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睡得不好，这可能跟癫痫有关系…

文/ @博超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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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2月，日本任天堂播放的“皮卡丘”，由于使用了强烈的闪光效果和急剧变化的红蓝白三色刺激，导致很多儿童集体癫痫发作，当晚有共近700名儿童因癫痫发作被送进医院，“皮卡丘”也因此被禁播了6个月。这种由强烈的SSVEP导致的癫痫在学术上被称为光敏感性癫痫，也有人戏称为任天堂癫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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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这次我想聊的主题是癫痫和它对癫痫患者的影响。

癫痫在临床上表现为脑电和行为异常，直白地讲就是大脑放电失调和同时发生的抽搐。每个人一生中有10%的可能在某个时刻发生一次癫痫发作（seizure），但这并不等同于脑部疾病——癫痫（epilepsy）。癫痫发作时大脑皮层活动异常兴奋，慢性癫痫患者脑内会发生海马硬化、神经元丢失和胶质细胞增生等变化，临床上治疗癫痫的方法包括：药物控制、生酮饮食（KD）、脑深部电刺激（DBS）、经颅磁刺激（TMS），诱发癫痫发作的因素多种多样，包括疲劳、兴奋、气味和光刺激等。

罗马帝国缔造者凯撒大帝在生命的最后两年罹患癫痫，备受痛苦折磨，功夫巨星李小龙英年早逝，也可能与过度劳累、压力过大导致癫痫急性发作有关，而后印象派画家梵高，一生饱受癫痫折磨，他曾用“脑内风暴”来描述自己的癫痫发作，包括幻觉连连，早年记忆如潮汹涌，还有莫名其妙的气愤、迷惘与恐惧让人心烦不已。

癫痫长期、反复发作和伴随出现的癫痫样放电会对患者的认知能力造成极大的损伤，包括智力减退、学习记忆能力降低、注意力受损、语言能力退化。癫痫反复发作导致脑内维持正常放电节律的抑制性GABA与兴奋性谷氨酸平衡失调，放电异常会破坏大脑正常的生理结构，包括氧化应激水平提高、炎症增多、神经元凋亡坏死、胶质细胞增生，进而影响大脑正常的认知功能，包括瞬时编码能力损伤、长时程片段记忆难以形成和保持、长时程遗忘加速、早年记忆受损【1】。

最早研究癫痫与睡眠相关关系的人是古希腊时期的希波克拉底和亚里士多德【2】，19世纪之后临床医生开始系统地研究癫痫与睡眠之间的关系，他们发现某些癫痫只在睡眠中发作，例如运动性癫痫（Rolandic epilepsy），其他类癫痫也或多或少地在睡眠中发生病理性放电。癫痫患者大都患有严重的睡眠障碍睡眠，包括睡眠时间减少、入睡困难、睡眠质量差、夜间觉醒次数多，癫痫对睡眠周期的影响也极为显著，包括REM睡眠和慢波睡眠时间减少、睡眠状态间频繁转换、睡眠周期缩短，此外癫痫还导致睡眠S2期纺锤波数量减少、密度降低，慢波睡眠中slow wave数量减小，斜率升高。而REM睡眠中癫痫发作受到抑制，n-REM睡眠会诱发癫痫发作。

意大利医生Pasquale Parisi曾提出一个假说【3】：睡眠中，当癫痫活动出现在学习记忆相关脑区，癫痫活动会干预神经可塑性过程，扰乱与记忆相关慢波及纺锤波的自发出现。2016年发表在nature medicine上的一篇文章证实了这个假说【4】，作者通过kindling（点燃）的方法诱发了Long-Evans大鼠海马间歇性癫痫发作，kindling造模前后大鼠学习记忆能力发生了明显的改变，此外癫痫还导致大鼠n-REM睡眠中癫痫样放电明显增多，纺锤波与癫痫样放电的协同性提高，与记忆巩固相关的脑电ripple明显减少。2017年eplilepsia上的一篇文章指出【5】：修复儿童癫痫患者慢波睡眠中的癫痫样放电，会使慢波睡眠中slow wave斜率降低，能显著改善患者的认知损伤。

癫痫（epilepsy）和癫痫样放电（epileptiform discharge）会对癫痫患者产生无与伦比的暴击伤害，包括智力、记忆、注意力以及睡眠，而睡眠中的癫痫样放电进一步扰乱了正常的脑电节律，对癫痫患者的认知能力造成严重影响。

【1】Cognitive impairment in Epilepsy: The Role of Network Abnormalities, Gregory L. Holmes, MD, Epileptic Disord, June 2015

【2】Sleep and Epilepsy, Lynn Kataria, MD, Bradley V. Vaughn, MD, Sleep Medicine Clinics, March 2016,

【3】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leep and epilepsy: the effect on cognitive functioning in children, Pasquale Parisi, Oliviero Bruni, Developmental Medicine & Child Neurology, March 2010

【4】Interictal epileptiform discharges induce hippocampal–cortical coupling in temporal lobe epilepsy, Jennifer N Gelinas, Dion Khodagholy, Nature Medicine, March 2016

【5】Remission of encephalopathy with status epilepticus (ESES) during sleep renormalizes regulation of slow wave sleep, Bölsterli BK, Gardella E, Epilepsia. November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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