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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便爱慕谢家三郎。 他礼佛,我便日日泡在佛堂念经。

2024-07-13 12:1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我自幼便爱慕谢家三郎。 他礼佛,我便日日泡在佛堂念经。

他习武,我便为他学骑马,摔断了腿。

我拼尽全力活成他喜欢的样子,他却爱上一个同我南辕北辙的姑娘。

后来,我嫁给了他以狠辣铁腕著称的大哥。

他却醉酒堵在我的门前,红着眼道他后悔了。

谢慎之爱上了城门口摆馄饨摊子的崔家丫头。

她连名儿也没有,因为排行第三,大家都叫她崔三娘。

她上头有两个兄长,浑得很,在外面欠了些赌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常有人去崔三娘的摊子上寻事。

她染着风寒又被要债的纠缠,险些病死在大雪里。

谢慎之为崔家还清了外面欠的钱。

又为她两个兄长谋了份好差事。

他把他的心上人从泥沼里救出来,唯独忘了我。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茶余饭后到处都在谈论谢家三郎的这段风月,苏家嫡出的女儿沦为上京城笑柄,母亲大怒,要父亲到圣上面前,取消这门婚事。

父亲把我叫到书房,却自顾练字,一言不发。

我知晓父亲的意思。

苏家和谢家联姻是好事,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闹掰。

更何况,这是当年太后在寿宴上指的婚,如今闹到圣上面前去,未免太不好看。

父亲写的,是个「忍」字。

我跟他说,我自会去见谢家三郎一面。

父亲点点头,放下笔,转身拿起书架上的册子翻看。

踏出书房那一刻我到底有些不甘心,我没忍住,出身询问父亲。

「『忍』字刀上一点血,倘若婚后,谢慎之待我不好,该怎么办?」

父亲从案上慢慢抬起头,眸中一片肃杀清冷,含着嗜血的冷意。

他一字一顿道:「苏家的女儿,无人敢欺。你只管放心。」

2

一开始谁也不会想到,谢慎之会爱上一个摆摊的平民丫头。

谢家三郎忙于公事,常常踩着宵禁才回城。

他不喜欢麻烦府里的下人深夜还要烧火起灶,往往在城门口随便吃碗馄饨就打发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碗馄饨就成了谢慎之的习惯。

而某一天,馄饨摊子不见了。

谢慎之一开始也没当回事,他等了一个来月,馄饨摊子还是没有支起来,他便派人去查。

其实也不难查,这一片的人都知道,随便打听打听就出来了。

谢家三郎素日高高在上,头一回低下头来,凝神去听一个女子的生平。

他朝她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摆馄饨摊子的老板娘,我想她大概不会同谢慎之论佛经,也不会陪着他策马长驱。

可是谢慎之深夜踩着风雪归来,屋里面会亮着一盏灯,里面有个头发低挽的女子,站在灶前为他盛出一碗热腾腾的夜宵。

怎么想都很温馨的画面。

谢三郎,崔三娘。

他们连名字都这样般配。

我去见了谢慎之。

他大抵很忙,我等了两个时辰,也只等来他府上小厮一句:「我家大人还在待客,苏小姐不若改天。」

我不是纠缠不休的人,眼见天色还早,便吩咐车夫,到崔三娘那里去看看。

城门口的馄饨摊子早不开了,谢慎之替崔三娘新盘了个铺子。

铺子不在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反而在一处略显偏僻的巷子头上。

以谢家财力,养只金丝雀容易,金丝雀可不兴在外面抛头露面地做买卖营生。

谢慎之许她继续做想做的事,又选在这个环境清幽的地段,显然是花了心思。

店不大,很干净。

我去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店里没有几个人。

崔三娘现在已经不做馄饨了,店门口打着面片汤的招牌。

城门口的馄饨汤,以后终究是谢家三爷独享。

我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远远地看那个正在擀面的姑娘。

隔得太远了,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绑着大红色发带,袖子挽到肘上,动作很麻利。

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我听过崔三娘的生平,原以为她该是温婉的模样。

巷子僻静,苏家的马车扎眼,崔三娘显然是看到我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擦干净手,走到马车面前来。

