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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船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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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 35 年远洋货运经验的船长。 2006 年,是我第一年晋升为船长,当我们从非洲的一个港口出发时,发现船员感染了埃博拉,那是我度过的这一生最黑暗的几天。 原来人的心,可以变得如此坚硬,毫无怜悯。 自证身份,先拿证件「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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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出海什么最重要,就是航行,作为船长保证航行安全就是重中之重。

数万吨的庞然大物,价值八九千万的货物,但通常只有二十几名船员来运送。

这些人里,船长负责调度,政委协调部门之间事务,还分为大副、二副、轮机长,大管轮等等。

操作,有操作手册,人员,也有工作守则,船长的工作就是保证船上二十几名船员按照手册各司其职,但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简单。

海上天气的诡谲、万吨巨轮的故障、全球港口的风俗、地方海盗的猖獗、船员莫测的人心,再完善的架构、专业的培训,都依然免不了需要船长的临时控场。

常年在洋上,导致我的性格变得比较孤僻与冷淡,这个反而成为我晋升的一大优势。

因为孤僻的人比较沉稳,并且擅长观察和分析,这些特质都是一个好船长的必备条件。

船员这个工作,有时候升一级工资小翻一倍,那一年我终于做到了船长后,涨薪的喜悦还没有从家中消散,公司就准备派遣我进行下一次航行。

这次的航线规划已经出来了,从上海港出发,前往非洲的喀麦隆杜阿拉港,运送四万吨水泥颗粒。

我虽然对航行之事了如指掌,但目的地却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地方。

非洲,细菌与病毒滋生,那是个传染病的天堂。

2

到了开航的日子,我乘坐飞机先到达上海港,这里是中国最大的进出口码头。

一眼望不到边的集装箱码头,吊车林立、机器轰鸣,大货车往来穿梭,巨大的远洋轮船并排卧泊海中,混乱而秩序井然。

这样天高云淡的天气出海,令人心情不禁轻松。这次的船名叫「蓟州海号」,是艘散货船,排水量庞大,船长大约 200 米。

我和一众船员陆续上船后,各级交接书面资料,并完成现场演示操作,迅速接管「蓟州海号」。

这次航行的船每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和卫生间,船上的设施和北漂的出租屋相当,单人床、窗户、独立卫生间、沙发,虽然说不上豪华,但是应付日常的生活绰绰有余。

可能是岸上这段时间的生活,让我无比留念正常人的日子,有了欲望,就有了怕。

这次上船,我带了个小佛像,趁船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摆在了衣柜的上层。

然后谨慎地上了锁。

因为我知道,这艘船,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需要一个稳如泰山的船长,而不是一个求神拜佛的船长。

海上的风有点咸,船上第一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忙了一会,就要夕阳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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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的工作是每天八小时制,第一天的工作,随着太阳落山也基本完成了,我开始在房间里研究这次航线。

这次的目的地——非洲,地理位置独特,地处东西方联系的交通线要冲,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重要航线环抱的大洲,远洋航线基本都会路过此地。

作为全球地理中心,却一直是全球落后国家集中地,人均 GDP 普遍不足 800 美元,常年饥荒、财政赤字。

说实话,我不喜欢去穷的地方,发达国家虽然有些傲慢,但是港口规则明确,人员守法,可到了穷地方就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凭借地理条件能够开辟一条稳定的业务线,他们会雁过拔毛拔得干干净净。

作为西非最大港口,杜阿拉港吞吐量占喀麦隆全国总量的 96%,在这个国家处于绝对的商业霸主地位,宽阔的武里河和大西洋相连,形成自然的天然良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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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独特的天然优势,当地却根本发挥不出来优势。

航道水深不够,仅 7.5 米,即使涨潮时也只有 9 米多,所以外国远洋巨轮只能排队候潮进出港。

这样就大大降低了港口吞吐量,对于来往的货船来讲,也增加了成本,因为停靠都是要收费的。

除此之外,港口电力、用水等问题常常发生断供。

传闻当地海关腐败严重,大量进口商面临名目繁多的收费。

当到达港口和任何一个检查站,从宪兵到警察再到海关,进口商必须支付巨额现金,而且还不被告知具体付款的原因,在规定时间内没有通过检查站还需要额外缴纳罚金,无论你是空车还是载货。

海运圈子里时常传出有公司直接放弃进口货物,老子不伺候了。

杜阿拉港口就像整个非洲一样,秩序与规则,有时在这里,无计可施。

3、

刚刚开航,我就已经对目的地产生了一些抗拒心理。

但那个时候我觉得是自己的刻板印象,「蓟州海号」我已经驾驶过数次,这趟航线也是趟老航线,这一趟,探囊取物,所以我不断告诉自己别老瞎想。

然后就放下了心理的忌讳。

其实,人真的应该重视每一个一闪而过的担忧。

5 月 7 日,检修

5 月 13 日,风浪

5 月 30 日,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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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用电动剃头器,给自己修理发型,旁边挂着已经洗好熨好的纯白色海员​服,看着肩章已经从三道杠变为四道杠,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再有 4 个小时,「蓟州海号」就要抵达非洲的杜阿拉港口。

已经在海上航行了近一个月了,大家电脑里的连续剧看的也差不多了,有的水手甚至都已经把带上船的木头削成了 12 属相。

长时间在洋上,无法与陆地电话、视频,完全封闭在一个根本走不出去的「小」船上,有时候你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生活在人类社会。

