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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晨

2024-01-20 23:3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新来的助教不像好人呐

写在前面的一点题外话

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把文放出来。连着写了半个多月,也是我的心血,何必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给删了呢,不值当

笑死了,我像是怕挨骂的吗?连玩笑话都要较真我只能说可能人和人的思维确实有壁吧

就是莫名想到一件事,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很困惑,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四大名著都算是历史角色同人,且都具有一定的神话元素。为什么一直以来,只有三国演义被人频繁地当成正史看呢,用膝盖想也知道诸葛亮不可能真会呼风唤雨吧。他要真是个大魔法师,直接召个雷劈死曹操多省事呢

废话说的好像有点多了,总之之前发的文会陆续发出来,具体多陆续取决于老福特审核卡不卡我。就不说什么关于ooc的废话了反正同人就是会ooc,我也只是结合了三侠五义的设定在写自己喜欢的那对鼠猫而已,肯定不能写得让所有人都满意啊不然我就是个会读心的大魔法师了

总之,以下正文,先发13000+

  

  

0

“哦,是这样。”白玉堂彬彬有礼一点头,“不好意思,我不用手机。”

年仅十七的少年已生得高挑俊秀,白净的一张脸上还有一双看谁都显得深情得桃花眼,怎么看怎么令人好感倍增——就是一张嘴就不说人话。

本意是见色起意想要个微信的女生不由一怔,生生被这人不走心的拒绝给气得双颊发红,“学长,不加就不加,不用这么糊弄人吧!”

“没糊弄没糊弄。”已看人这么拒绝一学期加微方式的小白胖子非常熟练地打起圆场,一把揽过白玉堂的肩笑得一团和气,“不好意思啊学妹,你这位学长还未成年呢,确实还在用小天才儿童手表,等他成年了一定加啊。”

比白玉堂还大一岁的学妹表情空白了一瞬,在二人双双加速逃离时,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叹,“原来他就是上届那位跳级考来的天才少年!”

1

一直到脱离花痴学妹的视线,白玉堂到底没忍住在柳青屁股上踢了一脚,“你才用儿童手表。”

“哎哟,少爷。”柳青假模假样地呼了声痛,做出一副苦瓜脸,“麻烦您下回拒绝人也走点心行吗,还想像去年似的被人挂在表白墙上骂吗?”

“骂了又能如何?”白玉堂一挑眉,十分狂妄地放下豪言壮语,“要么模样好看过我,要么打得过我,实在不行成绩比我优秀点也行。要什么没什么,被拒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什么没什么的柳青本人:“……行,总是你有理。快走,早八要迟到了。”

白玉堂这才不情不愿地加快了几分脚步。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尊师重道、敏而好学,主要是早上这门教英语的老学究已经是一快七十的老头了,走路都颤颤巍巍得像是要掉渣,他多少给这位几分面子。

他们到的不算早,靠后的位置几乎都被坐满了,只好捏着鼻子去了前排。柳青把靠窗的位置给了身边这祖宗,小声哀求,“麻烦你上课的时候睡觉能多少遮掩一点吗?老李头知道喊你起来回答问题难不倒你,可就盯着我提问了,哥哥我可不想一堂课净跟这儿坐蹲起。”

白玉堂比了个“ok”的收拾,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正要闭上眼睛,却见打外面进来个人。

不是那位老得快掉渣的老李头,而是位看着三十左右的青年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身上偏厚的毛衣都挡不住他壮硕的胸肌,一身呼之欲出的雄性荷尔蒙。偏生了一双雾蒙蒙的眼眸,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整个江南的烟雨都要化在其中,很神奇地中和了他本有些肃然的气场,看得半屋子小姑娘发出不小惊艳的叹声。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好像很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笑意愈发温和疏朗,几乎能让每个人都被他看进眼里的错觉。视线掠过白玉堂时,却才实质性地一顿,足足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之久。

白玉堂也紧紧地盯住他,坐在他身边的柳青倏然直起了脊背,莫名有种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的错觉。

然后展昭缓步向他走来,弯了弯腰,拿起了不知被谁放在窗台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幻灯片。

柳青莫名松了口气,小声嘀咕,“我以为你们俩要打起来了……怎么,你和他有仇?”

