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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帝与贵州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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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山,原名谷陇山,位于平坝城东约十七公里,明洪武五年(公元一三七二年),江西僧秀峰游至此,见此山拔起于万山丛中,气象浑厚,因以银粮购得,更名高峰山,在山中开建佛寺。山中《高峰开山常住碑记》云:“盖闻创业者有由来也。僧法名秀峰,号清林,系江西省抚州所属高邮县籍,自幼投佛出家,中年发心云游参访。始于洪武初年至黔地谷陇山,观此处幽程胜景,千山重迭,万峰围绕,人杰地灵,山运当兴,故与苦尼刘都姑买得谷陇山一座,东抵锡抵陇,南抵猪槽陇,西抵陡关角,北抵于井坡脚,四至分明为界、时价级银五两六钱正,豆粮三升。买置妥当,僧侣建立常庵,更名高峰山,高峰之名从此而生也。慈恐后世僧人不知来历,特勒石为记,以期永久不没云,是为序。住持僧秀峰、徒本体、本云、本性同立。大明洪武五年二月吉日。”三十年后,建文帝逊国为僧,遁迹避难此山,复建寺于山上。今山寺中《高峰山寺院开创历史资料汇抄》录有建文帝侍从龙文宇《明惠帝于高峰上避难叙》碑文,其全文如下:

山名高峰,象形。其盘结远来、不能尽述,及乎入局,高耸特起,上插云霄,极为临巅去飓尺。立而凝眸凭眺,空阔无边,四周之群峦,盖不啻培缕焉。苟非有昂首天下之概,乌能寻此胜景而流连不置也耶?乃尤奇者,四周石壁,形同张几,左旋右拥,势若蟠龙,其间之青松、自石、古洞、悬崖,指何胜屈。第见青泉明月,两光交趣,莺梭上下,一片流霞,横览之下,焉能不心旷神怡,欲漱流而枕石,舍此其将安归乎?余游黔避难,阅历千山,靡有伫足之期,为乏藏身之地,而所与偕行者,或转徙,或流连,遭逢不偶,修短难齐,君臣之遇,忍再言耶?独存余以孑然之躯,盘桓此地,屈指数之,已历有年,无处依归,将所谓何处安身者耶?其在是欤!兹者雄心莫问,发已皤然。肯云:“皇恤我后,用思子结满枝,是以,以欲匹偶,伉丽情深。披既无漂萍流箨之嫌,我何有跪足蓬头之厌?”结庐山下,载身载育矣。惟是,家室既定于斯)此从前跋涉,应莫负此名区。爰重辟榛芜,再筹木石,力图增益堂宇,用憩来游。人杰地灵,克岐克嶷,为瓜丝之绵延,为椒房之衍者何?莫非佑启后人耶!而谓黔南之高峰异迹,致逊于中州之名山也哉!“勿剪勿伐”之戒水遵,为缘叶成荫可乎!功当落成,不志肇始,自为叙之。避难者识于高峰山大殿前老岩上。

清末中兴高峰之祖了尘和尚认为,此叙文乃是当地寨民龙氏伪造,其意在于侵夺高峰山寺产。据当地嘉禾寨传说,龙氏之祖先龙文宇乃建文帝侍从,寻帝至高峰山,帝乃令龙文宇建高峰道场,龙氏乃四处化缘,遇山下一孀妇班氏;结为夫妇,同心协力,发动周围村民同建山寺,不数年寺乃成。龙氏子孙后乃由高峰山迁居虎形山。后更名为嘉禾寨。此叙文即叙述此事。(贵州高峰了尘和尚事迹》卷4载了尘《龙氏伪侵高峰辩》云:“观龙氏前后三碑,功业森然,无非论伊辈祖宗虚德,而掩子孙实脏也。……龙托名也,三碑伪刻也,……权兴所载,并本山纪功序遇之碑,皆出龙文宇亲笔,何前后事不相符,文词悬远……伪也。”虽然如此,了尘和尚却认为建文帝遁迹高峰山却是事实。同卷载有了尘《吊高峰山长歌行》诗,其中有“宝刹创垂原太古,建文去国亦流连”之句,同卷还载有中兴高峰山第三代空月和尚的《募修高峰山疏》,其中谓:“距省九十里,高峰山在焉,乃黔省名胜之区,即南六省于龙少祖也。前明建文逊国,栖禅于此,古迹犹存,与白云、玉京二山辉增竹壤,四百年于今矣,嗣则敕修殿宇,以供诸佛,而附建文之像于西龛。”

