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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什么要读“曹文轩”

2024-07-12 22:4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原创 李学斌 硬核读书会

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当代文学至少三次引起世界瞩目。

第一次是2012年10月,莫言以他立足山东高密乡土文化的魔幻现实主义书写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第二次是2015年8月,科幻作家刘慈欣凭借科幻小说《三体》获得世界科幻最高奖“雨果奖”;第三次是2016年4月,北京大学教授、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凭借《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根鸟》、《细米》、《青铜葵花》等一系列个人风格浓郁的儿童小说获得世界儿童文学领域最高荣誉“国际安徒生奖”。

相比起莫言和刘慈欣获奖,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的获奖在包括幼儿园、小学、中学在内的基础教育界所引起的反响更加热烈。这其中原因也很简单:相较成人文学,毕竟儿童文学与童年阅读有着更为密切的关联。

✎作者 | 李学斌

曹文轩是怎样一个作家

曹文轩是中国第一位获国际安徒生奖的儿童文学作家,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走向世界的旗手,他的作品让中国儿童文学获得了广泛的世界声誉、受到了全世界的瞩目。

曹文轩,1954年出生于江苏盐城,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国家小学、初中统一语文教材主编之一。出版长篇小说有《草房子》、《蜻蜓眼》、《青铜葵花》等,百余种作品被译为英、法、德、俄、希腊、日、韩、瑞典、丹麦、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罗马尼亚、塞尔维亚、阿拉伯、波斯等语种。

与此同时,他还有着与一般作家不同的多重“身份”。

曹文轩是个很纯粹的作家。在他看来,读书是人的精神生活的核心构成。作家的第一要务是写作,其次就是读书。读书不仅是作家的创作之源,更是写作者的生活之本。正如儿童文学作家安武林在《曹文轩的故事》一书中所写:曹文轩的书房,便是他强大的后盾,因为有无数个大师都站在他的身后,他不可能不走得很远很远……

曹文轩是“写作狂人”。四十多年来,他锐意创新,孜孜以求,每年都有新作推出,从未间断过。

曹文轩是“本色诗人”。作为中国儿童文学的标志性作家,曹文轩同样有童心未泯、落拓率性的一面。熟悉曹文轩作品的人都知道,文学上,他是个极其“讲究”的作家,对自己笔下的文字精益求精,从不降格以求。曹文轩深谙童年奥秘、儿童心性的体现,也与他身上保存完好的顽童本色、赤子心性密切关联。

曹文轩是“博雅教授”。一个作家眼界、格局的向度、宽度极大程度决定着他文学创作上的高度和深度。公众视野里,曹文轩是享有世界声誉的名作家,著作等身,荣誉盈门。但也恰恰是创作上的辉煌成就无形中遮蔽了曹文轩另一领域里的卓尔不凡——其实,他还是一位研究成果十分丰硕的优秀学者。他的《中国80年代文学现象研究》、《20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是当代文学研究领域的重要收获;他的理论专著《小说门》是不亚于美国学者布斯《小说修辞学》的优秀小说美学专论。

曹文轩儿童小说的特色

曹文轩曾经这样表述自己的文学观:

我不是唯艺术者,但我对艺术性确实很在意——非常在意。

在书写过程中,“艺术”二字,始终如雷贯耳响彻在我思维的上空。我从来也不认为文学对现实进行依样画葫芦式的摹写是一条正路。我企图写出一些无愧于“艺术”的作品。

孩子——那些未长大成人的人,他们是能够被感动的;能感动他们的无非也还是那些东西——生死离别、游驻聚散、悲悯情怀、厄运中的相扶、困境中的相助、孤独中的理解、冷漠中的脉脉温馨和殷殷情爱……

感动今世,未必就是给予简单的同情。我们并无足够的见识去判别今日孩子的处境的善恶与优劣。对那些自以为是知音、很随意地对今天孩子的处境作是非判断、滥施同情而博一泡无谓的眼泪的做法,我一直不以为然。感动他们的,应是道义的力量、情感的力量、智慧的力量和美的力量。

细细品读上述文学主张,不难看出,曹文轩在其四十多年的儿童文学创作中始终如一秉承着两个文学原则:执守审美;追随永恒。而他的一系列作品,也印证着他的文学高标。

具体而言,曹文轩的儿童小说具有如下特点:

(一)故事耐读,悬念迭出。

曹文轩是讲故事的高手。正是凭借着深厚的学养、丰富的素材积累,以及娴熟的叙事技巧,让他在儿童小说领域纵横驰骋、挥洒自如,构建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故事王国。就创作类型而言,曹文轩的绝大多数作品都属于现实主义风格。他的儿童小说往往疏离当下童年,善于在相对模糊的时空背景下建构故事。相对陌生化的童年空间、社会生活,再加上起伏跌宕、富有戏剧性的情节设置,就让他的儿童小说如同绿荫环绕、清波荡漾的池塘,表层的新异、好读与内里的绵长、醇厚和谐交融,构成了一个芳草萋萋、水波潋滟的美丽生态。

