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银行卡并配合刷脸行为的定性

【案情】

被告人李某某于2021年8月7日至8月8日凌晨，在明知他人系利用其银行卡、支付宝账户在网上转移犯罪所得的情况下，仍向他人提供自己的手机、银行卡、支付宝账户及密码等，由对方操作转账并在转账期间配合刷脸验证。现查明，被害人王某某等6人被网络诈骗分子通过“刷单返现”、“投资基金”等方式骗取大量钱款，其中，有合计257595.75元被转入被告人李某某的中信银行卡，后经李某某支付宝账户再转入李某某的交通银行卡，最后被转至多张他人银行卡账户。被告人李某某从中获利人民币700元。

【评析】

本案的争议焦点在于行为人明知他人利用信息网络实施犯罪，仍向他人提供、出售银行卡，并配合对方进行刷脸验证，该行为应认定为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以下简称帮信罪）还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以下简称掩隐罪）？

第一种意见认为，应当认定为帮信罪。行为人进行刷脸验证的行为与其出售、提供银行卡时附带提供卡密码、U盾等配套信息并无不同，目的都是为了保障银行卡的正常使用，由于行为人本人并没有直接实施转款、取现行为，故其行为应认定为帮信罪。

第二种意见认为，应当认定为掩隐罪。行为人明知他人利用信息网络实施犯罪，仍向他人提供、出售银行卡，并在他人对卡内资金进行转移的过程中配合对方进行刷脸验证，该行为可视为参与对赃款的转移，应认定为掩隐罪。

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笔者认为，从客观上来看，帮信罪中的提供支付结算等行为，行为人仅提供银行卡，至于其银行卡被用于何种犯罪，如何使用，其在所不问，亦不参与，其与上游犯罪的关联性和从属性低。而相较于帮信罪，掩隐罪虽然本质上也是一种对上游犯罪的事后帮助行为，但其与上游犯罪的紧密程度要强得多，其客观行为主要包括窝藏、转移等，即行为人对上游犯罪所得直接支配、占有。

具体到本案中，客观上，行为人的刷脸行为发生在其银行卡接收上游犯罪所得后，将该钱款转出的过程中，此环节中，如缺少行为人的刷脸验证行为，转款人无法完成转移犯罪所得，故刷脸行为本质上与转账、取现行为并无不同。另外，从主观方面看，行为人认识到卡内金额系犯罪所得，而仍配合他人予以转移，综合其主客观行为，应当认定其构成掩隐罪更为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