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物语】其十三 烟花（宵宫同人/CP宵宫X我）

我的名字是星，十七岁，我不记得父母是谁，也不清楚我出生在哪里，自记事儿开始，我便是住在一个山洞里，每天我都能遇见不同的人，但每次只有一个人。后来我知道这片白茫茫的地方叫龙脊雪山。十二岁的时候，我离开了山洞，冒险一样去了东南方的一片矮小雪丘处，那里靠近大海，我期待一天我能离开这里。

我在那里靠着一个巨大的棕白色相间的巨人搭了一个帐篷，在我艰难跋涉过来的路上，我也见过很多类似的巨人，只不过它们大多只有脑袋露出地面，唯有这个巨人是全身都在地面的。我用那里的矿石做了一把小刀，每天在巨人的手背上划一刀记录日子，无论我怎么碰它，它都岿然不动，我想大概是被谁抛弃的玩具吧。

十六岁的那一天，我掀开帐篷出来，发现巨人只剩下一个冒着电的大脑袋，旁边站着一个浑身放着紫电的凶女人，她一只眼睛露着，另一只被眼罩罩住。她告诉我她叫北斗，是南十字船队的船长，我告诉她我的经历，便问她坐船是不是能离开这里。她爽快地答应了我，我便上了船，平日在船上做工。

 南十字的大伙都很好，一直孑然一身的我很快便和大伙儿成了家人。平日里船就停在海上，站在船上朝西望过去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大副说那个地方叫璃月，北斗姐经常去那里办事。他们都叫她北斗姐，我喜欢叫她北斗婆娘，因为她太豪迈了，特别是她喝酒和大笑的时候。当然我不能当面叫她，因为我第一次喊她北斗婆娘的时候，她一脚就把我踢到海里。我甚至没看清她出脚，回过神来就躺在海上了，我倒是不在意衣服湿了，可惜我口袋里的甜甜花都泡蔫了。甜甜花这个东西，我在雪山没见过，但船上有很多，厨子们用它做一种叫甜甜花酿鸡的荤菜，后来我发现这玩意生吃比做熟了好。我便常常装一把在身上，夜晚坐在甲板上，一把一把的嚼着甜甜花看星星，我太喜欢这种生活了。

不久前，船上先后来了个叫万叶的浪人和一个自称旅行者的白衣少女，少女自称荧，身边有一个会飞的小东西，叫派蒙。我听少女说派蒙是应急食品，但我觉得它应该没有甜甜花好吃。也说来奇怪，派蒙一开始攥起它那双还不如鲀鱼尾巴粗的拳头抗议说自己不是吃的，随后又质问我凭什么说它不如甜甜花好吃，我想如果甜甜花能说话，估计也是这样一边叫嚷着自己不是吃的，一边又不满意被人说不好吃吧，食物果然不能会说话。

北斗婆娘说是要带他们一起去稻妻，能去新的地方，我很开心，于是我没注意把派蒙的脚塞进了嘴里，还好我及时发现味道不对，没有咬下去。派蒙彪着泪冲我表示抗议，我只好问它，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装甜甜花的箱子里。然后才知道，它看我每次吃的那么香，自己也想尝尝。

到了稻妻后，我在船上躺了两天，也下了船。我想起曾经北斗婆娘私下里和我说的：“星，如果你找到想停留的地方，可以放心的留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南十字船队的大家永远都会支持你的！”我记得北斗婆娘的过去并不幸福，小时候便被自己的村子赶了出去。颠沛流离了很久。因为经历过痛苦，所以不希望别人也经历类似的痛苦，北斗婆娘是个好船长！我有时候幻象过母亲的模样，期待她能和北斗婆娘有同样的长发和眼神，但要比北斗婆娘温柔。下船的我回头看着死兆星号，难过起来，我不打算再叫北斗船长婆娘了。

稻妻这个地方我不喜欢，从天空到居民的氛围都压抑的很，时不时会有紫色闪电在远方降落，就好像在审判一样。听说要出离岛需要通行证，不过好在我水性号，趁着晚上便游出了离岛。上岸后我把湿衣服脱了，抢了几个盗宝团的衣服穿上。当然我把衣服染了颜色，防止被当成盗宝团的人。

我一直沿着主路溜达，看着沿途的风景，期间穿过了一个村子。走了一阵子，我依稀看见远方有一座好像闪着不同光芒的神像，我便加快了步伐，估摸快到稻妻城了。没多久，我看见前方有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女蹲在路边不知道在摆弄什么。我一路过来都没见过那样的衣服，一个巨大的红色蝴蝶结系在她的后腰，脚著是红色的木屐，又有红色的绳子缠在腿上。我为什么会想到木屐呢，不过我想她应该是个好人，便走过去打招呼。

“你好，请问你这是在种什么……庄稼？”有些尴尬的开头。

少女闻声转了过来，这一转，我便得见少女周身的全貌。她的头发是金橘色的，扎了个好似晶蝶的辫子，大概是专门做的发型，她右边的头发沿着脸颊自然垂下，左边则是直接梳到后面，可爱小巧的脸蛋就被这样不对称的发型围着，宛若刚从水里被捞起的月亮，水亮清丽。不过她的发饰有些多，我记得北斗船长都没什么多发饰，可能北斗船长已经不再是少女了吧。

