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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重重的汉初第一大案:韩信师徒谋反案

2023-07-21 05:2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韩信此人,或许没有谋反,但是在太不会做封建王朝的臣子了,就算被贬为淮阴侯,和皇帝聊天时还老实说人家带兵能力远不如自己;这种做派,在如今的现代化企业里大概很常见,业务经理和公司老板也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平等相待有何不可呢?但在两千年前专制初起之时,韩信此等行为就是在挑战皇权!

伤痛的楚汉(27)

主笔:闲乐生朱晖

作为兵仙,韩信这辈子看得起的人不多,李左车是一个,张良是一个,刘邦是一个,其他人韩信都没看在眼里,就连堂堂大将樊哙都被他一阵埋汰,别人就更别说了。

只有一人例外,此人就是韩信当年的旧部,阳夏侯陈豨。

陈豨参加革命很早,秦二世元年就带着五百人加入了刘邦部队,此后一路战功赫赫,早在灞上就被封了侯,之后又以游击将军之职,跟随韩信、曹参平定代地,表现出色,而与韩信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

因为陈豨此人实在很对韩信的胃口,他精通兵法,文武兼备,善用智谋,且性情开朗,喜好交际,还颇有些信陵君礼贤下士的风范,所以淮阴侯于汉朝众将之中独独欣赏陈豨,还偶尔也会指点一下他兵法。

能得到兵仙亲自指点,那是何等的荣幸,陈豨长期在边疆带兵,平定燕、代等地的叛乱,在长安待的时间很短,但只要他一到长安,就必要去韩信的淮阴侯府一趟,接受淮阴侯的教诲,并帮助处理一些整理兵法资料的工作。

然而光这些,就够陈豨受用一生了,所以他进步神速,很快就在平燕之战与平城之战中立下大功,从而得到了汉高祖刘邦的留意与重用,于是决定让他担任巨鹿太守兼赵国相国,主管赵代之军事,防御北边匈奴。

赵、代乃天下精兵之所在,肩负着防卫北边的重任,所以陈豨接受任命后,曾在赴任前抽空去了老首长韩信那儿一趟,以请教抵御匈奴之策,当时淮阴侯已全部完成了编次兵法的工作,每日正闲的发慌,见弟子前来拜访,心中大喜,两人在后花园里密谈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据后来韩信手下一个叫栾说(乱说?)的门客交待,正是韩信这一番话把陈豨给策反了,他说:“公所守北方边防重地,乃天下精兵所聚之处也。陛下平日,虽十分宠信于公,然公手握重兵,实难以让人主放心。人若言公叛,陛下当不信,然到得二次,陛下将疑,若到三次,陛下必怒,而亲往征之。此时关中空虚,吾却为公从中起事,则天下可图也。”

所以说诬告也是要有技巧的,最妙就是半真半假,这段话前面的部分或许韩信当真有说:他乃以自身经验,劝陈豨在边疆一定要低调以免为皇帝所忌;而最后那句就是扯淡了,关中再空虚也不是韩信一个两手空空的闲侯能拿下来的!即便韩信当真有说,那也是徒惹陈豨笑话罢了!

此后一年多,由于陈豨的努力防守与汉朝的和亲政策,匈奴安分了很多,北边渐渐太平了下来,直到公元前199年十二月份,又发了一件大事,原来在一年前,高祖督战北疆,路过赵地时,差点被不明刺客所刺杀,最后是靠着动物的直觉,才逃过一劫。如今,通过知情人的举报,这案子终于破了,原来一切都是赵相贯高所谋。原来,贯高气愤于高祖对赵王张敖言辞不逊,动辄辱骂,实在气不过,所以策划了这次行动。当然,高祖不觉得自己错了,只觉得自己是张敖的岳父,一个女婿半个儿,我骂我儿子碍着啥啦!这些异姓诸侯王真是一个都靠不住!于是将张敖及其属下谋反者全部逮捕,后虽查明行刺一事乃贯高所为,与张敖并无关系,但他这赵王肯定是没法当了,去当宣平侯吧,新赵王由代王刘如意接任(注1)。

