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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影响俄外交政策的实践探析

2024-07-17 06:5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内容提要】 民族主义是俄罗斯在历史嬗变中形成的独特思想文化。西化改革失败后,俄罗斯国力和国际地位日趋衰弱,以追求国家利益为核心的民族主义迅速兴起,它压倒包括自由主义在内的各种意识形态,成为当代俄罗斯最具影响力的政治思潮。民族主义在当代俄罗斯包含着各种意识形态的内容,作为一种文化,它对俄罗斯的外交政策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键词】 俄罗斯 民族主义 外交政策

  【作者简介】 张振,1974年生,河北经贸大学科研处讲师;宋建章,1974年生,河北师范大学法政学院硕士生。(石家庄 050061)

  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是在俄罗斯独立后社会转型过程中兴起的。在世界第三次民族主义思潮到来之际,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兴起引起了国内外学者、政界的广泛关注。本文将从具体实践角度探讨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对俄罗斯外交政策的影响。

一 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概念界定

  俄罗斯科学院社会科学信息研究所E.A.纳罗奇尼茨卡娅研究员指出,“在社会生活中很难找到比民族主义更能引发激烈争论和得到各种截然不同评价的现象”[1]。所以在研究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之前有必要对其概念进行界定,以避免使研究陷入盲目和混乱的境地。

  笔者认为,对俄罗斯外交政策产生重大影响的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主要指苏联解体、俄罗斯独立后,围绕对俄罗斯民族国家的忠诚所形成的政治思潮。它既是对西方思想文化的摒弃与排斥,对传统俄罗斯思想、价值观等文化的再认同;又是为了摆脱西方国家抑制俄罗斯的困境,以国家权力为诉求、以重现俄罗斯大国为目标而进行的政治运动。它与俄罗斯国家利益是相一致的,是俄罗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而在国际关系中表现出来的带有倾向性的思想和行为,是通过国家形式表现出来的当代民族主义。历史嬗变中的俄罗斯民族主义先后经历了“第三罗马”观念、斯拉夫主义、泛斯拉夫主义、欧亚主义和大俄罗斯主义直至今天的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本文所论述的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主要指上升为国家指导思想(或对国家指导思想有重要影响)并通过国家形式表现出来,对俄罗斯外交有重要影响的俄罗斯当代民族主义。

二 对国家外交政策产生影响的几种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

  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种类繁多,但对国家外交政策产生重要影响的有以下几种。

  (一)俄罗斯民族社会主义。这种民族主义特别强调历史和文化传统,常常把狭义的民族主义(种族主义)与村社集体主义的宗法式价值观、社会公正为基础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结合在一起,完全否定苏维埃历史,却对俄罗斯帝国的态度比较宽容,主张回归俄罗斯文化传统,坚决反对以“休克疗法”为代表的西式改革路线,主张建立“大斯拉夫国”,谴责原苏联国家歧视、排挤俄罗斯人的行为。这种民族主义的代表人是索尔仁尼琴,它实际上是一种文化性质的民族主义。

  (二)俄罗斯民族资本主义。该政治思潮承认接受现代文明、现代欧洲工业文明的必要性,不接受原苏联。该民族主义的拥护者不愿意与共产党人结盟,不喜欢当今留有很多痕迹的俄罗斯。强调俄罗斯的全民族利益高于私人和阶级的利益,要求放弃“帝国的浪漫主义”,并承认现有的地缘政治现实,宣布技术治国的民族主义和经济上的实用主义。其代表人是格罗德尼科夫和霍米亚科夫等人。

  (三)俄罗斯民族左翼强国主义。该民族主义的拥护者几乎都是俄罗斯共产党人,他们认为要保持俄罗斯国家完整,重建更新了苏联人民的联盟,确保俄罗斯人民的民族统一,恢复苏联在世界上的传统利益和地位,巩固联盟的政治独立和经济自主,以国家爱国主义和大国思想取代国际主义原则,主张对内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是一种典型的温和的民族强国主义。其代表人是俄共中央主席久加诺夫。