到了终于靠港的日子,大家就会无比期待。

靠岸前的最后一顿船上的饭,跟往常一样,三菜一汤。

老炊是湖南来的,他的手艺至少让船上停滞的时光有点盼头,今天这个外婆菜炒的非常下饭,船上的兄弟们吃的比平时多了不少。

这次停靠时间足足有六天,有几个年轻小伙子们摩拳擦掌,已经海上漂了这么久了,他们早就忍不住了,想去岸上找点「乐趣」。

我对于这些事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把工作做好,船员这些小「爱好」,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况且有些国家,这些事情还是合法的。

忙碌工作了五天后,最后一天大家终于能清闲一下了,老轨江森挎着新来的水手的脖子准备下船。

江森做轮机长已经五年,在船上也十几年了,出了名的好色,哪次靠岸后都得下船找姑娘。

新来的水手是个大连海事毕业的小伙子,名叫李达,一米 85 的大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被江森几个人拉着去「尝鲜」。

我正在用跟了我很多年的老记事本,逐字记录靠岸的细节。

江森这个时候喊了一声「船长,我们下船啦,有事电话呀!」

「注意安全」,我目送他们上了甲板。

「放心吧」,大家开心的跟我挥挥手,我却只能等他们走远一些叹气。

二十几个人,工作生活在一起,不是所有事儿你都可以管得住的,到底要严肃对待,还是尊重个体,有时候中间的度真的很难拿捏。

我从内心恨不得把所有人锁在船上,别给我瞎跑,但却丝毫不能表露出来,不是没有出现过那种非常严厉的船长,最后全船的人都排挤他,工作都没办法进行。

5 个小时后,几个人一边大笑一边回来了,进了船舱后,非常迅速的开始开展工作,得抓紧把耽误的几个小时补回来。

懂得工作至上,我就非常满意了。

装卸货、维修保养机器、补给……

是夜,「蓟州海号」已经开始离开港口,准备下一段航次,我例行睡前在甲板上走一圈。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不看一圈,根本无法入睡,不止是甲板,还有机房,以及每个船员的卧室,虽然只是在门口,我都会挨个走一遍。

回到自己房间后,打开了衣柜,给佛像上了柱香。

似乎佛像上落了些许灰层,我又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

「航行顺利」我对着佛像说道。

平安的一夜过去后,早晨八点是集合的时间,大家有序的来到办公室,八点十分了,李达却迟迟没有出现。

「人呢?把他叫出来。」

我对大家提出的要求不多,除了船上核查要细,就剩守时这一条,这个在起航就强调了。

但李达这么久都没有迟到过,为何突然这样,这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李达发烧了,摸着挺烫的。」另一个水手说道。

安排完大家的工作,我跟着大副迅速去了李达的房间,38.5 度,我跟李达说话,可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整个人都很虚弱。

我撸起李达的袖子,又拉下衣领,仔细的看着李达的皮肤,都没有发现异常,「你再检查下他是不是被蚊子咬了,会不会是染了疟疾」。

疟疾在非洲常见得犹如普通感冒,由蚊子叮咬引起,这里气候属于热带雨林气候,湿热,特别适合蚊子繁育,来非洲的人,一多半都会得疟疾,非洲本地的富人,很多也是常年注射预防疟疾的药。

所以一般前往非洲的航线,船上都会提前备好特效药,不少船员虽然只是停靠几天,也有很大可能性染上疟疾。

「不管是不是疟疾,给他打一针蒿甲醚」。

我一直盯着李达看,发烧、脸色差、发抖,这都符合疟疾的发病症状,虽然内心还是担忧,但打了针应该不会出现其他问题了,我对着一边的小水手说道,「小原,你隔两个小时再来看他一次,给他喂点水。」

江森和一些船员站在门外,开玩笑道,「哈哈这小子不会昨天劳累过度了吧。」

大家陆陆续续打完饭,刚要坐下开始吃,小原急忙跑到餐厅,一副惊恐的神色:「李达,李达,他吐血了」

4

江森一下子愣住了,「他昨天还好好的啊,生龙活虎的呀。」

李达躺在床上萎靡不振,脸上也开始出现一些红色的痘痘。

我心想不妙,这不是疟疾啊,到底怎么回事,然后立刻回到驾驶台,给公司拨通电话,寻求援助。

「这里是蓟州海号,目前正从喀麦隆港口离港,正在海上航行,船上新来的水手李达面部出现红色斑点,而且吐血,请迅速帮忙判断发病原因!」

最后,我不放心地补了一句,「是否具备传染性?」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突然发紧,「稍等,请不要挂掉电话,我马上找医生来。」

我与医生对话了大约 10 分钟后,觉得世界都昏暗了,甚至左眼皮开始跳,从医生的问话里,我就能感觉到事态紧急。

「如果不出错,我怀疑是埃博拉。」医生说道。

此时,我心里骂娘都骂了一万遍了。

埃博拉,那个号称「人类黑板擦」的传染病,我早就有所耳闻,它肆虐刚果数次,每次都会令很多当地人失去生命。

染病的人会「七窍流血」,甚至最后把自己的内脏排出体外,像是自爆一样。

我的恐慌控制不住的上涨,手都在发抖,只能紧紧扶住桌角,才没让自己瘫下。

「怎么防止传染?」我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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