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泽潞地区的唐宋金窑器

长治窑 金代 黑彩白粉赭花矮梅瓶

2012年《三晋窑火》展出

白地釉主要有两类，一：精细坚白瓷土器，罩釉而成；二：粗胎粘土器施白色化妆土粉罩透明玻璃釉成品。黑釉除纯黑色外，因釉料颗粒和洗纯问题，还有灰黑、褐黑、茶叶末等诸色区别。

这时期还烧造绿釉、黄釉、酱釉、柿釉及孔雀蓝釉、红釉、三彩等。另外在白瓷基础上还烧出釉下彩绘，如：白地绿斑、白地褐斑、白地釉下黑彩、白地釉下黑彩划花、白地釉下划花填绿彩、白地釉下酱彩、白地釉下酱彩划花、白地红绿彩、白地红绿黄黑彩、绿釉釉下黑彩等。其中白地黑花器是磁州窑器物中生产量较大的品种，被世人熟知。装饰工艺技法，有画花、剔花、刻花、划花、戳花、粉绘、模印、塑形、珍珠地等。

河东三晋，秦汉以前就物质繁荣，隋末厥成大唐龙兴之地，及明清以来更以商闻名四海。晋地千百年来，藉石炭（煤）存量和使用的广泛，一直窑火炽烈。从早期的粘土陶到唐宋炻器，陶瓷烧造一直为商品大宗，从北向南“大同窑”、“怀仁窑”、“浑源窑”、 “平定窑”、“榆次窑”、“介休窑”、“霍州窑”、“阳城窑”、“交城窑”、“盂县窑”、 “蒲州窑”、“长治窑”等等诸窑次第绽放，见于历代文献记载的就有30多个县烧过瓷器，山西无疑是古代中国窑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

金大定十八年（1178）长治窑 墨书铭白地黑彩绘三教会棋图圆枕

美国费城艺术博物馆 藏

金代 长治窑 白地黑彩白粉点赭花开光花卉纹圆枕

私人藏　孟耀虎《磁枕玄珠》三晋出版社，2014年。

就现有的考古发掘及传世材料看。宋金元（10-14世纪）间，山西地区陶瓷制品除部分瓷土细料外，主要也是以粗料精作，化妆土装饰为主。剔、刻、划、绘、模印等工艺亦广泛使用。就现有实物材料比对，山西与河北磁州诸窑，两地产品相似性很高，有一定的区分难度。但客观而言，两者还是存在有明显的造型和工艺差异。「2」

金代 长治窑 黑彩白粉赭花大行炉

2012年《三晋窑火》展出

但以前学界甚少单独讨论山西窑业，许多此类白地黑花、化妆土、色釉、划刻、模印类各色器物一出现，就被一概称之为“磁州窑系”的器物，统而揽之。

金代 长治窑 白地黑彩白粉点赭花山水图圆枕

长治博物馆藏 1981年长治郊区山门出土

金代 长治窑 白地黑彩山水图残枕

长治北郊安昌村皇统三年（1143）崔晟墓出土

金代长治窑白底黑花山水图圆枕

望野博物馆 藏

2012年得山西省晋中市文物局、介休市文物局委托。深圳望野博物馆，在得到宿白、耿宝昌、水既生等诸位先生的亲切鼓励指导下；联合部分收藏机构单位，探索性的筹备举办了《三晋窑火——中国古代山西陶瓷特展》「3」，分别在北京、深圳、晋中、介休数地进行了巡回展出，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相对全面、系统有针对性的专题山西陶瓷大展，广受国内外学界关注，产生巨大的社会影响，让人们全面系统地了解了山西陶瓷的独特成就。

《三晋窑火——中国古代山西陶瓷特展》

上世纪后期，山西地区的浑源、介休、霍州、八义等地不断有窑场发掘调查，虽揭示了部分山西窑业的独特风貌，但并未引起更多的关注。

2016年春夏，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在对河津古瓷窑址的调查中，发现并发掘了一处宋金烧瓷窑场。2017年4月12日，2016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在北京揭晓。由山西省考古研究所、河津市文物局共同发掘的河津固镇宋金瓷窑址，以揭开山西古代陶瓷业的神秘面纱而成功入选2016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4」山西古代窑业的成就被学界和社会广泛关注。

