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遗忘

很久以前就想出来的脑洞了但是写了好久好久好久。。。。

嘤

双箭头

就算再痛我也要记得你，因为你是我刻骨铭心的爱。

夏季的夜晚，炎热随着阳光的消失也淡了许多，气温刚刚好不是很热，又不冷，舒适极了。

蒙德城中亮起灯火，星星点点，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闲了下来，大都选择在这个时间走出家门，与同伴约会。酒鬼们更是不会错过凉爽的夏夜，天使的馈赠和猫尾酒馆门口都座无虚席。

当然客人中除了酒鬼也不乏热恋中的情侣。以及难得有闲暇时光的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

夏天很适合坐在星星下，吹着夏夜的风喝酒唠嗑儿。

凯亚轻车熟路地抬着一杯酒拉开座位坐到了一群酒友中间。

“哟，凯亚队长，有时间过来咯？”

“就是，好久没见到您了。”

“可想死我们啦。”

众人笑着打趣。

凯亚一脸无奈地笑着摆摆手。

“可别说了，每年这个时节左右深渊都频繁活动，城外丘丘人和深渊法师数量剧增，热恋中的男孩们连出城给恋人摘朵塞西莉亚花都不得安生。”

他一席话引得在坐的人们笑了起来。

“也幸亏有西风骑士团，否则面对这样的事儿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民众能怎么办呐。”

“就是，骑兵队长辛苦啦！”

又是酒杯交碰声和众人的欢笑。

凯亚常驻酒馆，总之休息日你总能在猫尾酒馆或天使的馈赠其中一家见到这位幽默帅气的骑兵队长。久而久之，凯亚一进酒馆，大多有一群人热情地招呼他来一起喝酒。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丘丘人的原因，感觉迪卢克老爷最近也很少来酒馆了。”

“是啊，可惜了，我还期待着每周能有幸喝到一次迪卢克老爷亲调的酒，他的调酒技术可是堪称一绝！”

“嗯？你们口中这位是酒馆新来的哪家体验生活的大少爷么？他调的酒果真如你们所说那么美味？”

酒桌上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

“……我有说错什么话吗？”

“为什么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

众人想鬼是没见着，遇着了比见鬼更见鬼的事儿。

迪卢克想这是什么见鬼的破病，为什么独独把我忘了，我有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那一桌酒鬼发现了问题后立即拽着凯亚去教堂找芭芭拉，毕竟没有什么是全民偶像芭芭拉小姐治不了的，有的话就去找丽莎。

所以在芭芭拉小姐得出检查无果均正常的结论之后，凯亚又被拉去了图书馆。

就是进门时因为动静太大，酒鬼们被赶了出去。

博学的图书管理员听说了骑兵队长的情况后陷入了沉思。

“既然不是病的话……”

“或许只能解释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了。”

“？”

“万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就像动物天然会躲避自己的天敌，人自然会避开险恶之地一样。”

“或许某件事情给你造成了极大的痛苦，你的大脑为了保护你远离伤害，自然就遗忘了。”

“所以我们人人敬爱的迪卢克老爷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吗？”

凯亚听着丽莎的话，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快抓住了什么，却转瞬即逝，苦恼地皱起了眉。

“算了，估计现在的你也想不起什么来。”

丽莎无奈摇了摇头。

“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唔，这个我也不知道哦～”

“不过有什么是我们万能的小可爱解决不了的呢～”

又一次接到凯亚委托的旅行者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套路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里。

但随即空发现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人这次是真的遇到了无法理解和解决的事情。

毕竟以忘了迪卢克为借口来忽悠自己帮忙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并且以自己对凯亚的了解，他是绝不会用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那么这回是真的遇到麻烦事儿了。

听了空描述的他与迪卢克的过往，凯亚终于知道那群酒鬼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儿了，也意识到自己对记忆确实出了点问题。

他现在的记忆里没有空口中这位义兄，并且自己的记忆也残缺不全。

他努力回忆自己的童年，却发现自己像是突然出现在蒙德一样，突然成为了骑兵队长。却对自己对过往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样无法追根溯源的滋味并不好受，凯亚努力回想着，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对他而言很重要，可却像有一层禁制横在那段记忆之前，他越发固执地去探求，就越发头疼欲裂。

