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他吃蜜 42

85xSean

白切黑大明星x高岭之花业余asmr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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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来接我的话，我没有地方去。”

王一博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很委屈的，捏紧了手机，想要绕开那个话题，而肖战令人心慌地沉默着，让王一博的心脏像整个揪紧了，狂跳的声音一直轰鸣到大脑。

他很想说话，但眼睛酸了，话到嘴边又哽住了，他听到肖战的声音是哑哑的，低低的，他一下觉得心疼，他想说“不要”，又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可让他说“好”，他说不出口的。

“希望你好好的，一博。”

过了很长时间肖战小声地说，吸了一下鼻子，像是刚刚哭过，但声音很平静，王一博的心一下就全塌了，塌成松软的一片，听着肖战喊出来那声“一博”，才好像有了现实感，飘忽的精神砰一声重重地栽下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那边突兀地挂断了，留给他一段结束的空白的无声。

肖战隔得很远背在楼梯后面隔着玻璃看他，看王一博捏着手机站在原地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就一个人，站了很久都没有动，那种茫然无措的发愣，像一只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小狗。他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王一博的视频，年纪还小还没有红的时候在机场，其他人都有粉丝围着，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一边，也是这样，捏着手机，压着帽子，看不清表情。

肖战很想很想去抱抱他的。

可是现在是他推开了他。

分手之后的日子过得很慢，又很快。时间的指针像可以随意地拨动，从机场回去的那天下午肖战在房间里蒙头睡了一觉，他整个人跌在床上，外套也没有脱，被子蒙住了闷着睡，外面是灰蒙蒙的阴沉的天色。

他醒来的时候临近傍晚，眼睛是酸的，全身都是汗湿透了，醒得很困难，睡得好像特别累，做了反复反复的梦，梦里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的背影，他一直跑过去想抓住那个人，但梦里好像怎么也走不动，他很急，急得满头汗，挣扎着惊醒，醒来对着安静无声的房间，反应了几分钟才回神。

真的分手了，不是做梦。他想着。抓起来手机看，界面上几条消息全是工作的事，王一博没有消息——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掉入了短暂地说不清楚的失落情绪。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握着手机，突然在想王一博会不会已经把他删掉了，拉黑了，他被自己这个想象奇怪地逗笑了， 他点开王一博的朋友圈，没有出现一条横线一个点，还是像上次点开的时候一样，停留在剧组的那一条。

他往下划了两下没有刷新，又下意识地觉得有点担心，不知道王一博之后去了哪里，于是他打开微博转到小号刷了一下关注，就看到有站子发了王一博回去的落地机场图，他才放心下来。他放大那几张图来回看了好几遍，手指在屏幕上摸了摸，王一博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整个把脸捂住了，隔着手机，他什么也看不见。

王一博身上的衣服还是他抱过的那一件。

再之后的日子就过得特别快，像他之前渴望的那样——还是自己以前那样风平浪静的生活，没有狗仔，没有私生，没有不好说话的经纪人，也没有一个牵肠挂肚的男朋友，和偷偷摸摸的地下恋。他回到规律的社畜生活，当时觉得轻快，按时上班，熬夜加班，王一博离他的生活越来越远——像他身边从来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一样。他会偶尔刷一下微博，能看到王一博最近的动态，上了什么综艺，在哪里活动，和谁传了绯闻，短暂地刷一刷就退出。

肖战原以为这不会太困难的——短短几个月的恋爱而已，成年人的和平分手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的，是尊重彼此的决定。可是过去一周，半个月，一个月，生活明明退回他以前想要的样子，但又好像全然不一样了。他的生活里少了那些烦心事，但多出来一大块无法填补的空白——像是为谁预留的位置。他模糊地觉出不对，于是工作的时间更久，累得回家会一头栽在床上睡着，好几次窝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睡着了，早上起来抓一把头发洗漱一下再接着干活。

他后来又登上过那个软件。列表里的85静静地躺在那，肖战点进头像，看到的依然是一片空白。他拿着手机一时觉得恍惚，有种奇怪的惋惜，他想着，王一博如果能永远停在85就好了。他们可以只停在那些微弱的，短暂的，很小的暧昧和亲密吗？宁可不要那些热烈的蓬勃的剧组里的好像没有尽头的快乐，也就不用拥有现在像烟花燃尽一地之后漫长的落寞的尾声。

王一博没有取关他，他现在还是王一博列表里唯一一个关注，他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移除。