由此至少可以证明建文帝的确居住过高峰山。飞虹山,在安顺城东,据民国《续修安顺府志?名胜古迹志》载:“飞虹山,在城东五里,势如长虹垂地,上有寺,相传明建文帝往来滇黔时,常住其住上。所盘桓地有悬岩名卧龙处,据云夏月无蝇蚋。清康熙间,僧厂石重修。”又引清末里人陈凤仪《风虹山怀建文帝)诗云:“金川门启帝图空,天下云游寄梵丛。迹混淄流妨病虎,山藏古寺卧潜龙。不堪回首六宫火,最是伤心十族忠。怪得文皇无觅处,托词犹说访三丰。”

至于传说中建文帝所住过的黔中寺院古洞更不下十数处,共中虽不乏有好事者的着意渲染,穿凿附会,然据史记载,确系为建文帝所寄住者亦不在少数。

贵阳一宿庵,因建文帝在此一宿,故名。清同治年间郡人刘蕴良(字玉山)于庵中撰楹联咏其事,上联云:“乃祖弃僧而帝,乃孙逊帝而僧,潜龙其无用矣!问他花草六宫,可有羊车频人梦?”下联云:“其君以客为家,其臣舍家为客,衰鸿何能止乎!慨彼星霜万里,并无蜗舍暂栖身。”

清镇灵永寺,在云归乡中十村,始建于明初。民国十九年重建。占地二百平方米,有正殿和左右厢房,寺内有记建文帝曾寄宿于此的残碑。今两厢已毁。③

开阳永兴寺,在毛坪,相传建文帝曾过此留宿一宵,故名永兴寺。④

福泉观音寺,位于县城东二十五公里凤山镇杨老村竹王城,寺后有石峰壁立,形如莲花,故名莲花岩,上有阴刻“天削芙蓉”四个大字。据《陈黄氏历史叙碑》载为建文帝经此所题。⑤

遵义福源寺,在城西二十里,建文帝曾寄宿题诗于寺中。⑥

绥阳长石赚寺,明永乐初,张三丰寓寺,或曰建文帝托名,永乐踪迹之,遁去。⑦

此外,相传清镇城北的耸翠山、城西的华盖洞、普定城东五十里的老青山、平坝城北十里的玉龙洞、黄平城北二十里的米宝寺,建文帝都寄住过。⑧

由此可见,明初建文帝削发为僧,遁迹贵州,或开山,或建寺,或驻锡、或吟诗于梵宇,或刻石于摩崖,使黔中很多荒僻的山崖窝谷,无名的小寺茅庵,尔后因之或成为黔中的名山大刹,或变成热闹的释家道场,故建文帝入黔,实为明代贵州佛教的发展繁荣带来一大助缘,甚有功于黔中佛门。

二、建文帝与白云山

白云山,旧名“螺拥山”,因似螺而名,当地又名“饿土坡”,俗称“罗勇山”,位于今长顺县思京乡东北面,海拔一四六二米,距长顺县城四十公里。明代属金筑安抚司治所广顺州辖地。建文帝至此望螺拥山之白云而止,遂遁迹于此,白云山因而得名。其时当在永乐年间。康熙《贵州通志》载:“白云山,在广顺州城东四十里,层峰迭蟑,如奔马渴虹,至此而止。而水界其左右,远望不觉其高,及登临,则众山皆俯矣。山顶常有白云覆罩,阴晴皆见,山因以名,明建文帝尝遁迹于此,上有罗永庵,帝曾题诗于壁。”

白云山寺庵始建于何时?清人金玫《白云山序》及今编《贵州省志?名胜志》,均叙明正统年间金筑安抚司安抚使金庸于白云山建罗永庵以奉祀建文帝。然道光《广顺州志》载郡人周钟瑄《白云山序》则谓白云寺为永乐六年创建。其序曰:

