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出海”：前路仍漫，但步履不停

电影“出海”，关乎中国电影产业的全球化发展，更关乎国家文化自信与国际影响力。这也让建成电影强国这一目标中，电影“出海”的分量尤重。国家战略发展需要和主管部门高度重视，又一次将这一历史使命亮到台前。

▍ “出海”步履不停

2020年下半年以来，中国电影市场因为疫情相对稳定和抗疫常态化的推进，先于海外市场开始复苏，成为疫情以来全球表现最亮眼的电影市场。

相比之下，疫情蔓延的不确定性让海外主要电影市场的复苏之路困难重重，众多国家因疫情影响频频关闭影院，短则几周，长则数月，这也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疫情以来中国电影的“出海”之路。

不过，这期间中国电影的“出海”努力并未按下停止符，特别是去年以来，随着海外市场的逐渐复苏，优秀国产影片的国际化之路有了更多市场空间。

据中影影视国际版权交易平台不完全统计， 截至12月31日，53部国产影片在2021年向海外27个国家和地区（含港澳台）的电影市场输出149部次，产生票房29975.70万元（注：以下除特指，单位均为人民币）。

值得注意的是，排名前5名的影片均为合拍电影。

其中，传记影片 《梅艳芳》以 5754.49万元的海外票房成绩排名第一，占全年海外票房的19.20%；排名第二的 《拯救甜甜圈：时空大营救》在海外10个国家上映，为海外上映地区最多影片；我国影史冠军影片 《长津湖》于11月登陆海外，共收获 2000.86万元。

与2020年相比， 2021年中国电影海外票房总成绩有所下降，但“出海”的影片数量有所增长。同时，较之2020年的《叶问4：完结篇》独占鳌头（海外票房2.04亿元），2021年在海外市场表现可圈可点的腰部影片在增多，如 《拆弹专家2》《怒火·重案》《刺杀小说家》《悬崖之上》《你的婚礼》《摇滚藏獒：蓝色光芒》等。

此外， 海外地区院线市场受新冠疫情影响严重，档期、宣发、上座率都影响着票房表现。

以 《摇滚藏獒》为例，该系列的第一部电影《摇滚藏獒》于2017年在海外25个国家和地区上映，其中在哥伦比亚上映305天收获 200.51万元，而2021年该系列的第二部电影《摇滚藏獒：蓝色光芒》在该地区发行时，只上映了109天，收获 41.19万元， 票房成绩仅仅是第一部的五分之一。

进入2022年以来，中国电影继续加快“出海”进程。新年伊始便有十余部国产片在海外市场陆续上映，迎来“开门红”。

值得注意的是， 2部春节档影片几乎同步国内于海外上映：《四海》于2月1日登陆澳大利亚、新西兰影院，2月4日在英国上映； 《长津湖之水门桥》也于2月初在澳大利亚上映。

同时，开年这批“出海”影片中， 动画片的占比抢眼，《木兰：横空出世》《熊出没·狂野大陆》《白蛇：缘起》《雄狮少年》4部动画片均于年初登陆海外市场。

其中，《熊出没·狂野大陆》于2022年1月21日在保加利亚上映，上映4周以来一直保持在榜单前十。目前该片已在保加利亚、土耳其、阿联酋、哥伦比亚、澳大利亚、新西兰、俄罗斯等多个海外国家上映。

值得一提的是，“熊出没”系列电影“出海”表现可圈可点，从第一部《夺宝熊兵》到去年贺岁档的《狂野大陆》，7部影片全部在海外上映。其中，土耳其上映了全部7部，韩国、俄罗斯、阿联酋、哥伦比亚均上映5部，可见“熊出没”系列已经在当地形成了一定的IP效应。

2022年2月9日， 《白蛇：缘起》在法国277家影院上映，首周末收获 203,906美元。2019年该动画片入围法国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并仅于同年11月15日在北美小规模（一个影厅）上映，据悉当时只为配合参加奥斯卡评选。

另据中影影视国际版权交易平台发布数据，截至4月18日， 已有20部国产影片在2022年向海外15个国家和地区（含港澳台）的电影市场输出42部次，产生票房1659.14万元。

