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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岛由纪夫:川端康成的背面与八十万字“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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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担心什么?”“我不知道,这是我在十年之前就画了轮廓的,我近几年没有办法做其他事情,将它完成,我的人生也完成了罢。” 1970年11月25日,三岛完成《丰饶之海》的终章《天人五衰》,随即剖腹自杀。

       1972年,川端康成于寓所自杀,没有留下只字片言。在此两年前,他目睹了亦徒亦友的三岛由纪夫发狂一般的自戕,不同的是,三岛留下了“遗书”,连载五年,洋洒八十万字的《丰饶之海》。正像两人奇特的精神链一如我们东方那个国家的特性,川端康成在捡拾物哀、侘寂、幽玄的枯山水,在他背面,则是三岛磨砺的菊与刀。

                                                

(川端康成与三岛由纪夫)

        左拉把人分作两种,一种蒸腾着血气向着欲望前进,一种则是刻画着敏感而又多思的面容,而三岛由纪夫则将自己割裂为两部分,又以一种畸形的方式连接起来,这本身也引出了他荒诞的结尾。

       出生在大正时代的没落贵族之家,三岛由纪夫自童年便被浸润在古典教育之中。在水户藩藩主外孙女,那有威仪的祖母看管之下,一个喜好孤独又优于文采的柔弱少年从障子后走来。1948年太宰治自杀,一年后的三岛携《假面自白》横空出世,自此闻名日本乃至世界。无论是《假面自白》抑或是之后的《金阁寺》,流露出的三岛那犹如囚笼的内心困惑却愈发的强烈起来。

       直到1965年开始连载的《丰饶之海》,彼时三岛由纪夫经游历世界,其他文明关于极致和美的刺激使他兴奋起来。而在20世纪5、60年代的日本,战后文坛的各种思潮交锋,而三岛由纪夫和他的《丰饶之海》,成为了古典在新时代的祭品。自《春雪》始、《奔马》、《晓寺》乃至绝命篇《天人五衰》,被川端康成誉为新《源氏物语》,却不想成了一代遗作。

(1950、1960日本流行文化)

       有人说三岛由纪夫是死于演讲后楼下的阵阵哄笑,而不是之后绝望中的自戕。作为追求纯粹,甚至偏执于此的三岛,在执刀对向自己的时刻,是否同《奔马》里阿勋于晨间松下的心意相通呢?

       而这自我征讨的绝笔,《丰饶之海》是对三岛对自己残忍的精神解剖,将身躯烧砸,洋洋洒洒于四卷文字的每一个角落。该是这样的,自平安朝流转下的古老呼唤本应湮没于世代不断向前的喧嚣之中,却在皇居的隔扇中层层腾转,刺进了那个柔弱少年的耳朵,随之推他转身投进时代的漩涡。

       他幸于文字在世人眼中的认可,不幸于自我信念的偏执。长于俳句与日渐式微的高雅之下的他,被时时催促着,植种于童年的古典血液,让他溯洄而上,被镰仓汹涌的海浪迎接,被呼啸的风暴击碎,也无法阻止他去推动往复的巨石,让他回到过去,回去金阁。所以,他应当死于现代。

       毋庸置疑,文学上的成熟无法带走政治思维上的幼稚,感性的浪漫主义同冷静的政治思辨之间,是靠迷人的狂热无法填平的沟壑。正如人们的哄笑所证明的,他只是也只能做回归词语本质的殉道者,是旧时的英雄,也是眼下的小丑。而那奋力于文字之中的精神犹如在三坪间里拼斗的唐吉诃德。正如众神于人的诅咒,人们执着于自身的残缺与不完美。俊秀、敏感、柔弱这种附着于身上二十余年的形容,让他去痴迷矫健、刚韧以及终点为毁灭的壮美。一如庭院种植的椿树,花朵坠落于盛放之时。

(青年三岛与中年三岛)

       文学里有刀兵,有黄金,或有理想,抑或有三岛穷其一生所追寻的纯粹与精神。文学是他追求美的天国,是他迷恋而构致的图像。《丰饶之海》中轮回的预言,梦的幻象,犹如印度教中支撑世界的巨象。回转轮回,清显亡于后知后觉对爱情的狂热;阿勋走进焚身的火堆;金让是那美而不自知的化身,那美让我们都化为窥视的本多;透,只是三岛自我戳开轮回幻象的手指罢了。

       《法句譬喻经》讲天人五衰,天人五衰……在三岛由纪夫的语境之中天人是美,天人衰陨了,衣裳也落下了,天人的美同阿透的世界一样,沾染污浊便颓落了。三岛给予书中的血肉,给予他追求的纯粹和精神,这份追求,埋下了种子。而这种子结出的花挣破巨象的身躯,自粗犷的皮肤中刺出,繁茂于躯体腐朽带来的养分,这是椿花,盛放时同摇摇欲坠的巨象一同坍塌坠落。

        三岛钩置的世界痛苦地毁于一朵花,作为施下种子的元凶,他要用在现实世界的纯粹,挽救天人的衰颓。可惜的是,在日本古典的语境中,纯粹往往与易逝相连,侘寂过往,更多是壮美的凋亡,而这如宿命般可预见的结局一是悲剧性的。

       他要做“奔马”,像书中结社的痴钝武士们一样,调转马头,被疾驰的列车撞的粉碎。于是在自我的征讨中、在天国与索多玛城的幻想之中,选择去自己做支撑世界的巨象,陷入焚身的狂热,成为时代和愚昧谎言的牺牲。

       破败的、柔弱的贵族,憎恶不满这个世界的转动,执着于镜子中的自己,抱着残缺的身躯,呼啸着,如流星一般夭亡。他永远都不明白,他要做支撑自己世界的巨象,可是哪怕如大力神赫刺克勒斯一般,也无法举起自己。或许当他听到哄笑时,也是如同推着巨石的西西弗一般绝望罢了。

(丰饶之海)

       掩上《丰饶之海》,我只是庆幸自己没有沉浸在那灰色调中无法抽身,不同于川端康成和太宰治的灰色,三岛由纪夫那灰色调下是犹如凝固油漆的暗红。那被广而告之的八十万字“遗书”应该被看见,不单是对作者荒诞落幕的唏嘘,也让我们去看那蒸腾着血气的感情如何释放,以至于散发着鬼魅一般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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