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湾，它不是一个地理湾区

2014年的夏天，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麦克尔斯宾塞教授，驱车经过南海大道时跟我说过， “这一块将是亚洲最闪耀的地区，它的前景不可限量。”

他的理由是，全中国的优秀人才都会聚集到这座梦幻之地，而人力资源又会为深圳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亚洲很快出现属于自己的新兴经济带。在制造业优势之外，中国会发展自己的高新产业，届时，中国会有最优秀的互联网公司。”曾经在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担任院长的他，对于硅谷的前世今生非常熟悉。毕竟，硅谷鼎鼎有名的企业——谷歌、雅虎的几位创始人，都毕业于斯宾塞执教的斯坦福大学。

不得不承认，斯宾塞的眼光很“毒”。就在“创新创业”大潮之前，斯宾塞就感到深圳湾有了硅谷的气息。

▲粤港澳大湾区专利分布（2016）

图源：中规院深圳分院“数字湾区”平台

数据来源：工商企业数据

此后6年的发展，深圳湾似乎就在沿着当年硅谷的逻辑，不断螺旋上升。多位孔雀人才、海内外领军人物云集深圳湾；坊间都是大疆、大族的创业传说；深圳湾处处都是“孵化器”；办公室的灯光经常闪烁到凌晨；随处可见VC出没，一杯咖啡就谈妥千万融资……这6年，深圳实现了产业升级：从昔日的“寨都”变成了今天的创业之城。深圳湾似乎是一片“飞地”，拉动着深圳完成了华丽转身，成为深圳腾飞的原动力所在。

深圳湾有什么奥秘？它为什么形成一种独特的价值观？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带有精英色彩的价值观：自由、高尚、包容、多元的外向型文化。 它是一种“海洋文明”：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和憧憬，勇于探索与颠覆，带有梦想与野望，不止步于世俗的成功。

这种价值观，不是由纵向的历史沉淀而成，而是横向的国际交流擦出的亮光。

价值观的背后，本质上是万千人的认可，是一种强大的共识，让深圳湾超越了地理湾区，成为时代、城市与人最终的共同选择。

▲深圳湾人才公园/ 图源：人才公园管理处

那么，是谁选择了深圳湾？如果要去他们身上寻找某种定义的话，我更倾向于描述他们是深圳“创二代”。

和二三十年前的第一代创业者不同，当下这群创业者普遍带有浓厚的精英色彩。如斯宾塞所说，他们普遍受过高等教育，或者是名校的博士、硕士，或者有海归背景，接受过顶级学府的学术洗礼。如果说，创一代主要聚集的方位是蛇口、罗湖，那么新一代创业者聚集的地方，恰恰就是深圳湾。

为什么是深圳湾呢？一方面，这里有着全世界都少有的完善产业链及多家高科技创业公司，以及有着只争朝夕的创业氛围；另一方面，深圳湾有着浓厚的人文气息，还有海洋特色非常鲜明的生活文明，这些都非常吻合他们的审美情趣。全新的深圳湾，既为新一代创业者提供平台，同时也被他们所塑造。在相互塑造的过程中，共有价值观开始形成。

“相互塑造”——城市与人本来就是相互成就的。

美国社会学家米德曾经提出符号互动论，认为由符号组成的城市一直在塑造着精英，而精英又通过自己的努力反哺城市。深圳湾的一系列符号——建筑、社区、园林等，都构成一个个视觉装置，以空间矩阵的方式包围着个人。

正如在今年4月，被世界高层建筑与都市人居学会（CTBUH）授予了「深圳最高纯复式住宅」认证的深圳湾公馆项目，就是时代、城市与人互动后，相互影响的作品。从建筑语言上出发，深圳湾公馆以L形单体建筑形态的布局，向深圳湾海岸敞开；以150米的建筑高度，突破深圳土地稀缺的瓶颈；以高端全复式住宅的打造，构造湾区城市新派的顶级生活方式，让深圳再添加城市新名片。

值得一提的是，CTBUH此前还为迪拜哈利法塔、纽约曼哈顿432 Park Avenue授予过顶级认证。而这些建筑作品，都是来自世界级的湾区。

“湾”的本质是什么呢？开放性、创新性、宜居性和国际化。

比较一下旧金山湾区、纽约湾区与东京湾区，你就能发现，这些湾区都具有开放的经济结构、高效的资源配置能力、强大的集聚外溢功能和发达的国际交往网络，发挥着引领创新、聚集辐射的核心功能。由于靠海，因此开放；由于汇聚人才，因此创新力强；由于有产业基础，因此资源能力强。

深圳湾，位于大湾区的核心地段，正好处于在珠江入海口的西侧，连接着湾区最有实力的三个城市——香港、深圳、广州。 作为粤港澳大湾区的核心地段，深圳湾是“湾区中的湾区”，自然也被看高一线，成为new money的增长极。

今天，我们说的深圳湾，具体指的是哪一片，其实已经并不重要。但是它的内涵却是明确的，它意味着一种带有强烈精英色彩的浪漫狂想，一种“生而不凡”的桀骜与野望。

总之，它是属于青年的。来自五湖四海的精英，像他们的前辈一样，在这片热土上耕耘梦想，实现一个斯宾塞所说的“亚洲硅谷”。一个创意点燃另一个创意，一个天才带动起另一批天才，星星之火便成燎原之势。

深圳湾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

马立明

马立明

暨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政治学博士，传播学博士后，加州大学访问学者，深圳卫视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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