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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应川的喜欢

2024-06-07 15:5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这是一个关于于十三为什么知道同心蝶解法的故事,全文8000+,一发完。涉及小&⭕,但就篇幅占比而言,应该没有前两篇多。

  

  

以下正文:

任如意看着宁远舟运功将同心蝶逼至小臂处,然后迅速操起桌上的匕首划开皮肤,把蛊虫挑进碳火里,又在于十三的提醒下浇上烈酒,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他们竟然知道同心蝶的解法?任如意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于十三已经贴心地为她送上解释。

“不好意思啊,男人嘛,”于十三语气轻快,见任如意狠狠看了宁远舟一眼,接着道,“跟他没关系,都是我教的。之前有两个小娘子,老缠着我不放,你懂的。”

于十三说话时保留着平时跟姑娘交谈一贯的风度,要不是手里还拿着机关弩抵在任如意咽喉处,怕是要被他这言笑晏晏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宁远舟无语地瞥了瞥于十三,这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提起旧事一脸的轻松。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年因为这同心蝶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为了解决这件事,他几乎陪着于十三脱了一层皮。

那是七八年前了,宁远舟还不是堂主,于十三也还不是都尉,但已经是招蜂引蝶的一把好手。每执行一次任务,世间就要多几个非他不嫁的痴情女子。没有任务的时候,堂里的道众就是他的目标,从上三道的缇骑,到下三道的察子,只要性别为女,都逃不过他的撩拨,为此而春心萌动者,更是十之八九。

阿修罗一道本就行此间事,因此只要不惹出麻烦,堂里对他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算有时为人严厉的宋老堂主看不过意要收拾他,在宁远舟和看好他一身本事将他当接班人培养的阿修罗道主二人配合无间的花式求情之下,也会雷声大、雨点小地草草收场。

有这两张护身符在手,又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自信,于十三行事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于十三经验再老道,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那日,他扮作乐师潜伏在金沙楼套取情报,准备收工之时巧遇了一对被人找麻烦的双生姐妹花。金沙楼这种地方,龙蛇混杂,几乎每天都能上演这样的戏码,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自也不会有那打抱不平的人出来多管闲事。

于十三也不想横生枝节,若那被找麻烦的是个男人,他一定会马上转身就走,若有半点犹豫都对不起他多年游戏花丛得来的浪子之名。事情偏偏坏就坏在,那是两个姑娘,还是一对生得十分好看的姐妹花。

于是故事的走向自然而然地变得旖旎而俗套——于十三出手替她们解了围,姐妹俩对他感激涕零的同时还要对他以身相许。

情场老手于十三应付这类情况早已轻车熟路,单纯善良的小娘子就温言安抚,让她们在甜言蜜语中忘记嫁他这一茬,经了些世事哄不住的,就直接趁人不备溜号跑路,反正她们不知他真实身份,事后就算发现也无从寻他。

这姐妹俩一看就是前一挂的,否则也不至于被个泼皮无赖纠缠都应付不了。于十三在众多脱身理由中随便选了选,然后酝酿了一下感情,再开口时已是一脸的情真意切。

“我知两位姑娘待我一片深情,在下之心亦是如此,奈何我生来不幸,罹患重病,恐难寿永,若今日承了姑娘之情,来日又长诀相负,留你们余生悲戚,我万死难赎,唯有忍痛相拒,如此姑娘方能得配佳婿,一生康乐……”

按照于十三以前的经验,姑娘听到这里早已感动得无以复加,哭着说来生再来嫁他了。可这姐妹俩,感动倒是感动了,说的话却完全超出了于十三的预料。

她们抓起于十三的手,眼含热泪道:“想不到你待我们也情深至此,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族中最擅制药,什么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的,只要你同我们回去,长老们定能治好你的病。”

“啊这……”于十三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立即改变策略,嘴里说着“如此就多谢两位姑娘了”,脚下却已运起轻功,趁人转头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去后,于十三也没有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该拈花拈花,该惹草惹草,继续过着人憎狗嫌的日子。那俩姑娘也和之前的无数女子一样,再没出现过,于十三将这归功于自己优秀卓绝的善后能力,洋洋得意了几天,就将这件事彻底忘到了脑后。

三个月后,地狱道接了一桩毒杀褚国高层的任务,要做成暴毙,不能被查出任何痕迹。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地方能做出让各国太医都查不出来的毒药,那就是武陵蛮。

别看这名字听起来诗情画意的,其实常年烟瘴盛行,无人知晓其确切的位置,只知道它大致位于安、梧、褚三国交界之处,因擅长制药而闻名于世,各国朝堂和民间势力都与其有密切往来。朱衣卫用来控制白雀的药,还有梧国皇室的秘药一旬牵机,均出自此处。

