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霖》（一见倾心：谭玹霖和沐婉卿）

这是我出生的第二十年个年头，也是第一次我同母亲一起回到江城，回到谭家的老宅。更是第一次同母亲一起来到谭家祠堂，那里住着谭家先祖，也住着我的父亲谭玹霖。

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谭慕麟。我的父亲是曾经上海最年轻的上海王、江城镇守使、我党党员谭玹霖，我的母亲是曾经上海最大商贸产业沐家的独女、沐家商会最年轻的掌舵人、我党党员、现任我党驻上海商业联合会会长沐婉卿。

江城，我父亲的老家。听四叔叔说这里曾经承载着一部分父亲母亲最快乐的时光，最伤心的那一天也在江城。我的父亲母亲他们是带着寻找新路与保住江城的想法千里迢迢从上海回到江城。

听四叔叔说父亲是个很有胆识与魄力的人，是个天生的军人。十五岁就带着谭家军南征北战过着流浪的生活，那是个军阀混战的时代，每每说到这里平常成熟稳重的四叔叔都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我说着父亲虽然胆识和魄力过人但很臭美，跟我一样。

那时我就觉得四叔叔是真的喝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怎么是跟我一样呢？明明是我跟父亲一样才对。不过四叔叔被四婶管得很严倒是很少喝酒，因为四叔叔的腿伤。四叔叔那些年是父亲的副官，四叔叔全名叫谭四，那年在江城谭家军与刘复大军一战中和父亲两千对刘复两万人的艰难战役中坚守了一天一夜，最后父亲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四叔叔腿被炸伤，谭家军也几乎覆没，后来四叔叔治疗了很长时间，平常倒是看不出来，但一到阴天下雨便疼痛难忍。

从母亲的相册以及简报里就能看出父亲确实很臭美，那是一张火花报的报道，是父亲作为上海司令第一次举办酒会时的报道，照片上的父亲穿的跟仪仗队一样。不过火花报报道最多的还是编排了很多父亲和母亲的各种暧昧新闻。

四叔叔很崇拜他，不光是四叔叔还有徐叔叔，苏叔叔，裴叔叔以及小姑姑都很念着父亲。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小姑姑每每看到我都会红了眼眶，有时也会说我的眉宇间很像父亲。不过我觉得母亲应当是最念父亲的一个人。

虽然自出生起就没和母亲一道回来祭拜过，但我知道母亲每年的秋季都会来江城。原来一直以为是母亲去查江城商铺的经营状况，但那次我回到老家帮小姑姑拿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母亲的车往祠堂的方向去，出于好奇心便跟了上去，最后发现母亲的车果然停在了谭家祠堂，这一停便是一天。之后打听，原来母亲每年的今天都会来祠堂，这一待就是一天。

后来我问过四叔叔，他说这一天是父亲母亲第一天回到江城，一同去谭家祠堂的日子。那天他们也是待了一整天。

还有吃生煎，喝酒，去佘山看夜景以及好好的生活…听说这是父亲绝笔信中写到的，母亲全都在认真的做，不过唯二的事母亲没有遂了父亲的心愿，那就是忘记父亲，让徐叔叔陪伴。

那还是八岁的时候，我半夜寻不到母亲哭闹的时候四叔叔抱着我待了一整夜，再后来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四叔叔说那天母亲去喝酒了…

不过听四叔叔说父亲还在的时候母亲因为父亲喝过两次酒还醉的稀里糊涂，活像一个小土匪一样抱着父亲不撒手。

只是自记事起母亲便很少喝酒，即使喝酒也从来没醉过。

后来才明白，母亲醉大概是因为有父亲在身边，可以肆无忌惮的抱着父亲，说着乱七八糟告白的话吧。

这是我在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感觉到的，那晚四叔叔和小姑姑他们都来了，母亲亲自下厨做的饭，也是那天母亲喝醉了。

那天送走四叔叔和小姑姑后，母亲抱着我说了很多很多，直呼父亲的大名谭玹霖三个字，还说父亲是个大骗子，还有为什么那次平安符不灵了，说着说着还质问起父亲：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说好的一辈子，说着还没一起吃生煎一起看夜景一起记录每时每刻呢……

那天母亲抱着我哭了一晚上，而我从小就几乎没看到过母亲这样伤心，就只有幼时上学归来我哭着问母亲：父亲去哪里了。那次母亲红了眼眶但还是抱着我看向江城的方向说着：“父亲和谭家军在守着他们的家。”那时的我才将将七岁。