“没有。”

“那是之前见过?”

“之前完全不认识。”

“……那你一直盯着人家干什么?还看,一会儿助教老师要被你吓跑了!”

白玉堂撑住下巴,视线还停留在展昭身上。看着他打开幻灯片,放好教案,便站在了一旁,好像对自己的视线毫无察觉,有点疑惑地问:“他……只是新来的助教?”

“少爷,你那QQ难道是摆设吗?没事也刷刷空间吧,这位都连着上了两天表白墙了。”柳青发出无语的吐槽,“不然你以为他是谁?”

白玉堂说不上来,又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也没解决心中的疑惑。只好往窗台上靠了靠,会周公去了。

2

一直到柳青喊他,白玉堂才从梦里惊醒,神色还带着几分不清醒的茫然。

他刚才梦到这个新助教了。

不,这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助教。虽说他不记得具体是在哪里见过他,但绝对是对他有印象的。

还是那种……带了几分危险色彩的印象。

“怎么了你,睡懵了?”柳青在他肩上拍了拍,“醒醒神,回寝室好好睡。外面怪冷的,别着凉了。”

白玉堂搓了搓脸,看见教室里不少小姑娘打了鸡血一样跟着展昭往外跑,不由有点茫然,“那几个是咱班的吧?上午不是就这一节课,她们干嘛去?”

“去找 助教问问题呀。”柳青挤出一个有点猥琐的笑,“这是多好的和展老师拉近距离的机会,人家那叫一个有求必应,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从不像你似的不说人话。据说就给人一种……靠死缠烂打真能追上的感觉。”

白玉堂点点头表示了解,卷了柳青的英语书,紧追在那些小姑娘后面也要往外跑。

“哎,你哪儿去啊?”

“找展老师问题。”

柳青:“?”

3

柳青不知道他一个天才学霸有什么题好问,显然展昭也不知道。

他还挺有耐心,等着办公室里的人都散了,甚至连老李头都喝着茶水悠闲地走了,才拎着英语书慢慢走进去。

展昭松了肩膀,手肘撑在了桌案上,神色透露出几分疲惫。看见白玉堂,才又撑起一个温和的笑,“白同学也来找我问问题?在下真是颇具殊荣啊。”

白玉堂随手把书放在了他面前,也没抬手,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俯身,极具压迫性地盯住展昭,“展老师认识我?”

虽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但少年人的眉峰里暗藏锐利。真正冷下脸时,能看得杀人犯胆寒。若是一般人被他这样盯着,不说手足无措地慌乱,肯定也会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

但展昭没有,甚至还保持着用手肘撑在桌面上的姿势,眉眼平和,还是那样温温地笑,“听李教授提过,十六岁就考过来了。上课净睡觉来着,考试还能门门全优,确实不负天才盛名。”

白玉堂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好像对这种夸赞习以为常吗,却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腕。少年人的身形快得异常,几乎是转瞬间就到了他身侧,钳制着他的手臂骤然往他身后扭去。

展昭被迫改了原本闲适慵懒的坐姿,随着被他向后别住的手臂,腰背不自然地直着向后靠,吃痛地蹙起眉,“白……白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展老师,你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我?”白玉堂靠近他的耳畔,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情人的呢喃。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还又加了几分,想要逼得他出手,“再仔细想想呢?”

“我……我在此之前,从未、从未见过你。”展昭小声地嘶了口气,试着挣动了一下,却没挣开他的钳制,只得咬着牙道,“松手!”

