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旭跳伞逃生失败细节：弹射时撞到僚机副翼，导致跳伞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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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12日，天津武清上空发生了一起飞行表演事故：一架执行飞行表演任务的歼—10飞机，坠毁于河北省玉田县境内。

据现场目击者称，这架歼—10飞机是9点45分时由西向东飞行进入玉田县境内，最终的坠毁地点在唐山市玉田县陈家铺镇大杨浦村。飞机坠毁前并未听见爆炸声，在飞机坠毁前看到有飞行员跳伞。

当于下午，八一飞行表演队隶属的空军歼击航空兵第24师出面证实，在这起事故中，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中队长、二级飞行员余旭不幸牺牲。

在随后的新闻公布会上，空军新闻发言人申进科表示：飞行是勇敢者的事业，余旭同志在飞行训练中不幸牺牲，我们失去了一名好战友。

空军官兵对余旭同志的不幸牺牲深表痛惜，深表哀悼。空军要继续坚持从难从严训练，忠实履行使命责任，不负祖国和人民对空军的期望。

一、

有着“金孔雀”之称的余旭，是全国仅有的四名具有表演机飞行资格的女飞行员之一。

人们第一次记住她，是在2010年央视春晚上，她和其他15名女飞行员出演了以国庆60周年首都大阅兵为背景的小品《我心飞翔》，反映了人民空军崇尚荣誉、无私奉献的精神风貌，向全国观众展现了新一代空军官兵的蓝天情怀。

从春晚下来后，余旭非常兴奋：“没想到在春晚上亮相几分钟，会引起全国那么多人对我们的关注！我为我们空军感到骄傲，也为四川四个女飞行员感到骄傲！”

1983年，余旭出生于四川省崇州市的向荣街。

这是一条老街，沿街种着两排梧桐树。梧桐树年年发出嫩芽，长出新叶，撒落满地绿荫。后来余旭成为全国第一批歼—10飞机的女飞行员后，这条向荣街的人们都骄傲地说：都说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我们向荣街的梧桐树没有引来凤凰，但却飞出了一只“金孔雀”！

余旭的父亲是一位卖菜的小贩，家境非常一般。在这种家庭条件下成长的余旭，从小就表现出了勤劳、刻苦的品质。在读小学时，每个周末，爸爸拉着装满蔬菜的小车去菜市场卖菜时，余旭总是会跟在爸爸的后面，使劲儿帮着爸爸推车。

街坊邻居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

由于父母每天忙于生计，余旭从小学到高中毕业，父母都没怎么管过她的学习。但余旭是个很自觉的孩子，当别的孩子放学后便在街边玩跳橡皮筋、打沙包的游戏时，她总是一个人趴在家里的那张小桌子上做作业。

做完作业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她便一个人来到门口的梧桐树下，穿上她妈妈给她织的那件宽大的绿毛衣，张开手臂、踮起脚尖跳舞，犹如一只开屏的孔雀。有几次妈妈问她在跳什么，她说她是在模仿动物园里的孔雀，跳自创的 《孔雀舞》。

二、

2005年，高中毕业的余旭在20 万报考者中脱颖而出，和其他34名女孩一起，考入了解放军空军航空大学。

为了能实现在蓝天上翱翔的梦想，余旭投入了紧张的学习和训练之中。

要想成为优秀的飞行员，就得具备超强的体能，而3000米长跑，成了她每天必修的功课。每天清晨四五点，一般大学生还在被窝中睡觉的时候，余旭和战友已经在刺骨的寒风中开始了训练。

东北的冬天出奇地冷，每天早上，余旭都要迎着呼呼的寒风在室外跑步，不用多久，她的帽子、围脖和脸上都结满了银白的霜花。

光有超强的体能还远远不够。要适应战争机高速飞行的压力，因此每位飞行员都要通过训练，达到能承受自己体重 9 倍的压力。对余旭这群姑娘来说，这是对她们体力、耐力是一大考验。

一开始，余旭和其他女孩们都难以适应这种魔鬼训练，不少姑娘没少在训练之后偷偷掉眼泪。但余旭从没哭过，她总是抱定了一个念头：“我是来训练的，哪有时间哭？”

为了掌握过硬的技术，她随身总是带着一个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飞行要领，一有空就拿出来复习背诵。为了提高反应能力和精准度，从模拟轨迹到空中表演，余旭一遍又一遍地模拟练习感受，从不敢马虎。

凭着坚强的毅力，余旭成功地战胜了自我。很快她便掌握了在空中俯冲、盘旋、开花、滚转、筋斗等一系列高难度的空中动作，每次都杰出地完成训练任务。

余旭的一位高中同学曾在聊天时问过余旭：“你一个女孩子开战争机不怕吗？我记得在高中时，你胆子也不大啊！”

余旭笑着回答说 ：“不怕！这是一项崇高的事业。我喜欢开战争机翱翔蓝天的那种感觉，很自由、很酷。再说，国家花了大力气培养我，我要一直飞下去。”