  (四)俄罗斯民族右翼强国主义。这种民族主 义主张在政治、经济等方面保持“俄罗斯道路”的独特性。经济上,实行保护性的关税制度和孤立主义的封闭政策;军事上,建立统一强大的军队,支持车臣战争,反对裁军,力主扩军备战,具有极端民族主义情绪;对外政策上,俄罗斯应与世界大国划分势力范围,恢复“俄罗斯与其地缘政治使命相符合的世界超级大国的作用”,不许任何外国以“保护人权”和“支持改革”为借口,干涉俄罗斯内政。对内主张种族主义,对外主张沙文主义。支持独联体其他国家境内的俄罗斯民族分离主义运动。这是一种典型的极端种族、沙文主义。其代表人是自由民主党党魁日里诺夫斯基。

  (五)俄罗斯民族超意识形态主义。该民族主义认为,“共产主义”、“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俄罗斯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它强大、独立、有主权、繁荣就行。它仅仅围绕“俄罗斯思想”和“大国地位”开展活动,是一种典型务实的民族复兴主义。普京上台执政以来积极实施这种民族主义,成为目前最重要的民族主义思潮。

三 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对俄罗斯外交政策产生影响的具体实践表现

  俄罗斯外交自国家独立之日起走过了一段曲折道路,先后经历了“亲西方外交”和“双头鹰外交”以及现阶段普京的“务实外交”新时期。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俄外交政策一再发生战略性调整,其原因除了苏联解体、俄罗斯政治体制、经济结构、国际环境的影响外,文化因素的影响亦不能忽视。

  尤其是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兴起,作为政府外交指导原则的一种意识形态,它的发展轨迹与俄罗斯对外政策的形成和逐步修正是一致的,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发展对俄罗斯转型过程中的外交政策产生深远影响。以下将分阶段进行尝试性探讨。

  (一)1991年12月~1993年12月

  伴随着苏联解体,苏联共产党土崩瓦解,俄罗斯从原苏联分离出来,新俄罗斯建立了资本主义制度。它完全否定了原苏联世界主义观念,转向了新的世界主义,试图以“超民族”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来完成国家现代化。此时,民族主义思想还停留在精神和文化层面,处于萌芽状态,对俄罗斯民族—国家利益的认识比较模糊,缺乏对国家在整个世界格局中的准确定位,其发展战略选择了自由资本主义和多元主义民主政治模式。由于俄罗斯领导人具有很强的反共情绪,要求急切地跳跃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行列。当时的俄罗斯主流意识形态不是民族主义而是自由主义,民族主义此时只能扮演亚意识形态的角色。它与自由主义纠缠在一起,为建构中的自由主义提供精神支持。就连一般民众最初都认为,既然苏联解体了,社会主义倒台了,俄罗斯将合乎逻辑地成为西方文明大家庭中的一员。因而在外交上,强调西方文明的普世性,强调俄罗斯文明是西方文明的一部分,执行亲西方的“一边倒”外交路线。1991年12月苏联解体至1993年12月俄自由民主党成为俄议会第一大党期间,俄罗斯民族主义思潮对俄罗斯外交政策的影响不大。

  (二)1993年12月~1998年5月

  在俄罗斯全盘西化过程中,西方国家没有给俄罗斯实质性的经济援助。在现实政治中,西方列强更是抱着冷战思维不放,继续视俄罗斯为心腹大患,乘着俄罗斯实力衰微的大好时机,向俄罗斯的传统利益范围甚至独联体乃至俄罗斯腹地大举扩张。俄罗斯的经济状况、地缘政治环境不容乐观。1993年12月,主张极端民族主义的自由民主党一举成为俄议会第一大党,标志着民族主义思潮在俄罗斯真正得以复兴。1995年12月,在国家杜马选举中,主张相对温和的民族主义的共产党胜利地占据了一席。1996年叶利钦的亲信、亲西方代表、俄罗斯外交部长科济列夫被解职,标志着民族主义在俄罗斯执政集团内的崛起。自此,民族主义不再仅仅停留在精神层面,形成了以国家权力为诉求的广泛的政治运动。民族主义与自由主义逐渐分离,成为俄罗斯绝大多数政党和政治组织普遍认同的一种意识形态。无论是叶利钦总统,还是久加诺夫,还是其他政治派别,都强调俄罗斯作为一个世界大国应受到尊重,应该回复强国爱国主义和健康的民族精神。他们认为,俄罗斯有自身的历史传统和特色。“俄罗斯精神和俄罗斯文化已经存在了许多世纪,而且大家都在心灵、意识和情感上忠于这笔遗产”[2],反对俄“全盘西化”,主张俄应成为世界强国,并承担“特殊的历史使命”,即拯救人类特别是西方世界。俄罗斯领导人把民族主义作为团结和动员国内民众的工具。1992年,俄罗斯提出了“双头鹰”政策和“全方位”外交,即俄罗斯外交既要西方,也要兼顾东方。“俄罗斯对外政策的特点是平衡外交。”[3]“在国际事务中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不该跟在唯一的超级大国后面、不惜一切地接受我们加入文明世界。”[4]对原苏联势力范围和影响地区从全面收缩,变为有条件地维护和恢复原苏联昔日“领地”,特别是独联体地区,开始同美国及其他西方国家在该地区的争夺;在北约东扩的立场上态度强硬,有意识地与美国拉开距离,放弃了“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为了维护俄罗斯国家的统一和领土完整,不顾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压力,于1994年12月发动了历时两年的第一次车臣战争。1996年,随着北约加大东扩步伐,普里马科夫出任俄罗斯外交部长,积极开展了全方位大国外交,既对着西方,又兼顾东方。1997年年底《俄罗斯联邦国家安全构想》的颁布标志着俄罗斯大国安全战略的最终确立,“借东抗西”、“稳东补西”,以抗衡北约东扩和美国建立单极世界的企图。可见,1993年12月俄自由民主党成为俄议会第一大党至1998年5月俄爆发金融危机期间,俄罗斯民族主义对本国外交政策产生了重要影响。