但是这不对,这点力道,和他的印象对不上。

虽然他对展昭也模糊得没什么印象……但白玉堂就是觉着不对。

然后便听咔哒一声,混着展昭的痛哼。

他给人胳膊扭脱臼了。

4

得知消息的柳青内心是崩溃的,在寝室里慌得团团转,“你不是去问题吗?怎么就给人胳膊问脱臼了?完了,你完了小白,学校非给你处分不可,你哥不得给你腿打断?”

白玉堂没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烟蒂,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总觉着展昭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他具体也不知道这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反正不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给扭脱臼了。

“你怎么又摸我的烟拿去咬着玩,你哥可说了,不许你抽烟。”柳青一把薅下了他嘴里的烟,“先想想这事怎么办吧,祖宗。”

白玉堂轻啧了一声,起身去拿外套,“我去教职工宿舍看看他。”

“哎,对,你拿点东西好好去给人道个歉。”柳青一拍手,突然想起来这小子是个天才这件事了,“展老师已经回去修养了,那应该是伤的不严重。你态度好点,说不准看你是个难得的人才,人家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呢。对了你会道歉吗?要不要我给你写个稿?”

白玉堂冲他摆了摆手,人已经拿着外套出去了。

5

将将入冬,北方的风已带了些刺骨的寒意。少年人火力旺盛,拿的外套也没多厚,本没觉出什么。在教职工宿舍的走廊里转了两圈,却差点被里面的阴冷给冻透了。

这么大一学校,给员工安排的住宿环境也太次了,要不磨他哥给学校捐个楼?

白玉堂一边这么琢磨着,一边哆哆嗦嗦地翻找通讯录,想找找看问谁能问出展昭具体住在哪一间。

过来得太匆忙,他根本就没记者打听展昭的具体住址。

然而还没等他在通讯录里翻出来个所以然,楼上吱呀一下响起了开门声。展昭还穿着那件厚实的毛衣,向下探出半张脸,“白同学,你不会迷路了吧?”

白玉堂骤然抬起头,二话没说噔噔噔地跑了上去,钻进屋里靠上暖气一气呵成。

两分钟后,展昭拖着不大灵便的胳膊给人煮了杯甜姜水,看他还依依不舍地靠着暖气,不禁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道歉。”白玉堂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姜水,垂着眼眸轻轻吹散热气,看起来乖极了,“我打伤了你,对不起。”

然后他把喝空了的水杯还给他,吸了吸有点堵的鼻子,“谢谢,还有吗?”

展昭沉默了一瞬,又去给他倒了一杯。看这少爷喝得一本满足,一点没看出他的歉意在哪里。

6

展昭似乎真的和看起来一样的好脾气,被人空着手上门道歉还白嫖了两杯姜水,一点没生气,还煞有介事地点着头道:“好,我接受你的歉意,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天色也晚了,白同学,请回吧。”

白玉堂却倚在暖气上没动,很不礼貌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展昭半天,脸上是明晃晃的不解,“你当时为什么不挣脱开?甚至都不还手?”

“是我没有挣扎吗?白同学,讲讲道理,你的力气大得像头牛,我怎么还手?”展昭试着动了一下今儿刚被接好的胳膊,立刻疼得嘶了口气,对眼前的少年颇为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现在的小孩儿营养都不错,长得高劲儿也大,冲动起来是好逞凶斗狠的。但是别拿自己的资本欺负老弱病残行吗?岁数大了,真和你们这些小年轻比不了。”

白玉堂抬了抬头,看着展昭比自己高了快半个头的个子,又扫了一眼他尤为壮硕的胸肌和肱二头肌,一言难尽地保持了沉默。

展昭的耐心似乎被他耗尽了,扶了把鞋柜,再次下了逐客令,“我说过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还在这儿做什么,等着吃晚饭?”

少年人轻轻侧了侧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十分臭不要脸地一点头,就弯下腰开始拖鞋,“还真有点饿了。”

展昭:“……?”