三、

入学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全校学员与老师集合在广场上，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一边吃着月饼，一边观赏中秋晚会上学员们带来的精彩节目。在这次晚会上，余旭表演了她最喜欢的舞蹈《孔雀舞》。

当紫红的幕布缓缓拉开后，余旭穿着白色的舞鞋，身穿绿色的孔雀裙，舒展腰肢，舒展手臂，在舞台上忘我地旋转、跳跃起来，时而像一只孔雀在草坪上踱步；时面像孔雀摇动着头上的翎毛；时而又像孔雀缓缓地舒开尾屏……

表演结束后，台下响起潮水般的掌声。从那以后，大家给这个灵巧娇柔的四川女孩起了一个外号“金孔雀”。而这个外号，也在后来成了她当上女飞行员后永远相伴她的代号。

四、

2009 年 4 月，余旭以全优的成绩完成学业，正式编入作战部队，正式成为我国第一代歼击机女飞行员。

成为女飞行员后，余旭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庆典的阅兵式上，进行女子飞行表演。

四个多月后的国庆节，天蓝得像一面镜子，天安门城楼上彩旗飘扬，鸽群飞舞。

人们屏住呼吸，坐在观礼台上，静静地观看着阅兵式。忽然天空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人们仰头望向天空，只见洁净的蓝天上，八架飞机首尾相衔，以楔形编队从天边呼啸而来。飞机喷射出的八道彩色的烟云在空中交错，绘出了一幅幅绝美的图案。

驾驶这个楔形编队第三架战机的，便是女飞行员余旭。为了这场阅兵献礼，她和战友们苦练了四个多月，仅仅一个“双机绕轴滚转”的动作，飞行员付出的体力，就相当于在28分钟里搬了11吨的东西，每分钟搬近800斤！

正是这样的训练强度，才让她们驾驶的新一代战机，在全国人民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在2014年的珠海航展中，余旭作为八一飞行表演队的一员，与其他几名女飞行员来到珠海航展参加飞行表演。这也是中国女飞行员首次驾驶歼击机进行公开特技飞行表演。

“时而云中闲逛，时而天女散花，20多分钟的飞行表演，酣畅淋漓、精彩纷呈，现场观众掌声不断、意犹未尽。”这是新华社记者在报道中对这次飞行表演的描述。

他们还用镜头记录了一个宝贵的瞬间：“当战机落地，飞行员摘掉头盔、取下墨镜，观众惊奇地发觉当中有两位女性——飞行员陶佳莉和余旭挽着头发，微笑着对观众打招呼。”

在这次飞行表演中，余旭飞的是4号机位。在她飞行时，她的妈妈正应邀坐在观礼台上，为女儿助阵。

只见余旭和战友们驾驶的飞机像五只展开翅膀的大鸟，划出五道美丽的曲线，成密集箭队飞临观礼台前，之后很快开始上翘，进入弯折，一起跃升到顶点，再朝着五个方向散开，拖着长长的彩烟如一朵鲜花绽放，又像一只巨大的金孔雀展开的尾屏……

此时余旭的妈妈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用力盯着天空中的每一架飞机，看着女儿在天上操作飞机进行一个又一个的高难度动作，妈妈的心只觉得一阵一阵紧缩，几次都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不敢看女儿的飞机。

直到飞机降落在跑道上，女儿走出机舱，揭开头盔，取下墨镜，露出一头飒爽的短发，满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她才舒缓地出了一口长气。

在珠海航展期间，在被问到飞行表演的安全问题时，余旭回答说：“八一飞行表演队一共有40多套动作，每次表演都是几套方案，后面还会不断改进和创新动作，我们的原则是精彩而不危险，不会也不同意为求精彩而不顾及安全。”

对于余旭的表现，八一飞行表演队队长曹振忠说：“我们的女飞行员在日常训练中比男性飞行员的训练更苦，表演队根据飞行任务需求，结合她们的身体状况有针对性地进行地面训练，增强她们的身体力量，使得她们可以和男性队员一样，完成同等难度的空中高难度动作！”

在这次参加珠海航展后，，余旭还参加过2015年3月在马来西亚卡威举办的国航展。这是中国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参加海外的表演，余旭和其他三名歼击机女飞行员驾驶着战机在空中完成了各种高难度的飞行动作，向世人展现了中国女飞行员的风采。

五、

余旭的理想并不只是当一名飞行表演的飞行员，她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飞上太空的宇航。

谁也没有想到，她却在2016 年 11 月 12 日河北唐山玉田县上空进行飞行训练，完成“双机滚转”动作时，不幸发生事故，跳伞失败，壮烈牺牲。这只从向荣街的梧桐树上飞出的金孔雀，再也不能在蓝天上自由地飞翔了。

余旭牺牲的原因，是两架歼10在做双机滚转动作时擦撞到了，余旭又在弹射出来后，撞到了僚机的副翼。

余旭出事后，部队立刻联系她的父母，在电话中委婉地告知余旭在训练中发生了意外，目前正在接受治疗，希望他们尽快赶过来。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余旭的父母感觉心里一沉。因为谁都知道，飞机发生意外，驾驶员一般都凶多吉少。