  (三)1998年5月至九一一事件爆发

  1998年5月,在内外交困中,俄罗斯又遇到了金融危机,并进而引发俄罗斯独立以来最全面、 最深刻的社会危机。这次危机标志着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及政治体制变革在俄罗斯严重受挫。与此同时,西方人不顾俄罗斯的强烈反对,在外交上对其处处遏制,不仅染指原苏联势力范围的中东欧地区,而且把独联体也作为其实施地缘战略的目标。1999年北约东扩进入实质性阶段,3月21日正式接纳波兰、匈牙利和捷克为新成员。俄罗斯民族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民族主义情绪进一步高涨。3月24日,北约不顾俄罗斯人的强烈反对,未经联合国授权,对俄罗斯的传统盟国南斯拉夫实施了空中打击。俄罗斯人倍感屈辱,民族主义情绪达到冷战后的最高点。2000年1月11日,上台伊始的代总统普京签署命令,批准在叶利钦时代就已经成文的《俄罗斯联邦国家安全构想》,把重新恢复与确立俄罗斯的大国地位作为其外交政策的核心,重新确立了“核威慑”政策在国家安全战略中的中心地位,反对美国单极独霸的世界,强调建立多极世界的必要性和俄罗斯在其中的重要作用,不再提及和西方国家的所谓“伙伴关系”,猛烈抨击北约的扩张主义政策,在车臣问题上表现出维护国家利益强硬的一面,在北约东扩问题上说“不”,强调俄罗斯文明的独特性。这种强有力的民族主义姿态对俄罗斯外交政策产生了深远影响,对外表现出强烈的抗争性。1998年5月俄罗斯爆发金融危机至九一一事件爆发期间,俄罗斯民族主义对俄罗斯外交政策产生了深远影响。

  (四)九一一事件爆发至今

  “可以认定普京在政治上倾向国家主义,在经济上推行自由主义,在思想和道德上属于保守主义,在外交政策上实行现实主义。”[5]“在内政与外交的关系上,主张内政优先于外交”[6]。在“革命已经结束”的口号下,普京总统开始大力提倡所谓“务实的爱国主义”[7],恢复使用苏联时期的国歌就是其中一例。2001年九一一事件后,普京推行一种“务实的民族主义”路线,即在充分阐述俄罗斯目前十分困难的国际地位与处境的背景之下,来推进“大国主义”外交。既具有大国抱负,又苦于实力不足;既反对全盘西化,又肯定原苏联所创造的历史功绩。普京的民族主义倾向比较系统化,主张要全面反思西方文明,强调探索有俄罗斯特色的发展道路,在文明模式上与西方拉开距离。抓住全球反恐契机,大幅度推行与西方国家全方位外交关系。九一一事件后,面对美国驻军中亚并加强对外高加索的渗透,加上日益严重的恐怖活动和北约新一轮东扩的压力,在俄罗斯积极推动下,以反恐为契机,独联体国家军事安全合作取得了重大突破。当自己传统势力范围、“缓冲国家”、波罗的海三国相继加入北约时,普京表示“理解他们的选择,同时希望俄罗斯和北约可以求同存异,共同发展”[8],表现出务实的民族主义姿态。在俄美关系上,九一一事件后,俄罗斯在反恐、阿富汗战争的问题上同美国合作,是最早成为美国“反恐战争”的伙伴之一。它先后放弃了古巴监听站和越南金兰湾,并把维和部队从波黑科索沃撤回,在伊拉克问题和朝核问题上也采用务实立场。