其实,根据马孟龙《西汉侯国地理》研究发现,刘邦不但将张敖视同为刘氏子侄,动辄辱骂,还不断侵夺赵国利益,将赵国三分之一的城邑(55城中17城)划出来给汉初的功侯做封地,这恐怕才是贯高等人无法容忍的最大原因。甚至也许,这一切都是高祖早有预谋的削蕃策略,逼反了贯高,才好兵不血刃的夺回赵国之地转封给自己的爱子如意。

不过,众所周知,刘如意的母亲戚夫人与吕后有极大的矛盾,刘如意的王越做越大,高祖也就越不放心,他决定再派一个能臣来辅佐如意,并能在高祖百年之后保护如意的安全。

这个人就是御史大夫周昌。

公元前198年二月,周昌被高祖任命为赵相(陈豨转任代相),先行为如意去镇抚赵国,然而,周昌这一去,竟惹出了一桩泼天大案,正是这个大案把淮阴侯给卷了进来,终致万劫不复。

我们前面说过,陈豨这个人很爱交朋友,他生平有两个偶像,一个就是战无不胜的兵仙韩信,另一个就是像刘邦张耳般崇拜魏公子信陵君,他在代地为相守边的同时,能礼贤下士、屈己尊人,以至四方宾客从之如流,信陵君有门客三千,结果他就也召了三千,高祖辛辛苦苦为他张罗的军费很多都被他拿去养士了,看来韩信跟他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有一次,陈豨告假还乡,路过赵地,其随同门客之多,竟有车千余乘,这些人一夜之间,几乎将整个邯郸的旅馆全部塞爆。

赵相周昌见此,完全傻眼。

——嗯?我赵相只有食客数十,你代相却有食客数千,而且还敢全部带出来显摆,就算皇帝出巡也不过如此阵仗罢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想造反?

周昌于是立刻返回长安,向高祖奏报此事。极言陈豨宾客之盛,兼且手握重兵于边境,此乃大大的隐患,若坐视不管恐有异变。

周昌是汉朝烈士周苛的弟弟,两兄弟当年以泗水郡卒史的身份追随高祖起义,可以说是高祖亲信中的亲信。史书上甚至记载高祖在跟戚姬亲热的时候都不避讳周昌,而周昌看到后也毫不惶恐,竟当面说刘邦是桀纣之君,结果两人打闹成一团,毫无君臣之礼。

总之,周昌是高祖的心腹,他的话,高祖毫无保留的相信。虽然,陈狶以将相之尊能够屈身宾客下,此等信陵君遗风也是刘邦仰慕的风仪。可时过境迁,高祖如今的目标是要建立一个新的秦制帝国,他可不想在自己的臣子中再出一个信陵君似的人物,此等战国遗风,还是让它留在过去吧!

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人家“养士”有点多,就断定人家想造反,所以高祖又派出了一队密探,潜往代地秘密调查,结果这一查不要紧,竟发现陈豨的宾客很多都是江洋大盗或豪商巨猾,妈的,这陈豨名为将相,其实根本就是个黑社会头子嘛!

嘿嘿,这也没啥好奇怪的。天下初平,百废待兴,陈豨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养士,三千人的衣食住行加工资奖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原来背后有大财团哪!高祖越查越觉得陈豨野心勃勃,不可复遏,于是开始积极筹备平叛事宜,随时准备拿陈豨开刀。

说到这里,需要指出的是,高祖与陈豨的矛盾,并非个人恩怨,而是路线之争。我们知道,高祖虽是灭秦之人,其实却是秦制的拥趸,他眼见着很多富商豪贾借着天下大乱之机囤积居奇,盗铸货币,勾结将吏,趁火打劫,心中自然很不爽,于是一旦登极至尊,便准备效仿秦“重农抑商”之策。汉八年(前199年),也就是高祖称帝第三年,他便下诏:“贾人毋得衣锦绣绮谷絺纻罽,操兵,乘(车),骑(马)。”且不许商人及其子孙为吏。此等政策必然在新兴的商人阶层之中惹起很大的忿激,所以他们纷纷团结在边将陈豨的身边,想要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独立自主,争取自己的政治利益。据史书记载,陈豨叛乱后重用的大将王黄、曼丘臣等人“皆故贾人”,足见这场叛乱的性质并不一般。

而就在这时,耳目众多的陈豨听到风声(商人行走天下,自然消息灵通),便想着先下手为强了。他害怕淮阴侯的命运降临到自己头上,与其被高祖所擒,不如反了算了,这辈子也闹了个轰轰烈烈,于是竟偷偷的跟前辈反王——韩王信暗送秋波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可怕的传闻很快传到了高祖的耳中,高祖闻讯大怒,这陈豨的胆子也太大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高祖决定重施云梦故伎,将这个不安分的臭小子拿下!

