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功能文本”语句英译的审美优化探究

我国当代美学研究大师朱光潜在20世纪80年代即提出“翻译美学”的概念并认为“翻译绕不开美学”。刘宓庆在《翻译美学理论》中指出:“现代翻译学的核心模式是翻译美学模式”,认为“翻译学是占三分之一语言学和占三分之二语言审美的结合体,翻译的过程主要是审美的过程”[1]。

随着德国功能目的文本理论的发展,国内翻译美学理论与实践的研究日益增多。翻译美学理论为以表现内心情感、艺术感染为目的的“表情功能文本”翻译提供了更加科学的指导。但是,目前国内翻译界在“表情功能文本”翻译的审美研究上更多偏向于篇章、段落层面的翻译美学理论,偏向于英汉翻译的审美,而对于“表情功能文本”语句层面、汉英翻译的审美实践研究相对较少。本文依据功能文本理论、翻译美学理论、翻译转换理论,从语言美学、超语言美学、语际转换等三种翻译美学角度,探究“表情功能文本”在语句层面汉英翻译审美的优化策略、优化层次、优化类型、优化方法、优化特点、优化效果等问题,指出译者在译语构建过程中应按照“对应与代偿”的优化策略,恰当选择“形式美、音韵美、意象美”三种优化层次,灵活采用“对等转换、层次转换、类型转换”的优化方法,努力实现“完全等效、功能等效、代偿等效”的审美艺术效果,最大程度地再现源语的审美情趣。

德国翻译功能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凯瑟琳娜·赖斯(Katharina Reiss)依据德国心理学家、功能语言学家卡尔·布勒(K.Buhler)关于语言功能的三分法,即“信息功能、表达功能、诉求功能”,在《翻译批评的可能性与限制》一书中提出“文本类型学”。赖斯把文本相应地划分成“信息型文本、表情型文本、感染型文本”,她认为“文本类型决定译者的翻译方法,文本类型是影响译者选择适当翻译方法的首要因素”。

卢思源教授在Random Remarks on Skopostheories and Translation一文中就德国翻译功能目的文本理论作了如下阐述:The prime principle determining any translation process is the purpose of the overall translation action.So each text is produced for a given purpose and should serve this purpose…You should translate in a way that enables your text(or translation) to function in the situation in which it is used and with the people who want to use it and precisely in the way that they want it to perform… Hence,“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2]可见,在德国翻译功能目的文本理论中,决定翻译过程的首要原则是整个翻译行为的目的,各类文本的产生都有其特定的目的,文本应为这个特定目的服务,即“目的决定方法”。

表情型文本是“按艺术手法组织文本内容的交际的文本”。信息发送者将交际功能从外在信息的传送转变成内心情感、情绪、态度的表达或意境的创造。可见,表情型文本的翻译注重审美理解与审美感性的作用,注重语言的艺术感染力,因而具有明显的翻译美学功能。

(1)翻译美学的定义与形式。刘宓庆在《翻译美学理论》中指出:“翻译美学就是翻译学的美学模式”,其包括“语音美、词汇美、句子美、风格美、情感美、意象美、超语言美”,共7种审美存在形式[1]37。

(2)翻译美学的特征。翻译美学具有“视听感应、结构形态、意义蕴涵、审美意象、文化着色”等五大特征。“视听感应”指人的视觉感性和听觉感性,语言让人看起来悦目、听起来悦耳;“结构形态”指结构经过美化加工的结果呈现,如平衡、对称、排比、节奏、韵律等结构特征;“意义蕴涵”指超语言文本信息中深刻巧妙的意义蕴含;“审美意象”指艺术构思时的意旨、情志、意趣乃至联想、情思、思绪等以及现在主体想象中人物、景物或事件等外物形象;“文化着色”指不同的文化对于意象的文化审美具有各自鲜明的印记[1]18-23。

(1)汉英审美特征。汉英语句在视听感性、结构形态、意义蕴涵、审美意象、文化着色五种特征上既存在共性美,又存在异质美。在视听感性上,汉语语句表现为音乐美、文采美,英语语句表现为动感美、自然美;在结构形态上,汉语语句表现为对称美、模糊美,英语语句表现为丰繁美、理性美;在意象性上,汉语语句和英语语句均表现为意象美、意境美;在意义蕴涵上,汉语语句和英语语句均表现为情感美、形象美;在文化性上,汉语语句和英语语句均表现为异质美。