7

看展昭做饭实在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他看起来像是经常做饭的人,切菜的时候动作很流畅。手指纤长,指骨均匀,端锅的时候很稳,又很漂亮。随着他翻炒的动作,带动得背肌起起伏伏,性感得不行。

这不应当,他是来试探展昭深浅的,不是来泡助教的。

白玉堂揉了揉发烫的鼻尖,再次明确了心中的信念。就见展昭忽然放下了锅铲,扶住了橱柜。微微弯了弯腰,像是在忍受什么一般压抑地喘息了几下。

“你怎么了?”白玉堂下意识想去扶他,但顾及着他上午才被自己扭脱臼的胳膊,没敢贸然上手,只颇有些心虚地嘀咕,“胳膊疼?”

展昭没答,忍得额角青筋直跳。半晌才直了直身子,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锅,“白同学,会盛菜吗?”

那肯定是会啊,他又不是没长手。

展昭在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扯了扯发白的唇,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那就交给你了。”

然后他便慢吞吞地出了厨房,在茶几下面找出什么药吃了。挪到沙发上后,又弓了弓身趴到了膝盖上。

这看着可不像是胳膊疼。

白玉堂假装没看见,盛了菜端出来,又很不见外地自己拿了碗去盛饭。

“你吃多少?”

“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来。”

话是这样说,但展昭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在他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人虽已从膝头坐了起来,却还是恹恹地靠在靠背上。脸上像刷了层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惨白下去。

“脱臼这么难受啊。”小孩儿看起来像是真的内疚了,小心地蹭到他身边,“我……能帮你什么?”

展昭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聚起焦,看着他笑了出来。

“没,天冷,有点发烧,不关你的事。”

白玉堂拧起眉,在他的脑门上摸了一把,还真有点烫。又看了眼他身上厚实的毛衣,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穿这么多,还能被冻感冒?”

“理解一下啦,奔三的人,哪能和你们十几岁的比。”展昭又往后靠了靠,越发像是被抽离了骨头一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展现着自己的脆弱,“你不是饿了吗,先去吃饭。不用管我,头晕,让我在这儿缓会儿。”

白玉堂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真的去自顾自吃饭了。

8

等他吃完,展昭还靠在沙发上没动。还阖上了眼眸,微蹙着眉心,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的双颊不知何时浮现出几分薄红,白玉堂又摸了一回他的脑门,果然比刚才更烫了。

“你刚才吃的不是退烧药吗?怎么温度越来越高?”

他直接出声询问,好像笃定了这人没睡着,或者哪怕真睡着了也能听见。

展昭果然抬眸看了他一眼,眉心蹙得更紧了,哑声道:“唔……药效需要时间吧。吃完了把碗放那儿就行,不用动。”

白玉堂本来也没打算动,活到快成年,他就没刷过碗。

于是他开始专心研究起展昭,摸过脑门后,又试着碰了碰他的肩膀。

“嘶……干什么?”展昭往旁边缩了缩,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警惕,“白同学,咱们之间没什么仇吧。就算看在你刚吃完我做的饭的份上,也不能再给我胳膊扭脱臼一回吧。”

“不是……退烧药的药效不可能这么久都没起作用,你不像是简单的感冒。”白玉堂缩回了手,受了什么委屈似地垂了垂眼眸,可怜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怕你不只是脱臼。”

“……同学,我不傻,去医院也是拍过片的。”展昭慈爱地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瓜顶,没吃他这套,“吃饱了就请回去吧,你也看见了。我不大舒服,想休息了。”

白玉堂确实没了再继续留在这儿的理由,沉默了片刻,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边,“那你好好休息。”

展昭点点头,恹恹地对他摆了摆手。额角有细密的汗沁了出来,好像比刚才更难受了些。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后,白玉堂穿好鞋开门出去。沙发上的展昭阖着眼眸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才扶了把沙发扶手,缓慢地坐直了。