山以白云名,因景志地,以标异众生,而遂以传其传者何?以明建文帝遁迹之所事,创闻耳目新,故传也。考帝出亡时,足迹遍天下,然他省咸泯没于闻,而兹山独以帝显,帝亦因山以著者,以金筑安抚司金镛建庙于山,肖像以祀,施六庄以为藩卫,租丰课免,以故缁衣者流,栖止有所,焚献有资,衣钵相伟,绵绵不已,以至于今者,盖三百四十年于兹矣!故宫禾黍,徒付空言;庙貌常新,千秋不附;安抚之贤,较行役大夫有足多者。噫,异矣!古今治乱,格不一律,有尧舜之揖让,遂基奸雄传禅之端;有汤武之征诛,爰起草篡逆之渐。臣弑君,子弑父,推刃同仇,祸及宗亲,层见迭出,异事局同,不为异也,惟有明一代,其事迹之变异,有非人意计之所及也。大祖托足空门,出身皇觉,提三尺剑,不阶尺土,十余载而成大业,是以僧而为帝也。不再传而衅起家庭,以叙篡侄,金川失守,鬼门出亡,披剃度牒之神奇,道士衅舟之诡秘,神药观之,师弟即大明殿之君臣,是祖以僧而为帝者,孙以帝而为僧。潜踪于蛮烟瘴雨之乡,侣木石而友鹿豚,与二三从亡吟风弄月,思长乐之云气,忆朝元之雨声,凄楚情怀,徒形篇什良足悲矣!噫,异哉!破宇宙未有之天荒,留青史不刊之佳话,迹异事奇,非古今治乱之变局哉!惟是斯庙之设,所以安妥帝神,非若他处之招提兰若,分祀我佛菩萨也。余于戊寅之夏曾至兹山,今又五十年矣,再过之,因序其事。

考周钟瑄生于清康熙十年(公元一六七一年),卒于乾隆二十八年(公元一七六三年),历官福建邵武知县、台湾诸罗知县、山东高唐知州、户部河南司员外郎、荆州知府等。戊寅年即康熙三十六年(公元一六九八年),时周27岁,以后至福建、台湾、山东等地为官,乾隆九年始返原籍贵筑骑龙寨(今贵阳青岩镇附近的黔陶乡骑龙塞),十三年(公元一七四八年),再访白云山,前后相隔正50年,故周序云:“余于戊寅之夏曾至兹山,今又五十年矣”,以此年为准,周序言白云山寺的开建“盖三百四十年于兹矣’。由乾隆十三年上溯三百四十年,即明永乐六年(公元一四零八年)。

故正统金庸建白云山罗永庵之前即已有建文帝所建寺。金玫《白云山序》亦云“金筑安抚使金庸始为之扩庙宇两重,蠲庄田六所充其赋。”亦证明罗永庵是在原有寺庵基础上加以扩建的,而且扩建的只是两重。

继正统间金庸于白云山修建罗永庵后,崇祯时,贵州按察使胡运平捐金三百重修。道光《广顺州志?艺文》载其《题建文帝阁碑记》云:“故庵堂罗诸佛,居帝于侧,非不知帝,上人不知礼也,然而非体也。余至,恻然者良久,谓众僧曰:‘帝为此庵开山之主,宜独皆一室,以长此香火’,而众僧若未解。”由此亦足证建文帝为白云山寺的开山之祖,众僧未明礼.盖多土僧故也。又崇祯十一年,大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曾至广顺白云山,并在山寺中住了三天。《徐霞客游记》卷四《黔游日记》载:“从坞中东向行二里,得石磴北崖上,遂北向而登。半里,转而西,半里,又折而北,皆密林深丛。石级迄逦。有巨杉二株,夹立磴旁,大合三人抱;西一株为火伤其顶,乃建文君手植也。再折而西半里,为白云寺,则建文君所开山也;前后架阁两重。有一泉一坎,在后阁前槛下,是为跪勺泉,……洞在左构阁,祀建文帝遗像(阁名潜龙胜迹,像昔在佛阁,今移置此),乃巡方使胡运平所建。”胡运平、徐霞客皆明人,皆言建文帝为白云山寺开山之祖,是建文帝创建白云山寺诚非虚言也。

白云山自建文帝开山建寺后,遂成为黔中佛教名山。至崇祯初年,白云山与铜仁府的梵净山、普安州的丹霞山同为蜚声西南的三大佛教名山。山中佛教历明而清,长盛不衰,历来为僧俗朝拜之地,文人雅士浏览之所。其时自自云山东南起建有灵官殿、大山门、中殿、大殿(罗永庵)、殿前两侧厢房、上殿、下殿、客楼、玉皇阁,山顶建有潜龙阁(皇阁),阁内塑有建文帝铜像,阁旁有天子洞,山中寺庙建筑总计四十余幢,斗拱飞檐: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佛法之盛,闻名西南诸省。每年农历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来自川黔滇等地的善男信女及朝拜观光者不下万余人。

白云山与其他佛教名山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是以建文帝为中心而展开其佛教文化的。其寺庙建筑、宗教信仰、神像雕塑、人文景观、碑刻铭记、传说故事,乃至民族风情、山川地理,树木禽鸟等,无不围绕这个中心而展开,其以绚丽多彩、光怪陆离而又独具特色的魅力,引人向往,使人深思,令人感慨,耐人回味。