那是唯一一晚母亲没有让我同她一起睡，更是没继续讲着《穷司令》的故事。也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在书房抱着那本珍藏的相册哭了好久好久，很久都没有止住。虽然很想上前抱抱母亲，但四叔叔说母亲很要强，更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其他人。跟我说的时候我不明白，但那天之后便明白了四叔叔说的。

吃生煎，看夜景……

很多时候都是母亲独自一人做这些事，四叔叔说母亲也是一个睿智的人，胆识和魄力不输给父亲。母亲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定不会想让人知道她的脆弱，所以偷偷发现的一些母亲和父亲的一些小秘密，母亲不提我也就当做没发现。

而今天母亲却带我来了谭家祠堂，因为我刚过了二十岁生日也正好修完大学四年的课程。沐家老人都说我很像母亲，母亲是十六岁特招进的大学，而我是十八岁到二十岁两年的时间修完了经济学和军事论，成功拿到两个学位完美的在二十岁拿到大学毕业证书。

因为一直对父亲和几位叔叔很崇拜，加上这动乱年代年轻人就该为自己的国家而奋斗的志气。因为修习了军事论曾经又在军事学校待过半年，因此向廖爷爷和几位叔叔去了电报，把自己想参军的想法说与他们听。

廖爷爷是父亲母亲的入党介绍人，而我也是廖爷爷介绍的。廖爷爷是个一身书生意气的人，思想很独到也是一位忠实的马克思理论的践行者。

母亲其实一直都知道，知道我的志向，也知道我怕她会伤心，因为父亲就是在江城之战中战死的，所以参军这件事情一直搁在我心里没敢同母亲说。可那天刚去完电报，母亲就叫我跟她一同乘火车连夜来了谭家祠堂。

“你小子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母亲话一出口我就知道算无遗策的她什么都知道，就跟四叔叔夸赞父亲一样，说父亲是算无遗策能够在几大军阀势力之下周旋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果然父亲和母亲在一起是注定的，因为都很聪明。

这些年母亲在各处发展民生以及实业，不仅周旋与各个势力尽自己所能救济因战乱流离失所的人更是一直支持我党在经济上的困难，就像当年的父亲一样聪明狡猾。这都是四叔叔的评价。而我今天才真真感受到。

“当真想清楚了？”

我跪在祠堂里看着先祖和父亲的牌位重重的点点头。

本以为母亲会伤心，但她却拿出一张火车票以及参军申请书。

“我们谭家男儿都是有血性的好儿郎，你父亲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只是答应母亲要平平安安的，参军是你的志向母亲不拦你，冲锋陷阵是你该做的母亲为你骄傲。切记别莽撞，别冲动，多向你叔叔他们学习，还有受伤在所难免母亲不怪你但一定要及时治疗。”

母亲红着眼眶对我说，而我看着父亲的牌位一字一句的将母亲的话记在心上。大概父亲还在时母亲就在心里对父亲这样说过吧。谭家几辈人都是在枪林弹雨中成长起来的，母亲战前被父亲骗走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期盼吧。

盼着父亲别手上，盼着父亲平安，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而我今天才知道那次江城之战母亲知道形势危急，可她了解父亲所以她不拦着他，但母亲却提出了当晚就拜堂成亲的条件，听到这就觉得四叔叔说母亲在面对父亲的时候才是名副其实的女土匪这句话也很中肯，当然也就是那时有了我。

这次我们也是在祠堂待了一整天，母亲说了很多话，说了很多想念父亲的话，也说了幼时母亲讲的“穷司令”的故事就是父亲与母亲相识的过程。

那时我笑笑调侃母亲说：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母亲每次说到这个故事时眼睛里就流露出很特别的感觉，就像小姑姑看裴叔叔，四婶看四叔叔一样。直到我自己遇见生命中又一个重要的姑娘的时候才明白那是爱和念念不忘，也许还有崇拜。

慕麟，慕霖，沐霖……

谭玹霖和沐婉卿

不得不说有时候母亲的小心思还是很容易猜的。

（be之作，早上的突然脑洞产出，虽然结局最后是个he，但昨天是哭着看完最后两集的，一见倾心，谭卿说爱最强双向奔赴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