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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卿:《娜日云朵》(长篇小说连载10

#上官卿:《娜日云朵》(长篇小说连载10|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啊……我知道,这个招式叫‘金鸡独立’。” 原田江川说。

“这一招不叫‘金鸡独立’,叫‘白鹤亮翅’。” 刘铁蛋说。

“不管他‘金鸡独立’还是‘白鹤亮翅’,我都让他病鸡掉蛋。”

龟尾吹胡子瞪眼,拉开架势,双拳频频摆动,一双罗圈腿母鸭似的在地下画着半圆圈儿,但速度极快,闪电般直奔岳清峰中路而去,但是,就在他刚刚沾到岳清峰衣袖但又没能真正沾到的时候,突然停住,双眼翻白,浑身象触电般剧烈地觳蔌抖动起来,紧接着便仰面跌倒,全身上下象簸箕簸麦子似地前后上下波浪似地起伏簸动起来,同时发出母赖蛤蟆叫春儿似的呱呱声,模样象小丑一样,十分的可笑。

岳清峰仍然锥子扎地,岿然不动。

“怪啦,两个人还没有交手,龟尾君怎么就倒了?”矢村大惊。

“这一招叫‘沾衣十八跌’。” 刘铁蛋得意的抽鼻子。

龟尾爬起来,又不由自主地跌倒;再爬起来,再跌倒,如此重复不息,不能自止。

众保安团丁鼓掌叫好。

原田江川惊道:

“岳老先生这用的是内气功,不待交手,便能隔空打物,这样的人体轻如鸿毛,却有万钧之力,没有至少六十年的内外功性命双修,是达不到这样境界的。龟尾君,快起来,罢战言合,向岳老先生陪礼道歉。”

龟尾那里爬得起来,继续不由自主地跌倒爬起,不多不少,整整跌起十八次,然后停止,慢慢爬了起来,摇摇晃晃,迷迷糊糊,象没有睡醒一样,并且已经鼻青脸肿熊猫眼儿了。

“龟尾君,不要再好勇斗狠,徒逞匹夫之勇了,这毫无意义。”矢村好劝。“快向岳老先生陪礼道歉,言归于好,中日亲善。”

颜面尽失,恼羞成怒的龟尾那里还听的进劝,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然顺手操起地下的军刀,嚯地抽出利刃,跳起足有三尺高,发疯似地嗷嗷嗥叫,直冲向前,对准岳清峰的心口刺去。

岳清峰仍然锥子扎地,岿然不动,视而不见,无事一般。

龟尾凌厉的寒光闪闪的刀尖直直地从岳清峰的胸口刺了进去,与此同时,龟尾本人竟然也从岳清峰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蹿出去约三步远,突然停住不动了,木桩般直呆呆戳立着,双眼死鱼般凝滞不动,手臂连同军刀也呈横直状停在了半空。

岳清峰似乎没有了身体,只是一片若有若无的白色的影子,飘飘闪闪。

原田江川、矢村靖二、刘铁蛋、虎豆子和众保安团丁的眼睛惊愕大睁。

岳清峰缓缓收起架势,翩翩若仙鹤闲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右脚尖挑起长衫,斜搭在左臂上,面无表情地打算离去。

“还真有刀枪不入这回事……”矢村靖二傻傻地。

原田江川连忙跑上去,他拍拍龟尾的脸,龟尾没有反映;他又拍拍龟尾的双臂,还是没有反映;他又翻开龟尾的眼皮,龟尾的眼珠子死鱼般固定不会动。

矢村也凑上来,照准龟尾屁股一顿乱脚踢了过去,龟尾还是没有反映。

“岳老先生请留步。”原田问道。“龟尾君他这是怎么了?”

“他睡着了。”岳清峰说。

“人还能站着睡觉吗?”矢村不解。“只有牲口才能。”

“龟尾不就是牲口吗。”

“这……这怎么说……”原田问。“岳老先生,他这样能睡多久?”