“凯亚？”

“凯亚！我的天你怎么了凯亚？！”

失去意识之前，凯亚耳边只听见旅行者的惊呼。

模糊间他很想哭，想因为离开了那抹红色的身影哭泣。

我不应该忘了他的。

他对自己说。

迪卢克就是这时候接到消息的。

前几天行会里还有许多事儿，不仅因为最近深渊的活跃。

好不容易有了点时间，他回到自己的酒馆里，就被空告知了这件事。

他跟着这位热心的旅者去找芭芭拉和丽莎了解情况。

还去看了看昏迷中的凯亚。

“……自我保护？”

迪卢克知道那个雨夜会是两人都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但是他在悲伤与恨无处宣泄时选择了去游历，去亲自体会和了解所处的这个世界。期间迪卢克逐渐理解了一些，可父亲与凯亚的事儿仍然留有疑问，他一方面相信凯亚不会背叛这个包容了他几十年的地方，一方面警惕着他的举动，避免他与深渊接触，谁知道这么久过去了，深渊那边对这个离群的人怀着什么样的态度，是遗弃还是拉拢，他不能放着任何一个威胁蒙德的隐患不管，哪怕那是他的义弟。

迪卢克回国后发现凯亚也变了很多，他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迪卢克往往需要花心思去猜测凯亚心里的真实。偶尔几次交谈中，他意识到了这点，脑中蹦出来了一个想法，他感觉和凯亚交谈好累。

可他们明明是兄弟啊。

回国后的迪卢克成熟了很多，少年时代的棱角被磨平磨圆了，但是他追求的正义仍然未变，他以他在那几年里摸索出来的方式追寻着。

迪卢克把过去当成催促自己前进的鞭子，可是凯亚没有。

“你很痛吗？”

迪卢克确实猜对了过去给予凯亚的悲伤和痛苦。可他猜不到另一点。

如果凯亚没有对迪卢克抱有那样强烈的情感，或许也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的折磨。

像小时候一样，迪卢克轻轻揉着凯亚的头发，安慰受伤的孩子。

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结束呢？

“唔……”

床上的人呜咽了一声，像是要醒来。甚至无意识蹭了蹭。

迪卢克飞速收回了手。果不其然，那只十字星的眼睛睁开了，迷迷蒙蒙的样子。

“……？”

“你是……迪卢克？”

“失忆了还能猜出我是谁，看来你的业务能力没有跟着失去的记忆一起丢掉。”

凯亚忘了他，迪卢克心里确实是不爽的，平常和凯亚互怼的语气自然而然的带入了进去。

听出其中微微的怒意，凯亚别开脸，半张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着：“……我很抱歉。”

迪卢克叹了口气。他再次抬起手。

指尖捻起他一缕额前凌乱的蓝发顺到耳边。

“没关系，现在只要……”

快点恢复记忆？

“……只要没有危及健康，就很好了。”

说起来，迪卢克想到，自从与凯亚分开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义弟表现出负面的情感。他一直笑的很开心。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没能再了解凯亚的烦恼。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能以这样的方式知道凯亚的痛苦。原来这个人远没有那么好过。

接下来的几天里，凯亚照常处理骑士团的事务。虽然芭芭拉小姐因为他的晕倒和失忆，建议凯亚多休息几天，但是骑兵队长以这样的失忆不影响工作溜走了。

旅行者这近期经常出现在凯亚身边，陪凯亚一起值班巡逻，工作闲暇之余，给这位丢失记忆的人说一说他的过去。但空很头痛一件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凯亚叙述他与迪卢克的决裂。空知道那一定是他这次失忆的诱因之一。索性他就不说了，这见鬼的留给迪卢克自个儿解释去。

但是问题是无法逃避的。

听别人叙述自己的过往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和空一起分享完最后一串烤串儿之后，凯亚发出了疑问。

“我与迪卢克，如你所说，他是我的义兄。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们远没有那么……亲密？”

空嘴里叼着烤串看着凯亚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我觉得现在不告诉你反而对你好一些。”