只一个瞬间,他的气场完全变了。眼神沉静又锐利,方才对着白玉堂时的软弱疲惫仿佛只是一层假面,轻轻一抹就散了。

他从橱柜里翻出了一个医药箱,里面塞了各种药剂和纱布,甚至还有专业的缝合用的针。然后卷起了衣摆,腰间缠了一圈纱布,腹侧已透出了一大片血迹。

刚才倒也不完全是装的,带着这样的伤去学校做助教已经是勉强,又被那破孩子扭脱了胳膊,刚从医院回来,那小孩居然还找上了门。

实在是一整天都没顾得上这道口子。

展昭解开纱布,熟练地清理血迹、重新包扎,哪还有半点因为高热而虚弱的样子。不过他是真的暂时没什么胃口,把剩菜一一敛进冰箱,看到白玉堂给自己盛的饭时,神色不由柔软了一瞬。

“试探人的时候像个棒槌,心地倒还挺好。”展昭把那碗饭也塞进了冰箱,弯着唇感叹了一句,“到底是锦毛鼠啊。”

收拾好桌子,他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显示出一串虚拟号码。

听着那边的机械音,展昭轻叹了一声,又从低哑的音色里翻出几分虚弱来,“好的老板,我尽力去办。”

那边顿了顿,冰冷的机械音也显露出几分迟疑,“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本来快好了,但是……”展昭苦笑了一下,“今儿和个学生起了点冲突,被打了一顿。”

“其实也不是非要给你安排助教这种身份,如果做得不开心,你随时可以回来。”

机械音一板一眼地说着,好像那边的人有多温情似的。

“我毕竟是上过通缉令的人,明面上有个身份,行动会更方便一些。”展昭涮着手里的碗筷,熟练地对他表着衷心,“没关系的老板,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应该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9

回去之后,白玉堂就调出了展昭在学校里的资料。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他的姓名、年龄、籍贯和职位,看起来还是没有半点问题。

回想着那人倚在沙发上,因为高热眼神都有些迷离的模样,白玉堂把这份资料发给了卢方。

这位陷空集团的主事人原本是他亲大哥的朋友,生意上黑的白的都沾点。假期的时候,他闲得无聊,磨着他带自己跑过几趟,知道些他的能耐,觉着在收集资料这方面,他的哥哥们比他厉害点。

没一会儿卢方就很疑惑地给他回了消息:你没事调查一个助教干什么?

白玉堂:卢大哥,你仔细帮我查一查。他绝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助教,而且我总觉着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他手上的茧子看着也不大对劲,不像是拿笔磨出来的。警觉性也很强,一直在留意我的动静。胳膊上的肌肉很结实,不是在健身房里拿蛋白粉能催出来的。这个人太不简单,隐藏身份去做助教,一定有什么目的。

卢方:就算他不是普通助教又能怎样?乖,你没毕业之前,你哥不让我带你玩。好奇心太重不算什么好事,实在不行你报警吧。

白玉堂被噎了一下,听见自己的室友勾肩搭背着出去洗漱了,果断给卢方打去了电话。

“大晚上的,你给我……”

不等卢方说完,白玉堂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缠人大法。

“卢大哥,我就问问,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你就帮我查查吧,求你了卢大哥。”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韩二哥新改装的那辆车吗,回头我管他要来,给你开几天好不好?”

卢方沉默了一瞬,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终究是回了他句肯定的答复:“行行行……但说好了,玉堂。无论查出来什么样,你都只许看看,不许深究。”

白玉堂答应得很干脆,“那当然了,我拿蒋四哥的潜水服保证。如果我食言,那他的潜水服就需要换新的了。”

刚巧从大哥办公室里顺了一盒茶叶正要走的蒋平:“?”

