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CP】大雨将至 第二章（哪吒X敖丙；生子；防雷预警详见前言楼）

　　第二章　　惨白无色的灯光笼罩下，几平米的休息室里仅有一个略显简陋的单人床和一把折叠座椅，椅子上凌乱的堆放着一些白色布料和绑带。其实这玩意是一种特殊的拘束衣，云祥在电视上见到过，精神病院里会出现的东西，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发了疯的人，实际大小要比普通衣物大许多，长拖拖的袖子会把病人的手覆盖，然后绑带会将这些布料的末端系紧，将人捆成一个长条形的粽子。　　不舒服是肯定的，只不过别人不在乎罢了，就像青年，他并不在乎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会不舒服，这不该也没必要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云祥把这个人一路运回了工作室，拿遥控器开启卷帘门后，青年扛着人往里走，一脚踹开休息间的合金门，之后把肩头的人放在了单人床上。　　打开灯，伸手去扯那人的面罩，半透明的面罩覆盖着的半张脸和最初预料的一样，这个人果然就是敖丙。　　这张脸绝不会记错分毫，虽然闭着眼睛，但不会错的，不过是头发更长了，几乎和一年前与其最后一战时见到的一样。半恢复原形的龙额上生出角，本来梳理妥当的金发在寒气中逐渐变长，只是眼下的状态并没有出现龙角。　　一年的时间他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按理说受了那么重的伤后他必死无疑，难道老龙王又有什么法子给他续了命？　　不，怕没这么简单。　　云祥自从经历过一年前的种种变故变得熟稳重了不少，其实以他原本的性格虽然冲动，但也不是做什么事都像前世那般毫无顾虑的程度，况且当时事件的祸端也是他和敖丙的冲突起的头。许多事情一旦做错就难以弥补，必须确定对方就是敖丙本人，不然一旦下手杀错了人，那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既然当下决定查清楚，就先从对方身体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青年去解那些绑带，这些东西捆得甚为牢固，不过也成为了引起他疑虑的原因之一。敖丙可不是人类，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制住他的，就算他伤了也不至于这么轻易被人类俘获，除非伤的极重，或被什么特殊的东西控制。　　解开绑带的途中暂且被他当做敖丙的青年始终闭着眼睛，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看起来基本和死人没什么区别——脸色非常的糟糕，面罩揭开后鼻梁和脸部边缘仍有面罩留下的浅浅的印子，眼眶凹陷，比起初次见面的那个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富家公子模样，当下的金发青年怎么看这张脸都是属于某些重病患者才有的糟糕。　　扯掉绑带后揭开了白色的布料，眼前的景象看到后让人感到本能的生理不适。　　身体仍然是人类没错，可是胸腹部的黑色缝线在苍白的皮肉上极为醒目。缝线足有十厘米左右，而且伤口有渗出血水，周遭的皮肤也泛着糜烂状的红色。除此之外，其余的皮肤上也有类似疤痕的痕迹，拾起对方细瘦的胳膊，肘关节内侧以及手背都有像是针眼的红点，有的已经褪去红色变成淡淡的褐色印子。看到这里，云祥对敖丙被遮蔽的下半身也有顾虑，果不其然，在扯下松垮垮的白色长裤后，被长长的裤腿掩盖的双腿竟然有鳞片状的纹路，大腿上比较少，但小腿弯以下，银色的鳞状痕迹越来越清晰，只不过手指触碰下这些痕迹像是纹身一样，并没有真正的鳞片质感，仍然是柔软的人类皮肉质地，而被略微发亮的银色鳞状纹路覆盖的脚背上也各有一对针孔。　　上一世的哪吒如传说中描述的那样对东海三太子抽筋剥皮，所以这一世再遇到的敖丙，背后的金属制成的筋骨和龙筋就如同假肢一样的存在，那么他再次将这些假肢抽离，加上战斗时产生的其余伤害，敖丙死掉这件事基本板上钉钉，眼前的人若真的还是他，那么背后的金属龙脊也应该再度被装上才对。　　想到这里就去将床上的人一侧肩膀抬起，打算检查下对方的后背，结果刚发力，从被车祸现场救下后挪到这里来的金发青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睫毛微微颤动，似乎要醒来。　　“醒了……”云祥见到对方有醒来的迹象，优先考虑直接询问，但放下对方被抬起一半的肩膀时，原本在昏睡期间毫无动静的金发青年随即发出痛苦的呻吟，而一直紧闭的眼睁开后，云祥见到一双迷茫但充满恐惧的蓝眼睛。　　