“永远永远,直到死;死后也还是这样,直至腐烂。”

“明白了,岳老先生用点穴法封住了龟尾君的气脉,把他定住了。”原田明白了,他也是内行,但他不会解穴。

“我代龟尾君向老先生认错道歉。”矢村说。“请老先生给他解了吧。”

岳清峰抡起手里的长衫,在龟尾的后肩背上狠狠抽了一下。

龟尾咕咚一声向后仰倒,口吐一声长气,接着便喷出一口黄绿色翻着白色泡沫的浓稠的液体。

“龟尾君吐出来的不是血,也不是痰,是什么呢?”矢村问。

“是坏水儿。这个人肚子里坏水太多了。”

“不要紧吧?”原田问。

“不要紧,回去睡上一觉就没事了。老朽告辞。”

“岳老先生且慢走,原田有事请教。”

岳清峰突指众人背后,说:

“那是谁?”

所有人下意识地转身回望。

除了虚空,还是虚空,一无所有。

所有人又本能地转回身来,却都惊呆了。

院子里一无所有,岳清峰已经神奇地消失了。

正午,岳家,酒三巡,菜五道,一众品着茶等待最后的主菜暮雪双峰。

“詹姆斯先生,道森先生,”岳敬忠说。“我记的你们曾经说过,在中国

经商办企业的很多白人都是你们的空军战友?”

“YES……”詹姆斯和道森齐应。

“我想你们一定还保留着自己的飞行服吧。”岳怀忠问。

“YES。我们视如珍宝,飞行服是我们终身的纪念。”詹姆斯和道森说。

“我不是空军。”老阿赛说。“但我曾经是俄罗斯皇家飞行俱乐部的优秀飞行教练,开过所有机种。”

“不知你们能不能把在中国的这些飞行员召集起来?”

“YES……召集十来个人是没问题的。”

“岳司令,莫非你有了飞机给我们开?”老阿赛问。

“诸位先生,”岳敬忠严肃认真的说。“我真诚的邀请你们和你们的战友,朋友也行,只要他会开飞机,不管什么飞机;都请来参加晋绥游击总队飞行大队,再次入伍,原有军衔不变,待遇不变。”

所有人都愣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娜日云珠来到,把满满一大盘“暮雪双峰”放在桌上。

在一片惊嘘声里,全体注目暮雪双峰。

杜拉稀和烂肠子急急奔进来,他俩刚从丁字桥和韩庄铜矿侦察回来。

“报告司令,龟尾带一个骑兵小队,每天在韩庄铜矿到丁字桥各巡逻一次。”

“怀忠,一点零活,你去把它做了。”

岳怀忠起身就走,喜笑颜开。

“一个鸡蛋对半分才是好朋友。”娜日云珠来劲了。“怀忠,我也去。”

“你不能去。你家法虽已领受,但军法尚未执行。”岳敬忠说。“杜排长,烂肠子,把阿珠押到禁闭室去。”

“师哥,你假借军法公报私仇,责打自己的女人,给于丽芳出气啊!”

“是又怎么样,你欺辱百姓,破坏演出,罪有应得。”

“师哥,你让我去打这一仗,回来关我几天禁闭都成,还可以多抽我十军鞭。”

“不行。”

“驴子戴蒙眼——不给面子是不是……”娜日云珠丹凤眼圆了。

“立即去禁闭室。”岳敬忠不为所动。

“嘿,吃饱的戗毛驴,越摸越跳高,我就不信了……”

娜日云珠一把端起暮雪双峰,高高举过头顶。

一众大惊。

“阿珠,放下……太没规矩……”

“不让我去,这暮雪双峰谁也别想吃。”

娜日云珠把暮雪双峰举到最高并抽掉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托着,一脸刁蛮。

岳敬忠嚯地站了起来,气的两眼发黑,可他不敢发作。

娜日云珠蜷回三根指头,只剩两根手指,一指为规,一指为矩,顶着盘底,连刨带挠带托圈儿,把盘子抖的滴溜溜转,象玩杂技,可玩的又不好,那盘子摇摇晃晃,汤汁飞溅,随时都会跌地粉碎……

岳敬忠吓死了,生怕盘子掉下来,今天这宴会可咋收场?