赶到医院后，在床上盖着白布的余旭，余旭的母亲当场瘫软在地，余旭的父亲则搀扶着妻子，同样泣不成声。

次日，余旭的遗骨和遗像被护送回她的家乡四川崇州，安葬在崇州的烈士陵园中。她的灵车所经之处，无数乡亲们自发站在道旁，替这位女飞行员送行。

人群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说道：余旭是崇州人的骄傲，是崇州新一代年轻人的标杆，是所有崇州人值得学习的榜样。

牺牲头一天，余旭还托付好友余颖给她准备几条薄荷烟，她要带给北京的战友赵天。这位赵天，是看着余旭在部队里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长辈。

余旭回答说：不怕呀！我特别喜欢翱翔在蓝天的那种感觉，开着飞机我很快乐呀！就像《我爱祖国的蓝天》那首歌唱的一样。我喜欢飞行，享受飞行的快乐，我一生就想干这个，要一直干下去！

一位余旭同班同学向媒体表示：“上学的时候我们是同桌，当天有同学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一时无法接受，实在是一个噩耗......”

余旭牺牲的第二天，中部战区空军便追认其为革命烈士，这是空军对于余旭这名英雄女飞行员最大的肯定和褒奖。

六、

对于这极个别人的挑刺，很多网发自发在网上进行了批驳。因为飞行表演的本质，是飞行训练，更进一步说，是对飞机性能的追求、对人体和飞行极限的挑战。

因此飞行表演是一国空军人才素养、装备性能、训练水平等各项指标的直观体现，有助于发掘人与装备的潜能，提高作战实力。

飞行，是勇敢者的事业。人类挑战极限的步伐始终没有停止。特技飞行，是人类在不断挑战飞行的极限。更为重要的，许多特技飞行动作具有实战意义。

一般来讲，飞行表演队的飞机，由这个国家装备数量最多、操控性能最好、技术最成熟稳定的飞机来担当。比如美国采纳F-16，俄罗斯采纳Su-27，英国挑选的是隼T.1，中国用的则是歼-10。

正是一次次的飞行训练和表演，让歼-10战机博采众长，采纳了鸭翼+大后掠角三角翼的气动布局，在飞行过程中更加灵活，拥有极强的机动性，其瞬时机动能力甚至可以与F-22相媲美。

特技飞行表演被世界公认为是“在刀尖上跳舞”，即便是在日常训练中，飞行员都面临着极大风险。中国航空报航空专家张宝鑫表示，编队飞行时飞机距离很近，也有高度差，存在出现这种事故的可能。这与人为操作无关，而取决于飞机相对位置以及弹射抛线。

第一，飞行员坐在座舱里，头顶有座舱盖，弹跳伞一定要挑选一个最佳时机。对于飞行员来说，生死选择往往就在瞬间。2003年9月14日，美军“雷鸟”飞行表演队的F-16战机坠毁，飞行员在坠地前0.8秒弹射，差点就丧命。

当时余旭驾驶的飞机正在和另一架飞机进行“双机绕轴滚转”动作的训练，这个动作要求长机和僚机不以自身的轴线滚转，而是围绕对方进行螺旋滚转飞行。

两架飞机是同向前进做“缠绕”动作，要求双机速度、高度要保持一致。在这个动作中，如果发生碰撞，就相当于我们平时交通事故中，沿同一方向行驶的两辆车发生剐蹭，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发生事故后余旭跳伞会撞上僚机的副翼。

有的网友一直误认为2架飞机在空中对冲相撞。如果是对冲，两架飞机剐蹭后彼此的距离会越来越远，飞行员弹射后应该不会撞到另外一架飞机。而且，如果是对冲发生剐蹭，两机的相对速度就会翻倍，造成的破坏力会非常大，几乎瞬间就可以造成2架飞机的粉碎解体。

造成飞行事故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一般来讲，双机训练彼此会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并时刻保持空中无线电联络畅通，飞行员会留意外表数据，等等。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可能会造成飞机在高速、贴身飞行中发生意外。

外表发生问题可以导致飞行高度、速度等数据不准，沟通不畅也可以导致事故发生。此外，空中还有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复杂空气对流，有时瞬间风力大到完全可使飞机发生位移、偏离预定路线。

余旭牺牲后，她的母亲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觉了一本日记本，上面有余旭牺牲前不久写下的一句话：“每个人的青春乐章中都会留下动人的音符，女飞行员就是我在自己生命乐章中留下的一笔，我有信心在未来给它再多上上颜色，让它更明亮夺目。

对于飞行生涯，我无悔、快乐。执行飞行任务时，能看到很远的地方，那种心境是我在做其他事情时永远体会不到的......”

“金孔雀”已经远去，但不会有人忘记她曾经辉煌地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

参考资料：

《观察者网》：《首位歼10女飞行员余旭跳伞逃生失败细节：弹射时撞到僚机副翼》

邱易东：《蓝天上的孔雀之舞——我国首名歼-10战争机女飞行员余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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