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回忆来思念你,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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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回忆来思念你,我的母亲!

2023-02-09 14:21:0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娘嫁来我们家,首先是嫁给这个家,然后才是嫁给我的父亲的。来我们家的时候她22岁,我的父亲28岁,而我,没有出生。但小的时候我老说我是在正堂屋的那个狗洞里看着母亲坐着我爸那大红的自行车进门的,这在那时候,或许多多少少伤了娘的心,却一直在街坊邻里成了笑话,大多是说:这孩子可真有想象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想象力啊什么的,只是记忆总是和娘抬着竹杠,其中的原由,或者是因为她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孩子,而我在她眼里,永远是一个孩子吧?

父亲有两个母亲,前妈生下为他生下了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排行第九,亲娘比那两个哥哥还小了几岁,而那,是我的亲奶奶。爷爷死的时候新中国已经解放了,当年对地主可不是宽大的政策,可是爷爷的朋友多,那年头念旧的人也多,爷爷所受的最大的苦不是挨打受骂,而只是不能整天饮酒作乐而已,所以他选择了走向天堂。我不知道最后他是到达了天堂还是地狱,但他躺在坟墓里那年,父亲才一岁,新中国才刚刚进入社会化大生产。

坟墓里的人,永远被正走向坟墓的人怀念,而不管前者带给或留给后者什么。家就是这么散的,一分为三,大奶奶足下的大伯伯,二伯伯自立门户,三姑姑,五姑姑也远嫁他乡了,剩下的人,都一人一把菜刀一套餐具,带着二奶奶过日子。二十七年后,已经是改革开放好几年,但人们的骨子里的思想却还没有完全开放,所以我的父亲才终于娶到了我的娘亲。——我娘在她们家也排的是第七,后面还有个妹妹呢。

在我的印象里,我的几个伯父都很有本事的,四伯父是会建筑的,六伯父懂医学的,八伯父是个残疾人,可他却最受人尊敬,因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而我的父亲,却似乎什么都不会。当然,他也不是什么花花公子,解放后我们家已经堕落为了最最低等的家族,而改革开放才没几年,他们几个兄弟的努力之后,在那一代又已经是一家大富家庭了。

因为了我,娘终于成了娘,那是在她和父亲结婚了一年又三个月后。是六伯娘深夜一点接下的我,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不是以自己的哭声惊醒了整个暗夜,但娘老说我一出生就知道了我是一个不怎么会说话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出生之后父亲是不是对家里的其他人说娘身体不舒服了,而我所知道的是:十年后我弟弟出生的时候,父亲告诉别人的休息是:孩子他妈今天身体不舒服。——做父亲的突然做父亲,再一次的做父亲,都是那么惊喜和羞涩的呢。而我,娘子说是鬼节里出生的,该是个鬼,到达人间过节却背叛了地狱投了她的胎。——乡下人总是这样,怎么他们不说我是牛狼织女相会时不愿意做桥的一只喜鹊呢?

奶奶只带了我三年,就被村子里的年轻人用八抬大棒给抬走了,扎成了轿子的大棒上放的是她的灵柩,也是我们一家人的痛苦。失去了奶奶的那年,我们家再一次的一分为三,可是父亲和娘,还是没有过上什么小日子,而是带着八伯父过的,而我,自然地是跟着八伯父混。上学前的记忆已经很少了,有的只是骑着小玩具车带着七伯父家的小妹到田里兜风,有的只是八伯父在大雪天里背着我到湖边去看人家滑雪,有的只是伯父每天都要我记得带那块电脑屏幕般大小的算术板,还有,就是娘的打在我屁股上的小棍子。

父亲是一个随和的人,或者说是懦弱,他在家扮演的角色只能是我的朋友,没事的时候我就开他的玩笑,而理所当然地,母亲和八伯父都扮演了严父的角色。小时候我最委屈的事,不是被孩子们打而是被他们远远的拿名字开玩笑,打架我不怕他们,因为我上面还有一帮哥哥,而只是拿我名字开玩笑,他们却不能对那些人怎么样的。直到了许多年以后,我梦魇里似乎还有他们的喊声:李梦兴~猫头鹰~……现在当然是对当年的这些玩笑不屑一顾了,但那时候却一直怪家里起这么一名字,却没想过,什么样的名字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加的油醋再用来漫骂的……

娘亲怪我没出息,说我受不了委屈,到了门外就找竹枝要打我,然后父亲就在一旁给我喊:你小子还不走?还不走吗?……那时候我多半是跑,跑到外面等娘气消了再回来,而很少有就坐在当地哭着让打的情形。所以,记忆里的棍子我是看的多了,可是屁股上挨过的棍子却无几。

湖边的孩子,总是在上学前就会游泳了,而我却是在上学后一年,才偷偷地学会的,原因就是当时八伯父没人请去办红白事的时光,老是和我呆一块,要我学的是写字之类的,而他,也总是捧着一本线装书,躺在大竹椅上看。我偶尔出去,能拣些鱼回家,却只敢放在窗口,我怕他们知道我到湖边去了。这样的结果,老是让隔壁家的老头开心,笑着跟我娘说: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啊,老是给我带几个鱼回来。我娘纳闷的时候,我也在骂;这死老头。

娘最受不了的是:我居然会哭。娘就是这小小的受不了,给我带来的却是心的震撼,因为性格本就压抑,加上了不能哭,天都知道我活得是多么的累。在这里,我也只能用“居然”两字了,因为记忆里我真的好少有哭过的,因为家境一直很好,因为父亲一直很好,我除了名字不好外,还真没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委屈的。

娘没啥大道理交我的,尽管她算是当年的一个高中生,尽管她老还说作业有什么不懂的要多问家里人,可是我就纳闷了我小时候学习怎么那么好啊,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讨论作业的片段出现了。而更多的只是那时候家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整天在家里面喝酒聊天,谈的都是那些连母亲也极少能真正了解的事。所以她当时给我的一个压力就是:长大了一定不要呆在家里,离得越远越好。走向远方并不难,我已经做到了;做梦也并不容易,而她,是否还在那要我出去混的梦里呢?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醒了过来,醒了过来的结果总会觉得现实那无奈的。她一直告诉我,人在决定了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我于她而言,或者给她最多的只是思念了,尽管她曾经一千次一百次的跟我说:我们不想你,我们不要你回来。可是,我知道她多少有些言不由衷。而最大的证据就是,她再不对小我十岁的弟弟说什么远方之类的话了。

有了弟弟之后,我才觉得娘更象娘一点了,因为此后她再没打骂过我,只是偶尔的还是会用尖刻的语言来刺激着我无畏任何的困难,小的时候很难理解这良苦用心,此时想来,却是多么的深刻的一种手段啊,尤其是对我这样倔强的人而言。生下我十六年后,我看到了娘二十年前的相片,黑白的分明的眼里透出的满是清秀,两根浓黑的大辫子却写尽了单纯,只是我所面对的现实里,她的头发已经剪掉了,而耳朵后,多少已经有了些银丝。

娘喜欢看我的信,我却只是用电话代替了笔。早前信是有的,她就一直夸我一写就能写上三页,而她不知道我写给其他女孩子的情书总是五六页都不能结尾的,而打电话,多半是只有几分钟。打电话,多半是受了委屈,只是我从来不说给她听,而只是单纯的电话,她或者能够感应到的,最后总是这样的对话结束:“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没事了……”电话中的对白,心好象已经有些远了,可是有事的时候,还是想给她打电话。

母亲节了,我不给她电话了,因为昨天晚上已经打过了;我只在此,偷偷地写一篇文章送她,当是想念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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