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千多亿美元失业救助金被盗领，国家反诈APP看了都摇头

1万多亿人民币被诈骗冒领，而警方和政府只是看着，最后叹口气说“尽力了，没办法，追不回来了”，任谁都不能接受。

这样的事情正在美国发生。华盛顿邮报刊登长文揭露美国的新冠失业金诈骗，损失至少高达1630亿美元。按照当前汇率，1美元兑6.5元人民币，也就是1万多亿人民币。

美国疫情爆发的初期，也就是2020年3月，美国国会批准了9千亿美元纾困法案。美国疫情开始失控后，美国国会通过一轮又一轮的纾困法案，缓解经济衰退和失业。截止到今年5月，共通过XX法案，累计拨款超5万亿美元。其中1万亿美元用于失业救济，而1630亿美元失业救济金被骗走，只有不到40亿美元被追回。由于美国联邦政府和地方劳动部统计方法不同，实际的诈骗损失可能更加惊人。

数字确实很惊人，背后的事实更令人担心。

“冲业绩的好日子”

诈骗的核心理念全球通用：空手套白狼。华邮报道，诈骗团伙利用盗来的身份对劳动部门的申请网站“轰炸”，用类似“僵尸号”或者“机器人账号”发起数千份救济金申请。诈骗团伙还实现了自动化工作，联邦反诈部门人员称，一个链接一次就能发出数千数万分申请，实现一个名字在多个州同时完成申请。

有了“公式”，接下来就是找到“材料”——真实的个人信息，包括姓名、社保号、地址等。当下如同“裸奔”的互联网，获得完整的个人信息一点不难。失业人员、囚犯、学生是最容易也是最佳人选：真实姓名、地址，还有照片，这下更容易地躲开政府系统的监管和确认。华邮采访的2位典型受害人，Brown-Thomas，27岁，清洁工；Natalis Perez，32岁，工厂工人。直到收到来自劳动部的信件后，他们才意识到有人利用自己的个人信息冒领失业救济金。个人信息保护基本没有。

为了更加细化和专业化操作，诈骗团伙还有专门的交流群提供完整服务：可以互相交换个人信息，出售虚假账号和程序，还有专人帮忙答疑，提供最新行情。为了掩人耳目，群聊里面也使用“加密通话”，一般用“酱”来代指诈骗技术。不明真相的群众可能以为这是什么美国大型“团购群”，讨论哪个州什么口味的“酱”最好吃。

便利的犯罪条件让诈骗团伙的规模迅速扩大，积极向外拓展产业。诈骗团伙在社交软件上公开群聊如何诈骗。其实这种群聊在新冠疫情前就已经一直存在。疫情爆发对他们来说，是“冲业绩”的好时候。2022年3月至4月，在telegram上有十几个“诈骗交流群”，20多万人参与讨论。结果就是，约16万人冲击犹他州的失业系统。

“防了，但又完全没防”

美国政府不知道这些“团购群”吗？当然知道，但也只能看着。华邮的文章写得很直接：美国劳动部一直不愿意向联邦反诈部门提供这些群聊的相关信息，直到去年白宫介入后，劳动部才同意合作。

缺少合作可以算是美国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之间的老毛病了，甚至白宫出手有时候都不管用。这就导致很难形成统一的步调和集体行动。好比足球中经典的“链式防守”——从前场到后场，进攻时集体施压，防守时层层拦截，有效防止诈骗犯的层层突破。可现实时，门户打开，诈骗团伙可以跳过“传球”，甚至不用费劲“射门”，就能“进球得分”。

就算联邦和州政府不愿合作，各州政府独自为战不行吗？嗯，不行。华盛顿邮报指出，许多州政府面临50年来最严重的经费不足问题。不说劳动部门，整个政府都“无法有效地获得资源”。

2020年3月开始，也就是第一波纾困法案和救济金获批后，缺乏人手的州政府官员盯着监管部门的压力，用着老旧的电脑认证系统，去完成核查身份这样的精确任务。而失业金本身的漏洞，比如对于“gig-employee”（零工经济，类似优步司机和外卖这种），不需要提供以往工作证明。初衷是为了照顾这些零工经济员工，没想到方便了诈骗犯。

于是系统老旧，缺乏有效地认证系统。资金不够，没钱升级。疫情重压之下疲于奔命，缺乏准确性，最终形成恶性循环。很多州干脆暂停发放失业救助金，也有的州政府选择更加漫长且复杂的认证过程，都希望能以此来扼杀诈骗行为。但是真正需要救助的普通人也领不到钱了。

美国政府成功追回40亿美元，抓捕了500多名诈骗犯。但比起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个人信息安全问题，这样的“成绩”很难令人安心。

不仅仅是一个反诈APP的问题

华邮报道，其中一位受害者，来自佛罗里达州的一位母亲，救助金没收到后发现自己身份被盗，反复验证个人身份还是不能通过；向政府投诉迟迟不能受理；这期间她还得承担自己从没收到的救助金的税。这就暴露了更多后续问题：维权难，获得赔偿更难。

巨额的损失下，白宫也忍不住了。拜登预计颁布一系列行政令，更加有效地管理失业金的发放和审查。这样的政令真的能有效地遏制诈骗吗？

美国诈骗的根源是被疫情加剧的社会不公和缺乏有效地保护和惩治手段，这也是我们要真正关注的重点。比如，国家反诈中心APP可以看做是我们如何最大化地利用手里牌，保护最多的弱者。

从美国这次千亿美元的诈骗犯罪来看，政府部门似乎损失很大，但普通老百姓永远受伤最深。后疫情时代，打击不公和保护弱者的工作任重道远。

（文/常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