好不容易逃掉名为坎瑞亚的镣铐，就休息一会儿吧？

……？

虽然有很大的疑问，但凯亚还是决定相信这位朋友。

只是他开始意识到，这位义兄或许已经与自己相隔甚远了。

迪卢克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将其整理好摞好放到一边，仰躺在椅子上心烦意乱地叹出一口气。

凯亚的事情时时刻刻揪着自己的心，霸道地占据他的脑子。

他已经将此列入需要查明的事情中拜托地下情报网的朋友们，查一查有没有他人有类似情况出现，怎么治疗。

可是然后呢。

治疗好凯亚再让他想起那些糟糕的过去吗？

于凯亚而言，他从小被迫学会了撒谎。可当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放下伪装，他失去了家。

关在黑屋里的小家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通往外界的联系，兴奋又小心翼翼地维护、试探着，最后鼓起勇气去接触，然后。

被拒绝了。

从此谎言和笑容成为了他自我隐瞒的武器。

或许黑屋里的人会再次试着出来，但至少短期内不会了。又或许再也不会了。

情报网里的伙伴们来自五湖四海，个个艺高人胆大。迪卢克从他们那儿学到很多，也借助他们之手获取信息。

不知道该说不愧是情报网的人还是怎么的，一两周之后，迪卢克居然真的找到了类似情况，以及解决的方法。他拿着那份薄薄的文件走在去蒙德的路上，第一次感到那样茫然不知所措。

他私心凯亚能想起他，即使回不到年少时亲密无间的关系，他也愿意暗中保护着他，就像暗夜英雄守护着蒙德一样。可是他也希望，凯亚能收获真正的快乐。

他远远地看见正在和后辈们交谈甚欢的骑兵队长。

他现在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迪卢克心里想。

迪卢克拿着文件后退了一步。

或许这样的生活更适合他。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那边凯亚转过头，看到了还没有走开的迪卢克。

“嗨！”

“额……我现在应该喊你什么……哥哥？义兄？”

很高兴地打了个招呼，迪卢克看着那的人一边擅自小声纠结着称呼自己的方法，一边走了过来。

最终他站定在迪卢克面前这样认真地发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义兄？”

迪卢克恍然想到，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这应该是他们兄弟间的日常问候。

对方没有回答自己，凯亚一眼扫到迪卢克手上拿着的文件：“哦，这是要交给琴团长的吗？需要我一会儿回骑士团顺路捎回去吗？”

“……不，我本来是来找你的。”

“咦？”

迪卢克看着手上的文件，明明只是轻飘飘的几页纸，却又重得那样厉害。

“这些……是我找到的关于回复你记忆的方法。”

“但我想，把它们交给你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刚刚正准备离开的。”

说完这句话迪卢克又懊悔地哼了一声。

哦我这该死的表达能力。

他心中的担忧一粒花生米都没有表达出来。

“我不得而知我到底再为什么烦恼着，你和那个旅行者都不打算告诉我的样子，但我知道你们是对我好。可是就算我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不会自己找上门来吗？为了这些忘记我的心上人也太不值了。”

“什么？”

凯亚上前一步，拉起迪卢克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低胸领不能完全遮住那块皮肤，迪卢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细细密密地泛着酸涩和甜。那胸膛中细微的鼓动几乎把他震碎。

“能感受到吗？”

凯亚直直地把他望进眼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闪耀的十字星前红了脸。

“这颗心在为见到你而雀跃。”

“我从教堂病床上醒来第一眼看到你，就深陷在你的红色中无法自拔。”

“我听荣誉骑士说着我们的故事，想着你的样子，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

“我想我是爱你的。所以我不应该忘了你。”

天哪我的义弟什么时候对我如此坦诚过。

迪卢克脑袋空空。

他第一反应觉得自己应该找空要点什么奇怪的小玩意儿把这一瞬间记录下来。

又觉得该说点什么以回应这炽热的感情。

又或者应该亲吻他面前的人。

可是迪卢克把自己憋成了个红气球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或做出什么动作。

他嗯了一声把文件交给骑兵队长然后转头走掉了。

步伐十分稳健甚至走出了去砍人的气势。

身后的凯亚乐出了声。

那之后的几天里，那群酒友为迪卢克老爷连续几天的当班欢呼着。而凯亚则连续几天没有出现在群众的视野中。

某一天其中一位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迪卢克老爷……”

迪卢克一边调酒一边掀起眼皮看了那位一眼。

“嗯？”

“就是……前几天……凯亚队长不是……”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多亏了你们，现在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今天我正打算去看看他。”

“噢噢那就好，诶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吧?”