四 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兴起对俄罗斯外交政策影响的价值分析

  “民族主义既是一种观念形态,同时又是一种社会运动,它在民族国家构建过程中发挥积极促进作用的同时,也表现出负面影响,它容易发展成为民族扩张主义、民族沙文主义、民族分裂主义和泛民族主义等极端的形态。”[9]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社会意识形态发生了变化,俄罗斯民族国家需要构建。期间,俄罗斯民族主义发挥了重要作用。

  它为俄罗斯在社会转型过程中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增强了民族凝聚力,维护了民族自尊和独立,有利于俄罗斯强国地位的恢复;但俄罗斯民族主义的狭隘性,也制约了俄罗斯对外关系,不利于稳定的国际关系的形成。

  (一)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兴起对俄罗斯外交政策的积极影响

  1.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有利于维护俄罗斯民族自尊与独立。

  俄罗斯民族主义产生于民族危机之中,它在社会转型时期成为团结国民的意识形态,维护民族自尊和独立,并为国家政治机制运作提供相应的理论基础。人们对作为俄罗斯民族主义精神支柱的“俄罗斯思想”和“俄罗斯国家”这些概念的认同,有力地维护了俄罗斯国家的自尊和独立。亨廷顿认为,“传统制度的解体可能会形成对新的认同和忠诚的要求,而这时民族主义就可以成为凝结政治联盟的水泥和推动社会变革的引擎。”[10]强大的民族情感和坚忍不拔的牺牲精神以及强国思想能够动员全体人民的力量,复兴俄罗斯和恢复它曾有过的辉煌。另外,俄罗斯民族主义与国家主义 紧密结合,成为强调宪法、稳定秩序和国家利益的理论基础。在与西方大国的关系中强调俄罗斯自身的利益,强调建立平等的伙伴关系;在外交活动方向上强调实施平衡的,同时注重东西方的政策。

  2.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有利于促进世界格局向多极化方向发展。

  两极格局瓦解后,作为冷战时期两极之一的美国,积极主张建立世界一体化格局。它推进北约东扩,利用阿富汗战争契机在俄罗斯传统势力范围——中亚地区驻军,大力消除俄罗斯的国际影响,夺取它的生存空间,企图建立以美国为主导的新世界秩序。俄罗斯地缘政治受到了严重威胁,激起了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兴起。一方面,俄罗斯在美国发动的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和科索沃战争等重大问题上,表明了自立的国际立场,严厉谴责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罪恶行经;另一方面,在直接涉及自身利益的北约东扩、美部署“两系统”等问题上态度强硬,极力反对美国的单边行动。为此,俄罗斯极力建立和欧盟(地区)、中国等大国的关系,在建立多极化世界中斡旋,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美国的单边主义气焰,促进了多极化的发展。

  (二)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兴起对俄罗斯外交政策的消极影响

  “民族主义是以民族为基础创立现代国家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运动,目的在于确定社会各阶层对民族价值观的普遍认同。”[11]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兴起犹如一把双刃剑,善御之则自强,不善御之则自毁。俄罗斯民族主义对其外交政策产生了一些消极影响。