其中， 《反贪风暴5》位列第一，海外票房逾 500万元。 《白蛇：缘起》以 294.7万元位列第二，该片也成为今年截至目前海外票房最高的国产动画片，且票房来源为法国这一单一市场。另外， 《兰心大剧院》也于2022年4月22日在北美上映。

《兰心大剧院》

▍ 海内外票房规模仍不成比例

近年来，中国电影走出去的努力与成绩值得肯定，但中国电影本土市场的成绩显然更为耀眼。

2021年，国内生产电影故事片565部，上映影片697部，创下历史新高；全国银幕数突破8万块，继续保持全球第一。

与此同时，2021年 中国以472.58亿元全年总票房卫冕全球最大电影市场，其中国产电影继续占据优势， 国产电影票房为399.27亿元，占总票房比重为84.49%。

另据美国电影协会（Motion Picture Association of America，简称MPAA）发布的《2021年全球影院和家庭娱乐市场报告》，2021年全球票房中，美国/加拿大的票房收入是 45亿美元，同比 增长105%；美国/加拿大之外的票房是 168亿美元，同比 增长76%；亚太地区的票房达到 109亿美元，同比 增长89%。

其中最主要的推力来自中国内地，核心原因是在2021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中国内地的影院都在开门营业。

中国电影市场成为全球之冠，一定程度上有海外市场复苏相对缓慢的原因，但过去一年中国电影取得的成绩依然可称不凡。

国内成绩瞩目之余，中国电影的海外发展空间仍旧可观。最显而易见的， 相比于国产电影在国内市场的压倒性优势，中国电影在海外市场的规模仍然微不足道；相比于中国电影在产量、票房上的庞大规模，中国电影在国际影响力上仍旧式微。

从总体规模来看，2021年国产电影 海外市场总票房将近3亿元，与其在 本土市场的399.27亿元总票房有着天壤之别。而鼎盛时期的好莱坞电影创造了七八成的全球电影票房。

从具体影片来看，2021年中国电影票房前三甲 《长津湖》《你好，李焕英》《唐人街探案3》总票房突破 157亿元，3部影片均跻身年度全球票房前十。

相较之下，它们的海外票房规模甚微。

据中影影视国际版权交易平台发布数据，2021年《长津湖》海外总票房为 2000.86万元，《你好，李焕英》为 671.4万元，《唐人街探案3》为 759.62万元。其中，来自中国香港地区的票房占据了重要分量，特别是《长津湖》的香港地区票房约有 1653万元。

从2021年“出海”的全部53部国产影片来看， 中国香港地区也是海外票房的最大组成。比如，以 5754.49万元夺得海外票房冠军的 《梅艳芳》，其中国香港地区票房为 5087.41万元，占到88%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以4436.56万元排名第二的动画片《拯救甜甜圈：时空大营救》，其票房全部来自于中国领土以外的10个海外国家，其中法国贡献票房2295.88万元，占到一半以上。

从电影类型来看，新主流电影作为近年来国产影片崛起的中流砥柱，在国内电影市场表现堪称夺目。

从异军突起的《战狼2》到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长津湖》，新主流电影这些年诞生了大场面大制作的《红海行动》，聚焦个体故事的《守岛人》《中国机长》，集锦式电影《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致敬战斗历史的《八佰》《狙击手》等众多影片，一次次刷新观众视听体验，也一次次刷新票房成绩。

不过， 相比新主流电影在国内市场数量、票房、口碑的多重丰收，它们在海外市场的受欢迎程度就要小多了。当年《战狼2》全球票房达 8.7亿美元，其中北美 272万美元，澳大利亚 135万美元。

今天，这样市场单头热的情况仍未改变。以2021年出海的新主流电影为例，除了《长津湖》，其他几部海外票房也不乐观——《悬崖之上》海外票房 660.67万元，《1921》为 300.72万元，《我和我的父辈》为 192.67万元，《八佰》为 53.11万元。

不止《长津湖》绝大部分海外票房来自香港，《1921》也有 286.7万元海外票房来自香港。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注重家国叙事的新主流电影扬帆出海并不简单，相比其他题材影片有着更高的民族文化和意识形态壁垒。