一众屏息注望,真正体会到了啥叫闯祸精、啥叫搅屎棍。

“忠儿,让阿珠去吧,不就是打个小埋伏嘛……”

岳清凛出现在客厅里,裤腿高卷,身背鱼篓,两手提着两条大金鲤。

岳敬忠万般无奈,点头答应。

“这一仗,由我带兵指挥。”娜日云珠得寸进尺。

“你连军衔都没有。”岳敬忠一肚子气。“如何指挥一个骑兵大队?!”

“怀忠,把你的上校领章借给我,打完仗还给你。”

“放肆!”岳敬忠终于爆发了。“军衔还能借吗!”

“那好,我不要上校领章,只要你给我临时指挥权。”

“不行。”

娜日云珠将盘子嗖地弹出,这一招叫“反手指江山”。

那盘暮雪双峰陀螺般旋转着飞向屋顶,汤汁甩出一圈琥珀色的晶莹光晕。

岳敬忠、岳怀忠和娜日云珠同时旱地拔葱,起跳在空,同时接住盘子,同时齐齐落地,同时六手抓盘,谁也不敢松手,谁也不敢使劲,否则,不是摔碎,就是断成三截,暮雪双峰吃不成了,宴会就变成丧会了。

一众瞠目结舌,真是没有见过这么孬的玩法,大开眼界。

岳清凛示意岳敬忠答应,说:

“让阿珠指挥吧,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岳敬忠无奈,只得点头应允,气恨恨说道:

“好吧,授于你此战临时指挥权,但要立下军令状,一旦战败,立即杀头。”

“我立。”娜日云珠连想都不想。

“你想好了,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岳敬忠想吓退她。

“没啥好想的,雄鹰等旭日,猫头鹰盼天黑。”

“白纸黑字签下去,就是生死一线间。”

“草原再广阔也吓不退千里马,何况生死对我都是一个样。”

“生死怎么会一样呢?”

“肉的精华是汤汁,人的幸福是爱情,我爱的人不爱我,活着有个球意思。”

娜日云珠一抡起爱情大棒,岳敬忠便拿她没法没法。

“师姐,你不爱的人他爱你。”岳怀忠不失时机。“奶的精华是黄油,你的幸福就是我。”

“小屁孩少聒噪,去拿纸笔来。”娜日云珠一脸稀松平常。

老阿赛说:

“阿珠姑娘,你是侠女,我们佩服,不过,一个不是军官的女孩要指挥权……”

“你懂个屁!”娜日云珠打断老阿赛,一翻两瞪眼,豪气干云。“莫道女儿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

一众无语,大家都被娜日云珠的豪侠壮志给镇住了。

岳敬忠生生被娜日云珠讹诈摆了一道,气的快吐血了……

郑仲玉悄悄来到锰铁矿矿部探望哥哥,他推开郑仲旗办公室的门,吓了一跳。

四肢被吊绑着的郑仲旗脑袋耷拉,无声无息,象一只小死鸡。

“哥……哥……哥……哥……”

郑仲玉不停地扒拉郑仲旗的脑袋,但郑仲旗没有回应,已经奄奄一息;郑仲玉更慌了,他关上门,从抽屉里掏出一支烟枪,安上烟泡,伸到郑仲旗嘴前。

郑仲旗突然有了反映,一口咬住了烟枪嘴。

郑仲玉忙掏出火柴。

门开,岳敬忠率钟星北、罗至正、岳怀忠、金永哲和地蹦子入。

郑仲玉吓的一阵哆嗦。

岳敬忠一把抢过烟枪,狠狠一个嘴巴抽在郑仲玉脸上。

“司令,我哥他快死了……”

“这是最关鍵的时侯,扛过去,烟就戒成了;一抽,必定前功尽弃。滚蛋!”

郑仲玉悻悻走出。

“敬忠……我操你姥姥……操你姥姥……”郑仲旗微弱的恶骂声不绝。

岳敬忠不理睬,率众出门,问郑仲玉:

“你请常恬皮和陈骚亮这俩人渣吃饭了没有?”

“请了。”

“这俩货进山找我的真实意图摸清了没有?”