「敢问车上坐着的,可是苏家大小姐?」

「何事?」

站在外面的人道:「我听谢公子提起过小姐,这个铺子,是谢公子借银两给我开的,等挣了钱,我就会还给他。」

我拨弄着腕上常年戴着的佛珠手串,还未来得及开口,后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正在待客」的谢慎之勒紧缰绳,面上带着冷意,一脸警惕地把崔三娘挡在身后,急声道:

「苏小姐,有什么事冲着谢某来,你为难一个姑娘家,有什么意思?」

我怔住,张了张口,半晌,问车夫:「我为难她了么?」

车夫道:「自然没有,小姐到了这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又问那个红袖半挽的人,「我为难你了么?」

她似是吓到了,抓着谢慎之的袖子,小声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你误会苏小姐了。」

谢慎之的面色渐渐发白,慢慢涌上一丝羞愧。

我知道谢慎之在担心什么。

苏家势大,我便是当街打死崔三娘,也无人敢追究。

可我苏慕云也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我只不过想来瞧瞧,自己究竟输给什么样的姑娘。

「抱歉,三娘和你不一样,谢某刚刚一时激动,唐突了苏小姐。」

我在谢府外面整整等了他两个时辰,而崔三娘有难,他却在顷刻间赶到。

日头已经西斜了,谢慎之身后,一轮红日正轰轰烈烈地沉下去。

我在这一个瞬间忽然想到今后的几十年。

我会夹在谢慎之和另外一个女人中间,只因为我出身高贵,便做什么都是错。

说话声音大了是盛气凌人。

不说话是以势压人。

坐着看崔三娘是看不起她。

站着看崔三娘是教训她。

我被困在内宅,日复一日,盼着不爱我的夫君能够回心转意。

我突然觉得好没有意思。

连带喜欢谢慎之的八年都好没有意思。

我曾经跪在佛前叩首三千,也曾经为了谢慎之驯服烈马。

我畅想过无数次,和谢慎之婚后的生活。

我们有势均力敌的家世,有相似的爱好,有当今太后赐下的婚约。

再般配不过。

可是终究敌不过谢慎之不爱我。

我想我就是在这个瞬间放弃谢慎之的。

我咬紧牙,把眼泪逼回去眼眶里,因为太过用力,连声音都在发酸。

「谢公子,谢家和苏家有婚约,这事你知道么?」

「自然知道,只是此事还需从长……」

我平静地打断他的话。

「谢家二郎已经成家,苏家的女儿不做妾。」

「那么,烦请转告你家老夫人。」

我面上微微含着笑,藏在袖里的手止不住颤抖。

我尽量绷直了身体,说出我对谢慎之的最后一句话。

「婚约不可取消,让你大哥来。」

3

我喜欢谢慎之好多年了。

我第一次见他,不过六七岁光景。

那时我随母亲去金山寺上香,母亲在前院听大师讲经,我坐不住,偷偷溜去后院玩。

我贪心摘池子里的荷花,不小心掉进水里,一个小沙弥将我救起。

我当时浑身湿透,袜上都是泥浆,一只鞋还丢了,整个人吓得不轻。

真奇怪,他明明穿着小沙弥的衣服,却束着发,竟然是个俗家弟子。他的衣裳也湿了,紧紧贴在身上,狼狈得很。

小沙弥把腕上的佛珠手串套到我手上,用帕子擦净我脸上泥沙,轻声叫我不要怕。

母亲身边的嬷嬷来寻我,大惊之下,抱着我道过谢便急急离去。

后来母亲辗转打听,救我的人是谢家三郎。

谢家三郎出生时天有异象,路过的修士说,他十九岁时,命中有一劫数。

谢家本没有当真,可那修士说的几件事后来都一一应验。

谢家老夫人慌了神,把年少的谢慎之送到寺庙,求高僧代为抚养。又请高人指点,传授一身武艺,只盼他能逢凶化吉。

我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

六七岁的年纪,哪里能看进去佛经。

可是事关谢家三郎。

好心救我温柔的哥哥,怎能折在十九岁的大劫里。

旁的小姐放纸鸢扑蝴蝶的年纪,我日日泡在佛堂。我在佛前叩首三千遍,只求谢家三郎一生顺遂。

谢慎之十二岁那年方被谢家接回去,也是在那一天,太后下旨,赐婚云谢两家。

母亲不喜,自己的女儿早早被困住一生。

殊不知,我高兴坏了。

世间的女子,岂是想嫁哪个就嫁哪个?