“去你的,有拿别人的东西发誓的吗。”卢方笑骂了一声,“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先撂了,逮着一只顺我东西的耗子。”

10

隔天的英语课,白玉堂没看见展昭。那人大概是真的病了,且不仅仅是胳膊脱臼和感冒。

白玉堂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梭着手机,屏幕是黑的,却仿佛依稀还印着昨晚卢方给他发来的内容。

南侠,26周岁,曾单枪匹马挑了诈骗窝点,因而得名。后因伤重被醉流华老板相救,从此为他所用。

醉流华是个大型会所,其老板看着只像个生意人。但据他大哥说,道上涉黑的生意,几乎都被他插手过。警方也一直在调查他,只苦于一直抓不住他犯罪的证据。自从他收了南侠,行事嚣张了不少,却依然滑不溜手。还给从前名扬一时的南侠起了个诨名,叫御猫。

这是想拿猫克他们这些专管闲事的老鼠吗?

展昭这个名字应该是真的,毕竟他之前没留下过名字,助教还是白得不能再白的身份,没必要再编一个。但这张脸是上过通缉榜的,虽然当时看着只是一个模糊的侧脸,但这身气质实在令人过目难忘。

难怪白玉堂总觉着见过他。

现在怎么办?直接报警肯定会打草惊蛇,他大哥还不许他插手此事,怎么能让这位助教露出猫尾巴呢。

白玉堂琢磨了一下午,临到下课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正要像往常一样和柳青去附近吃顿晚饭,导员忽然说是要请他吃饭。

他这位大学辅导员已年过半百,同时还兼任着他专业课讲师的职。看着挺威严的一个人,但白玉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室友怕黑,我晚上得陪他吃饭。”

这不走心的理由听得林见山面上一僵,连笑意都敛了敛,一本正经地道:“我看你今年申请了奖学金,本来也不想打扰同学生活的,但你的综合分数看起来不太乐观啊。白同学,老师是很欣赏你的,所以借着吃饭的功夫,也想仔细和你聊一聊这方面的事。”

白玉堂从小被人欣赏到大,已然被人欣赏习惯了。听他提到奖学金,也没仔细考虑,勉勉强强答应了和他去吃饭。

他哥可是答应他,要是拿到了奖学金,等他成年就给他提辆车的。

林见山载着白玉堂,一路开到了醉流华。

白玉堂琢磨着展昭的事,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到了地方才发现不对,抱着手臂没动,“老师,这不像是正经吃饭的地方吧。”

“考虑到你们年轻人好热闹,才带你来这里,原来白同学不喜欢。”林见山扶着车门俯下身来,透过车窗玩味地打量着白玉堂,“那你喜欢什么,没关系,老师可以带你再换个地方。”

白玉堂眉头一皱,总算看出了他的意图。径直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就这儿。”

他倒要看看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儿能拿他怎么着。

11

和白玉堂想的差不多,说着他平时旷课很多,让他很为难,林见山就把手伸了过来。

只要他碰到自己,就把他手指头掰断。

白玉堂打好了主意,已悄悄在桌子底下抬起了手。正要动手时,身后忽然走过来一抹高大的身影,不动声色间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林老师,这么巧。”那人按着他的手,对林见山笑得如沐春风,“真没想到,您也来这里玩啊。”

林见山愣了愣,默不作声地缩了手,挤出一抹假笑,“是啊,这么巧,我记着展老师请了病假,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嗐,借着病假的幌子溜出来玩而已。”展昭承认得坦然,“林老师不会去告我的状吧。”

林见山反而不知怎么应对了,笑意越发尴尬,“自然不会。”

有展昭在,林见山也就不好进行原本的计划了,很快便主动告辞。展昭眸光沉沉地目送他离开,唇畔原本的弧度像画上去似的,转眼间便淡了下去,头一回在白玉堂面前显露出几分冷肃的模样。

他的手还按在白玉堂手上,手心里的温度灼热得异常。白玉堂反应过来这人还发着烧,绝不是像他说得那样是什么借着病假出来玩。正要问问他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手上一紧,生生给他扯了个踉跄。

白玉堂几乎是被展昭拖出去的,手上被这正在发烧的人捏得生疼。他中途试着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人反扭住胳膊,像拎个什么小鸡崽似的拎着他就走。

报应来得太快了,这和前天被自己按在办公桌上的展助教是一个人吗?