给王一博那部戏的声音制作也没多久就到了收尾。他几乎是精益求精地在做这部戏，一点点细节都不放过，分手之后的第一天回工作室的时候他以为他会怕，在屏幕里看到王一博的脸，但等他真的戴上耳机开始工作的时候，他发现不是的。每个场景都很熟悉，他能够想得起来那场戏是哪一天，拍之前他们干了什么，拍之后去了哪里，熟悉到让他恍惚，一下子觉得是在梦里全走过一遍，屏幕里的那个王一博让他很熟悉。所以快结束的那两天他产生了那种和杀青的时候一样的，可怕的感觉。他眼看着一点一点捋到了最后，没有再需要做的东西了，他怔愣着坐在桌子跟前，屏幕上定在最后一个画面，远景拍的王一博，长身玉立，蓝衣佩剑，肖战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

“收工了肖老师！咱们庆祝一下去啊。”旁边人在拍他肩膀。

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工作室其他人坐在一起拿平板看综艺，是王一博上的那个，他一下子愣住，坐得很远捧着饭盒，从几个人的缝隙里看到王一博的脸。抵着脸拍的那种镜头，逼得很近，那个视角看得他发晕，心脏轰轰地狂跳。

他模糊地听到他们一边笑一边讨论王一博到底喜欢里面哪个女选手，有人说应该是蓝色外套那个吧，挺可爱的，感觉王一博有冲她笑。肖战觉得心里很酸很酸，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镜头里王一博的表情，是咧嘴笑了一下，他呆愣地望着屏幕，抿住了嘴。

“他不喜欢女生。”他没忍住说。

旁边的人听到了全都惊讶地转过来，说肖老师你是不是之前刚跟他合作啊，有八卦吗，真的吗，王一博是弯的吗？看不出来诶。

肖战才猛地惊醒一样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一下慌张地摆手，急急地说没有没有，不是。他顿了一下，又笑了一下，卡壳着说，“我、我瞎猜的而已。”

旁边的人轰地一下就都失望地转过去继续看节目了，他低着头捣碗里的米饭，好像听到自己剧烈的，乱了的心跳。

“也想问问我们王老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王一博出席一个品牌活动坐在一边接受采访，没什么表情地靠在沙发上，听了这个问题皱了一下眉头，“目前没计划。”

旁边主持人露出来恍然大悟的表情，打了个圆场说他事业心重怎么的代过了，接下去的环节让他给新色号的口红试色，他拿起来在手背上划，脑子里是肖战，于是鬼使神差地写了一个“x”。

“诶，我们一博很特别啊，试色画的是一个x。”主持人说。

王一博短暂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解释。

他下了活动回酒店，冲澡的时候洗头发，很大的水流从脸上往下冲，睁不开眼睛——一闭上眼睛面前就都是肖战的样子。他胸前挂了一条生肖的项链，洗澡的时候忘记摘掉了，这会儿湿淋淋地紧贴着胸口。是肖战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那次工作完回家，看到桌上放了礼盒和纸条，说蛋糕冻在冰箱里，不会坏的，可以尝一小块，就算吃过了。他打开盒子，是那条项链，贴在耳边听肖战的语音，说你以后贴身带着噢，是保佑你顺顺利利的。他就很听话地贴身戴着，比赛或是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前，会从怀里掏出来吻一下。

痛苦反而不是在最初那几天显现出来的，最初那几天他干什么都是飘忽的，像打了麻药一样的迟钝。很多东西是在后来日复一日的生活里不起眼地出现了，密密麻麻地裹上来，又把人砸得晕头转向，生活塌掉了一块，心里也是。熟悉的朋友说分手像断尾的阵痛期，总会过去的。王一博想了一会儿说好像不是——我觉得我好像断掉了一半的身体。

过去几十天了，他们两个人默契地缄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连公开的社交软件也是同样的沉默。没有消息或许是好消息，他在想，那样风平浪静的，是肖战喜欢的生活。他旁敲侧击地从导演和圈里的朋友那里打听肖战的近况，只听说一直有活，很忙，别的也不知道更多。

可他想得快要发疯了。他手机里那个满满当当的相册，是剧组那时候他偷偷拍下的很多照片，很近很近的，笑着的，亲密的。他还有那些照片，他握着手机想。

可他也只有那些照片了。

他每天都有很多话想跟肖战说。一些没有营养也没有内容的，莫名其妙的小废话，手上一点小小的伤口也要拍给他看，肖战听了会吃吃地笑，会说“呼呼给你吹吹”，他就好喜欢跟他讲。

那个对话框长久地沉默着，哪怕他一天会点开很多次，按下很多次语音条的录制，讲到几十秒又上滑松开手取消。他以前不喜欢那种分手之后死缠烂打的人，那很不酷，很傻，看起来很糟糕——

但他现在无法忍住不想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