(2)汉英审美策略。以上特征表明:翻译审美不仅仅是简单的语言审美过程,而是在语言审美、超语言审美、语际文化转换等三种因素同时制约下再现源语“形美、音美、意美”等三维美的审美过程。在超文本特征和跨文化特征的环境下,汉英语句翻译的审美优化必然表现为“共性与异质兼有”的特点,译者应采取“对应与代偿”这一相应审美策略,根据共性与异质之间的距离,选择恰当的审美优化层次、类型与方法,实现语言美感、超语言蕴含和艺术感染力的最大化。

鲁迅说过:中国文字有“三美”:“意美以感心,音美以感耳,形美以感目。”英美作家也大多注重作品的“三维美”(形美、音美、意美)。可见,翻译审美的优化方法主要包括三种美,即形式美、音韵美、意象美,它们属于审美优化的三个不同“层次”;其中,形式美是基本层次,音韵美是较高层次,意象美是最高层次。三种审美优化层次既相对独立,又互相融合,各自包括不同“类型”的优化形式。

(1)形式美的审美优化类型。形式美即语言的结构形态美,是审美优化的基本形式,属于词汇或语句层面的结构形态美和语言风格美,结构形态美包括词汇搭配美、语句结构美;语言风格美包括语言简朴美、语言简洁美,即“淡中见色、朴中见真”。

(2)音韵美的审美优化类型。音韵美即语言的视听感性美,是审美优化的较高形式,属于词汇或词汇层面的语音结构特征,包括视觉感性美、听觉感性美。

(3)意象美的审美优化类型。意象美即语言的情感美、意象美、超语言美,是审美优化的最高形式,属于语句或语篇层面的语言和超语言结合的特征,包括情感美、蕴含美、意境美、超文本美。

要实现“对应与代偿”的审美策略,译者必须根据审美优化的不同层次、不同类型采取不同方法,来保证语际的有效转换。英语著名翻译理论家J.C.Catford在《翻译的语言学理论》中指出:“转换”就是“从源语到译语过程中偏离形式上的对等”。他将“转换”分为“层次转换”和“类型转换”:“层次转换”是源语中处于某一语言层次的成分,在译语中的对等物却处于另一个不同的层次上;“类型转换”指特定单元中的一群成员在译语中的对等物与源语成分不是同一类型的转换,类型的下面可以细分为类别[3]。

根据J.C.Catford的翻译转换理论,笔者认为在翻译审美中,层次即指形式美、音韵美、意象美三个不同层次,类型即指特定层次中的相关组成部分。例如,形式美层次中包含结构、风格等类别,音韵美层次包含韵律、节奏等类型,意象美包含情感色彩、视觉意象等类型。在形式美层次中,结构类型包含对称、平衡、排比、省略、复叠、掉尾句等类别,风格类型又包含简洁、自然等类别;在音韵美层次中,韵律类型包含散韵、首韵、尾韵、交叉韵、假韵等类别,节奏类型包含格律、音步等类别;在意象美层次中,情感色彩类型包含视觉呈现、意义蕴含、文化着色等类别,视觉意象包含景物意象、人物意象、事件意象等类别。

依据对应和代偿的策略和翻译转换理论,翻译转换方法可分为“对等转换、层次转换、类型转换”三种。

(1)对等转换。“对等转换”指汉英语句在同层次、同类型环境下实现音、形、意三个优化层级中某一、二个层级或全部三个层级的对应性语际转换。在三种转换方法中,译者应优先选择“对等转换”。如果不能实现“对等转换”,则可以通过“审美转移”来实现源语与译语之间的审美等效,体现语言的审美情趣。

(2)层次转换。“层次转换”是“审美转移”的一种优化方式,指对属于不同审美优化层次的审美类型进行非对应性语际转换(或类似性语际转换),在尽量保持更高层次的美学形式基础上,实行由高级到低级、由低级到高级的层次转换。

(3)类型转换。“类型转换”是“审美转移”的另一种优化方式,指对属于同一审美优化层次的审美类型进行非对应性语际转换。

形式美,包括结构形态美和语言风格美,指译者通过对称、平衡、排比、省略、复叠、掉尾句等形式或结构所创造的结构形态美,或通过简洁简朴、自然流畅的语言所创造的语言风格美对语句的整体形态和语言风格进行美化设计与处理,增强语言的感应力度,为信息接受者带来不同的视觉效果,即“悦目”。

