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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90岁老头,画出史上最“色”的日本

2023-12-20 05:10|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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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饰北斋

“到九十岁时,我才刚开始领悟艺术奥义。”

19世纪末,法国巴黎,男女双方调情时,男士若是对女方有意,常常用“我家里有浮世绘,你要来看吗”这样的话术,来暗示对方。

浮世绘,即日本的版画,因其里面常包括露骨的姿势、夸张的器官,又被视作求爱的标志。这种艺术在欧洲绅士群体中,曾经大行其道。

譬如大名鼎鼎的罗丹,他不仅收藏了大量作品,还十分愉悦地将之拿给学生、模特看。

最早传播至欧洲时,所谓的“浮世绘”,单纯作为陶瓷品的缓冲材料。谁承想,精明的欧洲人,竟然会买椟还珠,将包装纸视作艺术。

经过艺术家的推动,浮世绘开始流行,原本不值一提的废纸,甚至在欧洲引发了一场“日本主义”。

而“日本主义”的执牛耳者,被欧洲艺术家视作偶像的画家,名曰葛饰北斋。

直到今天,北斋的大名,依旧是如雷贯耳。电影《绣春刀》中,杨幂扮演的画师就叫“北斋”。导演虽未证实,电影中的演员,不论是名字或者职业,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01

时间回到1760年。北斋出生在日本京都一户贫农家里,父母没有心思考虑孩子能否成才,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活下去。

父母终究没有能力养活他,四岁那年,北斋被送走,他成了某御用镜师的养子。“幕府御用”听着很高贵,然而,在当时的日本,手工业者从事的都是很低贱的工作。他们一家的生活,依旧在温饱线上徘徊。

在养父的影响下,北斋开始学习绘画。“六岁起,我就养成了描摹事物状貌的习惯”,他后来回忆说。北斋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日本江户中期,伴随商品经济的发展,浮世绘开始在市井流行,总体而言,那还只是庶民的文化,是“恶俗而淫乱的图画”,可想而知,画工同样是很低贱的工种。

所以说,北斋具备天赋,又有什么用呢?

他既没有选择继承磨镜师的工作,也不准备当一名画师。北斋有幸去到租书屋工作,利用工作的闲暇,他准备多认识些汉字,认字读书总是强过画画。

租书屋显然不是纯粹学文化的地方,在四处奔走送书的过程中,北斋更着迷的其实是,讲述武士、妖怪,以及各类风月故事的话本。

店里人手不够,十五岁的北斋,被赶鸭子上架,跟着雕版师学习雕版印刷。市面上流行什么,书店就印刷什么,当时日本的市井,流行描写风月生活的“青楼文学”,这种艺术又被称作“洒落本”。北斋的主要工作,就是雕刻这类书籍。

这种工作足以使人欣慰,雕版师的工作,工具虽小,“却拥有淘金的技能”,北斋总算是掌握了吃饭的手艺。

浮世绘的创作,需要原画师、雕版师、刷版师,共计三个工种通力协作,缺一不可。当时的出版商和书店,为了尽力压榨工匠,总是人为地区分、控制他们的工作。

北斋幼年学习画画,后来又掌握了雕版、印刷,在租书铺担任信使期间,也的确学会了大量笔划繁复的汉字。总而言之,在无形当中,他打通了“任督二脉”,将三门手艺尽数掌握,书店很难压制他这样的全才。

终于,19岁的北斋,下决心成为一名画师。兜兜转转、摇摇摆摆之间,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爱好,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02

北斋的求画之路,则是另外一个江湖。

他的师父时年五十三岁,以善于绘制歌舞艺妓而著称。在师父的门下,北斋学习到写实的画风、观察人物动作的视角,更重要的是,培养了热爱绘画的精神。

北斋遇见了师父,一如干涸的大地受到雨水的滋润,他枯坐冷板凳十余年,受尽了苦难,将老师的技能,几乎尽数吸收。

六十六岁那年,师父溘然长逝。群雄无主的情况下,他们“胜川”一派,紧接着便迎来了矛盾与纷争。

所有的矛头几乎都对准了北斋。师兄首先发难,说北斋不顾画师的尊严,私自接受批发商的委托,画了广告画,那些画作简直就是给“胜川的脸上抹黑”。

北斋比任何人都清楚,师兄不过是嫉妒他罢了,他不屑与别人争辩,最终,选择默默地离开了画派。

被逐出师门的北斋,生活瞬时就没了指望,没有了门户,别人也就不找他画画了。为了生活,北斋靠卖辣椒和挂历等“穷人的买卖”,勉强维持生计。

饶是如此,他并没有放弃画画。“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日本第一的画师,以雪曾经受到的耻辱。”北斋一边练习画画,一边咬牙切齿地发誓。