山西地理位置整体居于黄河以东，太行山以西的华北区域。西周初年，诸侯分封此地，主体为晋国。古代行政区划又多称此区域为河东。汾河从山西中心部位南北纵贯，形成富庶区。假山西煤及古代植被优势，水力充沛，黏土广泛分布，商周时期此地青铜铸造业就极其发达。而后陶、瓷烧造同步进化，独树一帜。

晚唐三彩塔式罐

法国集美博物馆藏

晚唐印花盘

卑路林国立伊斯兰美术馆 藏

山西窑业主要几个大区；

一、大同及雁北周近窑业群，以“大同窑”、“怀仁窑”、“浑源窑”等为主。

二、汾河河谷及其两侧含吕梁山南麓地区窑业群，“榆次窑”、“介休窑”、“霍州窑”、“交城窑”、“龙祠窑”、“河津窑”等为主。

三、阳泉地区窑业群，“平定窑”等为主。

四、长治地区窑业群，以“泽州窑”、“长治窑”、“八义窑”等为主。其中平定窑和井陉窑、定窑多有联系。泽潞窑业和邢窑、磁州窑、当阳峪窑，多有相同。

山西窑业极其复杂，本文不作宏构，仅以山西东南部，今长治、晋城，古代泽州、潞州区域窑业之发现观察略作梳理，以为比排探讨。

唐代 绿釉斑执壶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 藏

泽州，古州名，位于山西省东南部，名始于隋开皇三年。「5」及今日之晋城。潞州，古州名，位于山西省东南部，泽州北，北周宣政元年(578年)于上党郡置潞州，隋开皇初废，唐武德元年(618年)复称潞州。《泽州府志》引《山西通志》：泽州“南倚太行、王屋,西连砥柱、析城,背控燕云,襟带河朔”，地势险要,素称“河朔藩蔽”。潞州壶关则控河北涉县隘口要道滏口陉，是邯郸及邺城往来泽潞入晋的必经之路。

金代 长治窑 黑彩白粉赭花矮梅瓶

孟耀虎《磁枕玄珠》三晋出版社，2014年。

天宝末安史之乱后，至唐肃宗时期在今山西与河北间设置节度使「6」，主要领相、卫、邢、洺、贝、磁六州（河北）。

大历元年（公元766年），改相卫节度使为昭义军节度使。

大历十二年（777年），以泽潞节度司马李抱真兼领昭义军事务。昭义军节度使遂与泽潞节度使合为一镇。

唐德宗建中初年，昭义军移治潞州，领有泽、潞、邢、洺、磁五州。

8世纪晚期至唐灭五代间，昭义军节度使，泽潞和邢相间，时分时合。此独特的军事政治节制安排，也导致了泽州、潞州周近窑业同邢州、磁州、相州附近的窑业，在晚唐时无形中融为一体，形成独特的窑业往来和交流范例。

《旧唐书，本纪第十》闰正月癸亥，以史朝义降将薛嵩为相、卫、邢、洺、贝、磁六州节度使。

晚唐 淡绿釉碗

1994年洛阳唐东都履道坊白居易故居发掘

昭义军节度使：

唐，安史之乱后，在今中国山西与河南、河北连结区设置的节度使，主要领有古山西泽、潞二州与河南的相、卫二州，河北的贝、邢、洺、磁等州，辖区不断调整。

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在范阳反唐。

广德元年（763年），安史叛将薛嵩以相、卫、邢、洺四州投降朝廷，唐肃宗封其为相卫六州节度使。治所在相州（今河南安阳市）。领有相州（今河南安阳）、卫州（今河南卫辉）、贝州（今河北清河）、邢州（今河北邢台）、洺州（今河北永年）。

大历元年（766年），朝廷改相卫节度使为昭义军节度使。

大历十年（775年），昭义军兵马使裴志清在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引诱下，举兵作乱，驱逐节度留后薛崿（又作薛萼），率部归附魏博镇。田承嗣占领了相、卫、洺、贝四州。

