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安德森的《小行星城》是我们当下生活的缩影吗? 您所在的位置:网站首页 每个行星的寓意 韦斯·安德森的《小行星城》是我们当下生活的缩影吗?

韦斯·安德森的《小行星城》是我们当下生活的缩影吗?

2024-07-18 04:5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美国影视演员、导演,老戏骨Bryan Cranston第一个登场,饰演电视台的主持人,也担任了整部影片的旁白。他向屏幕前的观众说明,我们现在观看的是舞台剧《小行星城》的幕后制作特辑。画面一转,Edward Norton饰演的剧作家Conrad Earp正在埋头创作:起稿、润色、重写、踱步、自说自话、一人啜饮——反复的“痛苦”和无尽的“孤独”是必经之路。Earp逐一介绍他构想的角色和场景,第一次彩排即将在塔金顿剧院 (Tarkington Theater)上演。

上图:Bryan Cranston以《绝命毒师》中绝佳的演出被观众所喜爱;

下图:“小行星城”背景设置在上世纪50年代

画面随之从黑白 (现实)转向彩色 (剧作),观众来到了“小行星城”中。全片反复在两个维度间切换,导演也借此在电影中置入了另外一种形式:戏剧,在置景和转场方式上可见一斑。为了搭建出想象中的景观,Anderson最终选择了西班牙的钦琼 (Chinchón),距首都马德里约1小时路程,平坦、开阔且可操作的空间大,影片的美术指导Adam Stockhausen在接受采访时解释: “在大多数电影里,你会自然地顺势运用取景地的空间,而在Wes Anderson的电影里,镜头间的变化很大,每一个角度都必须单独对应一处布景。”

《小行星城》中鲜明的色彩与标志性的工整画面

这种处理方式无异于舞台剧,也应证了影片本身的设定。在商业片泛滥、特效成灾的今天,导演和观众似乎都沉溺于所谓的“视觉盛宴”中,而在《小行星城》中,观看视角被限制在了四方的镜框内,没有庞 杂、恢弘的置景,演员间的互动是推动故事发展的关键,景观和道具则是功能性的媒介,与人和情节相辅相成。小行星城里的建筑物颇具怀旧感,还有一条到不了任何地方的高速公路,一个陨石坑和一座天文台,以及各种为了叙事走向而打造的奇特事物。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点拍摄,只需要一个小团队就能运作,还可以乘坐高尔夫球车往返于片场和住处, Anderson享受这种不受干扰的、纯粹的过程,“就像是在拍摄学生电影。”

《小行星城》剧照

不同于《布达佩斯大饭店》(The Grand Budapest Hotel)中饱满却刻意不真实的粉色调,《小行星城》被打上了浓烈的50年代烙印:西部公路上标志性的彩色字母告示牌随处可见;高饱和度的马卡龙色调,与彼时盛行的“Make America Great Again”(让美国再次伟大)口号一样,透露出繁荣和激情背后的虚无;宛若糖纸屋的建筑四散于沙漠中,和美国摄影师Steph Shore的作品一样明亮、干净,也如以往Anderson构建的电影世界一般井然有序。

Wes Anderson在建造的沙漠片场

但这看似和谐和完美的背后,往往会被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打乱——这是Anderson惯常的戏剧表现手法:在《法兰西特派》中,暴力和不公消解了欧洲大陆的浪漫情调;《月升王国》(Moonrise Kingdom)中,孩童间热切、纯真的爱打破了军营里的秩序和规范;《布达佩斯大饭店》中,权力的争夺战引发了连续不断的混乱, “他一直在探索人类在面对不确定性时,对组织规划、量化和掌控生活的极端需求。”制片人Bilge Ebiri如是评价。

《法兰西特派》,2022年

《月升王国》,2012年

《布达佩斯大饭店》,2014年

尽管在戛纳电影节上映后,业内外对这部电影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一些人称赞它是“美丽与悲伤的矛盾体”,另一些人则认为导演在“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正如Anderson在接受采访时所说:“这部电影与我们无法掌控的事物有关。从某种程度上,电影的诞生也在此列。”《小行星城》依然带有Anderson式的、疯狂的浪漫主义,会因为无法甚至拒绝被解读而惹人恼怒,也会因为对个体情感和集体意识的抽丝剥茧而令人着迷。

《小行星城》中频繁出现的复古的手绘广告招牌

Anderson的洞察体现在电影的每一个方面,故事发生的年代就饶有意味。1955年,二战已经是过去式,但它为人们带来的精神创伤仍在。美苏两极对峙的格局形成,世界各地的战火依然不断,蘑菇云在影片中多次出现,军事基地的人反复解释:“这是爆炸实验。”也暗示着当下依然危机四伏。但众人聚集于此,其实都是对未来怀抱希冀的。在第三次科技革命的背景下,他们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向新鲜的发明向未知的宇宙探看,只为快速抵达未来。

电影中召开天文学家大会

这也是Anderson在人物设定上的巧妙之处。来参加竞赛的都是十几岁的天才少年,而陪同他们的家人则身份各异,每个人都有类似的境遇。他提炼出个体的特殊性,折射出了时代的普遍性。以主角Augie Steenbeck为例,他的困顿不仅来源于外界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件,更源于内心情感的混乱:妻子在三周前病逝,他无法接受这件事,也不知道该如何理智地“像个大人”一样告知孩子这个噩耗。在隔离期间,他对Scarlett Johansson饰演的演员Midge Campbell萌生情愫,但不确定对方是否也会有同样的回应,因此陷入了反复的猜忌和揣测中——Steenbeck是手足无措的,甚至做出了让戏内和戏外人都无法理解的举动:用烤炉烫伤自己。 而这种个体的混乱碎片,也拼凑成了集体和时代的剪影——在充满疯狂的想象力,看似欣欣向荣的20世纪50年代,我们是否真的能够摆脱“黑暗”,迎来“光明”?

Scarlett在电影中饰演一名美艳但情绪复杂演员

主角Steenbeck的这种自我怀疑,甚至延伸到了饰演他的演员身上。回到“黑白”的剧场内,演员苦于无法体察角色的行为动机,越是懊恼,就越是渴望寻找答案,但Anderson却拒绝直接给出指引,而是留下了一个开放的议题。这一刻,现实与剧作之间的边界被打破,指向当代人的生存现状。如今的我们被时代的洪流推着前进,快节奏的生活下实际上充斥着巨大的未知,人人都背负着恐惧、怀疑、悲伤和迷惘——但这就像影片结尾所有演员一起说的那句话, “if you don’t fall asleep you won’t wake up”(如果你未曾睡去就不会醒来),或许我们只有经历了真实的混乱,才能寻得内心的平静。

撰文:蔡雨彤

编辑:黄元欣

编排:李子豪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本文地址】

公司简介

联系我们

今日新闻

    推荐新闻

      专题文章
        CopyRight 2018-2019 实验室设备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