彼时的北斋,就像是相声门里的“海清”——没有门户、没有师承关系,他开始逍遥自在地,同时也颇无奈地,在不同的画派之间游走。其间,北斋一定受尽冷眼与排挤,另一方面,他有机会吸收不同的画法和画技,这对将来的北斋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除了日本画,他还深入钻研西洋画、中国山水画。渐渐地,北斋有了睥睨天下的资本。“学绘画,不是学古人”,没有传承,形单影只的北斋,如此表达自己的绘画观点。

旧时的日本,几乎每个画派,都秉持世袭制度,一般不愿接纳外来户,他们无一例外地向北斋抛出橄榄枝,只此一点,足见其画技之高超。

苦闷的生活,飘零的江湖之旅,却激发出北斋孤傲的性格,纵使生活一贫如洗,他反而不愿与别人为伍。

江户时代的日本,哪怕是贵族阶层,人均寿命也仅有50岁。35岁时,他从“胜川”一派出走,五年的时光过去,已然步入老年阶段。北斋还是一事无成,他的孤傲似乎充满着讽刺。

而今迈步从头越,40岁的北斋,决定自立门户,开创自己的江湖。

03

北斋去世四十四年后,关于他的传记正式出版。在传记中,作者写过这么一段话:

“客人看到这幅画,非常欣喜,给了北斋二两钱。”

文中的“这幅画”,实则是中国传统的“钟馗捉鬼图”。北斋用浓烈的红墨水,在一面长方形的旗子上画出了钟馗,他笔下的人物,怒目圆睁,魄力十足,令客人感到万分满意。

当时日本的二两钱,合今天的十三万日元。依靠一幅画的收入,即解决了温饱问题,人生首次看着装着二两钱的袋子,北斋竟然有些入迷。

渐渐地,他过上了不为金钱所困扰的生活。能够吃饱饭,是北斋自立门户的一个大前提。

北斋其实不是多么爱钱的一个人。每次书商给他送来稿费时,他原封不动放到桌子上,向北斋讨债的人,甚至不需要跟他打招呼,直接把桌上的报酬拿走即可。

北斋不在乎俗世的金钱,对于俗世的名气,却有些在意。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强迫自己必须画足够畅销的作品。在他看来,世俗的眼光永远是对的。

他不抽烟、不饮酒,甚至很少喝茶,整日里埋头作画——据后人统计,北斋平均每天至少画画两幅。

连别人来取钱他都不在意,可以想象,北斋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是在路上行走,他谁也不理会,每次散步时,嘴里还总是念念有词,没有人能听清,北斋其实在念诵佛家的《法华经》。

北斋的生活很是邋遢,他夜以继日地创作,吃饭却很随意,每每画画到手臂发麻、眼睛发酸,这才搁置画笔,随意吃上几口荞麦面,然后倒头便睡。

他从来没有打扫卫生的习惯,房间脏到没法收拾的程度时,则直接选择搬家。

除了画作众多,北斋还保持着两大很“奇葩”的记录:他一生改名号30余次,搬家九十余次。

“画狂人”、“画狂老人”、“月痴人”等等,皆是他的名字,北斋频繁改名号的原因,据后人的推测,北斋的“个人信仰又发生了变化”。

北斋稀奇古怪,放荡不羁,还没有朋友,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说,那就是一个怪人、狂人。

彰显北斋内心世界的,则是他丰富多彩的作品。他从未正视哪一个人物,他的笔下却包含了整个世界:美人、村姑、相扑、役者;山川、瀑布、流水、花草;大象、老虎、妖怪;不同的人体动作、历史人物、风土人情……

北斋为绘画而生,为绘画而狂,通过一支画笔,他洞穿了世界的真理。

在艺术的道路上,北斋永远是激进的,如他所言,“不学习古人”。北斋甚至将欧洲的透视方法应用于其风景画中,这种形式的借鉴,也在画作的题目中表现了出来,就比如《荷兰画境:江户八景》。

北斋所生活的江户时代,恰好也是荷兰人进入日本的年代,荷兰人将欧洲的文化与学术,带到了这个东方小国,“兰学”即西洋学术,慢慢在日本盛行。

与欧洲人的交往,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差点给这位狂人带来了灾祸。

04

公元1831年到1833年之间,北斋完成了他的传世之作,《神奈川冲浪里》。

这幅画作中,暗藏着些许的秘密。它的呈现方式是日本的浮世绘,但画中使用的蓝色,即“普鲁士蓝”,是当时欧洲流行的颜料。这种蓝色早于北斋100年,被英国人从银、铜等金属中制作了出来。