大历十二年（777年），朝廷以泽潞节度司马李抱真（本姓安）兼领昭义军事务。昭义军节度使遂与泽潞节度使合为一镇。

唐德宗建中初年，昭义军移治潞州。领有泽、潞、邢、洺、磁五州。

唐僖宗中和年间，因李克用据泽、潞二州，昭义军曾分为二：一治邢州（今河北邢台市）；一治潞州。

唐昭宗天复初，昭义军又合二为一。

2019年3月9日，受日本学术振兴会、明治大学石刻研究所邀请，在日本明治大学大学院做《新见望野博物馆藏昭义军墓志中遇到的问题》（点击链接可回顾）特别讲座。

唐代中后期昭义军形势图

《全唐文》卷六百六十四

白居易（772～846年）

《与昭义军将士诏》

敕昭义军节度下将士等：

卿等当军将士，与诸道不同，自经艰难，多易将帅，而忠顺之节，未尝有亏。朕每思之，无时暂忘。卢从史为卿主将，作朕藩臣，权位尊崇，恩宠优厚，而乃外示恭顺，内怀奸邪，刻削军中，暴殄境内。朕以君臣之道，未忍发明，为之含容，颇有年月。近又苟求起复，请讨恒州，与贼通谋，为国生患，自领士马，久屯行营，收当军赏设之资，加本道刍粟之估，不为公用，尽入私家。此则主将之恩，于卿何有；臣子之分，负朕日深。卿等辨邪正之两端，识逆顺之大义，抱忠勇者耻居其下，守名节者愤发于中，失三军之心已闻大去，犯众人之怒果见不容。远察事宜，备知诚款，兴言嘉叹，至于再三。其当军将士等赏设，已有处分。上自将校，下及士卒，各励尔志，再思朕言。卿等承前以来，常保忠贞之节，自今以后，永为心腹之军，宜念始终，副兹瞩望。故令宣慰，宜并悉之。夏热，卿等各得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

《全唐文》卷六百六十四

《与昭义军将士诏》

敕昭义军节度下将士等：

卿等久在行营，乍无主将，而士旅辑睦，军垒安宁，足彰守正之心，尤见尽忠之节，以此叹瞩，劳于寝兴。孟元阳是朕信臣，为国良将，威略可以摄凶孽，慈和可以牧师人，累着忠勤，克谐朕命，为其主帅，必副群情。况卿等同嫉奸邪，久困贪暴，宜以仁贤之帅，抚卿忠义之军，靖思元阳，无出其右。今授元阳检校尚书右仆射，充卿等当道节度使。勉同王事，以慰朕怀。乌重允特效忠诚，深宜奖擢，今便授河阳节度使兼御史大夫。故令宣慰，并宜知悉。

《全唐文》卷六百六十四

《与承璀诏》

敕承璀：卿总领禁军，控临戎境，见敌每张其勇敢，因事益表其忠勤，言念在怀，发于寤叹。昭义军将士等去邪远恶，仗义保忠，统其成师，宜得良帅。孟元阳夙怀武毅，累着功庸，威名甚彰，人望所属。以之为帅，必惬军情，以之讨贼，必有勋绩。今授元阳检校尚书右仆射充昭义军节度等使。未到行营间，其昭义军卿宜切加宣抚，务使安宁。乌重允职在偏裨，保于忠正，宜从奖擢，以表殊恩，今授乌重允河阳节度使兼御顺史大夫。卿亦宜谕此恩意，令知朕心。兼恐河阳无人，速宜进发，想当知悉。

《与元阳诏》

敕元阳：泽潞全军，方讨恒冀。卢从史亏失大节，包藏二心，奸迹邪谋，日已自露，军情物议，俱所不容，寻追赴朝，今已在道。朕以昭义将士，忠顺成风，况在行营，久勤戎事，今欲使其战者奋发，居者悦安，共成大功，必在良帅。以卿有殿水之勋效，有河阳之政令，思之甚熟，无以易卿，宜领重藩，仍迁宗秩。今授卿检校尚书右仆射充泽潞节度等使，并赐旌节告身等往。卿宜速发，先到潞府上讫，便赴行营，慰安军心，宣谕朕意。乌重允徇忠守节，宜加奖用，今便授重允河阳节度使兼御史大夫，想宜知悉。

