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热风拂面

1、改造国民性 2、进化论 3、美术见地

（图片源自网络）

从这27篇随感录里面，我们可以看出同一个主题可以在不同内容中反复呈现。

1、“改造国民性”：[33]、[35]、[36]、[37]、 [38]、[39]、[42]、[47]、[48]、[54]、[56]（“来了”）、[58]、[59]、[61]、[65]（“暴君与臣民”）等15篇。

2、“进化论”：[25]、[40]、[41]、[49]、[57]（“现在的屠杀者”）、[62]（“恨恨而死”）、[63]（“与幼者”）、[64]（“有无相通”）、[66]（“生命的路”）等9篇。

3、“美术见地”：[43]、[46]、[53]等3篇。

通过以上主题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时日，先生尤为关注“改造国民性”（共15篇）次之是“进化论”（共9篇）；最后3篇“美术见地”则代表先生私人审美趣味。

1.改造国民性

改造国民性可以说是先生一生都倾注热血的主题，在随感录里亦不例外。[33]中愚昧无知的“恨科学”，先生一一将所谓的恨的证据罗列出来，并逐一驳斥。[35]谈到“保存国粹”，（ 围绕此主题的还有[58]（“人心很古”）、[42]、[47]），先生打了一个比方“譬如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瘤，额上肿出一颗疮，的确是与众不同，显出他特别的样子，可以算他的‘粹’。然而依我看来，还不如将这样‘粹’割了去，同别人的一样好。”实在过于形象生动，初读起来不禁让我们莞尔一笑。但笑过之后会掩卷沉思。似乎也就默认了先生文末提出的观点——“保存我们，的确是第一要义，只要问他有无保存我们的力量，不管他是否国粹。”这样简单生动又有趣的比方在文中十分常见。又如，[39]中嘲讽中国人“分不清理想与妄想的区别”，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只要从来如此，便是宝贝。即使无名肿毒，倘诺生在中国人身上，也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仅用了十六个字，完成了一次绝妙的古典式反讽。有时信手捏来身边之事（兴许是先生编造的，未尝不可。），轻描淡写地投出匕首，[56](“来了”)里，先生这样暗讽 “民国成立的时候，我住在一个小县城里，早已挂过白旗。有一日，忽然见许多男女，纷纷乱逃；城里的逃到乡下，乡下的逃到城里。问他们什么事，他们答道：“他们说要来了。”这样的打比方、古典式反讽以及信手拈来身边之事不仅仅在“改造国民性”这一主题当中极为常见，在其他的主题当中也是被广泛采用的技巧。

（图片源自网络）

2.进化论

[25]里谈到中国孩子的教育问题时，提出“因为我们中国所多的是孩子之父，所以以后是只要‘人’之父。”读到这里，不禁想起先生那段更为著名的话，出自《我们现在如何做父亲》（1919年11月发表于《新青年》第6卷第6号）。“没有法，便只能先从觉醒的人开手，各自解放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命运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种“中间人”的思想，不正是进化论中生命的进化延续所必须的么？而在[40]当中，先从年轻人憧憬的爱情谈起，由爱情想到婚姻，婚姻又联系到生儿育女，最后扯出了主题“人之子”。许多年以后，当先生写到《复仇（二）》的时候，当他写下‘以罗伊，以罗伊，拉马撒巴各大尼？！’（翻出来，就是：我的上帝，你为甚么离弃 我？！）上帝离弃了他，他终于还是一个‘人之子’；然而以色列人连‘人之子’都 钉杀了。 钉杀了‘人之子’的人们的身上，比钉杀了‘神之子’的尤其血污，血腥。” （1924年12月发表于《语丝》周刊第7期）的时候。我并不清楚先生内心经历了怎样痛苦的变化。

（图片源自网络）

3.美术见地

“美术见地”这一主题虽说只有短短三篇，让我们窥见几分先生在美术方面的私人趣味。这种趣味其实和他的文学立场并无相违背之处，而且还多为暗合。且看，[43]“美术家固然须有精熟的技工，但尤须有进步的思想与高尚的人格。他的制作，表面上是一张画或一个雕像，其实是他的思想与人格的表现。令我们看了，不但喜欢赏玩，尤能发生感动，造成精神上的影响。”[53]“《泼克》美术家满口说新艺术真艺术，想必自己懂得这新艺术真艺术的了。但我看他所画的讽刺画，多是攻击新文艺新思想的。——这是二十世纪的美术么？这是新艺术真艺术么？”也许这样算作文学立场在美术见地上的延伸吧。

（图片源自网络）

最后，让我们回到《热风》的题记。“但如果凡我所写，的确都是冷的呢？则它的生命原来就没有，更谈不到中国的病证究竟如何。然而，无情的冷嘲和有情的讽刺相去本不及一张纸，对于周围的感受和反应，又大概是所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我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太寒冽了，我自说我的话，所以反而称之曰《热风》。”读完《热风》我们再回头重读这题记。觉得寒冽的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了热风拂面，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许多。

福州市税务局第一税务分局

黄滟淇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