他们与人做生意,会根据所制药物的难易程度开出一个价码,来人若接受则合作,若不接受则买卖不成仁义在。六道堂之前跟他们有过几次合作,都还算愉快,本以为这次也会一切顺利,谁知对方竟然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条件——药可以制,价钱也不是问题,但必须是阿修罗道一个叫于十三的缇骑亲自来取。

这是什么说道?对方怎么知道阿修罗道有个叫于十三的缇骑?又为何开出这样奇怪的条件?宋老堂主第一反应就是于十三招惹到人家头上还被人给查出来了,于是马上着人拿了于十三来密审。

“冤枉啊堂主,我真没有招惹过武陵蛮的人……”于十三跪在堂上,刚挨过鞭子,后背还是一片斑驳。

“堂主,”阿修罗道主到底心疼自家孩子,帮着辩驳道,“这小子虽然混账了些,却是知道轻重的,应不至于糊涂到连武陵蛮的人都去招惹,此事或许有什么别的缘故也未可知。”

“是啊,堂主,我们还指着他拿到药才能完成任务呢。”宁远舟作为此次毒杀任务的主力,也在审问现场,见宋堂主脸色缓和了些,忙也跟着见缝插针地求情。

“对对对,”阿修罗道主被宁远舟一提醒,马上趁热打铁道,“武陵蛮那边既然指名要他去,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让他去,若能拿到药就算他将功折罪,若拿不到,再前账后账一起算也不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堂主哪还能再处置什么,瞪着阿修罗道主没好气道:“看看,都是你上梁不正,小的都跟着你学,护短护成什么样了……”

被指不正的“上梁”和有样学样的“小的”同时垂目浅笑,然后拱手躬身一礼把堂主送了出去。

“呼——”见宋堂主带着几个下属走远,屋里只剩下宁远舟和自家道主老头,于十三立即恢复了平日里没个正型的模样,就地跪坐下来,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探到背后摸了摸,咋舌道:“不都说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心软吗,咱堂主气性咋还那么大呢,疼死我了……”

“行了别贫了,赶紧起来想想对策,不然,拿不回药,到时候还有的你疼。”宁远舟说着避开他背上的伤将他拉了起来。

六道堂半年前还和武陵蛮做过一次交易,当时一切正常,因此问题只能是出在这半年内。于十三把他这段时间里接触过的所有外人全部仔细回忆了一遍,终于想起三个月前救过的一对姐妹花好像提起过她们族里擅制药。倒不是他记性好,主要是他家道主老头提了块檀木板子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敢记性不好。

“不行啊,真要是她俩的话,我去取药肯定会被扣下当压寨夫……君的!”

猜到对方的用意后,于十三死活不愿意去拿药了,抱着阿修罗道主的大腿哭完又扯着宁远舟的袖子哭,模样之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被歹人逼良为娼。

最后还是宁远舟答应陪他一起去,并再三保证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带回来,他才勉强答应走这一趟,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交易那天,于十三终于见到了让自己惶恐多时的罪魁祸首,正是那晚邂逅的姐妹花。二人姓和,姐姐叫挽月,妹妹叫揽月,是武陵蛮这一代的圣女。

她们从小长在武陵蛮,没见过外面的人,三个月前是第一次出门,因而看起来比常人单纯了些,但也更执着些,不惜动用了整个武陵蛮的力量追查于十三的身份和下落。

武陵蛮能常年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自有其不为人知的能耐,有心要查一个不算低调的人当然也并非难事,很快就摸清了于十三的底细。正好六道堂找到他们要再次合作,姐妹俩便加了个要于十三亲自前来的条件。

原来不是我尾巴没藏好,是敌人太强大。以为自己业务水平退步才漏了行迹,并为此郁闷了好多天的于十三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交易进行得还算顺利,姐妹俩痛快地给了药,只是在宁远舟准备带着于十三告辞离开的时候,被拦了下来。姐妹俩意思很明确,宁远舟可以带着药回去,但于十三得留下来和她们成亲。

宁远舟和于十三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强行突围的意思,只是还未成行就双双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两位确实很谨慎,既不饮水,也不进食。可我姐妹用药,又何须食水?散于空气,涂于桌椅……无处不是机会。”和挽月浅笑着向他们走过来,绝美的脸上尽是势在必得。

“两位姑娘既然如此厉害,那当初为何不用药物助自己脱困呢?”于十三说话时一派云淡风轻,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眼下的处境。

