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湖北女师曾诞生多位革命女杰 掀女师学潮(图)

　　本报记者刘我风

　　徐全直、夏之栩、李文宜、袁溥之、袁震之……这些早年在中国共产党的引导下领导过湖北“女师学潮”的革命女杰，在后来的革命生涯中分别与陈潭秋、赵世炎、罗亦农、陈郁、吴晗结婚，书写了她们人生的另外一段传奇；她们的师妹黄杰、唐义贞、张茜则分别成为徐向前夫人、陆定一夫人、陈毅夫人……湖北女子师范学校（今武汉市39中），是先后诞生过十多位革命女杰的名校。国庆节前夕，记者与39中校长办公室主任一起，拜访了该校91岁的老校友黄铁。

　　黄铁同志的父亲黄负生是建党初期全国最早的50多名党员之一，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他出任中共武汉（湖北）区委宣传委员兼党刊《武汉星期评论》主编（包惠僧任区委书记，陈潭秋任组织委员），他和董必武、陈潭秋、李汉俊、刘子通等一起直接领导了湖北女师学潮。

　　黄负生去世前，把儿子黄钢和女儿黄铁“托孤”给了陈潭秋。抗战爆发以后，这对革命遗孤在党组织的安排下到了延安，兄妹俩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各有建树，黄钢是《永不消失的电波》第一作者，黄铁是叙事长诗《阿诗玛》第一作者。黄铁童年时代寄养在女师学潮领袖夏之栩家，由“革命母亲”夏娘娘抚养成人，她青年时代也曾在湖北女师就读，参加革命后有机会拜访多位女师学潮积极分子，对“女师学潮”她有自己的叙述。

　　先有武汉妇女读书会后有女师学潮

　　中国共产党早期在湖北暨武汉地区的活动，绕不开“武昌黄土坡27号”，因为这里不仅是以黄负生夫妇名义租住的一座中式二层楼，是黄铁兄妹的家，而且还是中共武汉区委最早的机关所在地。当时，黄土坡27号还成立了“武汉妇女读书会”和“武汉社会主义青年团”，其中“妇女读书会”吸引了湖北女师大批优秀学生，她们在这里接受了五四运动以来的新思想、新文化。

　　湖北女子师范学校1906由前清举人李文藻创办，到1921年前后，学校几乎成了“一座女子修道院”：不准自由出门、不准读新书报、不准自由通信。据黄老介绍，她的父亲黄负生1913年起即任武昌中华大学教员，恽代英是他的学生之一。为了给党的早期活动筹集款项，他同时还在另外3所学校兼课，与他一起在湖北女师兼职当国文教师的中共早期党员还有刘子通。

　　女学生砸烂开除牌学潮震撼三镇

　　1922年初，《武汉星期评论》编发了刘子通的文章《改良湖北教育意见书》。校方以“宣传赤化、贻害学生”为名解聘了刘子通。学生们在徐全直、夏之栩、杨子烈、庄有义、陈媲兰、袁溥之、袁震之等带领下，到校长室质问为何要解聘刘老师……女师学潮就此爆发。

　　1922年暑假，女师校方给7名学潮领袖的家长写信，让他们的孩子转学。

　　新学年开学，除袁溥之、袁震之姐妹转学外，其余5位同学仍旧返回学校。此举气恼了校方，校方不安排老师给这5个学生所在的班级上课，双方僵持近1个月后，校长室挂牌开除了这5位同学。

　　开除牌一挂出，李文宜即率领同学赶到了校长室，砸烂了开除牌。省教育厅为了杀一儆百，也挂出了一块开除女师5名学生的牌子。此牌一挂，女师学生立刻整队到教育厅请愿。她们在教育厅静坐两天一夜，震撼了武汉三镇。

　　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情况下，董必武、陈潭秋、李汉俊（此时黄负生已因病去世）等中共党人发动各校支援女师，最后迫使女师校长辞职，同时恢复5位女生的学籍。后来这5位学潮领袖提前毕业离开学校，由董必武、陈潭秋、李汉俊等中共党人校外授课。

　　黄老介绍说，女师学潮领袖，绝大多数都能坚持斗争，徐全直、陈慕兰、丰俊英等甚至用年轻的生命实现了对信仰的忠诚，她们牺牲时都只有二十三四岁。“遗憾的是杨子烈，她后来和张国焘结了婚，与张国焘一起走上了背叛革命的道路。”

　　学潮播下革命种子女杰层出不穷

　　波澜壮阔的女师学潮，为女师播下了珍贵的革命种子，众多女师学生前赴后继，走向了艰苦卓绝的革命之路：参加过女师学潮的京山姑娘张文秋，后来在革命生涯中与毛主席结为亲家。与她同时受到学潮洗礼的还有当时的女师校花：“白胖高”蔡菱香、“人人爱”戚元德（另外一朵是“美人蕉”杨子烈）。戚元德和蔡菱香在参加革命后分别与吴德峰和欧阳钦结婚，新中国成立后，吴德峰出任武汉市首任市长，欧阳钦出任中共黑龙江省委首任书记。

　　和这些学潮领袖比起来，1927届的黄杰（徐向前夫人）和1937届的张茜（陈毅夫人）自然是年轻的师妹。在她们的回忆录中，女师生活是她们早年最瑰丽最蓬勃的文字之一。还有学潮刚刚结束即考入该校的唐义贞，她是武昌艺专（今湖北美术学院）创始人唐义精和著名画家唐一禾的胞妹，1928年被中共党组织派往苏联学习，在那里与中共代表团成员陆定一相识并结为伉俪。中央红军开始长征时，刚刚怀孕的唐义贞被留在了苏区。生下儿子陆小定不久，她不幸被捕。为了不暴露下一站的接头地点，唐义贞咽下了衣袋里的路线图，遭敌人剖腹强取……建国以后，陆定一找到他们的儿子陆小定，怀着悲情赋诗缅怀发妻唐义贞：

　　结婚仅五年，分别却四次，再见已无期，惟有心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