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经典作品《二十年后》：二十年能让一个人有多大变化？

　　人生是个含泪的微笑。

　　——欧·亨利

　　作者简介

　　欧·亨利（O.Henry）原名威廉·锡德尼·波特（William Sydney Porter），是美国最著名的短篇小说家之一，曾被誉为曼哈顿桂冠散文作家和美国现代短篇小说之父。他的作品风格往往以出人意料之外的结局称誉于世，这种结局被人尊称为“欧·亨利式结局”，也被华语微型小说作家争相模仿。

　　《二十年后》（After Twenty Years）是欧·亨利的一篇很经典的作品，也是“欧·亨利式结居”小说的最著名的篇章之一，收录于短篇小说集《四百万》（The Four Million）。

　　二十年后

　　小说的主人公鲍勃和吉米·威尔斯是在纽约一起长大的非常要好的朋友，当鲍勃要去西部闯荡时，他们约定二十年后在纽约大乔勃拉地饭馆相会。然而二十年之后鲍勃成了警方通缉的要犯，他还不知道他的好友吉米·威尔斯成了当地正在追捕他的警察。鲍勃很信任吉米·威尔斯，他相信他的好友一定不会忘记二十年后的这个约定。吉米·威尔斯也很在乎他和鲍勃之间的友谊，但他是警察，面对法律的公正他又无法去包庇鲍勃，自己又不忍心亲手抓自己的朋友，于是他找了个便衣警察去抓捕了鲍勃。

　　纽约的一条大街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了。

　　The policeman on the beat moved up the avenue impressively. The impressiveness was habitual and not for show, for spectators were few. The time was barely 10 o'clock at night, but chilly gusts of wind with a taste of rain in them had well nigh depeopled the streets.

　　小说的开头以一种戏剧登台的方式将警察拉进银幕，好像早已有了抓捕任务。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看这个人有点可疑，走过去察看。鲍勃似乎心虚似的，没等警察问话，他就说了一大堆，说自己是来这儿赴约的，而且是二十年前定下的约定。他回忆着：眼前这儿原来是一家餐馆，但是现在没有了。

　　警察端详着鲍勃，发现他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伤疤。这已表明这个警察已经认出了鲍勃，这个他要抓捕的罪犯。

　　鲍勃向警察说着自己和吉米·威尔斯的关系如何如何的好，还有他和好友约定二十年后相约的经过。他十分相信吉米·威尔斯会来赴约，因而不管发生什么似乎都是值得的。

　　警察问他在西部混得不错吧。

　　他很骄傲地说，不错，但很不容易。他还希望吉米的现状能好点。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I'll be on my way. Hope your friend comes around all right. Going to call time on him sharp?"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官先生。”

　　"I should say not!" said the other. "I'll give him half an hour at least. If Jimmy is alive on earth he'll be here by that time. So long, officer."

　　警察走了，鲍勃又等了二十分钟，随后一个高个子男人急匆匆朝他走来。

　　那个男人自称是吉米·威尔斯，鲍勃虽然惊奇男子的身高，但还是以为那就是吉米·威尔斯。男子还要拉着鲍勃去找个地方叙旧。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At the corner stood a drug store, brilliant with electric lights. When they came into this glare each of them turned simultaneously to gaze upon the other's face.

　　突然，鲍勃意识到这个男子不是吉米·威尔斯。他说，“二十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容貌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这个高个子的男子讽刺性地说：“二十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随后告知鲍勃：你被捕了。

　　男子对鲍勃说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自己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Bob: I was at the appointed place on time. When you struck the match to light your cigar I saw it was the face of the man wanted in Chicago. Somehow I couldn't do it myself, so I went around and got a plain clothes man to do the job.JIMMY."

　　小说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个结尾可以说很绝。我们会回过头去看小说一开始登场的警察就是吉米·威尔斯。当他在鲍勃划火柴点雪茄烟的时候他利用火光看到鲍勃脸上的伤，认出他是逃犯。但同时鲍勃又在说着他和吉米的深厚的感情，导致吉米当时没有抓捕他，而是离开，之后找另一个便衣警察去抓鲍勃。

　　在法与情之间，吉米选择了法，选择了守护自己的职责。他没有错，面对和鲍勃的感情，他无法做到亲手抓捕自己的好友，从情感上做到了真诚。鲍勃二十年后远赴纽约与少年好友相聚，他是重情义、相信好友的人，可二十年的时光啊，它能让一个人发生多么大的变化呢？一个变成了罪犯，一个却变成了警察，这一组对立的角色也反映了19世纪后期美国复杂的社会状况。

　　二十年，大约占人生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它是深重又可贵的。我们也可以跟某人有一个二十年之约，看看二十年之后会如何？这也许是一件很有趣且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