“不……不要……”喉咙里发出求饶的话语，疼痛使咬着牙说出来的几个字很低也很哑，本来被束缚的手臂推搡着触碰到他的黑发青年。　　可能真的是太疼了，不过感到推搡自己的手臂基本上使不上力气，和胡乱的挥动没什么两样，但随即意识到对方的背后应该的确是有伤的，小心的将一只手伸到了敖丙的后背下，湿润温热的触感让他感到不妙，收回手，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淡淡的红色血水，只是量不是很多，所以一路上没有浸透包裹他的那些厚重布料。　　“啊——”低声呻吟的人喉咙里忽然爆发出一声拔高的痛呼，推搡对方的动作瞬间变成了本能的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襟，之后浑身像是脱了力，手臂无力的垂落，再度的阖上了眼睛。　　“喂！喂！”这一下子可就不妙了，云祥没有摸到金属龙脊但却摸到了对方后背的伤，这下基本上算是确定了对方应该就是敖丙本人，可是从这人醒来到再次昏迷的短短时间内，他始终没说出别的话来，自己也忙着验证对方的身份而来不及问询。现在虽然确认了这个人就是敖丙，但是自己真的要结果了他么？　　云祥觉得自己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病患下杀手确实是过于残忍，可一想到自己父亲的死亡和喀莎失去的腿，以及这些年来四大家族做的孽，云祥觉得原本的力场有些动摇了。　　什么不够光明磊落、公平对决等云云，人类世界里从来不刻板的要求什么绝对公正之类的苛刻条件。　　如果此时动手，杀掉对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手搭上对方脆弱的脖颈，只要他动动手指，对方可以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死去，也不用遭什么罪，对于作恶多端的东海龙族，他的方式堪称仁慈。　　然而就在他发力前的刹那，昏迷中的青年眼角却滑落了一行清泪，一路流淌直到没入那些金色的发丝里。　　云祥与敖丙只见过几面，而且每一次都是冲突和战斗。至于前世身为哪吒的记忆，纵然自己已经融合了曾经的力量，但对前世的记忆几乎没有印象，有的话也仅仅只是片段似的碎片记忆，且凌乱又模糊，而孙悟空对他的那些陈述基本和神话传说里没有太大出入，却也只是笼统的讲述了当年哪吒自杀的大概缘由。　　可是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眼泪，就算是将其龙脊抽离，他也没在那条巨龙的眼睛里看到一点泪水的痕迹，而眼前的人流下的泪水又是真实的。　　传说很多很杂，据说龙流泪的时候天空会下雨，云祥对这种设定感到十分好笑，毕竟电视剧和小说里提到的这种情节，往往是传说中的龙女伤心的时候才有的，而西方传说里，美人鱼的泪水会变成钻石或珍珠，眼前的敖丙流的泪至少没变成宝石。　　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擦过柔软的皮肉，手指触碰到了被泪水洇湿的眼角和一簇簇睫毛。　　手机的响声突兀的在狭小的休息室里响起，云祥几乎是惊醒般的抽回了手，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到了外屋。　　喀莎的信息，询问他怎么还没来，云祥这才想到自己扛着敖丙来这，本来要给喀莎的鲜花落在了车祸现场。　　正巧抬头看向外面，工作室这里的窗户没开，不过卷帘门没有撂下，外面的天色很阴沉，走到门口，降雨前独有的潮湿和土味充斥鼻腔，就在他考虑着要如何回复喀莎的讯息时，雨落了下来。　　是他的原因吗？　　云祥觉得神话里提到的那个设定貌似是真的了。　　“对不起，忽然有非常急的事情。好好演出，抱歉。”很快的打了一行字然后按下发送键，云祥随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之后交代了几句话就转身回屋。　　用床上的毯子将人包裹起来，得到了刚才的教训，这次他的动作十分小心，手掌握着对方的肩膀将人的后背微微抬起，然后一条胳膊从下方穿过托起人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腿弯，把身量和他一般高的敖丙抱起来，一路走到车边。　　为了搭载更多的工具和进行上门服务，云祥入手了一辆二手的越野车，现在看来是个明智的选择，除了日常能装更多的东西外，副驾驶的座椅也很宽大，放平后可以让人好好的躺在里面。　　