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纪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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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纪实文学

2023-02-09 10:07:4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余音

尊敬的先生:

广州会议上,我们就特稿及其纪实文学进行了富有建设性的探讨,可以说是很有代表性的思想交锋。只是因为时间太匆忙,而且,即兴式的辩论不能取代缜密的学术思辩,所以,回大连以后,我又就你提出的问题做了一番思考,现公开答复,不妥之处,请你多多指教。

一、此纪实非彼纪实

关于纪实,不少人有个误解,以为是近几年才有的新概念。其实不然。古代和国外的咱们暂且不去做烦琐的举证,单从近现代,就可以知道她的老资格了。太平天国时期,洪仁轩等在《戒浮文巧言谕》中写道:“文以纪实,浮文所在必删;言贵从心,巧言由来当禁。”1924年,成仿吾在评论鲁迅小说集《呐喊》时指出:“《孔已己》《阿Q正传》为浅薄的纪实的传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随着纪实小说的诞生,关于纪实及纪实文学的争论在中国文艺界

一是文趣,也就是文学语言。文学是语言的艺术。作为语言的艺术,文学并不是唯一的。相声也是语言的艺术,但相声与文学是两码事。文学语言与其他语言的主要区别在于它的形象性,让人读后如临其境、如闻其声、过目难忘。1999年12月,德国作家君特﹒格拉斯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演讲中针对“我是如何成为作家的”这个问题时解答说:“我能够持久地做白日梦,对机智的词句和文字游戏感到兴味盎然……”八股文写的再高明,也是味同嚼蜡,不会成为文学作品,道理就在于此。

二是情趣,也就是情感性。李白的“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短短二十字,跨越阶级,穿越时空,魅力无限。法国著名文艺理论家泰纳在《序言》中明确指出:“一部书越是表达感情,它越是一部文学作品;因为文学真正的就是使感情成为可见的东西。一部书越能表达重要的感情,它在文学上的地位就越高……”

三是理趣,也就是思想性。这种思想性与其他文本(哲学的、伦理学的、自然科学的等等)的思想性在表现上大不相同,它一般是从字里行间艺术地折射出来的,是“意在言外”“意味深长”“言在此而意在彼”,而不是明说的。所以说,大文学家如鲁迅、雨果、列夫·托尔斯泰大多是大思想家,而大思想家如魏源、黑格尔、达尔文大多不是大文学家。文学家的地位是独特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三趣”能不能作为衡量文本文学性的尺度,可以举例为证。拿写雪的文本来说,“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与“天地一笼统,白井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相比,两者题材、形式相同,“三趣”相差甚大,因此,前者很好地体现了“三趣”,是优秀的文学作品;而后者语言平庸、思想肤浅,无法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共鸣,根本不算文学作品。这样的例子可以说随处可见,举不枚举。

五、对纪实“文学”的理解

传记文学是文学,没有什么人有疑义;报告文学是文学,也没有多少人再否认。为什么对涵盖传记文学、报告文学的纪实类文学(本文只从狭义上讨论纪实文学)却遭遇大声质疑,甚至搞特稿写作的人也要与其划清界限,大声申明自己的作品不是纪实文学?这里面有思维定势的问题——把文学等同于虚构,把纪实与文学对立起来了;有理论准备不足的问题——纪实文学存在多年,讨论多年,但是还没有形成理论体系和学术共识;有认识的差异问题——以为以文学的样式出现才是文学,不以文学的样式出现就不是文学——实际上,古今中外的纪实文学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就。《史记》的文学价值是举世公认的,英国首相丘吉尔的回忆录——《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而国内许多纪实家的“特稿”不也夺得过各种名目的文学奖?而对纪实文学质疑最大的,可能就是对特稿中如何将纪实与文学有机结合心存疑虑。

我认为,纪实文学的“文学”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特稿的语言是文学语言。

其二、采用文学思维方式选择题材、提炼主题、深化文本的社会意义。比如柳达的《22个上海弃儿寻亲始末》为何轰动全国?江枫的《冷静看东方红爱心热》为什么能引起全国人大常委会高度重视,并催生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益事业捐赠法》?刘郎的《性贿赂绊倒了监狱长》一经刊登,为何引起“两会”关注,成为坚决惩治司法腐败的热点话题?都是以小见大、贴近生活的结果。遗憾的是,现在的特稿在典型人物的塑造上与“纯文学”有着较大的差距,因此,特稿成为快餐文化,成为赚钱机器,而极少能成为纪实文学的经典。

其三、纪实家可以对特稿人物的对话做艺术加工。纪实家的采访素材,多数是通过当事人的回忆。作为回忆片段,谁能保证当事人在特定情况下说过的话时隔多年、事过境迁还能记得那么真切?即使做了现场录音,限于篇幅和可读性,纪实家也要做适当的加工,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四、在充分尊重生活真实的前提下,在特稿的结构设计和情节取舍上施行文学化,以增强特稿的文学性。优秀的纪实文学,如果剔除文本中的“五个W”,实际上与小说没有多少本质区别。

其五、运用再造想象方法和文学技巧,在环境描写、气氛烘托、心理刻画等方面做一些必要地“演绎”。比如,王书春在《神秘蛇岛上的战争》写道:

“原来这里不叫蛇岛,因为它还不是岛,是与大陆连接的一座座小山峰。这里是动物的乐园……

那时,这里的风光美极了,在蓝天下,小鹿、山羊、白兔奔跑着玩耍着,小鸟在枝头唱着动听的歌,青蛙、知了也跟着凑趣。突然,狼来了、鹰来了,动物们拚命地奔跑,鸟儿狠命地乱飞,最终还是有体弱者成为强者的美餐……

突然,天上响着巨雷下着倾盆大雨,接着大地在颤抖小山在晃动,动物们都能听到岩石断裂的巨大响声,所有的动物都知道大灾难来临了。它们本能地躲进一切能躲的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晴了,地也不动了,还活着的动物胆颤心惊地从躲藏处跑出来爬出来飞出来。很快,一个不幸的消息传遍了:天塌地陷了,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再外边就是大海了,这里成了孤岛——很小很小的孤岛。“

在这篇老题新作的特稿中,王书春较好地实践了自己的特稿“三性”理论。如此运用再造想象方法所做的活灵活现的描写,还不文学?如果不是运用文学思维方法,而是机械地强调特稿的真实性,那么,蛇岛形成前后的景象和地震发生时“动物们都能听到岩石断裂的巨大响声”等生动的细节又是从何而来的?

以上论述,未必完善。现在写出来,就是想以文会友,抛砖引玉,希望能得到你及关注特稿与纪实文学理论建设的朋友们的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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