从商业票房角度来看， 国产电影票房在国内市场的比重愈发壮大，虽然这是中国电影这些年发展成就的力证，但也说明国产电影的海外发行，特别是线下院线发行之路仍未真正走通。

同时，一些在国内有着良好票房甚至创造票房奇迹的影片，进入海外市场后观看率、认可度不高， 这也说明我国电影行业面向海外讲好中国故事的能力依然有待提高。

▍ 通过电影节展“走出去”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是中国电影历史新时期的开端。

2002年国家实施新的电影管理条例，全面开启了中国电影的市场化转型，极大地解放了电影生产力和电影市场活力。随之而来的是中国电影票房连续的跨越性增长，不到10年时间就实现了从几亿人民币到百亿票房的跨越，2011年跃居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如今更是连续2年登顶第一。

产业化改革不仅推动中国电影市场的成长，也促进了中国电影的国际传播。

不过严格而言，中国电影的国际传播之路更早就开始了。20世纪80年代，多部优秀电影陆续走出国门，开始被国外电影节所关注——

谢晋导演的作品多次到国外电影节展映参赛；1985年， 陈凯歌导演的 《黄土地》在洛迦诺国际电影节获得了银豹奖以及天主教人道精神奖；1988年， 张艺谋导演的 《红高粱》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

在2001年之前，中国电影尚处在产业化、市场化转型初期，主要依靠进入国际主流电影节来进行电影的国际传播。

《红高粱》让世界电影人对中国电影有了新的认知，真正确立中国电影在国际A类重要电影节的地位，也让新时期中国电影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国际传播之路。

《红高粱》

此后，第四代的 谢飞、吴天明、滕文骥等导演，第五代的 张艺谋、陈凯歌、田壮壮，成为世界各大电影节的常客，第六代的 王小帅、姜文也先后在国际上崭露头角。港澳台地区导演 侯孝贤、蔡明亮、王家卫、杨德昌等人的作品纷纷在国际获得大奖。

1987—2001年，中国电影在国际主流电影节频频获奖，单单一部 《大红灯笼高高挂》就获得了24个国际奖项和14次提名，其中包括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提名。巩俐、葛优、张曼玉、夏雨等演员也先后在三大国际电影节加冕，进入国际视野。

《大红灯笼高高挂》

这一时期还诞生了一部现象级的出海影片—— 李安的《卧虎藏龙》。

作为中美合制片，《卧虎藏龙》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不仅在北美票房大爆，英国票房也达到 1200万美元，法国入场突破180万人次。该片国内票房也破 1500万人民币，位列当年国产电影票房前十。 最终这部成本1700万美元的华语电影，收获全球票房2.13亿美元。

时至今日，《卧虎藏龙》还是IMDB上评分人数最多的一部华语电影，其缔造的国际票房神话至今仍无其他华语电影能打破。基于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故事内核，伴随这部电影在全球轰动而得到了广泛传播。

2002—2010年，中国电影在各大国际电影奖项上依然受宠，捧回银熊奖4座、金狮奖2座、金熊奖1座，其余国际A类奖项无数。

其中， 王小帅的《青红》2005年获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贾樟柯的《三峡好人》2006年获第63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金狮奖， 王全安的《图雅的婚事》获2007年第5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左右》《团圆》先后获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银熊奖。

以王小帅、贾樟柯、王全安、娄烨为代表的第六代导演是这一时期中国电影的主力军。

《三峡好人》

2011年至今，中国电影入围“欧洲三大”主竞赛单元25次，其中提名金狮10次、金熊9次、金棕榈6次，最终获得金熊1座、银狮1座；一共获得主要奖项17个，包括最佳导演、最佳剧本、最佳男/女演员、技术大奖等。

其中， 刁亦男执导的《白日焰火》斩获柏林金熊奖，主演廖凡凭借此片夺得第64届柏林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银熊奖。《白日焰火》也是这时期唯一一部海外票房破千万美元的文艺电影。 王小帅执导的《地久天长》成为第一部同时包揽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男、女演员银熊奖的中国电影。