  1.消极种族民族主义导致俄罗斯在全球化时代被边缘化。

  “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属于整合型民族主义,对外总是强调文化及种族的优越性,强调本民族利益高于其他民族利益。”[12]整合型民族主义“在现实的历史中无一例外地对内镇压,对外扩张,追求霸权主义的帝国”[13]。加上俄罗斯民族主义与俄罗斯国家建构、制度变迁、经济转轨相联系,是西方压力下的民族情绪的非良性扩散,因而表现为封闭性、进攻性和不宽容性等特征。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因其生成的特殊性充满着矛盾,一方面表达了有别于欧洲国家意识形态的“俄罗斯思想”;另一方面反映出它独特的大国主义。尤其在处理与独联体国家的关系方面,俄罗斯民族主义需要独联体地区来满足俄罗斯的安全和经济利益,需要它来加强俄罗斯成为大国的资本,以弥补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人心中的地缘失落感。对独联体国家,俄罗斯采取支持一方、压制一方的做法干预冲突,迫使当事国出于稳定国内局势、防止国家分裂的考虑而接受俄罗斯的要求。在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争夺纳—卡地区的冲突中,俄罗斯暗中支持与俄罗斯关系较好、较早加入独联体和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的亚美尼亚,使阿塞拜疆在军事上陷入被动,不得不接受俄罗斯的要求,加入独联体和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俄罗斯抓住对格鲁吉亚政府极为敏感的阿布哈兹热点问题,左右格鲁吉亚国内局势,直至支持阿布哈兹分离主义武装攻占阿布哈兹全境,最终迫使格鲁吉亚倒向俄罗斯,与俄罗斯签署了友好合作条约,并加入了独联体和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在摩尔多瓦与德涅斯特河沿岸共和国的冲突中,俄罗斯驻摩尔多瓦第十四集团军袒护德涅斯特河沿岸共和国,使其成为“国中之国”,迫使摩尔多瓦软化立场,接受停火,加入独联体。俄罗斯民族主义中非理性的成分或者将俄罗斯引向孤立主义而拒绝参考世界先进经验和过分保护民族文化中需要变革的成分,导致俄罗斯在全球化时代被边缘化;或者走向扩张主义以转移民众对国内的不满,导致世界局势紧张。

  2.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兴起影响俄罗斯与独联体、东欧和西方国家发展关系。

  当代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崛起使东欧国家对俄罗斯的戒心增强,要求加入北约的心情更加迫切。

  波罗的海三国已开始改用西方的武器装备,并决定采取一体化的防务政策,一致对付可能出现的俄罗斯威胁;特别是俄罗斯极端民族主义势力的崛起,虽然它不是主流的俄罗斯思想,但也会极大地刺激境外俄罗斯人的民族情绪,导致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内2 500万俄罗斯人与当地居民矛盾激化,甚至有可能引发新的地区矛盾。此外,极端民族势力的政策主张具有强烈的反西方色彩,如俄外交政策向民族主义靠拢,势必增加与西方的摩擦和碰撞,使俄罗斯在复兴中处于不利地位。

  随着俄罗斯经济的持续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日益提升,俄极端的民族主义逐渐衰退,温和、理性和务实的民族主义逐渐成为主流。由于俄罗斯是一个有着深厚民族主义传统的国家,该国的民族主义与俄罗斯“第三罗马”传统观念——历史使命感、现代斯拉夫主义、新欧亚主义等外交思想紧密相连,所以它对俄罗斯的外交政策必然产生影响。

  进入21世纪以来,西方仍然对俄罗斯采取了遏制、打压与拉拢、安抚相结合的策略,东欧国家纷纷加入北约,独联体某些国家爆发了“颜色革命”,脱离俄罗斯的倾向十分突出。为了维护俄罗斯国家的利益,俄罗斯的民族主义必然做出反应。这种反应是一种理性的应对,充分体现了它与相关国家之间的博弈关系。

  (责任编辑 陆齐华)

[1]〔俄〕E.A.纳罗奇尼茨卡娅:《民族主义——历史与现实》,莫斯科1997年俄文版,第5页。[2]〔俄〕亚·索尔仁尼琴:《20世纪末的“俄罗斯”问题》,载〔俄〕《新世界》1994年第7期。[3]А.Р.Тузиков,Основыгеополитики.М.:Изд.КНОРУС,2004.с.212.[4]〔俄〕列·姆列钦:《普里马科夫的仕官生涯》,新华出版社2000年中文版,第261页。[5]张树华:《当代俄罗斯政治思潮》,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第324~325页。[6]Н.Загладин,“Новыймировойбеспорядок”ивнешняяполитикаРоссии//МЭМО,2001№1.[7]冯绍雷:《普京外交》,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486页。[8]2002年12月3日,普京在北京大学演讲时对学生提问所作的回答。[9]徐大同:《当代西方政治思潮(20世纪70年代以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186页。[10]〔美〕塞缪尔·亨廷顿著,王冠华等译:《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北京三联书店1989年中文版,第281页。[11]林精华:《民族主义的意义与悖论——20~21世纪之交俄罗斯文化转型问题研究》,第21页。[12]黄军甫、李中:《制度变迁中的俄罗斯民族主义》,载《兰州大学学报》 2000年第1期。[13]徐迅:《民族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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