汉高祖十年(公元前197年)五月,太上皇刘太公在栎阳宫驾崩。七月,举行国葬,高祖急召天下诸侯前来送葬,陈豨也在邀请之列。

这种关头,陈豨哪里敢去长安,那不是找死吗?于是他假称有病,告假不往。

高祖大怒,好你个陈豨,枉我从前那么信任你,你竟然真的想造反?!

当然反,不反是白痴,你以为我跟淮阴侯那么傻呀!傻傻给你抓,别作梦了!

公元前197年八月,陈豨自立为代王,联合秋波了很久的韩王信,以及赵人新拥立的战国赵王后裔赵王利,正式起兵造反。

陈豨可以说是高祖逼反的,但高祖自己不觉得,反觉得这定时炸弹爆炸了也好,无非灭火就是,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陈豨虽然仅仅是得了淮阴侯兵法的一点皮毛,竟已经能够将帝国闹的天翻地覆了,以至于汉朝几乎出动所有的名将(周勃、樊哙、灌婴、曹参、郦商、夏侯婴、傅宽、靳歙、卢绾)并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终于搞定了他;且其影响力之可怕之巨大之深远,最后还几乎把汉朝所有的异姓诸侯王都卷了进去。

陈豨反叛后不久,邯郸以北的所有代、赵城池便全部沦陷,陈豨的军队甚至渡过黄河攻占了聊城(山东聊城)。

大半个北中国陷入叛乱,汉高祖刘邦大慌,赶紧御驾亲征,并要求被软禁在长安的淮阴侯韩信随驾前往。

经过白登之围,刘邦深知自己打仗还有进步的空间,所以此次帝国的危机再度爆发,他便想让这位退休军神随同前往,做个参谋帮忙出出主意。

淮阴侯说自己病了,病的很厉害,实在无法随驾出征,请皇帝陛下原谅。

这些年来,每日下朝,午夜梦回,刘邦总会莫名的想起韩信,而感到唏嘘不已。淮阴侯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可以说近在咫尺,但他们君臣的心却已遥若天涯,此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但是现在,韩信又称病不听话了,他明显仍恨刘邦入骨,难保以后不会学韩王信陈豨等人般来个犯上作乱,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像韩信这样的大牛,即便已没了兵权,仍不能让人放心,因为韩信在军中的威望太盛,军事能力又太强,这让刘邦对他总有一种自卑性的恐惧,这种恐惧随着刘邦年龄的增长一天比一天长大,万一自己百年之后,刘氏子孙没弄好国家,韩信又号召民众来个诛“暴汉”,我大汉江山依然危殆。

刘邦对韩信的容忍终至极限,他今年已经六十了,时日无多,也该为子孙考虑了。

如果,如果韩信能死在自己的前面,那就太好了!

但是韩信最近都很老实,刘邦实在没有道理也不忍心杀他。

这好办,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厉害的女人,刘邦的这个女人就是吕后。吕后自打和刘邦结婚后,就常年为他看家,做留守太太,感情生活相当空虚,这使她将全部的精力与兴趣都放在了研究政治斗争上,如今厚黑水平已在刘邦之上。这破事儿,就让吕后看着办吧,她与韩信并无恩义,比自己更好下手。

于是,刘邦在临行之前,特意找到吕后,嘱咐她看好韩信。

其实比起刘邦,吕后更想搞死韩信,毕竟以刘邦的能力还能镇住韩信,而自己则全无把握;当初派樊哙去拉拢韩信,本以为手到擒来,不料这没牙的老虎还敢拒绝,真不知他嘚瑟个啥?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就只有除掉他了,于是吕后笑道:“陛下不必忧虑。韩信当日有兵权,似难制服,今闲居独处,一匹夫耳!何足为患?倘陛下有命,管教片时着韩信就擒,审有反状,杀之亦不难也。陛下又何患焉?”