“摸清了,他俩投敌,当了鬼子的密秘侦缉队员,专门为鬼子搜集情报,可他俩说是被迫的,他俩人在曹营心在汉,想为抗日出力。”

“你信吗?”

“鬼才信。”

“仲玉,你立即回银窑镇,今天晚上再请这俩货大吃一顿,在酒里下蒙汗药,等这俩货醉倒后密秘搜身,看看会不会有收获。”

郑仲玉得令,径直回银窑镇而去。

岳敬忠命地蹦子随郑仲玉同去。

岳敬忠率众拐进了金永哲办公室,坐下喝茶。

“永哲,你知道‘特货’是啥吗?”

“每次押运,只知道箱子里是特货,不知道到底是啥东西。”

“帮我查查。”岳敬忠说。

“不行,我们军统规矩可大,不该谁知道的事绝对不能打听。”

“永哲,你想过没有,如果特货是鸦片,怎么得了。”罗至正说。

“怎么就不得了了,不就是多几个大烟鬼嘛。”

“烟鬼越来越多,一旦兵员枯竭,这仗靠谁打?”钟星北说。

“哦……”金永哲一愣。“还真没想这么多。”

“永哲,摸摸自己的良心可安?你也是信佛人啊。”岳怀忠说。

“那……好吧……试试吧……”

门外突然响起嘈杂的叫骂声,门咣当一声被重重撞开,几个护矿队员反剪一个穿便衣人的双臂闯了进来。

“报告金队长,这个贼钻进了会计室,撬开保险柜,偷了咱们一百块大洋跟两千块纸票。还有一个贼,跑了,没逮住。”

护矿队员一把揪起贼的头发,贼脸仰了起来。

一众大惊。

是杜拉稀。

“说,另一个贼是谁?”岳敬忠气的浑身哆嗦。

杜拉稀脖子一歪,一副打死也不出卖朋友的好汉仗义派头。

“是不是烂肠子?”钟星北醒过神来。

“不是。”

初夜,月色朦胧,龟尾带着他的骑兵分队从丁字桥折回韩庄铜矿,缓辔徐行。

公路北边,葫芦嘴外浅山丘陵区里,便是与驴头城齐名的妖鬼幢,方圆三十多公里寸草不生,到处是奇形怪状、妖魔鬼怪,状貌狰狞凶残的万年风砺土疃和石砬,每有大风,便会彻夜鬼哭狼嗥,凄厉瘆人;石砬丛中无数条或宽或窄的盘肠路纵横交叉,迷宫般通向四面八方,诡谲迷踪,进去出不来,出来进不去,处处有生机,条条是死路。

一阵乱抢响起,两个日军骑兵一头栽下马去。

日骑大惊,本能地抽出了腰间的马刀。

龟尾举镜瞭望。

丘陵石砬间,有约十余中骑策马北去,其中一骑火红的蒙古袍飘曳闪烁,在朦胧月光的映衬下,仿如一支飞跳远逝的火把。

龟尾一眼便认出了曾经在罗汉沟交过战的老对手,即惊且喜,挥刀下令:

“追击!那个穿红袍骑白马的女人是岳敬忠的老婆娜日云珠!”

龟尾一马当先,日骑向北狂追,嗷嗷乱叫,冲入丘陵石砬群。

娜日云珠率中骑急撤,不时回身向后射击。

“这些丘陵石砬阻滞我军骑速。”日军少尉担心。

“不必拘泥队形,分散追击,有缝隙就钻,越快越好。”龟尾怒道。“他们杀了我们两个士兵,决不能放过他们!抓住娜日云珠,立功升职。”

日骑冲出一大片丘陵石砬群,勒马急停。

眼前出现一片足有二百多亩大的、非常适宜骑兵作战的空旷平畴之地,对面

约五百多米,横亘着一条乱石河滩,一列中骑勒马伫立。阵前,娜日云珠娜提着她的梨花双枪,胯下圣雪洁白,一袭蒙古红袍魅火倩影。

“敌人穿的是什么东西?”日军少尉诧异。“看去一片片,有点象鱼鳞。”

“应该是篾甲,岳敬忠不光是土鳖,还是穷光蛋,把老古董都用上了。”

“娜日云珠为何不穿篾甲?”

