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礼传统与改革】纸扎艺术永不失传 丧俗祭品呈色彩缤纷

纸扎是传统丧葬祭祀用品，可称为冥器，在不少华人眼里纸扎是阴森晦气，它是属于阴间的东西，纸扎是指作者以藤枝架成骨架，以纸糊裱，用于祭祀及丧俗的纸人、纸马、抬花轿、摇钱树、大宅和家禽等可用来焚烧的纸制品。

在古代，为死者焚烧的纸扎大多数颜色有单色、衬色、结合涂绘，现代不少家庭对纸扎颜色要求大红大紫，五颜六色，如今的纸扎看上去如同一件艺术品甚于一件祭品。

在怡保，一行店铺中就有一间制作着纸扎，每逢清明节和孟兰节，店铺摆满院宅、轿车和纸人，今年66岁的邱义，从学徒开始做起纸扎，30年前自己出来创业，历经多年努力，已在地方上是小有名气的纸扎铺。

他接受访问时说：“当年婆婆担心他种菜会淹死，后来经过朋友介绍就学习纸扎，后来开始创业资本有限，店铺的工作都是一脚踢，送货、交际，经常扎纸到天亮。”

纸扎是考验手工艺术，同样面对着青黄不接的命运，邱义这么多年钻研的手工经验所幸女儿邱培琼（40岁）愿意继承父业。

纸扎最考功夫

回想起当年的辛酸，他说：“从前学习纸扎是师傅留一手不完全传授给你，现在是要收学徒，没人愿意学习，我年纪大了，女儿愿意做，就把这一门生意交给她。”

对邱义来说，要学习纸扎手工基本功首先要扎的稳，然后靠自己构思和想法去勾画模型，只要支架稳即可随心所欲，想要扎什么就有什么。

问经验老道的他最考功夫的纸扎是什么，他说：“蛇和蟾蜍”。

一年365天，纸扎最忙碌的季节孟兰节，清明节会有订单，而平日就是丧俗祭品所需的纸扎。邱义说：“我知道纸扎生意不是每天有订单，30多年来，我感谢朋友的支持，有生意会关照我，我们不能转型，这是手工的作品。”

除了不同籍贯和道教所需，他也曾接过印度人和基督教徒的生意。

“有一天，一名印度人到店里来，说他的孩子骑摩哆意外身亡，问我会不会扎一辆摩哆，我就扎给他。另一个是基督教徒觉得诸事不顺，来到找我说先人需要一间大宅，为了避免敏感，我晚上才把大宅交货给他。”

这么多年来，邱义坚持纸扎不是迷信，而是传统手工。他感慨说，这一行老师傅，走了一个就少了一个，目前有3名手工师傅跟着他一块经营，请不到学徒。

“这一行薪水低，年轻人嫌辛苦和薪水低，领同样薪水到购物商场当销售员，吹着冷气比这里热烘烘的好。”

纸扎手艺不失传

不过，天性乐观的邱义笃定说：“纸扎手艺不会失传，通过不断创新，人们都会接受，只要阳间有什么，就可以发明给阴间使用，近年来，机器生产的纸祭品琳琅满目，电视机、智能手机、汽车和摩哆等，有些人不喜欢机器列印的祭品，认为是一张纸皮，纸扎比较漂亮，有立体感。”

邱义和邱培琼父女异口同声说，纸扎是一门知识，必须了解不同籍贯以及不同宗教所需的纸扎祭品。

邱义就说：“抬轿是潮州人和福建人的习惯，是子孙轿，寓意子孙抬着去山头，有轿就一定要有凉亭，4名纸扎公仔抬着轿，白色是主家，红色是女婿，黄色是外孙婿，青色是孙子，蓝色是外孙。”

灵异事件

经验老道的邱义，这么多年来有遇见过灵异事件吗？他笑说：“害怕的话，就不能继续做这一行了。”

“我从来没有遇过什么灵异事件，纸扎总会有声音，这是因为用浆糊粘过的纸，冷缩热胀总会有声音，这是平常。如果经常自己吓自己，早已被吓死了。”

在店铺后面，刚好摆放黑白无常公仔，还有男女公仔，邱义说，孟兰节前，还有扎鬼王、牛头马面和判官。

“手工品始终需要时间，我们趁孟兰节到来前就先扎好基本的需求，免得要通宵熬夜。”

纸扎色彩缤纷

邱培琼在21岁开始学习纸扎，她愿意接手父亲的事业，是认为纸扎文化应传承。

如今的她，扎一对纸扎公仔只需半天时间可以交货。

她笑道：“纸扎最考功夫的是扎圆形的东西，例如奶嘴，婴儿用品最难扎，体型越小的东西越难扎。”

20多年来，她表明没有遇过灵异事件，尽管有人称纸扎具有灵性，她在介绍纸扎大宅和如何扎扭时，都是脸带笑容。

邱培琼说：“多年前的纸扎都是单色，如今客户需求改变，孟兰节的祭品趋向五颜六色，有时候丧俗的祭品，顾客要求有红色。”

她向记者介绍自己亲手扎的大宅，外形是五颜六色墙面，手工精细还颇有心思，当仔细看纸扎大宅内部，都是手工精细的卧室、桌子、椅子、床铺还有摩登的厨房用具，如冰箱和炉灶等，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