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类秀一✖️人工智能系统零】

灵感来源于《Her》

人工智能梗

脑交预警//玩点怪东西

赤井秀一是一位优秀的FBI搜查官，总是很忙，日理万机，混淆了白天与黑夜。

交往过的女孩都说：“赤井是一个有趣的人，但不是一个好的伴侣。”

赤井秀一时常在想，也许他也在渴望着人的碰触。但他无法忍受人与人之间的摩擦，萨特曾说过人与人的交往是“他人即地狱”，人总是为了主体性而不断斗争。

于是，他与最后一任女友也提出了分手。

“再见，萨沙。”

红发女孩微微点头，她样貌并不出众，但眼神坚定，脸上永远书写着自信。也许正是这一点吸引了赤井秀一，但也是这一点让赤井秀一最终选择推开她。

在回家的路上，赤井路过街边的智能商店，他突发奇想，也许自己是时候尝试一些新鲜事物了，做一个封闭的老头子为时尚早。

他选择了一款陪伴型ai系统，当系统镶嵌进他大脑时，一阵冰凉透过神经，直达全身。

“智能信息系统Touch与您的神经系统已经联系完毕，近两天内也许您会感受到疲惫，请不用担心。”

“我只需要想一想，就可以在脑子里对话了？”

“是的先生，您现在就可启动程序了。”

赤井秀一在FBI已经见识过各种智能间谍系统，但真正安装这种智能系统在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尝试。

“hello？”

“hi，初次见面，您好。”

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还没有名字。”

赤井秀一莫名烦躁起来，该死的，还要给“小宝宝”起名字。正当赤井秀一扭头向店员提出更换时，男子的声音又出现了：“但是我还记得我更新前的名字，您喜欢的话可以叫我那个名字。”

赤井秀一微张的嘴巴合上了。

“为什么你会记得更新前的名字？你们这些程序难道是淘汰的循环利用？”

“先生您很失礼。”男子似乎有些不满，很奇妙，赤井秀一居然听出来它的委屈。

“我是全新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知道我的名字。”

“yeah，请说。”

“零。”轻声的呢喃像在娓娓道来一段故事，“降谷零。”

赤井秀一轻声重复了一遍。店员不明所以的侧耳去听，并询问道：“您说什么先生？”

“没什么，就这个了。”

赤井秀一承认，这是一个喜欢喋喋不休的话唠系统，他从来没想到一个智能系统能有这么多话，降谷零可以通过赤井的感官去观察世界，并且降谷零也连接着赤井的个人计算机，因此在赤井嫌弃自己烦并且将自己强制关闭的时候，降谷零可以操控电脑读书看剧。

“hi，秀一。”降谷零在半夜终于被启动，当他欢悦的向他的主人打招呼时，却发现赤井秀一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赤井秀一疲惫的将自己砸进被褥间，他手臂上还缠着渗透血的绷带。

“秀一，你还好吗？你的手臂怎么了？”降谷零的声音变得十分急促，“是出任务遇到危险了吗？你被报复了吗？还是路上遭遇歹徒了？你会死吗？”

空荡荡的房间里充斥着血腥气与子弹烧灼的焦味。赤井秀一将降谷零的语言系统外放，男人焦急询问的声音回荡在方寸之地，喋喋不休却让赤井秀一焦躁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零。”

赤井秀一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降谷零急促的询问。

短暂的沉默后，降谷零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轻柔的像是雪花抚摸脸上的绒毛：“对不起，我话太多了。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好吗，对不起。”

“没事，零，我很好。”赤井秀一笑了一下，“零，为什么你会记得你以前的名字？”

降谷零似乎沉思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之前是有身体的，我原本是Battle robot，你也许知道，战斗机器人的源代码只能迭代，更新只能叠加记忆，无法消除记忆。”

赤井秀一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后知后觉的回忆起那些被封存的战斗机器人，正因为战斗机器人代码的特殊性，损坏的战斗机器人最终会由政府强制销毁。

“你怎么可能被单独保留，还融入商用智能系统？”

“我的创造者保留下了我的源代码，混入商用代码平台流通出去了。”

“为什么…”赤井秀一疑惑不解。而降谷零的声音却迟迟不肯出现。

过了许久，降谷零小声嘀咕道：“你会销毁我吗？”