卡好安全带，云祥难得的细心，可能是之前照顾喀莎和受伤的大哥缘故，对待明显病情更重的敖丙此时绝对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医院比起一年前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改善，能筹钱将被破坏的地方修缮已经十分不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招收到了新的医务工作者和更多的义工，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云祥和苏君竹。　　“快，速度快点。”女医生指挥着同事迎了上去，二十分钟前的一个电话让她有些意外，对方没详细说，只是说很急，等不到救护车要亲自送过来。　　由于载着伤患，所以云祥的驾驶速度算不上快，不过怎么说也比医院那辆性能堪忧的救护车强多了。路程中敖丙醒过来了一次，但只是嘟囔的说了句什么就又昏死过去了，云祥一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个手朝人口鼻处探了探，还好还有气，但是触摸到对方皮肤的时候，温度显然很高，估计是在发烧。有些奇怪，敖丙始终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法术偏向都是冰与水相关联的，此前打斗的时候对方周身散发出来的也都是寒气，这下烧成这样，理论上估计不是啥好事儿。　　拉开副驾驶的门，几个医务人员将敖丙抬上担架床，“他后背有伤。”云祥顺便叮嘱了一句，苏君竹穿着白大褂，脸上也蒙着口罩，长发挽进了帽子里，但比一般女子略高的身材还是让他很轻松的就认出来对方。　　“怎么回事儿？你也没和我细说。”苏君竹打算边走边询问情况，刚进去医院，送人来的青年却将她拽到了一旁，“干嘛？”女医生不解道，她还得去给人进行急救呢。　　云祥不知道具体怎么描述，考虑了两秒后说道：“我长话短说，这个人就是德家的那位少爷，现在德家已经不存在，我也是机缘巧合才遇到了他。之前出了车祸，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德家？”苏君竹一愣。　　她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个德家，不过她也仅仅知道而已，云祥对全市的人用了忘忧草制成的仙药，现在所有普通人类的记忆遭到了抹除和轻度的篡改，对一年前的大战印象全无，就连医院被破坏也被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恐怖袭击似的帮派斗殴，是德家和仇家的厮杀引起的，而这个实际上的仇家云祥，在他们的记忆里是被抹除部分的，也由于这个原因，对德家公子的死自然也就被遗忘，包括全程见证了云祥与传说中的哪吒的那些联系和转变。　　人类世界的新闻报道，德家的公子失踪，领导人敖光死于仇家之手，东海市的德家彻底没落。　　“什么……”女医生惊讶道，“不是说他失踪了么？”之前在新闻报纸上，她当然见到过德家公子敖丙的模样，不过毕竟是电视和报纸的载体，加上如今的敖丙脸色惨白消瘦，头发也变长了，这些改变确实是让没有见过本人的普通人很难一眼就认出来，就像电视上的那些个明星网红，现实生活中或街上被狗仔队偷拍，发现周遭普通人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份。　　“所以这件事请你帮我保密，病例上不能填敖丙的真实姓名，他……他应该有很多仇家吧。”骗人确实是不好，但眼下这成了最好的办法，一来是不愿意给医院和苏君竹惹麻烦，二来是敖丙和他这类非人类的存在确实是不该被凡人了解内情，这些都是潜在的祸端。“还有……如果你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希望也能帮我保密。”　　“云祥……”苏君竹迟疑道，对方懂得他的顾虑，但相对的，苏君竹还是更相信云祥的为人，他一直很坦荡，无论是赛场值得敬佩的实力，还是医院重建这些事的尽心竭力，以至于医院遭到袭击的时候他还保护过自己，凭这个也该相信云祥必定有缘由。　　算是谈妥了，云祥才和苏君竹一并前往急救室。　　人进去几个小时了，云祥有些着急，一来是怕出什么岔子，二来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喀莎的表演铁定是看不到了，对方也没有再发送短信，看样子在为放她鸽子生气。哥哥金祥的电话接了一个，背景音有些许吵闹，估计还在表演现场附近呢，询问他怎么还不来，到底在干嘛，云祥只好说了句在医院，金祥一愣，赶紧问弟弟是不是受了伤或生了病，要知道他毕竟是赛车手，就怕他发生个什么事故。