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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诗坛】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2023-07-11 11:5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为了梦想我昼夜奔忙

用凝重的画笔,书写我

日渐强壮的翅膀

累了,就倚在温暖的记忆里

数着走过的时光

让心儿做短暂的休养

诗是记载、记忆、回望和小憩,也是修整身心,王世明总是在故乡与亲情中找到自己的写作根据地。格林说,作家的经验在他前二十年的生活中已经完成,他剩下的年月不过是观察而已(这与前面提到的露易丝·格丽克的诗句互为印证)。而望儿山无疑是王世明朝向这个根据地一次次精神扎根的制高点,它是诗人心中最高的山。

世上最高的山

世上最高的山

是故乡的望儿山

她海拔不过百米

却令我们

终生仰望

这里望儿山因为它的象征意义而超拔,升华它的是故土在诗人心中的地位。这里既有情感因素,也因为现代社会中,乡土成为一些古老文明、传统品格和诗性特质的唯一保留地(这一点我将在后面细谈)。在另一首《望儿山》中,诗人写到:

在你身旁时

我离你很远很远

当我身处南洋

你却就在我的眼前

这首诗,是他历经生命体验后的感慨与思辨。读《王世明诗选》是没有难度的,真正体悟王世明诗歌的深邃,亦不在词语的理解,而在于生命的感悟。只有读者自身也有相同的情怀,诗歌的价值才能真正出现。

(二)

上面讲到的《南望故乡》写于1992年,之所以“南望”,是因为那时王世明从军在内蒙古;而《世界上最高的山》和《望儿山》写于2015年,当时诗人在新加坡——少小离家,中年仍在外:好男儿志在四方。王世明青春年少就离开家乡,从军保家卫国;之后又在家乡营口、首都北京和新加坡等多地工作,如他诗中所说:“为梦想/浪迹天涯”(《华裔》)。少年总是放荡不羁的,总是想远行,想离开,总感觉心灵在别处,李白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余华成名小说的题目就是《十八岁出门远行》,而《挪威的森林》讲的就是一位离家出走的少年的故事。可见古今中外,年轻的心总是怀揣梦想,总想足迹踏遍四方,诗人亦是如此,“一次次挣脱”(《丢失的故乡》)。

而回望从来没有停止过。用诗人形象的语言,就是“用一生的时间/寻/找/妈/妈”(《华裔》)。诗人一字一顿,用一种节奏感来展示心绪,使诗歌的内容和形式相得益彰。归家应该是每一个人的情结吧。一代枭雄曹操在晚年赤壁之战大败后,虽仍然壮心不已,却也留下了“冉冉老将至,何时返故乡”的诗句。对家乡的思念,既是王世明情感层面上的寄托,也是他灵魂层面上的需求;诗人既是在寻找肉体情感的慰藉,也是在寻找生命灵魂的归宿。德国哲人荷尔德林说:“乡愁是一种高贵的痛苦。”通过它重申一种让灵魂扎根、人心落实的写作品质,在当下这个浮躁、挂空的时代,有着特殊的意义。

故乡在路上

自从离开故园

我们就踏上

回乡的路

从此,故乡便在

永远走不完的

路上

回乡路走不完,诗意永长远。王世明在城市打拼多年后,他的诗歌中故土与亲情仍然被反复咏叹,而这也是众多诗人诗歌作品的一个普遍现象。我们很难找出描写都市,描写机械文明的诗歌,相反,现代诗中更明显的倾向是多写自然之美及田园之趣。尽管诗人们对都市生活不乏倾心与投入,但在诗中更多的却表现出一种疏离、陌生甚至拒斥。同时,乡土在文化传统中的仪式性和敬畏感,正在逐渐流散或减弱。那么,追溯流逝的乡土,对于当代诗歌重新确立乡土的精神品格,对于当代文化与当下生活有着特殊的意义。

(三)