他发丝有些凌乱,领口也散开了些许,靠着身后的一把椅子才能勉强稳住身形,端的是一副落难俏郎君的好模样。和挽月不由得看入了迷,痴痴道:“当时人多,不便用见效太快的药惹人疑心,让那登徒子多纠缠了会儿,不想竟因此与公子结缘,倒也是造化了。”

“姐姐不必同他们废话,赶紧带人回去才是正途。”

和揽月一向没什么耐心,说着便要去把于十三拉起来弄到外面的马车上去。她的手刚搭上于十三肩膀,就见刚才还一副病弱美人样的于十三神色一凛,然后迅速出招,一手抓住她手腕,另一手扣上了她的咽喉。与此同时,宁远舟也用同样的方法制住了和挽月。

于十三凑近和揽月耳边,如同情侣厮磨一般低语道:“美人儿,以后给内功深厚又受过耐药性训练的人用药,记得下双倍的量,不然,你还来不及做任何事,他们就缓过来了。”

和揽月愤愤扭头转向一边,不愿理睬他,和挽月却是低叹了一声道:“罢了,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此番是我们姐妹冒犯了。贵堂与我族日后还有长久的合作,为些许情爱之事闹得下不来台,实在是不值当。不如效仿前人,杯酒泯恩仇揭过此事,大家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如何?”

“自当从命。”和挽月话说得坦荡又合乎情理,他们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宁远舟和于十三放开姐妹俩,和挽月亲自斟了四杯酒,几人一同饮了,今日不快就此翻篇。

于十三拿回秘药,宋堂主自也不再追究他惹下的麻烦。宁远舟以此药成功毒杀褚国高层,未引起丝毫怀疑。一切似乎彻底结束,直到又三个月后,于十三和宁远舟、钱昭、孙朗组队执行任务,却在乔装过程中突发噬心之痛,严重到不得不中途退出任务。

回去后,钱昭对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只能发现脉象异常,查不出原因。他的心痛之症仍不时发作,无法执行任何任务。痛失一员爱将的阿修罗道主焦虑不已,一筹莫展之际,收到了一封书信,正是和氏姐妹所写。信中言道,于十三之症,乃中武陵蛮秘药同心蝶所致,若想余生无恙,便长留于她姐妹二人身边,伴其左右,不得稍离。

原来竟是武陵蛮的蛊毒,怪不得钱昭束手无策。于十三几乎立即想到了拿药那天,他们走之前喝的那杯酒。和挽月自信说用药无须食水在前,剖析局势释怀情爱在后,他哪里还会疑心?谁能想到……于十三苦笑,这漂亮的姑娘骗起人来,可真是一骗一个准。

众所周知,武陵蛮的药也好,蛊也罢,除了他们自己,天下无人可解。

“你看看你招惹了什么样的麻烦!”护短了半辈子的阿修罗道主难得动了回气,将信狠狠掷在老实跪在自己面前听训的于十三脸上,犹嫌不解气,又抬腿踹了一脚,直把人踹得扑倒在地上。

于十三抽着气重新爬起来跪好,不敢为自己辩驳,也不敢伸手去揉被踹的地方,老实巴交的模样让还要举掌再打的老道主一时竟也下不去手。

“各国的间客组织,向来是非死不得出。咱们阿修罗道,通晓朝中秘事,更无活着脱离的可能。你……”阿修罗道主再也说不下去,平生第一次后悔,从前对于十三维护太过,以致酿成今日大祸。

如阿修罗道主所言,梧国朝廷不会允许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阿修罗缇骑活着脱离六道堂,投身别处,也不会留一个出不了任务的无用之人在堂里空食俸禄。走不了,留不得,那就只能——死。

服毒自尽,留与全尸,是堂里为他争取的最后的人道。毒药送来那天,堂里不当值的人几乎都在现场为于十三送行,独不见宁远舟。于十三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白衣,恭恭敬敬地对阿修罗道主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叩谢他多年关照维护之情。

“老头,这些年没少给你惹麻烦,对不住啦。趁还有时间,再重新选个人,最好乖一点,像宁远舟那样,免得以后再伤心一回。”于十三说完,又用目光和钱昭、孙朗几个一一道别,最后望了眼空荡荡的门口,拿起药瓶,弹指拨开瓶盖凑近嘴边。

那毒,终归是没服下去——宁远舟在最后一刻赶到,将其打翻了去。

“圣上有旨,”宁远舟右手高举着一道卷轴,“允阿修罗道于十三戴罪立功之机,若能解蛊而归,可继续留用。”

三个月前那次毒杀任务,宁远舟完成得异常出色,梧帝心情大好,问他要何赏赐,他一时想不到,梧帝便顺势说等他想到了再来说,一定允他。于是,他用这次功劳,为于十三换了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也仅仅只是机会。因为解蛊只能去找和氏姐妹本人,这风险太大了,梧帝更怕于十三借机留在武陵蛮再也不回来。