(二)题材丰赡,蕴含深厚。

真正的文学审美不是单一的感官体验,而是融知、情、意于一炉的复合性精神活动。以此为标准,能够让文学得以“永恒”的,就不仅仅是表层的故事、情节,更是内在的意涵、题旨。“以记忆童年、历史童年感动当下童年”一直是他的写作姿态,也正是那些不同时空童年的彼此参照、交相辉映赋予他的儿童小说一种错落交织的成长蕴含、生命况味,从而让作品题材、情节的丰盈和题旨、意涵的深厚相得益彰,共同铸造出一个个形神兼备、扎实圆润的“第二世界”。

(三)形象鲜明,人物饱满。

儿童小说创作上,曹文轩走的是现实主义文学的“经典”道路。他的儿童小说体现了典型的“人物”主义风格。麻子爷爷(《第十一根红布条》)、黑豆儿(《弓》)、星星、雅姐(《再见了,我的小星星))、弯桥(《甜橙树》)、明子(《山羊不吃天堂草》);桑桑、纸月、秃鹤、杜小康(《草房子》);青铜、葵花(《青铜葵花》);根鸟(《根鸟》);麦田、麦穗(《樱桃小庄》)……所有这些命运各异、个性鲜活的儿童形象,不仅很大程度代表着曹文轩儿童小说的文学成就,而且也成为当代儿童文学人物画廊里熠熠生辉的组成部分。

(四)结构精巧,逻辑缜密。

曹文轩是非常讲究儿童小说叙事结构的作家。在他看来,优秀的小说就如同宋玉《登徒子好色赋》里所说的“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纷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其结构一定整饬严密,逻辑一定丝丝入扣。

(五)语言典雅,隽永优美。

曹文轩对小说语言有着极高的要求。崇真、向善、寻美、求雅是他一以贯之的文学追求。基于这样的审美趣味、价值取向,儿童小说创作中,曹文轩对作品语言叙事层面“美”与“雅”的执著甚至到了穷形尽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境地。比如,《青铜葵花》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雨过天晴时,青铜牵着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芦苇荡。牛背上,坐着葵花。她挎着篮子,那里面的芦根,早已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一根根,像象牙一样白。

这是暴风雨后,青铜和葵花在经历芦苇荡走散、劫后余生的场景描述。本来是心有余悸、艰危落魄的境遇,作家却以诗意、澹然心境予以深度观照并透示其清新、落拓的美感。

曹文轩儿童小说价值何在?

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在著名的《我们为什么要读经典》一文中,对“经典”的内涵与特质进行了多方面阐释:经典是值得“一读再读”的那类书;经典是读后爱不释手,加以珍藏的书;经典是具有特异影响力,深藏记忆底层,甚至化为集体无意识的书;经典是常读常新,历久弥新的书;经典是可以无穷解读的书;经典是富有文化含量的书……等等。

以此为参照系,曹文轩的相当一部分儿童小说都是有“经典品质”的作品。读这些作品,我们不仅可以领略乡村中国的时代变迁,而且能够了解民族童年的丰富样貌;不仅可以透视当代儿童的心灵世界,而且能够体察少年成长的斑驳历程……这些作品旨在为人类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础,旨在以厚重的情感、思维蕴含和丰润的语言、形象结构给予儿童心灵的滋养和成长的指引。

而这些情感、思维力量和语言、形象美感具体到作品中,就是曹文轩儿童小说四个层面的“经典性”品格:

其一,以“爱和责任”为核心的道义感。

“道义”是人类文明千百年来得以延续并生生不息的价值依托、精神根脉。尽管在人类社会不同历史阶段,“道义”的内涵时移世易、变动不居,但其中莹莹闪烁、支撑且照亮人类历史和现实的本质力量、精神元素的却一脉相承、从未改变。这些永恒的价值元素是:无私正直、同情弱小、扶危济困、反对强权、抵制霸道、追求平等、向往自由、尊重个性、维护正义……其中最为核心的,就是“爱和责任”。

曹文轩主张“儿童文学作家是未来民族性格的塑造者”,强调儿童文学之于孩子的“精神塑型”功能;新世纪以来,曹文轩提出“儿童文学的使命在于为人性奠定良好的基础”,突出儿童文学审美对于童年心灵结构的化育价值。这一点在短篇小说《弓》、《再见了。我的小星星》、《甜橙树》中的黑豆儿、星星、弯桥;长篇小说《草房子》、《青铜葵花》、《樱桃小庄》中的桑桑、杜小康、青铜、葵花、麦田、麦穗……身上都有充分表达。