“女人都爱臭美不是,篾甲太难看,象鳄鱼皮。”

“他们提的好象也不是马刀,象一根狼尾巴。”

“管他什么东西,准备战斗。”

“龟尾君,前面的乱石河滩不利于骑兵奔驰,我们不能主动出击。”

“原地不动,掷弹手准备,待敌进入四百米后再发弹。”

日骑前队抽出马刀,竖立,平与肩齐,后队持掷弹筒,静待迎敌。

中骑向两翼乍撒,呈外八字形,不紧不慢向前运动,于是,方才被骑阵遮挡在身后的一排扫帚炮显露出来,每炮间隔十米,炮筒水平指向前方。

“啧啧……娜日云珠把清朝的老古董都拿了出来。”日军少尉哑然失笑。

“这东西中国明朝时候叫‘大筒’。”龟尾蔑笑。“早期大筒射程约一公里左右,到了清代,射程可达三公里。这东西虽然老掉了牙,可也有它的优势,一炮出去就是一大片扇面,毁伤面积很大,射程远超我军的掷弹筒……”

龟尾突然打住,突然猛醒,大惊失色,急急下令:

“不好!快吹撤退号,全体紧急撤退!紧急撤退……”

在突然响起的撤退号声中,日军急急勒转马头一百八十度。

巨响,十数股暗红色的火光搅拌着黑色浓雾状的巨大烟柱从炮口喷射而出。

日军骑阵突然被一排巨大黑色烟幕围裹,立时昏天黑地,战马咴咴嘶鸣,乱冲乱撞,一片混乱,许多士兵丢弃了马刀和掷弹筒,只顾揉眼,不暇驾驭坐骑。

日军少尉揉眼,嚷道:。

“这是什么东西,黑烟乱冒,一股怪味儿!”

“草木灰!是草木灰!”龟尾揉眼。“敌人要抢我们的战马!分出五骑,立即回马迎敌,掩护大队撤离。”

中骑已经越过乱石河滩,来到平畴之上,突然急加速,向日军骑阵猛冲过来。

日军五骑急回马,迎战中军。

日骑不能睁眼,根本跑不起来,但大方向不错,向正南撤去。

中军冲入敌阵,双方混搅在一起,开始格斗,蒙古弯刀和狼牙棍狠狠的向仍在揉眼不止的日军的身上砍去砸去。

一个日骑身上绽开一排血窟窿或血口,撞下马去。

一名日骑冲到一名中骑背后,挥刀狠狠砍在中骑后背荆甲上,竟然反弹回来,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儿。

日军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中骑根本不屑回马,右手狼牙棍反手向后横扫,比日军马刀足足长出三十公分的狼牙棍棍梢利刺狠狠砸在了日军士兵持刀的右肘外拐关节处。

日骑右手剧烈一抖,在一声痛苦的怪叫声中,马刀失手落地。

中骑左手短枪向后反甩,看也不回头看一眼便射击。

日骑满脸开花,翻身侧坠落马。

娜日云珠厉声高喊:

“留下一骑收拢战马,其余随我追击逃敌!”

娜日云珠率大队疾驰,但并没有向南尾追逃敌,而是折转九十度,向西,一头钻进了连天蔽野的土疃石砬群间。

驴圣酒家雅间里的竹躺椅上,常恬皮和陈骚亮呼呼大睡,郑仲玉旁观。

郑仲玉在二痞的酒里下了很多的蒙汗药,没有两个时辰,二痞是醒不过来的。他已经在常恬皮的身上搜出了灵鼬绘制的驴圣垚中军布防图,命地蹦子骑马把图送去了锰铁矿矿部,交给岳敬忠。

郑仲玉坐下,等地蹦子回来,他拿出乔寡妇的粉红色小裤衩,放在鼻子下细细品味,神迷心醉,色相毕露,种马般呼呼粗喘。

桌上放着一本已经打开的线装书。

门帘掀开,地蹦子拖着一只竹躺椅倒着进了雅间。

郑仲玉慌忙收起裤衩,迅速揣进裤子口袋里,拿起书,正襟危坐。

地蹦子把岳敬忠修改后的军图交给郑仲玉。

郑仲玉把军图又送回了常恬皮怀兜里。

二痞继续大睡,死猪一般。

地蹦子转过身,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凑到郑仲玉的书前细细观赏。

书的封面上是一副彩色春宫图,图上斜倚着一位坦胸露乳的女人。

“哎……郑副官,你看的这是啥书呀?”地蹦子问。

“兵书。”郑仲玉胡诌。

“书上这个女人是谁呀?”