。

《全唐文》卷六百六十五

《与昭义节度亲事将士等书》

敕昭义军节度下亲事将士等：

卢从史受恩至重，负国至多，众所不容，追令赴阙。朕以误曾任使，贵全始终，今则止于贬官，此盖曲从宽典。卿等抱忠怀义，朕所素知，顷以诸营同事从史，三军一体，俱是王臣，既不相干，又能自效，朕方优赏，以酬功勋，何至不安，有此疑惧？必恐从史已追之后，元阳未到之间，卿等当营，乍无主将，或被外人扇诱，令众意忧疑，势使之然，事非获已。朕虽在此，远见军情，料卿本心必无此意。况元阳勤俭下，宽厚爱人，久在河阳，甚近泽潞，元阳臧否，卿等合谙。以卿忠义之军，故择仁贤为帅，已有诏示，宣谕元阳，若到行营，一无所问，乃至将士家口，亦令优安存。卿复何忧？必得其所。况昭义将士艰难以来，保守忠贞，未尝亏失，天下称叹，卿亦自知。又卿父母妻儿，家田坟墓，一物以上，并在潞州，顷刻之间，岂忍便弃？朕之此语，卿宜细思，各相勉谕，同保忠顺。计元阳已合到彼，卿等便听元阳指麾。想卿等心，必副朕意，故令宣慰，并宜知悉。

太行八陉之第四陉为“滏口陉”。在今河北省武安县之南和磁县之间的滏山。是沟通安阳和邯郸与晋的孔道。古云：“由此陉东出磁、邢，可以援赵、魏。”它是昭义军军镇连结“泽潞区”和“邢洺区”之间的脐带。

唐代晋东南窑业，虽有零星调查，但是一直未进行大规模科学考古发掘。倒是西安大明宫考古发掘和当地旧城遗址施工调查中，「7」发现一定数量的淡青釉、点绿釉、绿釉、黄釉类黏土胎（部分涂化妆土），高温（其中相当一部分为满釉支烧）器标本。

晚唐 淡绿釉葵口起筋碗

1994年洛阳唐东都履道坊白居易故居发掘

这些标本整体修坯、施釉、支钉工艺极其精湛，绝不类普通窑器。此类器物多年来，望野博物馆一直关注，并有幸征集收藏到相当数量的样本。在望野博物馆策划的《大唐之美》、《瞻礼大唐》、《盛世和平》、《长安春》、《扬子江阴望长安》、《煌煌巨唐》、《圆珍眼中的大唐世界》「8」等各地展览中多有展出。

唐代 绿釉盖盒

望野博物馆 藏

唐代 淡绿釉方枕

望野博物馆 藏

唐代 淡绿釉葫芦执壶

望野博物馆 藏

唐代 淡绿釉龟首勺

望野博物馆 藏

2019年3月9日，受日本学术振兴会、明治大学石刻研究所邀请，在日本明治大学大学院做《新见望野博物馆藏昭义军墓志中遇到的问题》（点击链接可回顾）特别讲座。将这类泽潞地区窑器和邢州、磁州窑业制品同昭义军问题做了关联说明和研究探索，受到日本中古史学界的高度关注。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唐长安大明宫》.1959年以及后续发掘调查都有类似标本。另自1999年起，西安旧城改造，特别是靠近西安道北旧大明宫范围附近的城市建设工地有相当数量的此类标本发现。笔者多次观察实辨此类型标本，可以确认为晚唐山西泽潞烧制无疑。当地陶瓷收藏爱好者，统称此类釉色工艺的陶瓷制品为“大明官瓷”或“大明宫瓷”。

山西孟耀虎也留心有过调查，并有记录，在晋城附近有同类标本和窑具共生发现。「9」孟耀虎：《晋城新发现一处古瓷窑址》，《文物世界》2004年04期。孟耀虎：《山西晋城唐代低温釉陶窑址的调查》，《华夏考古》，2017年01期。