其二,以“美感氛围”为依托的“情调”。

在曹文轩看来,文学比其他精神形式都更有力量帮助人类形成情调。情调借助美感氛围的营造会成为一种化影无形、润物无声的感染力、渗透力、浸润力,会在不知不觉中弥散进读者的血液和灵魂,会成为他们精神结构的一部分。而情调的培养,应该从儿童期开始。当孩子开始初步领略色彩、声音的丰富意涵,或懵懂探索时间、空间不同意义的时候,情调的种子就开始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萌芽了。晨昏迥异的光影、四季变幻的风景、雅致疏密的陈设、清幽恬淡的言谈……

美的氛围、美的形象、美的意境、美的语言一直都是他孜孜以求的审美高标。从早期的《弓》、《再见了,我的小星星》、《蔷薇谷》,到中期的《根鸟》、《细米》、《红瓦》、《青铜葵花》,再到最新的《火印》、《疯狗浪》、《樱桃小庄》,曹文轩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情调美学”,也一直让作品弥散着跨越时空、感动当下的力量。

其三,以“情感教育”为要义的审美取向。

教育是文化意识形态的核心构成,它以人的全面发展为旨归,整合不同形态文化资源,通过多方面社会实践,达成对人身心两面的培育、塑造。文学则是以“人”为中轴,将书写、表达人的心灵生活、精神世界作为审美要义的文化形式。两者尽管侧重点不同、现实路径各异,但就价值取向和关注点来说,却殊途同归、一脉相承。

不仅如此,如果细究起来,儿童文学以儿童观为原点,脱胎于儿童教育的母体之中,其与儿童教育有着天然的亲缘关系。即便到新媒体信息时代的今天,儿童文学依然与教育保持着相向而行、相得益彰、相映生辉的密切关联。具体说,就是儿童文学以“审美”的方式聚焦生命现象、表达童年诉求、参与儿童发展、引领精神成长,从而让“情感教育”、“审美熏陶”成为儿童文学的题中之义,成为隐逸在情节、形象、语言、结构中的熠熠闪烁的内在光源和力量。统揽曹文轩的诸多儿童小说作品,这样的审美价值取向在字里行间一以贯之。

其四,以“关注弱小”为核心的悲悯情怀。

所谓“悲悯情怀”,通常是指因对人间苦难有感同身受的同情、爱怜而怀有一种深沉、博大的慈悲之情与仁爱之心。无论现实生活中,还是文学作品里,“悲悯”的情感指向往往都是那些孤怜无助、贫病弱小、被侮辱被损害者。他们是社会的弱势群体,因被生活压迫或命运抛弃而处于困窘之中。当此时,对他们的善意扶助、仁爱同情不仅代表着社会道义,而且也是人性良善的体现。

《第一根红布条》中的麻子爷爷;《草房子》中的秦大奶奶;《甜橙树》中的傻子弯桥;“丁丁当当”系列里的傻子兄弟丁丁和当当;《樱桃小庄》中的老年痴呆的奶奶……等等,在这些孤怜无助、心智不全、处境困窘的人物身上,曹文轩不仅投注了极大的悲悯之心、文学热忱,而且还以他们命运的浮沉、走向,全方位揭示并呈现了人性中的自由、率性、诚挚、温暖、坦荡、宽厚、慈悲、良善……

而这些,在笔者看来,也正是曹文轩儿童小说的价值所在。

如何评价曹文轩的儿童文学成就

2016年4月,国际安徒生奖评委会在授奖词中这样说:“曹文轩的作品书写了悲伤和苦痛的童年生活。他的作品也非常美丽,为孩子们树立了面对和挑战艰难生活的榜样,能够赢得广泛的儿童读者的喜爱。”

与此同时,国际安徒生奖评委会主席帕奇•亚当娜女士也给予曹文轩儿童小说高度评价:“曹文轩用诗意如水的笔触描写生活中真实而哀伤的瞬间。”

相比较而言,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学者王泉根的评价则更加全面、准确:

曹文轩一直坚持着“追随永恒”的美学承诺,反对咀嚼庸常的创作现实,通过自己的作品体证着人性智慧的高贵永恒。他的小说以其优美的诗化语言、优雅的写作姿态、忧郁悲悯的人文情怀,执着于古典主义的审美情趣。他追求艺术感染的震撼效果,追求文学的永恒魅力,同时也汲取了西方古典儿童文学以安徒生童话为代表的悲剧精神,因而使作品超越儿童生活题材,进入人的本质生活领域,闪耀着生命人格的灼人光焰。

曹文轩的儿童小说担得起这样的评价。他的诸多作品以其丰沛的文学性和特异的审美性代表了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在小说领域所能达到的艺术高度。因此,曹文轩作为中国当代儿童文学代表性作家站在世界儿童文学之巅接受鲜花和掌声称得上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作者系上海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儿童文学作家)

《曹文轩短篇小说金卷典藏版》(10册) 全新上市

新世纪出版社,2021年1月出版

原标题:《今天,为什么要读“曹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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