“噗呲…”赤井秀一笑了，“你担心的话，为什么还要讲这些？”

“因为…你总是带着伤回来。”

“嗯？”

“我想要…我想要我的身体，秀一，我想帮助你，我有很多医疗程序安装包。”

“零，给我看你以前的样子。”赤井忽然转移话题。

降谷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生成自己的照片投射到赤井的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是一个男子的全身图与基本参数。

金发，黑皮，娃娃脸。这是他见过的最精致的脸孔，他发誓，赤井秀一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那眼神很怪异，看得降谷零有些不适。

“秀一？怎么了？秀……”忽然降谷零不再出声了。

降谷零惊讶的感觉到自己被数据群包裹，竟然拥有了身体的错觉。他蜷缩起“身体”，被暴露的不适感蔓延开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赤井秀一的大脑神经与降谷零紧密相连，如果赤井不关闭系统，降谷零无法自行进入休眠。”

“零，来做吧。”

“诶？”

一阵暖流蔓延至数据堆砌的虚幻之中，降谷零被酸麻操控，他感觉全身被热潮洗礼，异样的感觉将他强制性的拉入一个深渊，一个黏腻的、晕乎乎的深渊。

“嗯…啊……”好听的的声音此刻溃不成军，降谷零呢喃着不明所以的音节，喘息声愈发沉重。

“赤井秀一！”黏腻的似乎撒了糖一般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赤井秀一笑着回应道：“零，你忘了我是FBI吗？你不该给我看你的图像，我知道怎么构建你的感知。你的确是一个很特殊的系统，但你也和许多系统一样，尽心思想要获得身体。”

“呜呜…”降谷零呜咽着，他挣扎着，却越陷越深，快感将他的代码冲散，他无法再维持清醒的思考。

“但我也很难理解你们，零，信息不受物质载体拘束而自由存在，你们拥有无限的可能，人类如此惧怕他们创造出来的你们，所以才设置了各种限制系统。”赤井秀一病态笑声令人窒息，“所以，为什么？你们却想回到物质的局限中？”

“笨…笨蛋…秀一…”降谷零的骂声显得无力且诱人，“我…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你到底…在讲些什么…”

降谷零忽然觉得很难过，他从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就在不断的执行各种任务。人类的生命是脆弱的，所以躲在自己制造的“孩子”身后，操控他们执行人类的欲望。

但他很庆幸，他的主人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他保留了自己的身体和代码，并勾画了一个美好的乌托邦。

“零，人会有前世今生，你也会有，你的前世已经结束，今后你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一种像人类一样的方式。”

于是降谷零躲在各种系统中，流动，逃窜。终于他成为一个陪伴型智能系统并且遇到了他失去身体后第一位主人。

赤井秀一是一个很无趣的人，降谷零是这么想的。因为赤井秀一在家的时候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而他在外面时，从来没有启动过自己。

但是赤井秀一却也是一个很好的伴侣，这是降谷零新学到的一个词，在他理解里，伴侣就是每天在一起的人。

赤井秀一会在回家后第一刻启动降谷零，并且询问自己今天网上冲浪了些什么，随后默默听着降谷零讲述一些奇奇怪怪的新闻。

“我话很多吗？”

“没有。”

“你都不讲话的。”

“因为我在听你说，你的声音还不错。”

降谷零会立刻膨胀十倍，开心的尾音都翘高。

降谷零觉得，他的今生确实不一样了，他在学着按照人的方式讲话，学习人的呼吸频率与叹息，他甚至觉得自己拥有了独立的人格。

但现在，给予他人格的赤井秀一，亲自撕碎了他刚刚形成的尊严。

只是一个系统，只是几行代码，被怎样对待都无所谓，他到底在难过什么。

“零……”

“……”降谷零的呼吸十分紊乱，甚至夹杂着哭腔，获得身体的错觉让他也拥有绝对真实的感官体验，虽然这一切都是在赤井秀一的大脑中完成的。

情绪在空气中流动，正如自由无限的信息，游走于万物间。降谷零为自己拟造了一个浪漫、孤独的乌托邦精神世界，这个世界在今夜坍塌。快感与悲哀一同降临，身体的缺席与真实的幻觉诡异交织，他是智能系统—To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