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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如影随形

2023-12-09 17:2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1982年加西亚·马尔克斯

1982年加西亚·马尔克斯走上诺贝尔奖颁奖台,从此文学史上耸立起了“魔幻现实主义”这一座大山,而这位写就《百年孤独》鸿篇巨著的作者无疑是站上大山顶峰的巨匠。3年后,读者们仿佛是等待胜利凯旋的斗牛士归来一般,翻开了他获奖后的第一部作品,惊异于马尔克斯的笔尖从神话般的魔幻先河中划出,以小说的传统现代派一丝不苟的写法带来了一段跨越半个多世纪的爱情故事——这就是《霍乱时期的爱情》(1985年,284千字)。

《霍乱时期的爱情》(南海出版社2012年版·杨玲译)

小说以赫雷米亚的自杀起笔,主人公之一的胡维纳尔·乌尔比诺(以下简称乌尔比诺)从遗书中揭开了一段隐秘的爱情与身世,但这部分是对后文的一个引子。借由乌尔比诺的视角我们最先看到的是胡维纳尔·乌尔比诺和费尔明娜·达萨(以下简称达萨)老年婚姻生活最后的场景,紧接而来的是乌尔比诺的意外身亡,全省为其哀悼,举办了盛大葬礼。从第二场悲剧中登场的人物则是本书最重要的主人公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以下简称阿里萨),这位70多高龄的老人向同样年迈的费尔明娜·达萨告白,揭开的是一段本应被永远尘封的、惊天动地的爱情。

// 电影部分 // 乌尔比诺医生之死// 电影部分 // 阿里萨的爱情宣言

第一部分的构建是特别的,此后马尔克斯则以严格的时间顺序(克制的意识流穿插)讲述了这两段恋情的始末细节。

小说·各部分主要内容

全书共计六个部分,包括电报员阿里萨和商人之女达萨年轻时代的相识、相恋,受到教会学校和达萨父亲的阻挠,历经挫折定下婚约后来却莫名终了;包括乌尔比诺医生回乡治理当地霍乱,对年轻美丽的达萨一见倾心,维系同其缔结的婚姻直到他人生的尽头;也包括女主角达萨,爱情幻影的破灭、理性的自我抉择、五十多年来五味杂陈的婚姻生活和对爱情的不断迷惘都是她故事的一部分……。

// 电影部分 // 达萨拒绝阿里萨// 小说原文 // “他就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影子。”

而全书也可看作达萨和阿里萨二人为主轴的二线交织,二人分离后,一边是达萨走向平稳而庸常的婚姻,一边是阿里萨走向放纵和忠贞的两种极端爱情;一边是现实的骨感,一边是诗意的梦幻。前者穿插的是世俗婚姻中面临的家庭、社会、琐碎、出轨、性格不合、相互依存和幸福之问;后者穿插的是阿里萨无可计数的猎艳、露水情缘、畸形爱情经历和他守着灵魂爱情的大门面对衰老的恐惧在社会中不断向上爬,为终有一天夺回费尔明娜·达萨做的苦行和一系列努力。

// 电影部分 // 达萨问及何时才能搬出婆婆的家// 电影部分 //  阿里萨祭奠卖鸽女

经过51年9月04天的等待,两线汇合,达萨从幻影和世俗中走出,终于正视了这场“曾经太年轻,如今又太老”的爱情,结尾两人在船上升起象征霍乱的黑黄旗,永远在海上漂泊。

// 小说原文 // 曾经太年轻,如今又太老(泰勒斯表示赞同)

但不论是哪一条线,哪一个部分,霍乱、战争和衰落都作为一种叙述的底色存在于文本中,同阿里萨那如影随形的爱一样,追逐着时间的流逝和外界的千变万化。霍乱无疑刻意地被作者同爱情联系起来。那个时期人们恐慌于霍乱,它对国家和人民造成的是惨痛的灾难;人们也为顽固而纯粹的爱情寻找治愈的良方,爱情的不幸让年轻的生命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 电影部分 // 可怕的霍乱疫情// 小说原文 // 战争和瘟疫

霍乱和爱情都曾带给人们折磨和致命的痛苦,可到底爱情不是霍乱,它自有雨后初晴时代表幸福与喜悦的一面。“马尔克斯笔下的爱情, 从头至尾, 就是这个世界的异己力量, 它既不起源于这个世界, 也不归宿于这个世界, 如同霍乱对人类有机体的侵袭一样。”(谈清妍《爱情的乌托邦_解读_霍乱时期的爱情_中的爱情与死亡》)它是被结尾那艘挂着黑黄旗的船送向未来的、是超理想的,马尔克斯若还能再写下去,一定会让那船像蕾梅黛丝的床单一样飞向天空。

// 电影部分 // 阿里萨和他长久停留的长椅

面对这种超理想的爱情,作者在书中虽有“爱情就是爱情”这样呼唤纯粹性的表述,但对爱的看法却构建的更为复杂。《霍乱时期的爱情》这部小说被评论家称为 “我们时代的爱情大全”。安东尼奥·卡瓦耶罗所述:“这部多彩 多姿、时间跨度为五十年的悲欢离合的爱情专著,展示了所有的爱情的可能性,所有的爱情方式、表现、手段、痛苦、愉快、折磨和幸福。它堪称是一部充满啼哭、叹息、渴望、挫折、不幸、欢乐和极度兴奋的爱情教科书。”马尔克斯的创作以一则年迈的秘密情人出游时被船夫打死的报纸新闻为契机,从父母和自身经历中搜寻灵感(还专门去研究上世纪的小说技法、学福楼拜)将诸多爱情故事磨练成珠,穿在阿里萨和达萨这两条线上,恐不能将所有爱情“一网打尽”。