电影节展作为各国电影彼此交融互动的重要平台，增加了中国电影“走出去”的机会。

30多年间，中国电影通过国际电影节展不断输出中国文化，让中国电影产品被全世界更多观众所关注和接受，推动扩大了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

其间，中国从国际A类电影节常客成为主办方，中国的国际电影节逐渐产生国际性影响。

创办于1993年的 上海国际电影节成为中国首个国际A类电影节， 北京国际电影节也于2011年正式创办。此外， 中美国际电影节、中法国际电影节等诸多电影节展也成为中国电影和中国文化输出的桥梁。

同时也要看到， 我国主办的国际电影节仍未在世界范围内取得与戛纳、柏林、威尼斯、奥斯卡等主流电影节展相似的地位和全球影响力。

未来，中国特色的影展模式仍需要探索和优化，以更好承担中国电影和中国文化“出海”的桥梁作用。

▍ 中外合拍助力“出海”

2021年， 海外票房排名前5名的中国影片均为合拍电影，这在中国电影“出海”历史上不是特例。随着中国走入国际市场并快速成长为全球重要票仓，中国与国际电影业的多方位合作也与日俱增。

其中，合拍片因其制作团队采取跨国别、跨区域、跨资本、跨文化的多元主体合作拍片方式，能够打破国家贸易、文化壁垒，有利于影片在世界影坛“突围”，带领中国电影走向世界。 特别是在好莱坞几乎是“垄断”全球电影市场的情况下，中外合拍是中国电影“走出去”相对高效的方式。

2002年，由张艺谋执导、内地与香港合拍的 《英雄》打开了中国电影国际传播的新格局。这部几乎整合了全球华人顶级电影资源的武侠片，先后在全球24个国家和地区上映，是《卧虎藏龙》之后第一部真正意义上全球发行的华语电影。

电影收获全球票房1.77亿美元，其中国内票房3000万美元，仅占全球总票房六分之一；北美票仓大爆，贡献了 5370万美元的票房，连DVD都卖出 2170万美元；欧美地区合计观影人次突破1亿。

此后，更多合拍片接踵而至。比如，内地与香港合拍的 《十面埋伏》《功夫》《一代宗师》《十二生肖》《美人鱼》《叶问3》《叶问4》，中美合拍的 《木乃伊3》《功夫梦》《功夫之王》《功夫熊猫3》《长城》《金刚：骷髅岛》《巨齿鲨》，中法合拍的 《狼图腾》，中印合拍的 《功夫瑜伽》，中英合拍的 《英伦对决》，等等。

以时间较近的3部中美合拍片来说， 2017年张艺谋执导的中美合拍魔幻巨制电影《长城》是中国电影合拍历史上的一部标志性作品。

影片出品方包括 环球影业和 传奇影业，在美国的发行工作主要交给了环球影业影片，发行覆盖五大洲，在全球65个国家和地区上映，在27个海外上映国家中排进了首周末票房榜前3，在除中国大陆外的18个国家（或地区）票房破百万美元，北美收获总票房近 2000万美元，海外总票房超过了2001年的《英雄》。

作为中国导演执导的合拍片，《长城》中融入了长城、孔明灯、秦腔等中国元素，是借助中外合拍探索文化输出的一次实践。

此外， 《功夫熊猫3》出品方包括 梦工场动画公司，在全球的发行工作主要交给了 20世纪福克斯，该片在英、法、俄、韩、墨（西哥）这5个海外市场票房均过千万美元，在北美周末3天揽入超过 4100万美元票房。

科幻动作片 《巨齿鲨》的出品和发行工作则都有 华纳兄弟影业的参与，影片单单在北美市场票房就突破1.4亿美元，在6个海外市场票房破千万美元，全球29个市场拿下周末票房冠军。最终， 《巨齿鲨》以全球总票房5亿美元、海外票房3.6亿美元的成绩，登顶中国电影海外历史票房榜第一位。

《巨齿鲨》

这3部影片的发行都有好莱坞强大的海外市场能力作为依托。有媒体评“《巨齿鲨》实现了中美双方体系内的资本、人才、专业技能的全面合作与交融，这种全新的生产及合作模式是中国电影人真正借助好莱坞成熟工业化电影生产体系，把控影片品质并获得全球市场的一次开创性尝试”。