“穆桂英。”

“穆桂英会是这副德性?”

“穆桂英本来就是这副德性。”

“穆桂英坦胸露奶子的,都快光屁股了。”

“你知道为啥杨家将老打胜仗吗?”

“为啥?”

“靠的就是光屁股战术。”

“哈哈哈……你扯蛋……你以为我不识字呀!我跟司令也学会了千把字呢。这书上明明写着《金瓶梅》三个字。是淫书,不是兵书。”

“你小子懂个蛋!这《金瓶梅》名为淫书,实为兵书,就看你会看不会看,里头学问大了去了。”

“怎讲?”

“古时候打仗都讲究阵法,知道不?”

“听司令说过。”

“穆桂英打胜仗靠的是‘阴门阵’。”

“啥是‘阴门阵’?”

“穆桂英一解怀,她身后的女兵们就脱光,是谓阴门阵。”

“那杨宗保呢?”

“杨宗保一露鸟,他身后的男兵就脱光,是谓阳门阵;两口子阴阳两阵合壁,统称‘雌雄光腚阴阳阵’。”

“这‘雌雄光腚阴阳阵’厉害吗?”

“厉害的不得了!大辽男兵和女兵一见,立马晕菜乱套,刀枪弃地;男兵裤子自动脱落,当场遗精尿血,女兵宽衣解带,投怀送报。穆桂英念动咒语,请来天兵天将;杨宗保仗剑作法,拘来六丁六甲,刹时间飞砂走石,日月无光,虎豹豺狼,猛禽恶兽也都从天而降,前来助战……”

“不对呀,这些都是《封神榜》里使的招儿数呀。”

“《封神榜》里使的招儿数,《金瓶梅》里就不能用啦?”

“能用……能用……”

“穆桂英跟杨宗保乘势淋狗血、喷猪尿、泼人粪,砸奶罩儿、甩月经带、抡裤衩……”

“哈哈……不是抡裤衩,是闻裤衩吧……刚才我在门外帘子缝里看见你在闻女人的粉红色儿裤衩,那裤衩好大呀,该不会是双人裤衩吧?”

“胡扯!那不是裤衩,是面巾,面巾当然要比手绢大多了。”

“拿出来看看到底是啥嘛……你个骚乎蛋……”

“放肆!对长官如此不敬,找抽!”

“还不一定谁抽谁呢。”

“嘿……你个小兔崽子,跟着司令当了几年卫士,就敢目无长官,弄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是那根儿葱了……”

“啥狗屁长官……不就是个破上尉副官嘛,好不容易才混了个中队长,还是个代理的,球……”

“妈的!起立,向后转,罚你面墙立正半个小时!还反了你了!”

地蹦子慌忙起立,后转,立正,军姿标准,可还是一脸不屑。

“是……长官……狗屎……揍性……”

门帘掀开,乔寡妇突然走进,大声大气。

“郑副官……郑副官……我去队部找你,你的兵说你在这里陪客人,我就找来了……”

乔寡妇突然止声,把话咽了回去,一双杏眼讶异又警惕地望着雅间内。

常恬皮和陈骚亮躺在竹椅上继续呼呼大睡。

郑仲玉慌忙用手指嘘嘴,走出雅间,拽住乔寡妇的衣袖穿过大堂,一直来到驴圣酒家门外。

“乔嫂,发现啥新情况了?”