(1)对称

例1 教育要引领,而不是迎合;教育是追求成长,而不仅仅是成绩。Education,which must lead but not follow,is in pursuit of growth but not merely grades.(词汇对称)

例2 眼中有笑,心中有暖,于人生就是简单的幸福。Happiness in our life simply means a smile in our face coupled with a warmth in our heart.(语法成分对称)

例3 有些人成功,是因为他们命中注定要成功;但绝大多数人成功,是因为他们下定决心要成功。Some people succeed because they are destined to,but most people succeed because they are determined to.(句子结构对称)

例4 快乐不是拥有,幸福来自珍惜。Happiness does not depend on how much you have to enjoy,but how much you enjoy what you have.(句子结构对称)

(2)平衡

例5 他就是我们的浪漫主义诗人,一位勇敢表达爱慕之情、高攀心中女神的诗人。Such is our romantic poet,who boldly showed a lot of affection and admiration to a woman higher on the ladder.

(3)排比

例6 读书是攀登高峰的阶梯,是通向成功的铺路石,是充实人生的高贵财富。Study serves for a ladder for a new height,a road to a greater success,and a property of a better life.

(4)省略

例7 真正的缘,就是来了以后不再走。The true bond is that I come,I stay.(词汇省略)

例8 幸福有三个层次——肉体快乐、精神快乐、灵魂快乐。Happiness is of three levels—pleasure of the body,of the mind,and of the soul.(语法省略)

例9 百事从心起,一笑解千愁。A single smile would be the remedy for even a thousand worries.(语义省略)

(5)复叠

例10 该来的会来,该到的会到。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6)掉尾

例11 总有一份相遇,唯美了曾经的历程！ Of all the personal encounters,there must be one that has brought into your previous voyage an aesthetic appeal!

例12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扛得起摧残的是才华。The only thing in the world that turns out to be resilient to the devastation imposed by years is talent.

2.语言风格美

(1)简洁。英语语言以简洁为优美,正如莎士比亚说的:“言以简洁为贵”(Brevity is the soul of wit)。

例13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If your heart is nowhere to shelter,you will be wandering anywhere you go.

例14 书法是所有养生活动之首。Chinese calligraphy tops the list of healthcare options.

例15 欧洲文明风靡全球,荣耀无限。The European civilization has all along been a global glory.

(2)自然。英语语言风格的自然表现在词汇、词性、词义、词形等多方面的变化多样和句子在结构、形式、层级等多方面的变化多样(variety)。

例16 大自然赋予女工匠无尽的灵感,因而,她们的作品技艺精湛、傲视群雄、经久不衰,始终给世人带来温暖与记忆……With nature being an inexhaustible source of inspiration,these “craftswomen” were gifted with exquisite craftsmanship and dwarfed many talented craftsmen.That is why their creations have been delivering warm memories to the entire world and will still be kept alive in the yeas to come.

译文的自然美表现在语句形态结构的精心设计、词汇搭配的巧妙选择、审美优化的有效把握、语言风格的清新流畅上。

在语句的形态结构上,译者选用with结构形式开句,使用主语craftswomen统领全句,将源语后半句拆分成由不同主语领句的独立分句。这样,译文句子的整体结构层级分明、内在关系严谨,显示出英语的丰繁美、理性美、平衡美、层级美。

在词汇的搭配选择上,译者利用视觉转换的手法和“头韵”修辞格,将“赋予无尽的灵感”巧妙地译成being inexhaustible source of inspiration,使整个句子的英译自然、流畅、优美;译者两次使用了结构并列、形式多样的并列谓语形式(were gifted 和dwarfed;have been delivering和will still be kept alive),并列结构由一个被动形式、一个主动形式组成,呈现英语语句结构多样的自然风格;译者在句中选用的动词be gifted with,dwarf,deliver,be kept alive,简朴、生动、清新、自然,句中inexhaustible 和 inspiration、craftsmanship和creations等词汇的选择都体现了美学特征。

音韵美是翻译审美中的听觉感性美,指译者通过散韵、首韵、尾韵、交叉韵、假韵等不同形式所创造的韵律,或通过不同音步或结构所创造的节奏为信息接受者带来不同的听觉效果,即“悦耳”。音韵美的创造与英语修辞学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语句英译中与音韵美相关的常用修辞格主要有两种。

1.韵律

(1)散韵

例17 激情的心跳,浪漫的诗篇,温暖了甜蜜而忧伤的冬日。It is a volcanic heartbeat and a romantic chapter that have warmed a winter swelling with a sweet sorrow.

