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龙井】全世界最好的营业对象

打完这个标题自己都心虚。

磕到monkeydonkey是我们甘蔗批的福气。（墨镜流泪.GIF

现背，井柏然视角。前文：宋威龙视角。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琥珀，可以将我喜欢的全部凝结。一万年以后，如果我感到寂寞了，我可以拿出它，放在烈日下炙烤。直到它融化，直到你出来。

  井柏然写这段话的时候二十出头，一边写一边觉得觉得自己确实真情流露文采飞扬。

  一直以来井柏然致力于塑造自己的文青人设。但和宋威龙在一块的时候这种人设总是难以维持。

  资源咖固定套餐耽改剧井柏然当然也要安排上。但是这剧一开始就因为番位搞出挺多有的没有。一到这种时候井柏然就想起来花少时期的痛苦回忆。

  张屏的角色只能临时换演员。他和宋威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帽檐低低的。能不能看得见啊，他想。这小子怎么一副不好处的样子。

  熟悉起来才发现任何一点担心都多余。

  就好像有多动症一样，今天掐你两下，明天趴你耳朵上说些自以为会惹你生气的话，后天直接在片场玩起捉迷藏。

  就好像精力挥霍不完的男高。没有说他读过高中的意思。

  也许快乐是有感染力的。不然怎么会足够把在场每个人都变回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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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威龙又拿着那段“用鼻孔演戏”的视频笑他的时候，井柏然忍无可忍，开始播放从互联网角落里搜罗的宋威龙网红时期录的非主流小视频。

  手机扬声器就传出来十四岁的宋威龙的声音。

  “我连忙放下抠下的脚，捂住了他的，唇。”

  “我被里面的倒拔垂杨柳的弱女子林黛…”听着自己的声音宋威龙石化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去抢手机。

  “靠，井柏然，你这就过分了吧！”

  “你把兰花删了。”

  “大叔，你耍小孩呢？我把兰花删了，我以前那非主流视频不还是待在网上你想下多少回下多少回。再说我当时才十四哎，谁十几岁的时候没干点没脑子的事啊？”

  愣了一下。是，谁十几岁的时候没干点没脑子的事。十几岁的年纪，足够捧出一颗真心，然后摔得稀碎。

  宋威龙看他没反应，得意扬扬地说：“再说我早就备份到云端了，大叔。不懂我们年轻人吧。”

  井柏然推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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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越长他越觉得快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们总在用说不上长的人生栽培苦涩，在意太多，又假装不在意。

  刷到过追光吧哥哥的那张艺人禁忌点表格，别人都快写成小论文了，付辛博那栏填着无。

  他甚至不敢填上我的名字，他想。

  井柏然一度觉得不提就是不在意，但其实假装不在意恰恰是最在意。所以渐渐跟这种在意和解。

  但快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们做着世界上最轻松的工作，三十多岁才学会和面和擀饺子皮也值当在镜头面前炫耀。可我们总还想要更多，想要真心，想要快乐。多么贪得无厌。井柏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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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宋威龙真的挺不一样。他看起来就好快乐。不是说他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时刻，而是他那么简单，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可他居然不怕这种看穿。那么坦然，坦然到了纯粹的程度。

  你是三体人吗，心里的想法就这么直愣愣摆出来给人看。井柏然想。

  也不是因为没上过几天学。井柏然想，他自己也没念多少书，娱圈里没上几天学的人海了去了，可是九漏鱼也一个比一个精明。

  反正就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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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柏然杀青那天宋威龙没戏份，特意跑过来凑热闹，戴着帽子穿着羽绒服在扮上古装的相方旁边有点格格不入。

  “你这杀青蛋糕好丑，歪歪扭扭的，上边这个小人看起来也好弱智。我做都比这强。”

  “你想切第一刀吗？”可井柏然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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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生日会吗？”

  “去去去，”说完这句宋威龙的声音在电话里顿了一下，“哎，等等，都有谁啊？”

  井柏然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夹着电话跟他汇报。

  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算了不用说了，反正你生日会你肯定在吧。井柏然你可别把我晾那啊，我最怕跟陌生人大眼瞪小眼。尬得我头皮发麻。”

  井柏然拿起一本没看几页的书，书里夹的树叶掉出来，是宋威龙在片场摘的，已经褪色了，看起来脆脆的，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碎掉。

  “比林黛玉倒拔垂杨柳还尬？”他问。

  “能不能别提这茬了哥。”

  手上用了点劲弯折这片树叶，可树叶没碎，也许因为水分还没完全蒸干。于是他又把它夹回书里，忽然没头没尾冒出一句：“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自己都匪夷所思。

  但是电话那边却只传来笑声：“话虽然这么说，那也得你介绍不是，总之就是千万别让我一个人。”

  井柏然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挑给谁看。挂了电话，把读不下去的书放回书架，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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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在片场眯了会醒来就看见九十九加的红点，点进微信发现基本全是宋威龙发的。

  是之前拍张公案的时候他拍的井柏然黑照。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打了个“？”发过去。

  宋威龙：换手机，倒到新手机里我需要。

  井柏然：你没有文件传输助手？

  宋威龙：顺便帮你复习复习。

  这时候井柏然歪着脑袋想，你不是说早就备份到云端了吗。

  于是打字：这周末和助理去露营，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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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他的文青人设不那么虚浮，井柏然偶尔也读那么一两页书。翻了翻《哥伦比亚的倒影》。“常以为人是一个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看到这段的时候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就好像有人说出了自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

  没必要把东西封在琥珀里，小虫子也好，小青蛙也好，都要自在地飞自在地跳才好。

  痛苦会过去，快乐也会过去，我们拥有的只有回忆而已。为什么要淤塞，要破裂，不如就活在当下。

  快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宋威龙说自己像猴。

  但是宋威龙一下一下打着响指斟酌了半天最后凑过来跟他说我觉得你像驴的时候他真的很无语。但好像又很快乐。

  一次还不够还要说两次。

  可抬起胳膊作势要给他一下的时候真的又生气又快乐。

  他想到不会以后我的黑称就是驴了吧，不会后半辈子都要和这玩意缠缠绵绵吧。可是是宋威龙起的，所以好像也还可以。

  你完蛋了。你没救了。他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