刘邦这才放下心来,不日领军到达邯郸前线,急召英布彭越等诸侯发兵前来相助。

英布彭越也都说他们病了,病的很厉害,实在无法出征,结果只派了部下带几千兵来意思意思。

刘邦快气昏了,你也病,他也病,一帮小年轻病个屁呀!老子六十多岁了还要御驾亲征,我容易嘛我!

不得不承认,刘邦也的确是个可怜人,近五十岁起兵反秦,好不容易坐了江山,又天天操心江山不保,六十多岁了还得四处打仗救火,哀哉!

这一去,刘邦就去了半年,半年的功夫,楞是没能把陈豨的人头给带回来,人家毕竟是接受过兵仙指点的,还他妈的真厉害。

淮阴侯则的确是生病了,他称了很多次病,但这一次是真的。

自他被高祖伪游云梦所擒的汉六年(前201年),至陈豨造反后的汉十一年(公元前196年),整整六年,淮阴侯闲居家中,冷落凄清,门可罗雀。寂寞,这整整六年的寂寞,足以将任何一个坚强的人击倒。

寂寞真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此外就是时间 寂寞的时间简直能够置我们于死地,足足六年寂寞的时间,淮阴侯即便没死,也被折磨的半死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侯,一个叫栾说的门客犯了法,淮阴侯大怒,将他监禁起来,还说要杀了他。

栾说早就不想跟着没前途的淮阴侯混了,又见小命即将不保,心中大恐,便赶紧写了封信给弟弟,要弟弟把这封信上奏给吕后。

吕后收到信,开心的一跃而起,大叫道:“韩信匹夫必死矣!”

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群男人,吕后也是女人,所以她想成功也需要男人,这次这个男人,就是曾月下策马追韩信的萧何。

次日,吕后便将丞相萧何召进宫来,屏退左右,说有要事商议。

一个女人单独会面一个男人,能有什么事儿呢?萧何正在忐忑,吕后已把栾说的信塞在了他的手里。萧何一看,大惊失色!

问题来了,这封信到底有啥惊天大秘密?本作者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据栾说信中称,当年叛贼陈豨赴任代地之前,曾特意找到韩信,韩信握着他的手,屏退左右随从,与他在后花园中散步,忽然仰天叹息道:“子可与言乎?欲与子有言也。”

陈豨道:“唯将军令之。”

韩信道:“公所守北方边防重地,乃天下精兵所聚之处也。陛下平日,虽十分宠信于公,然公手握重兵,实难以让人主放心。人若言公叛,陛下当不信,然到得二次,陛下将疑,若到三次,陛下必怒,而亲往征之。此时关中空虚,吾却为公从中起事,则天下可图也。”

陈豨道:“谨奉教!”

栾说还称,韩陈二人之后又说了许多言语,无非大逆不道之语,完了陈豨起身告别,韩信还亲自送出门外,再三叮嘱,方始分手。如今陈豨果然造反,陛下亲征,韩信记得前言,故意称病,不肯相从,却暗遣人前往陈豨处通信,嘱其尽力抵敌,当即从中相助。韩信打发使者去后,便与自己亲信家臣密谋,欲乘夜间,诈作诏书,尽赦许多没官罪徒,给以兵器,亲自带领,袭攻吕后、太子,各事都已布置清楚,专待陈豨回信,便行起事。

最后,栾说声称他因知得此事,特行谏阻,致触韩信之怒,身被拘囚,故遣弟代为上书。凡此等等,皆其一番忠君报国之心,青天可鉴。还望皇后早作防范,诛除叛逆,以保大汉社稷。萧何看完信,良久沉默不语。

这封信疑点太多了。

其一,韩陈二人屏退左右于宽阔之后庭握手密语,栾说如何能够窃听得知?难道他是顺风耳吗?

其二,论实力,彭越英布两个诸侯王比陈豨要强的多,韩信若想谋反,也该联结彭英二人才对啊?

其三,韩信造反的计划太搞笑了,罪犯皆在官府重押之下,仅凭一封莫名其妙的假诏书,如何释放的了他们出来?而且韩信到哪去找那么多兵器给他们?他们又为什么要冒着全家被杀的危险跟着韩信造反?