而我却这般幸运。

谢慎之习武,他曾说过,等他一展心中抱负,海晏河清,便要与心上人策马游历河山。

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会骑马。

其实苏家的姑娘,大可不必学这些东西。

上京城里,也没有几个贵女会去学。

我的手上是缰绳勒出的茧子,腿上是被马腹摩出的血印。

我为学骑马,甚至摔断了腿。

听闻他喜欢性情坚毅的姑娘,我便强忍着,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倒是照顾我的嬷嬷眼泪掉了一筐。

谢慎之送我的佛珠手串断过一回。

掉得不巧,掉在庙会中,人流如梭。

我勾着腰在拥挤的人潮里摸索,一身白裙被蹭得不辨颜色,手上被踩了好几脚,踏破了皮。

身边的嬷嬷看情况不对,强行抱起我,几乎是拽着我回了府。

后来我再去找过,可惜一十八颗佛珠,只找回来十二颗。

我弄丢了救命恩人送我的唯一东西,母亲看我实在伤心,着人去寻了另外六颗差不多的给我。

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旁人都瞧不出来不同,只有我,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细微的差别。

这些事情,我原打算等着洞房花烛夜讲给谢慎之听的。

可惜那是以前了。

4

母亲听说我了改主意,惊得失手打翻了茶盏。

「你怎可嫁他,谢家大郎,他……他岂是良配?」

不怪母亲有这样的反应。

谢家大郎谢妄之,以心狠手辣著称。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天子近臣,享巡查缉捕之权,执掌诏狱。

而诏狱,是比死更可怕的去处。

被锦衣卫盯上的人,少不得要脱一层皮,没有人能从那里完完整整出来。

朝中重臣,皆对谢妄之忌惮三分。

谢妄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婚娶,曾有女子故意泼湿他的衣裳,借故亲近,却连他的身也没有近,就被谢妄之反手卸了胳膊。

整个上京城,从来不见他对哪家姑娘多看两眼,也不曾出入风月之地。外界有传闻,谢家大郎根本不近女色。

更何况,谢妄之虽是长子,却是庶出。他长我十岁,我还在学认字的年纪,他已经满京城拿人办案了,是以这桩婚约一开始,没人往这方面想过。

母亲顾不得其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云儿,你同娘说老实话,是不是那个谢三郎同你说什么了?这些年你做的娘都看在眼里,若是谢三郎对你做了什么事,娘决不轻饶他!」

我反手握住母亲,「谢慎之没说什么,是我自己想通了。他确实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惜我们有缘无份,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若是强行嫁给他,以后少不得夫妻生分。况且——」

我扭过头去看父亲。

「况且,同谢妄之成婚,对我们苏家大有好处。」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坚定,长久的沉默后,父亲缓慢道:「你决定了?」

「决定了,再不更改。」

本以为这桩婚事还要再拖一拖,太后突然病重,圣上为了叫太后高兴,想起太后早年赐下的一件喜事,朝散后,专门同父亲和谢家老太爷提了提。

半月后,谢家把聘礼送到了苏家。

谢家这礼下得极重,整整六十四抬,前厅没放下,甚至有部分抬到了后院。

我院子里的丫头满脸喜色。

「六十四抬的最高规格,小姐,姑爷当真对你上心呢。」

我看着满屋满院的大红色,心里面清楚,谢妄之于我交情泛泛,不过是皇家赐婚,不得不体面而已。

只是我有些好奇,不知道谢慎之最后是怎么同他大哥说的。

婚期定在三月后。

我没有再见过谢家三郎了。

听闻崔三娘的两个兄长,手痒难耐,又在外头赌钱,打着谢慎之的名号,赌坊也不曾为难他,只是把欠条,大张旗鼓地递到了谢府门口的石狮子嘴里。

这事最后怎么了结的我不清楚,只知道崔三娘的面片汤铺子不再开。

谢慎之给她另寻了间别院住着,一日三餐有人伺候。

我一听见就觉得不妥。

我和崔三娘只见过一回,她上来第一件事,就是与我说,铺子租金的事情。

显然她心气高,很在意那些,说她勾引依附谢家三郎的流言。

叫她真应了那些流言做金丝雀,恐怕她和谢三郎要起争执。

可惜这些事情与我无关了。

我自绣我的嫁衣。

天气日渐回暖,宋国公家的小姐与我自幼相熟,她快过生辰了,约我去城南的珠宝阁挑一些首饰。

莫说母亲,宋若惜对我转头与谢妄之议亲也倍感好奇。

苏家嫡女与谢家大郎议亲,虽然都是谢家人,但毕竟,之前坊间传闻,苏家中意的人选一直都是谢家三郎。

一路上,宋若惜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眼神直往我身上瞄,我瞧她实在忍得辛苦,忍不住道:「你问吧。」

