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辆摩托承受如此负荷，是有技巧可言的，得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最重要的是带着完好无损的货物抵达目的地。

文 | 胡博 图 | Jon Enoch

越南是东南亚摩托车保有量最高的国家，首都河内便有五百万之众，而该城的汽车数量只有摩托车的十分之一，不过也开始渐渐流行起来。2017年，为缓解交通拥堵和减少环境污染，河内市决定从该年起至2030年逐步在某些区域或时间段禁摩，到2030年在全市实行禁摩。

这个“摩托车王国”的首都有760万人口，市民出行极度依赖摩托车，但治理两大问题势在必行，只能壮士断腕。民众一时难以接受，因为相当一部分人还需要摩托车来维持生计。

同样对摩托车大军存有不舍之情的，还有一位英国自由摄影师Jon Enoch（乔恩·伊诺克）。

15年前，乔恩周游了东南亚，当年各式摩托车的密度让这个异乡人叹为观止。接连不断的摩托车流让马路旁的他不知所措，要想方设法才能“抵达对岸”。也就从那时，乔恩开始对那些运输货物的司机与摩托车产生兴趣。他说，轻便摩托车是东南亚的一种生活方式，就像一头城市里的老黄牛，拉动着品种丰富而数量可观的商品。

这些跟随司机奔波的货物让乔恩开了眼界，一层层整齐的鸡蛋、垒成小冰山的袋装冰块、大捆的鲜花……最奇特的是一辆摩托车后排铁架上固定着的20多袋金鱼，品种、大小、花色各异，堪比一个移动的小水族馆。

“这个项目有意思的一点是，当我们一切都准备好，将要按下快门的时候，此时，另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可能载着更奇怪的东西路过……那辆放冰块的车承受的重量实在惊人，不知道司机是如何骑动的。”乔恩说。

面对这个老外的拍摄请求，司机们的反应“通常是困惑的”——他们每天的双眼和生活都充斥着摩托车。在河内，异国游客和相机已经变成了寻常的人与物，路过的人倒是一点不感到新奇。

为让拍摄进展顺利，乔恩选择昼伏夜出。一来河内老城区相对更有趣，但也更拥挤，晚上人流少，能保证被摄主体的安全；二则司机们会选择在晚上和破晓前运输，与商店补货保持一致；三是夜晚的灯光较于白天的自然光更有氛围。

“我想拍这组照片，实在想了很久，当我了解（河内）摩托车将会在接下来的十年内被禁时，我知道必须飞过去尽快结束这个项目。”乔恩说。就在今年2月，在又干又冷的河内街头，乔恩完成了拍摄。

“能让一辆摩托承受如此负荷，是有技巧可言的，得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最重要的是带着完好无损的货物抵达目的地。这些摩托车让小生意得以运转，很难想象它们消失后这座城市将变成什么样。”乔恩说。

来源｜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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