“哈哈哈哈哈，你不是稻妻人吧，”少女笑了起来，并非腼腆微笑，但笑声却悦耳的很，“我这可不是种庄稼哦！是烟花啦！”

“烟花？”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我对这个词却并不陌生。

“在这里放烟花么？”

“嗯，这是我刚做好的新烟花，想先看看效果，怎么能拿没有测试过的烟花给大家呢，你说对吧。”她放置好烟花，笑着对我说。

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对啦，你今天运气不错嘿，和我一起看烟花吧！”她说着就拉着我跑到了一边，“三，二，一！烟花来啦！”

“嗖”的一声，一缕紫色的烟冲向天空，“啪”的一声像花一样绽放，变成无数道粉色的线。我产生了一种既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我感受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支箭穿透了我的右胸，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见少女惊慌的神色，以及听见叫喊着“抓住他们”的声音。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房间里。旁边跪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穿着朴素和服的男人。

“额啊，”我掀开被子，看见伤口已经被绷带缠好，也不见血，便问那男人：“请问，这里是？”

男人没有作答，他只是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有一个人进来，是先前的放烟花的少女。

“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怎么样，还疼么？”

“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跪坐下来，我才看到她的衣着，还有裹胸布，好像是哪里的武士扮相。

“不用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伤。我应该谢谢你帮我挡了一箭。不过你真的挺厉害，挨了九条裟罗一箭，这么快就没事了。”

并非没事，我还是疼得很，只是我很能忍。

后来我才了解到，少女叫长野原宵宫，是这家长野原烟花店的现任店主，方才那朴素男人是她的老爹。而且由于稻妻一直在进行眼狩令，要搜剿所有的神之眼。所以宵宫才一直被天领奉行的人盯着，其中天领奉行的大将，叫九条裟罗，便是射箭伤我的人。

知悉这九条裟罗是位女性，我便想好了称呼，就是九条恶婆！当然，仅仅是想想。

“长野原小姐。”我想有些事情还是坦白的好。

“叫我宵宫就好啦。”

“宵宫小姐，实话说，我是从离岛游过来的，我没有通行证……所以，也可能那箭就是冲我来的。”

“哈哈哈，你这人好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从离岛游出来呢！还有，不要老称呼小姐，就叫宵宫！宵宫！”她重复了两遍。

于是我暂时寄宿在长野原烟花店躲避风头，顺便也跟着宵宫学学制作烟花。不多日子，先前的旅行者与派蒙来这里找宵宫。

“诶！！！！为什么星也在这里？”派蒙一进门便惊讶的倒飞了两度。

“好巧呀！我是在这里学习烟花的！”

“你们也认识的么？”宵宫很开心，“这样就省略了介绍环节，我们直接商量正事吧！”

原来旅行者一行人是要来这里联合一些人对抗眼狩令的，要对抗眼狩令，自然需要有神之眼的人。不过我能帮什么忙，我不知道。

晚上的稻妻感受不到压抑，清爽静谧，只有这段时间，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来到街上转转，即便不热闹，但心情也很好。我爬上烟花店屋顶，坐在那里看夜空的星星。

“星喜欢看星星么？”不知何时，宵宫已经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的心兀地跳的很快：“嗯，之前在船上，就喜欢看星星。”

“所以叫星？”

“嗯。”名字是山洞的主人起的，好像是因为他脖子上有一颗星星，“宵宫，夏祭一般是什么时候。”

“两周以后，非常的好看哦！”宵宫说起烟花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打算以后回雪山去放烟花。”我的记忆里，好像烟花在雪地上放会很好看，但稻妻的冬天几乎不下雪。

“真的么，我就在小时候见过一次雪。”

“那……宵宫要一起去雪山放烟花么？”我鼓足了勇气，如此问。

“嘿嘿，好呀！等旅行者他们完成任务，大家一起去！”

唉，这样的回答倒是让我有些失落，不过回过神来，我是什么时候就已经被这个烟花姑娘偷走了心呢？我想这应该不重要了。

少顷，宵宫伸了个懒腰，我想她兴许是困了，这时候也的确该回房睡觉了，随即准备起身，却不想被宵宫拉住了袖子。

“星，我还不困，现在想看烟花么？”她的问题有些突然。

“现在放烟花，不把大家都吵醒了！”

“不会的哟！嘿嘿。”宵宫说着从身上不知何处抽出来一个细细的条状物，她把那物放在我俩视线交汇的地方，轻轻一吹，那物便像引线一样被点燃，闪着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仙女棒……”嘴里蹦出了我没想到的词语。

此时，清朗的稻妻夜空下，在长野原烟花店的楼顶，宵宫哼着歌谣，旋转着手中绽放烟花的仙女棒，她整个身体也随之起舞，每一次旋转，就在看不见的夜空下泛起涟漪，涟漪一圈又一圈在我眼前散开，渐渐的穿过我的外衣，滑过胸腔，激起心跳。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停在了宵宫的头饰上方，如果我能牵起她的左手，便好像能重现记忆中的舞蹈。