她果然问出那个问题。

我该怎么作答。

说谢慎之不爱我,我嫁过去,不过磋磨自己。

还是说谢妄之在朝中权势更甚,我嫁过去,对苏家大有好处。

想了想我,我违心道:「实不相瞒,我钦慕谢家大郎已久。」

时有锦衣卫办案,一队人马疾驰过去,当先一人,胯下一匹黑马,衣上暗绣飞鱼锦纹,腰缠一柄绣春寒刀,面容冷峻,神色淡漠。

正巧是他。

我哑了嘴,心跳漏一拍。

宋若惜似是没有看清刚刚驰马过去的人是谁,尘土飞扬,她掩住口鼻轻咳两声,小声埋怨起来:「好端端的,遇见这群活阎王,不会又要去哪里抄家吧。」

顿了顿,她又想起刚刚的话题,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你对谢家大郎倾慕已久?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双眼望天,脑袋空空地编着瞎话。

「……去年中秋皇后娘娘的宴会上。」

「咦,谢家大郎去了吗?我记得谢大人不是从来不参与这些事么?」

我干巴巴肯定道:「有的,只是你忘了。」

5

四月初,我同谢家大郎完婚。

婚事很隆重,说不遗憾,却也不可能。

毕竟我想这一天想了很多年,母亲给我梳头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怔然,有没有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没有崔三娘,我同谢慎之白头偕老了。

鞭炮声震耳欲聋,烟雾弥漫处,人声鼎沸。

上花轿前我没看准,一脚踢在门柱上,险些摔倒。从旁伸出一只手来,极快扶了我一把。

我望向身侧,隔着盖头,只看到影影绰绰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低低向他道谢,四周太吵了,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谢妄之是庶出,他的生母已经去世,诸位兄弟中,他最年长,又在朝中担任要职,是以早早地从谢家分出来,另居别院。

但既然是成亲,少不得要回谢家主家去认认诸位亲戚,给谢家老太爷敬一杯儿媳妇茶。

盖头被称杆挑起,先是一张薄唇,掠过高鼻,我抬起眼,不期撞上谢妄之的视线。

其实我见过他很多回了,大多数时候他行色匆匆,腰戴佩刀,我只能略略瞥上一眼,像这般近距离细细地看,实是头一回。

谢慎之清冷。

而这位谢家大郎,虽与他三分相像,眉眼却要凌厉许多。大约是做锦衣卫,浸在血里太多年岁的缘故。

周围起哄的人太多,我无端红了脸,对谢妄之羞怯一笑,他怔然,然后慢慢也回了个笑,眉宇间的戾气便如烟消散开来。

这婚事盛大,前来观礼的人也多,我听见有宾客抽气,暗叹新娘美丽。

苏家嫡出的女儿,自小养在掌心,仪态气度,比起皇城里的公主也不遑多让,大婚之日,自然该是最光彩照人的那一个。

谢妄之引着我,一一见过谢家众人,我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一回身就够得着的地方。

我很久违地见到了谢慎之。

谢家三郎,即便扎在人堆里,也是翩翩如玉的公子,一人就叫人认出。

周遭看热闹的人很明显的安静了一瞬。

我和谢慎之的事,京中也偶有流言,大家都在看我,以为我会失态。

他们低估我了。

无论如何,以后是我同谢妄之过一家,怎会叫人此时看了半分笑话去。

我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同谢慎之见礼。礼数周全,如同初见。

「三弟。」

谢慎之的面色算不上好,没甚笑意,但转念一想,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爱笑的人。

他叫我:「大嫂。」

谢妄之不知何时握住了我的手,我更用力地回握他。

如此,我与谢家三郎,再不相干。

《嫂子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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