例18 人的高低,不是成功与失败,而是失败以后的反弹力。The height of a man is not a matter of success or failure,but a measure of his resilience after failure.

(2)首韵

首韵可以是两个词汇之间的常规韵律(aa),也可以是两组词汇之间的对称韵律(abba)。

例19 感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友情经得起平淡,却经不起风雨。Love can stand the test of turbulence but not tranquility.The opposite is true of friendship.

例20 一路书香满径。A Road of Books,A Bed of Roses.

(3)尾韵

例21 生命只有走出来的精彩,没有等出来的辉煌。The splendor of life is the result of your effort but not comfort.

例22 懂得收敛,是一种态度,一种境界,更是一种大彻大悟。To keep a low profile shows an attitude,an attainment,and above all,an enlightenment.

例23 旅游不只是对外界的观察,它更是对内心的反省。Traveling means less an observation of the outside than a reflection of the inside.

例24 能够随着时间得到的,那不是感情,而是感动。What comes out over time is not affection,but infection.

(4)假韵

例25 心若不动,风又奈何?What on earth can the wind do to the mind if the latter stays undisturbed?

(5)和声(consonance),即辅音对应

例26 爱情是浪漫的,生活是现实的。Love is romantic,and life is realistic.

2.节奏

表情型文本的节奏美来自格律和音步。常见的格律有抑扬格、扬抑格、扬抑抑格、抑抑扬格等。常见的音步有三音步、四音步、五音步等。

例27 幸福的关键是看我们是否活在爱的关系中。Happiness depends on whether or not we are living in a loving relationship.

意象美是翻译审美中的蕴涵美、情感美、意境美,指译者在形式美、音韵美等语言审美的基础上,借助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及超语言审美来创造语言感染力和深刻巧妙的“情感色彩”或“视觉意象”,即“悦心”。

“意”指艺术构思时的意旨、情志、意趣、感受乃至联想、情思、思绪等;“象”是出现在主体想象中的外物形象[1]21。

意象美不仅体现出翻译审美的超语言美特征,而且经常反映出语际转换的文化着色特征,意象美是层次最高、意境最美、蕴含最深的审美境界。

情感活动是审美经验中最活跃的因素,它作为一种弥漫性的因素伴随着审美活动的全过程,从而使整个审美活动都显示出明显的情感色彩[1]XV。情感色彩包括在译语中再现源语的欢快、喜悦、悲愤、惆怅等各种内心感受。

(1)视觉呈现。“视觉呈现”指汉英在文化上存在重叠的意象蕴含,反映出源语和译语文化的共性特征。

例28 花开自美,评说由人。A flower in blossom justifies itself,thus staying open to comments.

(2)意义蕴含。“意义蕴含”指汉英通过深刻巧妙的语言所蕴含的内在情感和意境,反映出源语和译语的超文本特征。

例29 他望了她一眼,她对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苏醒!He gave her an eye which she spoke to with a smile,life suddenly awakened!

(3)文化着色。“文化着色”指汉英在文化上不存在重叠的意象蕴含,反映出源语和译语鲜明的文化色彩及异质特征。

例30 人生的道路上有阳光,也有风雨。Life is a road of roses and thorns.

视觉意象是通过“唤起声音、触觉、气息和味道”[3]的知觉意象体现超语言美的因素,实现翻译审美的意象美、意蕴美、意境美。在创造意象美的英译过程中,译者往往要综合利用形式美、音韵美、意象美的三维美。比喻、拟人、借代等修辞格是视觉意象创造的常用手法。

(1)景物意象

例31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A single flower does not make spring,while one hundred flowers in full blossom bring spring to the garden.

(2)人物意象

例32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The romance of the oriental “Romeo and Juliet” is common to average homes throughout China.

(3)事件意象

例33 当你经过了个人成长的最后一个外在驱动力阶段,你的人生就完成了向“巡航高度”的攀升,也就开始向“更高境界”稳步前行。When the last stage of external power comes to an end,you will have completed your climb to the “cruise altitude” of life and strive steadily towards “a life beyond life”.