其一,有明一代皇帝之出家,并有僧冒称为帝,皆发生在贵州,并与白云山有关,此乃中国佛教史上之奇事也。周忠瑄《白云山序》谓皇帝居然出家当了和尚,这乃是“破宇庙未有之天荒,留青史不刊之佳话,迹异事奇。”而太祖以僧以帝,建文以帝为僧;燕王以叔遂侄,骨肉相残,传至英宗而杀代宗,又骨肉相残;燕王得到帝位,却崩于榆川(今内蒙古乌珠穆泌东南),建文失去帝位,却留名佛门,“其事迹之变异,有非人意计之所及也。”故旧传白云山寺有联道其事之奇云:“祖以僧为帝,孙以帝为僧,弹指说兴亡,法席难追皇觉寺;君不死竟归,臣不归竟死,抚膺伤往昔,钟声错认景阳宫。”周钟瑄于《白云山序》后附诗亦云:“脱身皇觉靖烽烟,瓶钵袈裟又再传。两世空门同泡影,一堂猜忌动戈铤。星驰铁马乾坤碎,帝人遐荒日月偏。回首榆川真蝶梦,老僧犹载白云还。”

更奇者为有明一代以僧冒称为帝者皆发生于黔中。明初建文帝遁迹黔中,开建广顺白云山,刻诗文于山寺中,因此诗文而几死之。莫友芝《黔诗纪略》卷二十五于郑之桄《白云山》诗后按曰:

山在广顺西里四里,……建文帝遁迹于此。上有罗永庵,庵前有跪井,汲者必跪乃可得,相传溪龙所献以饮帝者。又有石洞,日流米出以供帝膳,帝去即止。帝曾题三诗于壁云:

风尘一夕忽南侵,天命潜移四海心。

风去丹山红日远,龙归沧海碧云深。

紫微有象星还拱,玉漏无声水自沉。

遥想禁城今夜月,六宫犹望翠华临。 

阅罢《愣严》磬懒敲,笑看黄屋与团瓢。

南来峰岭千层迥,北望天门万里遥。

款段久忘飞风辇,袈裟新换衮龙袍。

百官此日归何处?惟有群鸦早晚朝。

零落江湖四十秋,萧萧自发已楹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声水自流。

长乐官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收。

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同寓僧杨应祥窃其诗,冒帝诣泗城土官岑瑛,飞章入告,逮应祥,论死。并逮从帝出亡二十八人戍边,而帝在其中,乃以实曰,迎入西内称老佛,不知所终。

《明史纪事本末》卷一《建文逊国》所录建文“至贵州金竺长官司罗永庵尝题诗壁间”二首,与《黔诗记略》所录之前二首相同。

而道光《广顺州志?艺文》又增载建文帝诗二首:

锡杖来游岁月深,山云水月傍闲吟。

尘心消尽无些子,不受人间物色侵。 

断绝红尘守法宗,清离不与世人同。

牢锁心猿归定静,莫教意马任西东。

禅杖曾挑沧海月,袈裟又接祖宗风。

吾今满眼空门事,几个知音悟了功?

故建文帝在白云山前后有诗共计五首。钧州(今河南境内)僧杨庆祥(一说杨行祥)在白云山窃帝诗至广西,冒称建文,思恩知府岑瑛飞报入朝,逮应祥处死,而建文帝亦遭戍,几死之。明末郑之珖《白云山》诗咏其事云:“山势压万壑,阴晴惟白云。至今罗永寺,犹说建文君。水有溪龙献,粮从石窟分。定知西内去,长忆此氛氲。”又《黔诗纪略》卷23于郑逢元《痛哭》诗后引潘驯《丙戌纪事》,略云,南明时,有僧查显仁,与两门徒游食于黔之平、清间(今玉屏一带),冒称弘光帝,后被贵州总兵皮熊、四川巡抚米寿图擒斩。可知建文与杨应祥,弘光与查显仁,一为明初,一为明末,时隔二百年,然二者皆发生于黔,情形又何其相类也。

其二,白云山中有关建文帝的人文景观比比皆是。陈田《黔诗纪略后编》卷17有但明伦(字天叙,一字云湖,广顺州人,清嘉庆年进士,道光年间任两淮盐运使)《白云山五古并序》,其序集中描述了白云山中有关建文帝的人文景观:

山在州南四十里,建文帝隐居于此。幽静端耸,窍深宏阔,中有大梵宇,僧数百人,有建文遗像存焉。山口二杉并立,高出云际,大可数人抱,其下枝皆倒捶,相传建文入山时,手攀技而上,故树枝至令俯生。山之隈有白骡冢,帝所乘骡也。寺后极高处有洞,如半亩宫,石榻天成,为帝栖息处。旁有漏盐漏米二石罅,相传流出来仅足供帝,至今石罅犹作尺糠细盐浮起状,拭之施起如故。山后有潭,渊然不可测、传有龙化秀士,日与帝奕,帝穷其踪,乃现像,帝惊而叱之曰孽障,遂由空附,以爪挚岩,而下有五指形深尺许,潭侧棋局石犹存。寺在山腰,凭栏远眺:万山环绕;层迭不穷;如拱、如揖、如府、如跪、如护卫、如羽仪、如城蝶、如阵马、迥环数百里,“佛殿前有井,夏不盈,冬不涸,必屈膝乃可汲之,名曰跪井。寺藏帝袈裟,上有玉环,与寻常异。

另徐霞客之《黔游日记》中亦有大致相同的记载。据此可知白云山中的寺宇、神像、二株大杉树、白骡冢、天子洞、望京台。流盐窝、流米洞,大龙潭、棋局石、跪井、袈裟等皆与建文帝有关也。

其三,明代白云山上静室(僧房)遍布,有南京、北京、江西、四川、云南等地及本地僧人栖憩其间,其中南京僧当与建文帝有关。

盖其时有多位侍臣随建文帝遁迹入山,君为师而臣为徒,因从南京而来开山,后人因名山中之井为“南京井’。《徐霞客游记》卷四《黔游日记》载:

崇祯十一年戊寅四月十五日。贵阳白云山,流米洞后,即山之绝顶。逾而北,开坪甚敞,……列经分区,结静庐数处,而南京井当其中,……清例异常而不减不溢,静室僧置瓢勺之。……以其侧有南京僧结庐住静,故以南京名,今易老僧,乃北京者,而泉名仍其旧也。是日下午抵白云庵,主僧自然供餐后,即导余登潜龙阁,憩流米洞,命阁中僧导余北逾脊,观南京井,北京老僧迎客坐。庐前艺地种蔬,……罂粟花殷红千叶……丰艳不减丹药。……对谈久之,薄暮乃返。自然已候于庵西,复具餐啜茗,移坐庵后石壁下。……

十六日,……仍从潜龙阁后北逾岭至南京井,东北攀崖,东南度壑,皆窈渺之极。壑东有遗茅一龛,度木桥而入,为两年前匡庐僧住静处,今茅空人去,将度木披之,而山雨大作,循旧径返。雨雾,复由庵东登岭角,度石隙而上,得一静室,其室三楹,东向廖廓。室前就石为台,辍以野花,室中编竹镣户,明洁可爱。其处高悬万木之上,可望而不可涉,故取道必迂从白云,盖与潜龙阁北坪诸静室取道皆然,更无他登之捷径也。此室旷而不杂,幽而不闷,峻而不逼,呼吸通帝座,寤寐绝人寰,洵洒真之胜处。静主号启本,滇人,与一徒同栖,而北坪则独一老僧。白云之后,共十静庐,因安氏乱,各出山去,惟此两庐有栖者。十二庐旁,各有坎泉供勺,固知此山之顽,皆中空酝水,停而不充,又一奇也。晚返白云,暮雨复至,自然供茗炉旁,篝灯夜话,半响乃卧。

据此当可见明代白云山静室及僧侣生活之一斑。记中“安氏乱”乃指水西土司安邦彦与四川永宁土司奢崇明于天启二年至崇祯三年(公元一六二二一一六三零年)叛明之事。故天启前白云山住僧当更多于崇祯时。记中所谓主僧自然,即白云山寺住持也。据道光《广顺州志?人物志》载,“自然,西蜀人,天启间披剃于州城万寿寺。诣白云山,睹建文遗迹,仅有蒲团一座,遣像存焉。自然即以创建为己任,甫一年而殿阁成,安帝像于上,越数年左右厢楼暨外殿俱落成焉。山故荒僻,自是骚人达士游山者始有憩息之所。”由此亦知自然为明代中兴白云山佛教之祖,而其重建白云之因缘,实由白云为建文帝所开之山,不忍弃之故也。

注释:

①参见赵学成《明朝建文帝死在望京寺》,载(四川文物》1994年第1期

②参见万文开《游记二》(本刊本)

③参见《清镇县志》贵州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版,第820页

④参见民国《开阳县志稿,寺观》

③参见《福泉县志》,贵州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二年版,第873页

⑤参见道光《遵义府志?寺观》

①参见民国《绥阳县志?人物》

③参见清乾隆间贵州巡抚爱必达所撰《黔南识略》及民国《贵州通志?古迹志》等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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