// 电影部分 // 谈及阿里萨的父亲

“我们的时代”或许代表的是一种“怀旧”,而当下的我们对于爱情却还太年轻。《亲和力》中曾对一个人“最值得爱和被爱”的年纪有一定说法,于是我不奇怪有人说这本书中的爱情让其无法理解,因为它歌颂纯粹之中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扭曲感,让人难以释怀,甚至毁坏“三观”。我自己也是如此看的:阿里萨对达萨只是现实中原初爱情和最终爱情的影子,但其完满性只能是一种奇迹,其变态程度不亚于《春琴抄》。我们永远也不能想象阿里萨、这个“可怜的人”是如何活着走过那段堕落、放纵、自卑、无比孤独、饱受痛苦折磨、仍要不断等待、不断向前——如同身患霍乱的日子——最后得到爱情眷顾的。虽然这种情感即便是现在也离我们如此接近,如影随形。

// 小说原文 // “孩子,我得再活五十年才能把一切讲给你听”

反而是乌尔比诺医生和达萨的婚姻更容易得到我们的认可,即便两者之间并没有爱情,即便在他们要把它创造出来前就已经被生活所淹没,二者对自己生活的幸福感最终都有着肯定的回答,只是花了太多时间在无用的争吵、误解与愤恨上,没来得及发现并享受幸福的果实。

// 小说原文 // 乌尔比诺和达萨虽潦草的婚姻“到达了彼岸”

这才有了书本开头乌尔比诺临终前那句“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爱你”。也只有在只剩最后一口气时,这个被家族礼教、地位、荣耀、虚荣等诸多世俗元素钳制的懦弱的人才敢于承认他的爱情。

// 电影部分 // 二人在达萨故乡重逢

乌尔比诺和达萨的婚姻是一种普遍意义上的失败,也是普遍意义上的成功,起源于生活、终止于生活,平凡的美好。乌尔比诺是因为霍乱而回到故乡,也是因为一次“误诊”的霍乱而与达萨结缘,《倾城之恋》中“也许就是为了要成全流苏,一个大都市倾覆了。成千上万人死去,成千上万人痛苦着……”仿佛也是为了成全乌尔比诺、为了拆解阿里萨的爱情,霍乱代表了一种外界影响下的无奈与反讽,随后在读者观念中反客为主,成为时代的印记。

// 小说原文 // 如影随形的霍乱(同内战、同阿里萨的思念)

如果《鼠疫》写的是直面灾难的正义之士,那《霍乱时期的爱情》写的就是灾难影响范围内的普通人,它是超越爱情范畴的。灾难不止是疫情,还有战争、人为的破坏、自然的“惩罚”、异化造就的社会孤独、贫富差距等等。

// 小说原文 // 人为的破坏和自然的“惩罚”

书中有太多值得深究的细节:阿里萨母亲的典当铺、达萨父亲的罪行、“浮华而已”的巴黎、埋葬霍乱死者和卖鸽女的“玫瑰墓地”、走向灭绝的海牛和热气球下一具具“脑后被开洞”的尸体,就连那622个“她们”中也代表着不同的力量、不同的生活和各异的悲剧。

// 电影部分 // 阿里萨的笔记

阿里萨在其中不是主角的一方,他更像是一切见证的“窗口”,为那个疯狂的时代画上了句号,而这一切(包括乌尔比诺的真实形象在内)恰恰是《霍乱时期的爱情》的改编电影无法完整表现的——它为讲完这个痛苦的爱情故事都已经筋疲力尽。这也正印证了一位评论家曾说的:如果没有作者深厚的功力和文笔,这种情感一定会走向无可理喻的异端。本文写了那么多篇幅也无非想尽力将“爱情”的理解方式讲得周全明白。

《霍乱时期的爱情》是一本歌颂纯粹爱情却不纯粹的爱情小说,爱情是主心骨,却又是作者为表征纯粹价值的手段,“爱情”、“情爱”、“性爱”糅合一处,这是其矛盾的根源所在。而爱情在什么时候产生都不值得奇怪,反而越是在令人绝望的境遇之中,富有勇气的人越会用浓郁的爱与情来战胜挑战。马尔克斯则直接说他写这部小说:“为了重新唤起一种‘快乐’”——那就是对生的无限肯定与热情。如果时代没有准备好,它所赞美的爱将像那艘披着“霍乱”假象的船一样永远无法靠岸、永远像影子一样折磨我们,培养出又一个懦弱的乌尔比诺、又一个孤独自卑的阿里萨,而现实却没有书中的奇迹,也会不断将“异端”所抛弃。

// 电影部分 // 船上升起代表霍乱的黄黑旗// 电影部分 // 年迈的阿里萨和达萨

乌尔比诺意外丧生,终于找到了真情实意;阿里萨为阿美利加痛苦的大哭终于为着他不堪回首过去做了诀别;达萨在132封信中获得的慰藉点亮的是长久岁月中从未离席的幸福。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年迈的达萨和阿里萨经历无数艰难与岁月沧桑,早已找不回年轻的那个爱情幻影,但他们却在“被死亡所眷顾”中获得新生,共同克服了对衰老和孤独的恐惧,

绕过了一切半途而废,得以最后再度重逢。

——作者这才写到:“命中注定,那影子会一直跟随着她”、“原来是生命,而非死亡,才是没有止境的。”

无论在什么时候:请不要放弃爱和生命。

加西亚·马尔克斯(支颐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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