宁远舟便提出,愿依六道堂古训,为于十三作保。此古训乃六道堂创立之初所设——堂中负罪之人,若有人愿为其作保,可得戴罪立功之机。作保之人需承鞭刑为被保之人赢取解决问题的时间,十记一日。若被保之人未在期限内解决好问题回来,作保之人会被施以极刑,杖毙而亡。

宁远舟受了七十鞭,为于十三争取到了七日。时间并不宽裕,于十三不敢耽搁,拜托了钱昭一句照顾好他,便飞身上马出门而去。

武陵蛮的人向来行踪隐秘,除了做生意很少有人能摸到他们的踪迹。好在她们本就有心让于十三寻到,因此于十三出了梧都不过两日就站在了姐妹俩面前。

“公子可是想通了,来与我们姐妹成亲的?”姐妹俩比起几个月前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变化,还是那么漂亮,也那么执着。

于十三笑得礼貌而疏离:“不,我是来请二位姑娘为我解蛊的。”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

类似这样的对话一天要上演无数次,于十三用尽了毕生本事,软磨硬泡,却始终无法哄得姐妹俩松口给他解蛊。眼见七日期限已去其五,于十三终于狠狠吐出一口浊气,决定用最后一个办法,若还是不成,他和宁远舟就只能一起死了。

第七日转瞬而至,于十三没有回来。宁远舟被押赴刑堂,于十三没有出现,宁远舟被架上刑凳,于十三还是没有出现。红木刑杖被高高举起,宋堂主背过了身,阿修罗道主闭上了眼,钱昭转开了脸,孙朗捂住了嘴,门外终于传来一声嘶哑而清晰的“住手”。

宋堂主转回身,阿修罗道主睁开眼,钱昭转回脸,孙朗撤下手,观刑的道众自发让出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是摇摇欲坠的于十三。他除了左手小臂有一道匕首划出的口子,并未受别的什么伤,满身风尘都是赶路所致。于十三举起左臂,亮出那道伤口,艰难而掷地有声地说道:“阿修罗道于十三归队,同心蝶已解,地狱道宁远舟,当赦!”

于十三说完两眼一闭,倒在刑堂门前。不待宋堂主示意,钱昭已经飞身过去抓了他的手腕号脉,几息后大声道:“脉象正常,同心蝶已解,宁远舟当赦!”

堂上众人愣神片刻后开始抱住身边的人庆祝欢呼,宋堂主和阿修罗道主也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宁远舟被搀下刑凳,隔着重重人影往于十三那边看了一眼,在心里无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回来。

几日后,钱昭去给宁远舟的鞭伤换药。他已无须再卧床,坐在桌边背对着钱昭问道:“于十三呢,怎么不见他来我这里鞍前马后报答救命恩人?”

“他被阿修罗道主按在院子里打了顿板子,用的你没挨上的红木重杖,伤得不轻,你好了他都未必下得了床。给你换完药,我就要过去看他。”

宁远舟神色一顿,片刻后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到于十三房间时,果见平时最飞扬跳脱的家伙此刻正被封印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揪着被子一角玩儿。

宁远舟把床边的位置留给钱昭,自己搬了个凳子在旁边一点的地方坐下,开口打趣道:“你们道主不是最疼你,就连堂主收拾你都能被他拦下大半吗?你小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竟把他都逼得对你动手了?”

“我没有!”于十三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是老头自己吃错了药,非说这次的事是他以前太纵容我才惹出来的,不仅让人按着我揍了一顿,还说什么以后要像堂主一样对我严加管教。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他觉得他做错了那就打他自己啊,打我干嘛?”

“你们道主说得没错,你确实需要严加管教了。”宁远舟说完,又转向钱昭道,“别治了,让他死吧。”

“早有此意。”钱昭说着竟然真的拍了拍手起身收拾东西走人。

“啊喂,你们,不是吧,开个玩笑也不行么……”

于十三看着两人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消失在院外,回身哀怨地抱住自己的枕头,开始哼唱前几日挨打时即兴创作的小曲儿:“世上只有十三惨,没人疼爱没人怜……”

唱到动情处几度落泪,泫然而泣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据说,阿修罗道主当时就是因为听了他的曲子心生怜惜才开恩饶过他的。当然,只有于十三一个人这样以为。那天在场的其他人都一致认为,道主是不想他再继续恶心大家才被迫放过他的。

此时,刚被于十三骂吃错了药的阿修罗道主正在堂主院子里和宋堂主下棋。

宋堂主呷了口茶,不无揶揄地开口:“你个老家伙,护短了半辈子,这回怎么突然转性了?七十杖,你竟也下得去手?”

