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红豆黍米饭

红豆黍米饭

李燕

　　地处吕梁山麓的汾西县，高亢粗犷的黄土高坡上繁衍着一代代子民，这里出产的红豆、红枣，黍米，更是将阳刚与柔美、厚重与轻盈完美呈现。几千年前，智慧的先民们就将这三种食材完美结合、精工细作成红豆黍米饭，成为珍贵的饮食文化留存。

　　集天地精华，聚日月灵气，成人间美味。红豆黍米饭，汾西人称为“蒸饭”。是以黍米为主，红豆、红枣为辅，经过煮、蒸、揉等多道工序而成的传统美食。千百年来，这种美食就以其营养、清香、甘甜、软糯、劲道的特色代代相传。

　　树高百尺，根在大地;传说始祖后稷教民种植谷物稼穑的传说就发生在这片土地上。据民间流传，北宋年间，辽兵大举侵犯中原，杨家将率兵抵抗，驻扎姑射山汾西境内，当地百姓纷纷背着红豆黍米饭上山支援;后来又用它祭祀战死的将士，逐渐演化成一种祭祀风俗延续至今。入列“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的汾西师家沟清代民居的一座影壁上也雕刻着村民舂黍米做蒸饭的场景……时光以多种方式见证着红豆黍米饭的久远历史。

　　汾西红豆黍米饭的营养源自优质的食材;汾西县属农业县，境内无任何工业污染;由于土壤中富含氮、磷、钾等多种营养成分和多种微量元素。加上四季分明、日照长、昼夜温差大的气候条件，让黍米含有更多的膳食纤维、维生素、多种氨基酸，有降血压、补血等多种功效。而汾西红豆则是难得的高钾、高镁、低钠食品，尤其适合心脏病、高血脂、低血钾症等患者食用。

　　优质的食材，加上匠心独运的工艺成就了汾西黍米饭清香甘甜的味道。

　　“煎熬滚煮耐琢磨，宜疾宜徐看火候”做好一碗蒸饭，如品凡尘人生，需要带着感情慢慢地煮，旺旺地蒸，细细地揉，才能做出最浓的滋味。

　　选料是关键的一步，精选色泽金黄、籽粒饱满的黍米;色泽红艳、沉郁的红豆;核小肉厚皮薄的红枣，经过簸、洗、滤、泡等环节，用铁锅炭火开始煮豆煮枣，这时候的火候把握非常微妙，时间长了满锅成糊，时间短了粒粒不黏，有经验的把式用铲子一搅，起锅正好，不干不湿不烂不硬。

　　接着是蒸米，把泡好的米铺在特制的器皿瓦甑上，上火蒸至米开始发胀，然后倒出加水搅拌，二次上甑火蒸。这个时候炉火旺旺地烧着，水在铁锅里咕咚咕咚地翻着，米在蒸汽水分的共同作用下愈发金黄饱满。灶旁有经验的农妇不看表不计时，只看锅中热气冒到一定程度即封火起锅，必是恰到好处。

　　如果说软糯是红豆黍米饭的外在表现，那么柔韧劲道则是它的风骨。

　　待米熟豆熟枣熟的时候，汾西人家家必备的专用工具“蒸饭疙垛”就上场进行最后一道合成工序：揉蒸饭。先将蒸熟的米倒出开揉，好把式轻重缓急，力道均匀，如工匠雕刻，如秀女织锦，看似天马行空，实则沉稳有序。

　　如此将米“揉”至韧劲十足再倒入煮好的枣豆，二次翻揉。待成品做成，金黄红艳，深深浅浅，芳香四溢。放一勺农家自酿的蜂蜜，或者几勺白糖，配上主妇精心制作的汤面，看着碗边的雾气一层层散开，根根面条懒懒的散在碗中，在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中，从这一口蒸饭里，就会咀嚼出智慧，领悟到功力，品味出境界，感悟到精粹。

　　岁月悠悠，时光漫漫。时至今日，红豆黍米饭依然是这里百姓餐桌上的珍宝，招待贵宾的美食，婚宴聚会的必备。而它的花样也在不断增加：清香芬芳的红豆黍米粽，香脆酥嫩的炸米糕，红黄相间的枣糕等等系列美食正演绎着五色斑斓的日子。

　　随着开放发展的脚步，汾西的这一美食正走进山外世界，进入更多人的视野，把绿色、美味和健康同时呈现。

　　汾西县委县政府立足传统优势，把历史文化融入经济发展中，致力打造“汾西红豆黍米饭”新品牌。成立了专门领导小组，挖掘民间传承技艺、聘请专家指导。把小杂粮基地、万亩沟坝地重新规划，扩大优质黍米红豆产量。力争让这一美食成为地标美食品牌，带动区域经济发展。

　　汾西红豆黍米饭将承载着历史的记忆，携带着黄土的气韵，传承着先人的智慧走进大众视野，让国人的舌尖上多一道美味，让人间多一份健康，让世界多一份香甜……

责任编辑： 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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