合拍是优化资源、效益的选择，一方面能尽可能借助海外合作方的资源优化国际发行与传播，帮助中国电影在世界范围内触达更多更广的电影市场，也能通过合作实现与海外市场在资本、人才、专业技术甚至生产体系上的交流合作，这个过程也伴随着不同国家地区间的文化互通，一定程度上弥合中国电影在国际传播中的文化沟堑。

同时要注意的是，对于合拍片能否起到向世界传播中国故事的目的，中方的参与深度很关键，因参与深浅的不同甚至会产生效果在质上的差异。

如果项目由对方主导，中方只是轻度参与方，比如仅提供资本、演员或者拍摄地等，这样的合拍片，如一些票房排名前列的中美合拍片，本质上还是典型的好莱坞叙事框架，其影片中所包含的中国元素不多，对于通过电影实现中国文化输出的程度十分有限。

▍ 海外网络发行需拓展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进步和融媒体时代的到来，网络成为电影对外传播的重要渠道，网络院线逐渐成为必不可少的发行渠道。 特别是疫情之下，线下影院受到较大影响，流媒体趁势居上，流媒体独家的电影数量增长迅速，院线电影的网络发行被纳入更重要的单元。

与之相应的， 中国电影“出海”除了注重实体院线、国际影展等出口，应该尝试更多诸如网络院线之类的对外传播渠道。

2021年国家电影局发布的《“十四五”中国电影发展规划》提出，采用贴近不同区域、不同国家、不同观众群体的精准推广营销方式，进一步拓展国际发行放映的地区、渠道和平台，全球主要市场和新兴国家市场并重，商业院线、艺术院线、网络新媒体、电视频道兼顾。

这从国家政策层面肯定了新型网络院线对中国电影“出海”的作用。

而从具体实践来看，网络发行放映模式对于做大海外电影市场甚有裨益。线下院线在排片上有物理空间和时间限制，也在相当程度上依赖有国际发行能力的海外公司， 网络的“无限性”为中国电影“出海”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特别是让很多中小成本国产电影有了在国外上映的机会。

根据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文化国际传播研究院发布的《中国电影海外网络受众接受度的实证研究——2021年度中国电影国际传播调研报告》，中国电影的海外受众群体的地域分布非常广泛，覆盖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西班牙、日本、韩国、瑞典、希腊、新加坡等64个国家，其中， 欧美英语语种地区、亚洲日韩语种地区有效的评论、点赞量高达5位数，一部分俄语、法语地区的受众对于中国电影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在推特上提及率较高。

不过， 中国电影在谷歌新闻、烂番茄、互联网电影资料库（IMDB）、奈飞（Netflix）、推特（Twitter）、油管（YouTube）这海外六大网络观影平台的在场率与触达率远远不足，仍需推动。

中国电影在国际传播网络院线上线率较低， 奈飞上可搜索到的中国电影非常少，中国电影国际传播需要进一步拓宽海外网络发行渠道。

报告还显示，2016—2020 年度海外网络平台受众接受度排名前20位的中国国产电影分别是《影》《白蛇: 缘起》《大鱼海棠》《急先锋》《叶问 4: 完结篇》《叶问3》《妖猫传》《少年的你》《功夫熊猫3》《哪吒之魔童降世》《长城》《英伦对决》《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战狼 2》《红海行动》《美人鱼》《铁道飞虎》《八佰》《中国机长》《湄公河行动》。

这其中动作片的比例最高，动作片是海外网络受众接受度最高的电影类型。

从更长时间周期来看， 包含功夫片在内的动作电影一直是世界各国观众最喜欢的华语电影类型，是中国电影对外输出的一大特色，也是中外合拍片的主力军。不过整体而言，近年来中国功夫片产量不足，质量也不如从前。

有专家认为， 当国产战争片、科幻片等电影类型暂时还无法赢得国外观众认可的时候，继续做好功夫片不失为中国电影“走出去”的一条捷径。

「广电独家」是广电业界第一订阅号，「影视独家」透视影视热点，北京中广传华影视文化咨询有限公司运营，长按二维码可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