阿修罗道主抬手落下一子,淡淡道:“宁小子是你选定的继承人,为我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伤成这样,你心里肯定不痛快,总得让你出了这口气不是?”

“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体贴?”

“属下在替堂主分忧之事上一向上心。”

“少来,”宋堂主毫不客气地揭穿他,“谁不知道你护那小子跟母鸡护崽似的,我都轻易动不得他。远舟为他挨了七十鞭,你就让他还了七十杖,只怕让我出气是假,打散他心里的愧疚才是真吧。经此一遭,他俩的情分怕是牢得连刀都劈不开了。”

“他们是要接你我的位子的,六道堂主和手下的道主情分越牢固,才越不会被对手分化击破,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阿修罗道主说完顿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

“我是真的觉得于十三需要严加教导了,不然哪天再惹一个和氏姐妹这样棘手的麻烦回来,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

此时的于十三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过上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幸福生活,唱了会儿曲觉得没意思便停下了,却见刚才丢下他走了的宁远舟和钱昭手里提着个食盒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孙朗和小元禄。

宁远舟盛出食盒里的鸡汤,边喂给于十三边道:“钱昭午后就熬上了,孙朗一直看着火,这会儿刚好。你这边药也换完了,不再血呼刺啦的,我们就把元禄一起带过来了。”

“自己还是个伤号,在这充什么大夫。”钱昭盛了三碗汤,给孙朗和元禄一人一碗,又用剩下那碗换过宁远舟手里的,自己去给于十三喂。

喝完汤,于十三趴在床上,舒服得像只瘫在冬日暖阳里晒毛的猫。

“老宁。”

“嗯?”

“那天在刑堂上,我还没回来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真的想知道?”

“快说。”

“我在想,这回可能真的要为你死了,以后没人给你作保,你可要乖些,别再惹这种要命的麻烦了。”

于十三听完把头埋进了被子不说话,宁远舟笑道:“是不是很愧疚,又很感动?”

“没,我只是在想,你既然没死,还能给我兜着,那我是不是可以接着浪。”

于十三再抬头时又恢复了平时的欠揍样,宁远舟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骂道:“你个混账,良心都让狗吃干净了……”

于十三笑着躲开他的魔掌,不小心扯到身后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夜风不止,笑声不息,你我皆在,便是万幸。

——正文完

  

后记:

关于那七天的经历,如何找到的和氏姐妹,如何解的蛊,于十三都没有任何隐瞒,唯独如何劝服和氏姐妹的部分语焉不详,众人轮番逼问,他仍是抵死不说,只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八个字含混带过。

一年多以后,六道堂再次和武陵蛮合作,谈完正事,和挽月突然道:“宁公子,你和他过得好吗?”

宁远舟莫名其妙:“谁?”

“于公子,他和我说,你们……”

宁远舟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道:“我和他的事,他是怎么同你们说的?”

“他说,他喜欢男子,而且心有所属,情根深种,那个人就是你。还说你为了救他身陷囹圄,他若不能解了同心蝶回去,你就会被处死,你死了,他也绝不独活……”

???!!!

于十三这个混账,竟敢这样造他的谣!宁远舟拳头都硬了,那边和挽月似没发现,仍在继续:“我姐妹自负容貌与才能不输世间任何女子,可他偏生不喜欢女子,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宁公子,您能得他青睐,是我们姐妹羡慕不来的幸事,请一定要好好珍惜。”

宁远舟咬牙切齿道:“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

“真的,宁公子,他说起你时,眼里的深情如水一般,我从没在谁身上见到过那样动人的眼神。”

那是你见的人少,那混蛋对着院子里的母马都能做出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宁远舟内心的咆哮震耳欲聋。

回去后,宁远舟提着刀追杀了于十三三天三夜,那混蛋一边逃命一边还不忘跟宁远舟解释:“我要不这么说,能哄得她们给我解同心蝶吗?我不解蛊回来救你,你就被打死了……”

“闭嘴,老子宁可被打死也不想被人以为是断&袖!”

“那我不是还告诉了你同心蝶的解法嘛,也算弥补了你的名誉损失吧,万一以后你也遇到这种麻烦,不就能及时脱身了……”

“你以为我是你?”宁远舟坚信,洁身自好的自己绝不会有那一天。只是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多年以后,竟真的会有个冷艳女子给他下同心蝶。当年的宁远舟有多笃定自己不会重蹈于十三的覆辙,出使路上给自己解蛊时就有多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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