哦，看来这群人除了伙同凯亚一起喝酒一起迫害自己的身体，还是很关心他的。

“嗯，不是。很快就会好了。”

“嘿嘿，那我就放心继续喝酒啦。”

说完这人拿着自己的酒杯又一头扎进人堆里去了。

酒馆的门铃因为开门又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查尔斯来接班了。迪卢克把最后一个洗干净的酒杯放好，换上常穿的那件大衣，顺了顺衣领，拿上来的路上绕了一点小路去清泉镇摘的那束嘟嘟莲出了酒馆。

酒馆的门铃再次响起，坐在天使的馈赠门口的骑兵队长抬起头。他看着迪卢克在夕阳中走出酒馆，手中捧着还沾着水滴的嘟嘟莲，水滴反射着光，连带着迪卢克整个人都亮晶晶的。凯亚从没觉得傍晚的阳光那么美好，不然怎么会看到天使呢？

拿到迪卢克送来的文件后，凯亚去找琴请了假，然后立刻缩进自己的宿舍。

一番捣鼓后他开始头疼欲裂。

他想起自己常常痛的在床上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角落里，手指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杀死自己。

他曾经花了许久为自己创造出一个所谓对自己而言理想的心理环境，把那些事情全部沉到底，不去细想，剩下一些琐事浮于表面，于是他又能每天笑脸相迎了。

他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自己不去细想，就不会心碎。刀捅在身上，只要不去在意伤口，就不会有多痛。

但是逃避伤口，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了多少伤害，伤口可能在日积月累中慢慢腐烂。

只会在自我麻痹中慢慢地自杀。

然而一个梦让这些恐惧铺天盖地地向他砸来，像不懂事的熊孩子用木棍搅得一潭水混浊不堪，轻而易举将往事从潭底翻出来，无心之举，却让他痛不欲生。

梦醒之后他忘了这些。

迪卢克拉开凯亚对面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以便于把花送出去，然后他就听见凯亚开口了。

“额，迪卢克老爷，你知道我之前忘了一些东西，那导致我在期间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迪卢克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那天的那些话，你就当听了个笑话吧？”凯亚的微笑完美无缺，但是迪卢克很想一拳打在他那漂亮的脸蛋上。

凯亚，你就是个混蛋。

迪卢克气笑了。

“笑话？”

“你把你自己的真心当做笑话？”

“我从没见过这样贬低自己的人，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我的义弟。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些什么？”

“我……”凯亚想打断迪卢克，但是迪卢克不为所动。

“你是不是想起来之后在床上揪着被子扭成一条，纠结了几天要怎么收回你失忆前说出的话然后才出的门。”

“你就纠结出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凯亚瞪大眼睛：“你监视我？！”

迪卢克猛地站起来走到凯亚面前一把将嘟嘟莲塞进凯亚怀里，水珠甚至溅了几颗在凯亚脸上。

凯亚一脸懵逼抬头看着迪卢克。

“别给我岔开话题。”

“听好了凯亚，你这个混蛋。”凯亚看见迪卢克耳尖红透了，“我不管你承不承认那天说过的话，但是我们两情相悦，这是事实。未来只要我在，坎瑞亚的那些事情，我会和你一起解决，懂了吗？”

看着迪卢克眼眶都红了看起来一副气得不得了的样子，凯亚慢腾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被迪卢克抱了个满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义兄的呼吸和心跳，闻到属于义兄独特的味道。他的胸膛紧贴着迪卢克的，两颗心迫切地要纠缠在一起。

迪卢克把脸埋进凯亚的毛茸茸里闷声道：“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我也疼。”

凯亚看着被阳光和夜晚染得五颜六色的天空和隐约可见的星星，顺着迪卢克的毛想：这辈子我再也不要和他分开了。

END.

我写东西真的是慢死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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