“你的手为什么要停在这里？”烟花消逝，宵宫好奇地看着我停在她脑袋上方的手，“星？星！”

“啊！”我回过劲来，顺势摘下来她一个发饰上的球状饰品，“这个……是糖果吧？”

“哇，这都被你发现啦！”她插着腰往后小跳一步，“那就送给你啦，很甜的！”

我撕开包装，把糖果塞到嘴里，确实很甜，然后我便脑袋一抽，问了个问题。

“宵宫，我想问一下。”

“什么？”

“你缠这么多绷带，怎么......上厕所呀？”

“啪！”的一声，接着是“叮令哐当”，我就躺在烟花店后面的散乱的一堆烟花箱子中，头晕目眩。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宵宫赶忙跳下屋顶把我扶起来，“真是的，星怎么能问女孩子那种问题啊！”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宵宫脸红。

我得知每次夏祭的烟花会，宵宫都是一个人布置好整个稻妻城的烟花，这一次我便打算和她一起。

旅行者一行人在烟花会开始的前一天，击败了那位雷电将军，另听说有一位愚人众的执行官死在这次战役中。

烟花会当天，宵宫，我以及旅行者，派蒙还有北斗船长，我们五个人一起去了甘金岛，宵宫说那是夏祭的中心，有各样的小摊提供吃喝娱乐，也是欣赏烟花最好的地方。

随着太阳的行进路线越来越想家，烟花会的开始也越来越近，对于旅行者他们，或许这次是一场华美的盛宴，但对我而言，不仅仅如此，我在布置烟花的时候，加了很多小心思，不过好像被派蒙看到了，但我想问题不大。

宵宫带我们走到了甘金岛顶部那棵梦见树附近，随后坐在了靠近崖边的草地上：“这里就是最合适欣赏烟花的地方啦，我可是拜托老爹为你们准备了一个特大的金色烟花哦！”

见宵宫坐下，我们也陆续坐下，不过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要坐在我和宵宫的身后。

“你们不往前面坐坐么？”

“不不不，我们这里看的清楚。”派蒙摆摆手拒绝了我的邀请。于是我转向北斗船长。

北斗船长摇了摇头，随后冲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握拳往里一震，点了点头。搞得我一头雾水。

我刚想说些什么，宵宫便伸手挡在我的嘴前：“嘘！要开始啦！”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华美的烟花会，五彩斑斓的烟花每一次绽放都把深紫色的天空点亮，但是我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的想去看坐在我身边的宵宫，来到稻妻的这段时光，在长野原烟花的寄宿的日子，我已经无数次地见过这红色少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但我从不觉得腻，我依旧期待她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每一次。此时的宵宫已经完全沉浸在烟花之中，派蒙想问烟花对于宵宫的意义，也被一旁的旅行者打断了。

 烟花结束的时候，我和宵宫一起站起来，回过头了，其他人却不见了。

“诶，旅行者他们呢？”宵宫问我。

我四处张望，看见在不远处的一棵梦见树后面，鬼鬼祟祟的藏着三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原来是这样啊：“他们估计看完就逛街去了。”

“诶？这烟花我看到超满足呢！不知道他们看的怎么样？那咱们去找他们吧，烟花也结束了。”宵宫说着便要走。

就在我一把抓住宵宫的手的那一刻，第二轮烟花绽放了。烟花的声音停住了宵宫的脚步，她惊讶地转过身来，看着在天上汹涌的烟花：“为什么会有第二轮烟花呀？星，你知道么？”

我面对她站着，我根本不要回头看那些特意准备的烟花，因为它们无一不倒映在宵宫金色的、喜悦的瞳孔中，我又靠近她一步，双手轻轻触碰，微微地抬起宵宫的双手至我胸前：“这是我特地准备的，为这次烟花会，也是特地为了宵宫！”

宵宫注视着我的眼睛，顺应着我的手，向我进了半步：“星，你的技术已经要赶上我了。”她便低下头不再看我。

这是害羞，还是婉拒，我并不确定。但我确信应该告诉她我的心意，宵宫的几缕金发在风中飞扬，几颗球状的发饰坠子相互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宵宫，我……我喜欢你！我喜欢宵宫！”

“呐，为什么被星拥抱的感觉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呢？刺刺的，暖暖的，就好像烟花一样。”

“宵宫……宵宫也是我的烟花！！”

鸣神岛的夏祭第一次出现两轮烟花。

尾声

“哇！！！！！这就是……那叫什么……爱……爱情吗？”派蒙激动地目光和小手来回在旅行者和远方情侣之间摇摆。

“是啊！这就是爱情啊！”北斗交叉双臂放在胸前，频频点头。

“北斗你怎么还哭了。”派蒙看见了北斗眼角亮晶晶的。

“感动，星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嗯！大了！”北斗又点点头。

后来——在雪山的七天神像旁看烟花的时候，宵宫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轻声道：“星，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