语言审美、超语言审美、语际转换等三类因素在不同语境下对译文的限制程度也不尽相同,因而审美优化的效果可依此细分为三种不同程度,即“完全等效、功能等效、代偿等效”。

如果源语和译语在文化之间存在重叠之处,语言形式和内涵具有明显的共性,译者可以采用“对等转换”的手段,达到“完全等效”;如果源语文化和译语在文化之间没有明显重叠之处,但译文具有对等涵义的客体可表达源语的内涵意义和比喻意义,译者可以采用这种“类别转换”方法,达到“功能等效”;如果源语文化和译语在文化之间没有重叠之处,在审美特征上也不具备共性,译者可以采用“审美转移”(层次转换、类型转换)或二者的适度调和,达到“代偿等效”。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超语言、跨文化等因素的影响,“代偿等效”有时须通过形、音、意的“综合补偿”来实现。

例34 家不成其为家,这是人生最根本的缺失。The biggest deficiency in one’s life is that a home is not made a home.(汉英结构对等)

例35 暖一颗心要多少年,心凉只需一瞬间。It takes years for a heart to warm up but a second to cool off.(词汇组合形式由“a-b-a-b”转为 “b-a-b-a”)

例36 灵感仅在孤独时。It is only in loneliness that inspiration springs up.(句型短促、用语精炼转为形、音相似的词汇,视觉美补偿)

例37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Your destiny determines anything and everything.(对仗句转为单独句并增加并列代词,形式美补偿)

例38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Eternity is not a distance but a decision.(汉英词汇首韵对等)

例39 无论分别多少年,仿佛你一直在身边。You’ve all along been here in my heart,no matter how many years we’ve been apart.(汉英词汇押韵对等)

例40 爱的境界就是爱无止境。The measure of love is to love without measure.(词汇重复的韵律由“a-b-a-b”转为“b-a-b-a”)

例41 此刻打盹,将来做梦;此刻打拼,将来有梦!Idle in a life dream or struggle for a dream life!(词汇首韵“打盹、打拼”转为押韵;词汇押韵“做梦、有梦”转为交叉韵)

例42 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忧伤,正如我藏不住爱你的喜悦,藏不住离别的彷徨。I can’t conceal my secret or sorrow,just as I can’t hold back my joyfulness of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or my sadness of bidding adieu to you.

(词汇押韵“忧伤、彷徨”转为押韵对象的转移:sadness和joyfulness)

例43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I dare not expect the prospect of being with you forever,but I do care about the memory of ever being with you.(词汇“天长地久、曾经拥有” 的押韵通过层次转换译成being with you forever和ever being with you,构成词汇不完全对称的交叉重复,由音韵美转为形式美)

例44 读书,是门槛最低的高贵之举.Reading meets the lowest threshold of nobility.(汉英意象对等)

例45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微笑、依然奔跑的人。The truly strong are not those who live without tears but those who,with tears in eyes,keep smiling and running.(汉英意、音、形对等)

例46 人情冷暖正如花开花谢。The milk of human kindness undulates like the rise and fall of a tide.(意象“花开花谢”因文化因素转为rise and fall of a tide,效果一致)

例47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The long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tween the cradle and grave,but when in front of you I stand,you don’t even know it’s you that I love.(词汇“生与死”的概念意义通过层次转换,以借代方式译成the cradle and grave,由形式美转为意象美)

综上所述,表情功能文本的语句英译遵循“感性与理性交融、对应与代偿结合、内容与形式兼顾”的原则,具有功能目的性以及语言审美、超语言审美、跨文化语际转换的明显特征,具体表现在:1)审美优化的层次表现出相对独立、互相交融的统一性;2)审美优化的类型表现出相互替代、相互补偿的合作性;3)审美优化的方法表现出标准一致、视角不同的可变性;4)审美优化的效果表现出淡浓结合、浓淡相宜的变通性。译者在英译过程中应该从翻译美学的高度、从语际转换的宽度、从文化内涵的深度出发,采用精心的结构设计和准确的修辞手法,恰当利用形式美、音韵美、意象美等翻译美学中的“三维美”实现语句英译的审美艺术效果,最大程度地创造源语的审美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