“昨天夜里,常恬皮跟陈骚亮这俩孬孙去了俺家北边大核桃树下的废银窑坑。”

“这我已经知道了。”

“半个时辰前,叫春楼的白肉娘也去了废银窑坑。”

“妈的,我跟永哲的怀疑是对的,这婊子很可能是日特。”郑仲玉高兴了。“乔嫂,谢谢你。”

乔寡妇突然微微侧低头,用眼角的余光斜睨注视郑仲玉的左边裤兜,嘴角开始泛起隐隐的窃笑。

郑仲玉左裤兜里吊出一大截粉红色的小裤衩来。

“乔嫂,你看准了?”郑仲玉要把事砸实。

“当然看准了,银窑镇谁不认识白肉娘这个烂货呀。”

“谢谢你,乔嫂,天一黑,我就去豆腐坊找你。”

“你找我干啥?”

“送钱啊,上次答应你的十块钱还没兑现呢。”

乔寡妇突然伸出一只手,冷不丁一把扯出了郑仲玉裤兜里的粉红色小裤衩,同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郑仲玉大惊,本能地慌忙去夺裤衩,又觉不妥,乃止,满脸通红尴尬,一副无地自容的囧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郑副官,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

“不是……乔嫂……捡的……是捡的……”

“闻到嫂子的肉香啦?”

“乔嫂……你看你……”

“喜欢你就留着吧,送给你了。我知道当兵过三年,见了母猪赛貂婵。”

“嫂子不是母猪,嫂子就是貂婵。”

“小嘴儿真会甜和人,听的嫂子我心里麻酥酥的。”

“嫂子,听说守寡俩仨月,见了公狗赛潘安。”

“潘安是谁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只要认识你这个小白脸儿就够了,再浪的女人也都贪好不贪多,心花人不滥。晚上来吧,嫂子等你。”

“嫂子,我可比你小十来岁,还没开过苞儿呢。”

“嫂子给你开苞儿;嫂子喜欢吃童子鸡。”

“乔嫂,晚上我一定把上次答应给你的十块钱给你送去。”

“呦,还当真了。我可不是叫春楼里的卖货。嫂子是真心喜欢你……”

乔寡妇飞出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眼,扭动着性感的细腰巨臀,上身波翻浪涌,下身袅袅婷婷,缓缓远去。

郑仲玉象是被施了定身法,乐孜孜、木呆呆地死死凝视着乔寡妇远去的身影,一副受宠若惊和喜出望外的模样,欲火熊熊的眼睛里的乔寡妇再一次被他扒的一丝不挂……

黄昏时分,常恬皮和陈骚亮才酒醒,郑仲玉把二痞送出山后,直奔乔寡妇的豆腐房而去。

烂肠子狂奔到了乔寡妇家篱笆院外,停下呼呼喘气,眼珠子死死盯住对面。

篱笆院门口,火火已经由卧改立,盯着烂肠子,万分警惕。

乔寡妇的磨房没有推磨声传出来,但卧房的窗户有烛光,但没有人影闪烁。

烂肠子开始琢磨思忖,猜度郑仲玉是不是来找乔寡妇搞破鞋了。

乔寡妇的卧房里已经是桃花盛开的地方。

郑仲玉一手抓住乔寡妇两只巨乳揉搓捻弄不止,一手顺着乔寡妇雪白的肥大腿根部滑将下去……

乔寡妇一面呻吟,一面抓起裤衩,为情郎擦去嘴角的哈喇子……

郑仲玉四爪齐动,象一只欲火燃烧的屎克郎奋登珠穆郎玛峰一样艰难地爬上了乔寡妇白晰如雪山凝脂般的巨大的身躯,他不稍耽搁,立即开工,勤勉卖力,频密抽动,双手上下乱摸且拍打不止,象屠户用木板拍打刮光了毛的白条猪,嘴巴噙住乔寡妇小核桃似的大乳穗狂吮猛吸不止,大象吸水,又象母猪拱食,噗哧噗哧乱响,乔寡妇的两片陈皮也发出风箱般噗嗒噗嗒的空气进出声……

乔寡妇释放出欢悦无比的呻吟,肥躯波浪般起伏摇曳,随即便不成人声……

“乔嫂,你咋结婚十几年都没怀孕?嗯……”

“死鬼他有人油,没人种,是个骡子;可不是个东西了,明明是他自己卵里没种,还说老娘B里没人。噢……”

“乔嫂,兄弟给你种个抗日英雄出来。哦……”

“种吧,种个少将出来,跟敬忠兄弟一样,长大了也弄个师长旅长的干干,老娘就不用再磨豆腐了。啊……深点儿……再深点儿……”

“乔嫂,我把应承你的十块钱带来了。”

“小亲亲,我可不是为了钱才跟你相好的。”

“乔嫂,我给你钱也不是因为跟你相好。”

“奶奶个熊,那你是为了啥?”