西安城市遗址出土泽路窑器标本

唐灭进入五代及宋后，山西窑业承袭旧制，有一定发展；而泽潞地区宋代窑器，因考古发现有绝对纪年的器物材料比较少，所以整体风貌轮廓不是特别清晰。但是宋代泽潞地区有一种典型窑业制品，特别值得关注——珍珠地。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藏珍珠地双钩“家国永安”剔刻花枕，枕边左侧有“元本冶底赵家枕永记”，右边有“熙宁四年（1081年）三月十九日盡”「10」此枕是非常重要的北宋纪年器，但其为河南段店周近窑场烧制。

珍珠地双钩“家国永安”剔刻花枕

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 藏

而“冶底”一地，在今山西晋城泽州县西南十公里的山坳中，有理由相信此泽州冶底当年也有水平非常高的珍珠地工艺器物烧制，同时泽潞同河南窑业也有很深的交流联系。「11」2010年前后，坊间曾流传过一件珍珠地花卉纹塔型长纽盖罐，盖上划刻有北宋皇佑二年的纪年款。「12」就珍珠地工艺纹样和胎色，此罐很可能就是泽潞地区制品。

北宋皇佑二年珍珠地花卉纹塔型长纽盖罐

1127年女真两路南下灭宋，金朝牢牢控制了北中国，并成为天下之主。华北窑业也迎来一个特别的发展时期。泽潞地区同定州、磁州、中原区各地的，如定窑、井陉窑、磁州窑、当阳峪窑、鹤壁集窑、新安窑、扒村窑、段店窑等等，有了更多的融合交流；出现新的窑业发展高潮。泽潞附近的八义窑、长治窑，成为晋东南窑业的典范。

本期作者：阎焰

（本文部分图片来自互联网，谨致谢意。）

参考文献：

「1」北宋及金，观台镇、彭城镇都在磁州管辖，统属“河北西路”。尤其观台镇更紧贴相州（今安阳），漳河邻镇北流。

「2」赵学峰主编：《宋元磁州窑与诸窑工艺的相互传播和影响——第二届国际磁州窑论坛论文集》，阎焰：《山西诸窑与磁州窑装饰风格的比较》，河北美术出版社，2012年，P23-24。

「3」晋中市文物局、介休市文物局、深圳望野博物馆编著：《三晋窑火——中国古代山西陶瓷特展》，文物出版社，2013年。

「4」孟苗：《河津固镇宋金瓷窑址入选2016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山西日报，2017年4月13日。

「5」《山西通志》 第一册，泽州府。

「6」《旧唐书，本纪第十》闰正月癸亥，以史朝义降将薛嵩为相、卫、邢、洺、贝、磁六州节度使。

「7」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唐长安大明宫》，1959年。注：2018年夏，得陕西省考古研究院隋唐研究室主任刘呆运研究员陪同，笔者亲自考察大明宫考古实验室，看到了此类碗盏标本。同时自1999年起，西安旧城改造，特别是靠近西安道北旧大明宫范围附近的城市建设工地有相当数量的此类标本发现。笔者多次观察实辨此类型标本，可以确认为晚唐山西泽潞烧制无疑。当地陶瓷收藏爱好者，统称此类釉色工艺的陶瓷制品为“大明官瓷”或“大明宫瓷”。

「8」阎焰：《大唐之美——一带一路背后的器用》，文物出版社，2017年版。阎焰：《盛世和平——一带一路下的唐代文物》，广西美术出版社，2017年版。杭州官窑博物馆、深圳望野博物馆编：《长安春——七至九世纪的大唐器用》，浙江古籍出版社，2018年版。

「9」孟耀虎：《晋城新发现一处古瓷窑址》，《文物世界》2004年04期。孟耀虎：《山西晋城唐代低温釉陶窑址的调查》，《华夏考古》，2017年01期。

「10」注：右边最后一字，以前多释读为“畵”字，而就近距离观察实物和笔画结构，笔者以为此应是“盡”字，有制作完结的意思，也或者是“書”字的笔误。后者可能性更大。

「11」阎焰：《枕记》，望野编著：《千年梦华——中国古代陶瓷枕》，文物出版社，2007年，P13-15。

「12」注：笔者疑其为塔式罐的上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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