说,用苹果手机拍摄的照片中会嵌入一串名为“地理标签”的元数据。在你发布狗狗做游戏、订婚戒指、要出售的汽车等照片时,这些地理标签就能指示拍摄该照片的物理位置。一些免费软件能轻易解码信息,并在谷歌地图上提示具体的位置。因此,安全分析师们就一个新的问题——“网络窥探(cybercasing)”提出了警告,意思是指不法分子能根据你不经意间在网络上透露的信息,谋划从偷盗到绑架儿童等任何犯罪活动。

一些贩卖个人信息的数据整合商也会透露人们所处的物理位置。此外,还有一些网络骚扰者会恶意暴露你的位置,陷你于危险之中。思拉舍在Craigslist的“随意接触”板块中公开前夫新女友17岁女儿的工作地点后,就开始有男人跟踪这名女孩,因为思拉舍制造的假象让人以为女孩对随意的性行为感兴趣。面对检察官的指控,伊丽莎白辩说,这些地理信息早已存在于女孩的Myspace页面上,并因此成功脱罪。

信息隐私

没有人应该是“透明”的

18岁的凯特索拉斯(Nikki Catsouras)一天下午开着父亲的保时捷911外出兜风。那天正好是万圣节,妮姬后来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形象在电子邮件和网站上被人转来转去。离开家一刻钟后,妮姬驾着保时捷以每小时几乎100英里的速度撞上了一个混凝土建造的收费亭——当场死亡。现场处理事故的警察出于例行调查的需要,对着受损的保时捷和妮姬那像是被斩首了的头部拍了50多张照片,并上传到了警察局的电脑里。

这片辖区的一名调度员里奇(Aaron Reich)从中精选了9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了他的家人和朋友,他宣称,发送这些图片的意图是要提醒人们小心驾驶。尽管他的发送对象只是一小部分人,但这些人又继续转发。大约2500家网站——其中很多充斥着色情与死亡方面的内容,都特别展示了妮姬惨不忍睹的尸体。甚至还有人冒充妮姬本人建了一个Myspace账户,上面放了一些特写妮姬头部的照片,并配以文字说明:“我脑子就剩这么一点了:你看,里面没多少。”

妮姬的尸体已经发生了严重的扭曲,以至于验尸官都不同意给她的父母看。但就在妮姬死后几天,她的父亲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邮件打着工作联系的标题,里面却含有一张妮姬悬挂着的头的图片和两句话:“呜呼,爸爸!”“嘿,爸爸,我还活着。”他即刻意识到这些东西来自网络。因为害怕这些照片继续泛滥,他辞去了房地产经纪人的职位,换了一份收入更低但可避开互联网的工作。他和妻子都不再允许妮姬的姐妹们使用互联网,当有同学扬言要把妮姬的照片放在她一个妹妹的储物柜里时,父母便决定把这个孩子留在家里自行教育。

隐私的保护对于个人和社会来说具有重要意义。即使身处这样一个数据疯狂的时代,我们仍然渴望隐私,因为这关涉到一个人最基本的价值与尊严,乃至一个社会的文明与信念。

2010年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 的一项调查发现,年轻的成年人(18—29岁)与年纪更大的用户相比,更加在意自己的网络隐私;65%的社交网络成年使用者会更改隐私设置,以限制自己的信息分享对象。55而其他人中的很多可能只是单纯地以为Facebook页面本来就是私密的。

用隐私权学者查尔斯·弗里德(Charles Fried)的话说,对隐私信息的控制是尊重、友谊、爱、信任和个人自由的根本。我们通过一点一点剥落自己的信息来实现与他人的亲近,每一次新的揭露都表示着更多的信任。在不同环境中展现我们不同的方面,是健康的行为。我们需要在不受以前的数字生活的干扰下继续探索和成长。

私人发布的消息和电子邮件的泄露,是一种情感上的灾难。实际上,心理医生和哲学家们完全不同意Facebook创始人的理念——所谓的人应该是“透明”的。哲学家博克(Sissela Bok)说:“保密的能力是个人在集体生活中的一个安全阀……精神病被描述为自身与外部世界之间界限的破裂:发疯的人‘像堤坝崩溃的洪水一样流入外部世界’。”

隐私也是我们在更大的社会里维持文明与尊严的方式。耶鲁大学法学院院长波斯特(Robert Post)说:“‘隐私’是一个简单的标签,我们使用它来识别集体的某个方面,我们需要让集体保持很多不同的方面。保持标签纯净的重要性,比不过保持这种集体生活形态的重要性。”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做过什么》

作者:洛丽·安德鲁斯

译者:李贵莲

版本:蓝狮子·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2015年4月

本文内容经“蓝狮子”授权整合自《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作者:洛丽·安德鲁斯;译者:李贵莲)一书的第3、8及9章。标题为编者所加,整合有删节。整合与编辑:沈蜜 阿东。未经“蓝狮子”或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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