王世明的思乡之作常常令我动容。

我与母亲

每次回乡探母

我都把头发理清

把西裤熨直

把皮鞋擦亮

母亲说

只要我还年轻

她就不会

衰老

那一夜

那一夜,我和妻

在医院护理急症的岳母

隔壁,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伯

歇斯底里地吵个不休

我却睡得异常香甜

我病逝的父亲

也曾经是位小脑萎缩患者

听着老伯熟悉的喊叫声

我像个重拾父爱的孩子

在悠扬的摇篮曲中酣然入梦

细心、深情而又长情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吧。诗意就在生活中,因为生活中的真情最感人。《我与母亲》写于2020年1月,当时在微信朋友圈里读到诗人分享这首诗时,我内心先是一颤,继而眼睛湿润了。我想起每次回家,都要精心修饰自己,让母亲看到神清气爽的我,让她知道我很好,所以这首诗让我产生了共鸣。而诗的第二节,“母亲说/只要我还年轻/她就不会/衰老”,则让我内心一震。王世明写的多好啊,简单的话语里,既渗透着母亲的慈爱,更隐藏着生命传承的真谛。《那一夜》中“我像个重拾父爱的孩子”,读了让人心肠软的想流泪,时间夺走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读王世明的乡情诗,我看到诗意就在身边。世界像一个镜子组成的迷宫,我们能看到什么,取决于我们的心灵。诗意不等于风花雪月,诗也并不在远方,而且我们就是我们的远方。当一个人心中有诗,处处都有诗意。

字浅情深的效果其实不好抵达。王世明能写出这样的诗,是因为他对生活,对人生有深刻的感触。他那朴素的诗句里是热烈的情感,稳健的思索,他不用借助云山雾罩来虚张声势。另外,他爱诗,他说:“每一首诗/都是我的孩子/无论她长得好坏/无论我多么贫穷/都要把她打扮得/干干净净”(《我的孩子》)。诗思里可以见人形和人格的,能见到追求和信念。我想记录乡土人间的淳朴和企望亲情的传承是王世明乡愁诗的一个深意,这是情感抒发之外的一份社会担当。

拜佛的奶奶

烧了一辈子香

拜了一辈子佛

临走时

她字正腔圆地告诉我们

这一生

都在拜自己的良心

耕田的爷爷

不识一个大字

也从未用过毛笔

一辈子耕田铧犁

却把“人”字写得顶天立地

老人是乡土的真正标识,在他们身上凝聚着乡土社会的文化记忆,他们代表着老中国千百年来恒定不变的精神与美德,这里有善良、朴实、正直、勤劳、真诚,等等。他们和他们代表的精神与美德是漂泊游子们在经历了动荡和陌生的都市体验后感到安定和熟识的心理依托。这些精神与美德,如光芒时时感召着诗人,诗人写到“无论走到哪里,怀中都揣着一轮老家的太阳;无论走到哪里,老家的太阳都把我照耀”(《老家的太阳》)。

个体在时间长河里都是短暂的,但是每个亡故的生命又都在亲人的想念与回忆中延长。在《老家的家》中,诗人将故去的亲人的照片贴在一个本子上,诗人写到“我把自己的照片也贴在本子上/我担心回家时他们认不出我年老的模样”,并且“每一次,我都要带上儿子/我害怕他将来忘记了回家的路”。同样,在《红高粱》一诗中,诗人也表达了他那种不忘本的情怀和对血脉传承被割舍的担心。

此外,《歪脖子树》《石磨》等表达了诗人对乡村人们命运的观察、思考。“脖子歪着,脑袋自然也歪着。历史便在许多歪曲中回旋。沧桑几度,还斜着眼睛打量着世间!”这是三句非常有画面感和时空观的启发深思的诗语。警示是一种更厚重的热爱与期盼:盼望着故乡的父老乡亲幸福、富足,每个人的前程与整个村庄的未来都是坦途。所以,王世明的乡愁诗,绝没有局限在个人情感,而是有着更广阔的视域。

在本文的结尾处,我要回顾王世明在《我的诗》中的话:“我不奢望/自己笔下的诗句/有多深奥/我只求/那些浅浅的文字/就像我的人生/你可以读懂”。孔子说:“修辞立其诚。”这句话含义有多种解释,简而言之,就是写作要怀真诚之心,发出来自心灵的声音。王世明的诗,我认为是情发于心、意通智慧的,并且透过这些诗,我看到了诗人的样子。读一部诗集,假如能够让我由此认识一个人,欣赏一段人生,足矣。

作者简介:齐凤艳,诗人,供职于大连工业大学。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白居易诗歌研究会理事、中国诗系国际双语出版工程(中华千童诗工程)首席翻译、《中国汉诗》首席翻译、奥杯赛诗育中心副主任。作品获2018年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2019年西部散文学会评论奖。出版合译作品三部。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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