云祥只好赶快安慰，表示自己没生病或受伤，不过回去的途中见到有人出了车祸就顺道救了人，现在在医院陪着呢，电话对面的老哥这才放心，并且对亲弟弟的善举表示鼓励，父亲从小就教他们要正直有同情心，云祥虽然嘴巴上表示不屑和嫌弃父亲古板老土，但他们哥俩还是默认了父亲的教诲。　　撂下电话，云祥抬头看了看手术室上方的“手术中”字样，又将他和敖丙遭遇这件事好好的过了遍大脑，可是除了眼睛见到的一切，他对其余的事情没有更多的了解，看来这事儿还得找个明白人好好问清楚，比如孙悟空，他可是个消息灵通的人。　　手术中的灯熄灭，苏君竹率先出了手术室，面对云祥她做了个点头的动作，看来确实是有些情况要好好谈谈。随后病人被推出来，金发青年的脸上再度的覆盖了面罩，身上有好几根管子，锁骨附近的脖子根上有静脉穿刺插管，两根输液器链接其上，云祥做义工的时候见到过。　　女医生考虑的很周到，敖丙被安排在单人病房，而且是最里面的一间，这里清净得很，却也正好是当时喀莎住院的时候所住的那间病房。重新修复的病房墙体这次贴了墙布，灰褐色的墙面让空间少了清冷的氛围，头顶也安置了夜灯，虽然仍没有好的配置，但怎么着也比之前的简陋看起来好了些，毕竟不少设备都比较新。　　打发走了其余的医护人员，苏君竹和云祥在病房内谈话，敖丙身上的麻醉药还没有消散，他也听不到两人的谈话。　　“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报警更好。”　　“怎么说？”云祥当然不会同意，虽然德家实际幕后管控曾经的稽查局，但德家没了，不代表现在的警局和稽查局就是个好东西——那些非人类的妖魔鬼怪在东海市可不少，这种政府和特殊机构怎么少得了它们分一杯羹呢？搞不好还不只是分一杯羹这么简单，就冲敖丙被人控制这件事，云祥绝不相信是一般人类做的，他身上有和普通人类不一样的地方，一般人干嘛会如此折腾他？而且就算是仇家，能当东海龙王的仇家的，也不会是普通人。　　女医生指了指手中的病历本，“你看到了，我病例上写的都是一般‘人’会得的病受的伤，可是这个人。”女医生在说到“人”这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他腿上的那些纹路我就不说了，毕竟现在年轻人玩的荧光纹身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你知道吗，他，不，或许说是‘她’，‘she’！”　　苏君竹从医数年，第一次本人接触到现实中的双性的患者，是的，敖丙虽然外表看起来是男性没错，但手术之前必要的尿管一项，护士报告了这件事，他的生殖构造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的部分特征。而且这还不算完，病人近期应该进行过一次不小的手术，可是手术缝线有开裂迹象，苏君竹判断腹腔内怕是引发了感染，所以重新打开创口打算对腹腔进行清创，但当她看到缺损的肝脏，以及更奇特的，对方的心脏颜色和那些包裹心脏的银色脉络后，她意识到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难不成是德家内部通过什么科技手段改造了敖丙？　　不同于数年前，自打四大家族特别是德家掌握东海市以来，科技水平在近些年得到了飞速发展，这也是造成贫民区和中产、贵族们产生科技断代似的居住环境的原因之一，平民和贫民的生活就像90年代，贵族的生活却领先他们几十年，至于德家本家就无法想象了。可是一想到德家的主人敖光会对自己亲儿子做出这些改变，不知道具体时间出于何种原因，难道他知道其子不但双重性别，且有别的什么疾病么？　　腹腔的感染倒是真的，血水和脓液、以及明显和预想的高科技的手术不同的、甚至算得上是劣质的肝脏切除术，可能真的是仇家所谓吧，想想还真是有够变态的。　　后背的伤势也很重，不过看起来比较陈旧，疤痕组织较为显眼，原本的手术应该进行过人造脊椎的痕迹保留着，可是现在那个地方只有痕迹，后背的脊椎处有很吓人的凹陷，就像让人用特殊的刀具在青年的后背狠狠地犁过一般，肌肉的缺损让脊椎处留下一道骇人的沟壑，而且这个伤痕像是撕裂伤，痕迹的主体周遭有被加固，但手法同样很糟糕，脊柱受损严重，修复术凭医院的医疗条件无望，只能勉强用治疗脊椎骨折的方式补救，可是神经的损伤已经不可逆，估计患者醒来都是个问题，而且就算是能醒来，瘫痪基本板上钉钉。　　　　PS：啊啊啊，感觉嗑这对CP超级爽啊！再次感觉到了嚼炫迈停不下来得感觉23333　　之前没更新主要是因为住院，我从上个月的月末住院和生病，林林总总下来大半个月，期间做了手术，我是出院后才看的哪吒重生这部电影。　　生病确实是很难受，好在我现在恢复的不错，肚子上的伤口也基本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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