“为了你这一身迷人的肥肉。”

“嫂子的肉香吗?”

“香,比杨贵妃还香。”

“嫂子身子白吗?”

“白,比慈禧太后还白。”

“你玩过多少女人啦?”

“我是童子鸡。”

“那你为啥这么熟门熟路,这么内行,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看书。”

“看啥书?”

“《金瓶梅》……《肉蒲团》……”

“淫书。”

“也是兵书。”

“为啥队伍上的人都叫你试婚专家、嫖副官?”

“造谣……污蔑……诽谤……诋毁……乔嫂……我要射了……”

“射吧,射粘稠的,射个少将出来……”

“我操,乔嫂你真有经验,还知道人油也有稀稠之分……”

篱笆院外,烂肠子实再猜不透郑仲玉到底在不在乔寡妇卧房里,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急中生智,想出一招,突然双手拢口,发出凄厉、紧张的狼嗥声。

火火狂吠。

门开,郑仲玉和乔寡妇衣衫不整冲出来,一个提着手枪,一个操磨杠。

烂肠子狼嗥变成驴叫。

“烂肠子,我操你老祖宗!”郑仲玉破口大骂。“深更半夜你装神弄鬼!”

“这小子是发骚病了,得好好给他治治病。”乔寡妇恶狠狠。

“郑副官,杜排长去偷锰铁矿的会计室,让人家给逮住了,司令正好也在。”

郑仲玉和乔寡妇大惊。

“麻烦大了,快,快想办法去救杜排长啊!”烂肠子说。

“誰不知道晋绥总队军法森严,只要触犯,亲爹也不饶。”郑仲玉摇头。

“大家兄弟一场,一起出生入死……”

“亲,你是敬忠兄弟的副官,多少有点面子,救了救不了,都去救一把,也算是兄弟情份嘛。”乔寡妇劝情。“这个杜拉稀,偷谁不行,非偷中央军。”

“那好吧,我去试试吧……”

郑仲玉和烂肠子撒腿快跑,直奔铁壁关。

“狗日的烂肠子,你咋知道我在乔嫂家?”

“你那天在驴圣酒家看乔寡妇,眼睛里至少有一个连的西门庆在脱裤子。”

“那也不等于我就跟乔嫂有一腿了呀。”

“这么晚了,我在队部找不到你,就算定你跟乔寡妇勾搭成奸了。”

“狗日的果然一肚子烂肠子!那你直接喊我就是,干吗学狼叫?”

“我直接喊你,你能出来吗?”

“狗日的花花肠子比杜拉稀还多。我跟乔嫂这件事儿要保密。”

“放心吧。咱俩谁跟谁呀……”

金永哲办公室,杜拉稀跪着,还是一副打死也不出卖朋友的好汉仗义派头。

“他妈的,死到临头你还这么横,快招供、认错、求饶啊!”金永哲急了。

“军法如山,求饶管球用。”杜拉稀一脸稀松平常。

“供出同伙,也算是立功嘛。”

“天塌下来,我杜拉稀一个人扛着就是,出卖朋友,不干。”

“说说看,你怎么就把保险柜给弄开了?”罗至正问。

“这世上的保险柜没有我老杜弄不开的。我家三代都是干这个的。”

“盗贼世家啊。”钟星北一脸不屑。

“盗亦有道。打我爷爷起,只盗富人,不偷穷人;九•一八以后,只盗鬼子,不偷中国人;这是家规。”

“可你今天破了家规,偷的是中国人。”岳怀忠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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