其四,皇帝多次离开长安御驾亲征,平燕之战一次,平城之战一次,都是长期在外作战,这么多机会,怎么都不见韩信谋反?白登之围那么狼狈,简直天威丧尽,怎么也不见韩信谋反?这次却偏偏反了?

其五,陈豨早在去年八月份就起兵了,皇帝也九月份就出征了,韩信怎么会等到今年正月才来造反,这未免也太迟钝了吧

其六;如果陈豨真的是与韩信合谋造反,则其至少会以一支奇兵突袭关中,作为支援和接应,怎会毫无部署,毫无协调配合?

其七,长安的精兵虽已随刘邦出征,但至少还有一支强大的中尉军守护各大军事重地,一个已被软禁很久的闲散侯爵,何以认为自己竟能政变成功?就算让他突袭皇宫成功,甚至占领了长安,但关中有大量刘邦封的诸侯子与高爵吏卒,四面围攻之下,韩信能撑多久?要知道当时长安还没有城墙,城墙是汉惠帝时才建的。

总之,韩信的造反计划漏洞百出、莫名其妙,这要么就是他闲居数年而患上了严重的弱智,要么就是栾说在乱说,只有这两种可能。

吕后知道萧何在想什么,于是道:“韩信之反状虽未明,然韩信陈豨二人一向过从甚密,当此关键之时,丞相可能保证韩信就一定没有谋反之心?”

不能,萧何不能。萧何非常清楚韩信与陈豨之间的关系,陈豨造反,韩信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何况韩信自被夺王,多称病不朝,居常鞅鞅,其之怨,有如弃妇。韩信不为雄霸之反,亦可为怨妇之反、弱智之反。这在人性的角度上倒是说的通的。

吕后又冷笑道:“丞相昔日力保韩信为大将,可是为了今日力助韩信谋反乎?”

萧何闻言大惊,他得拜丞相,位极人臣,封侯万户,上赐入朝不尊臣礼,引得多少人红眼;而皇帝常年在外征战,萧何多年留守关中,在关中威望极大,又引得皇帝多少猜忌;所以自己故意买田置产,欠债不还,自毁民心,才好不容易让皇帝认为自己胸无异志,此次岂能因一韩信而再遭疑忌?事有轻重,人有亲疏,为了皇帝,也为了自己,他只能对不起韩信了。若问罪一个韩信,可使社稷免于危难,并使萧家得保富贵,那也是值得的。

于是萧何道:“陛下尚在邯郸,仓皇不及往返,不如执信于狱,以尺一告陛下,集百官而廷议,而后定罪。”

吕后道:“韩信反状未明,岂可公议其罪乎?依我之见,不如以计擒而私杀之。”

萧何道:“戮一大臣而帝不闻,会遭天下非议,恐不妥。”

吕后笑道:“陛下那里我去说,丞相只管依计行事便是。”

萧何只得下拜领命,心中不由长叹道:“吁乎,韩信实不智矣!他功高至此,就当深自敛抑,归德于上,引咎于己,或可自保。乃计不出此,而据齐请封,行兵楚县,后又称病不朝,日夜怀恨!今天下已集,乃谋叛逆,其死不亦宜乎!”

萧何说的没错,韩信此人,或许没有谋反,但是在太不会做封建王朝的臣子了——请封张耳,自立齐王,抗拒发兵,自行其是——从来都是一副想和刘邦合作共进、分庭抗礼的样子;就算被贬为淮阴侯了,和皇帝聊天时还老实说人家带兵能力远不如自己;这种做派,在如今的现代化企业里大概很常见,业务经理和公司老板也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平等相待有何不可呢?但在两千年前专制初起之时,韩信此等行为就是在挑战皇权!不想当皇帝,却想和皇帝平等相待,这怎么可能呢?所以像项羽韩信这样的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异类,最终也必然会被时代淘汰,这很悲哀,但没有办法,历史就是如此无情、如此无奈。

注1:张敖既是刘邦的女婿,也是吕后的女婿,除掉张敖的王位,也等于削减了吕后的势力,这亦是刘邦在死之前的一个重要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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