换言之,《冲浪里》的创作,既受到日本文化的影响,也受到西方人的影响。

另一方面,它在欧洲艺术圈所激起的波澜,同样是有目共睹的。

天才画家梵高评价《冲浪里》说:“波浪是利爪,紧紧将船抓住。”而且,据他自己说,“我的所有作品,都是日本美术的延展。”

被罗丹骗上床的某个学生,先是迷恋浮世绘,继而成为北斋的忠实拥趸,她特意画过和《冲浪里》一样的波浪,表达自己的孤寂与落寞。后来,这个学生成为罗丹艺术上强有力的竞争者。

之前的西洋美术,从来没有以波浪为主题的作品。因为欧洲画向来是写实的,而波浪稍纵即逝,难以捕捉,很难形成画面。欧洲人看到这幅画,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他们渐渐明白一种叫作“意境”的东西。

法国印象派画家莫奈——他同样视北斋为偶像,曾经画过一幅《睡莲》,某种程度上,这幅作品中,包含着画家对“意境”的理解。诚然,莫奈的《睡莲》是写实的,但他布置池塘时,先将睡莲种在花盆,然后按照自己的设想,将花盆放进水池底,人为的构建“意境”。

《冲浪里》的英文译名叫“the great wave”,谁也没有想到,北斋浅浅的几笔浪花,竟然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05

当时的日本执政者也没有想到,区区浮世绘,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他们只是出于“闭关锁国”的国策,禁止本国与欧洲人做任何形式的交流罢了。

至于哪个手艺人若是敢违抗命令,等待艺人的,则可能是枭首示众。

北斋违背了“不可将绘画作品卖到国外”的政策,他与荷兰人有频繁的交易,每年有数百张画被偷偷地出口。另外,他还使用欧洲的纸张以及颜料作画。更有甚者,北斋还收下过欧洲人送的违禁品礼物(其实就是十字架)。

公元1830至1844年,日本国内也不太平,全国粮食歉收,物价高涨,民间起义频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北斋的画作就很难卖出了,某些商家以此为要挟,对他说道:“这几年大饥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我最多给一贯钱(即一日元)。”

北斋终于意识到,继续居住在江户,既危险也很不划算。在他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恬静的乡下村庄,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1843年,时年八十余岁的北斋,来到一个叫“小布施”的小村庄,就在那里,他过完了自己的余生。

小布施之于北斋,就好比柯尼斯堡之于康德,又比如瓦尔登湖之于梭罗。偏僻幽静的环境,重新唤醒了他的创作热情,小布施成为北斋的“理想之地”。

从此时开始,北斋走上了从实用艺术转向纯粹艺术的道路。这也就意味着,他不在在意作品畅销与否,不在意成本得失,全部以自己的兴趣为主。

某个富商诚挚地邀请他,绘制中国古典小说《水浒传》里的人物,北斋粗算了一下,按照他的标准,光是颜料就要用去合今天的四百八十万日元,富商最后被他的想法吓跑。对这种找上门的生意,之前的北斋是不可能拒绝的。

北斋此刻更感兴趣的是,传说中的动植物、信仰、古典故事,而非妓院里的风花雪月。

1844年,84岁高龄的北斋,在小布施的东町祭屋台,画了一组龙凤图。据后人统计,他那两年光是绘画所耗费的颜料,用现在的价格换算,大概需要六千万日元(主要来自富商的馈赠)。

与之形成对比,在小布施居住时,他常常穿着皱巴巴的衣服,脚上是破旧的麻布草鞋,拄着拐杖,就像是“要钱的叫花子”、“没钱的画师”。

晚年的北斋,回望自己的人生,也曾有过简略的总结:“六岁起,描摹事物状貌”,“五十岁时创作常被出版”,“七十三岁对万物形态充满灵感”,“八十六岁起,艺术日渐精进”。

“到九十岁时,才刚开始领悟艺术奥义”,他很“谦虚”地写道。

读完北斋的自我总结,我想到的却是《神雕》里的独孤求败:二十岁前用青光利剑,三十岁前用紫薇软剑,四十岁前用玄铁重剑,此生但求一败耳。

八十九岁那年,北斋开始患病,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喘着粗气的北斋对天祈祷:“若上天再给我十年阳寿,我应该能成为真正的画工,死而无憾。”

说完这句话不久,北斋就去世了,他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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