一直到给他塞进自己的车里,展昭才放开他。自己也坐了进去,直接锁上了车门。看着摔在副驾上的少年满脸的茫然,展昭心头几乎要压不住的火气才有所收敛,沉着声音问:“你刚才想干什么?”

“啊……你没看见吗?”白玉堂被他摔得七荤八素,说得还挺理直气壮,“他要摸我,那当然是给他手掰断。”

“呵,白二少当醉流华是什么地方?当林见山是什么人?以为谁都像我似的被你拧脱臼了胳膊还一声不吭吗?”展昭的火气被他狂妄的语气激得又要往上蹿,气息陡然急促起来,“你在这儿公然动手,算是你报私仇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公然挑衅?你打伤林见山,他要是给你告了,算他猥亵未遂还是你恶意伤人?白玉堂,你做事之前不想想后果吗?”

白玉堂被他凶得一脸懵逼,又想到南侠被醉流华的老板收了如今变成了御猫,对他不由也没提起几分好脸色,“他敢对我动这个心思,不打死他都是轻的。醉流华敢有什么意见,小爷我就给他们店砸了!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用的着你管?”

展昭生生被他气得呼吸一滞,咬了咬后槽牙,泄愤似的拍向方向盘,“好,算我多管闲事!这会儿宿舍楼已经关门了,你去哪儿?”

白玉堂报出一串地址,便扭头去看窗外。狭小的空间内,一时静得只听得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他隐约觉着展昭的气息似乎比平时重了几分,紧张地捻了捻手指,后知后觉出方才那人拉着自己的手心不止很烫,还泛着异样的潮湿。

展昭开车很快,根本不像他平时看上去那样沉稳。白玉堂还没克服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问出点什么,就已经到了他要去的地方。展昭踩下刹车,冷着声音毫不客气地道:“下去。”

这待遇可比前天晚上差太多了。

白玉堂愤然踹开车门,怎么想怎么气不过,一脚已踏在了车门外,却就着这么个别扭的姿势瞪向展昭,“你前天不是说挣脱不开我?看你刚才的力道,可一点不像能挣脱不开的样子!”

“哦。”展昭面无表情地对上他的视线,“关你什么事?”

白玉堂:“……”

报应来得太快了吧!

白小爷被他堵得没了话说,怒气冲冲地下了车,恶狠狠地摔上了车门。

12

其实不用细想,展昭的好心已然足够一览无余。白玉堂又是多通透的心思,稍微冷静下来,便明白展昭那么着急是担心他会受伤。

如果他还是满负盛名的南侠,那么会如此热心似乎也不奇怪。但他现在是醉流华养的家猫,本该与那些血肉里扣金子的是一丘之貉。

白玉堂发现自己是越发看不懂他了。

如果不是展昭拎他的时候力气大得出奇,他简直要怀疑,展昭当真只是一个关心学生的助教了。

白玉堂罕见的没在早八那节课上睡觉,却也没听课。指尖像是悠闲地转着笔,一双眼睛总往外飘。

他一周只有两节英语课,展昭却不能一周只上两节课。有时会看见他跟在老教授后面路过,或是抱着教案去什么地方。下课的时候,也见到过他被学生簇拥着走过。温和笑意如旧,瞥见他还会一视同仁地对他也笑一笑。好像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白玉堂的手腕可还紫着呢。

“又琢磨什么呢,快期末了,你重点画了没?”柳青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把他从纷乱的思绪里唤回了神,“要是画了,能不能借兄弟看看?”

白玉堂十分茫然地看向他,“为什么要画重点?期末考试又不会太难。”

得,他就知道是白指望。

“哎,今天的英语课,是在下午?”

柳青正要缩回手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腕子。看着少年人目光灼灼,柳青颇为诧异地一挑眉,“你别说下午要去上课吧,我包厢都订好了,今儿可是我生日。”

白玉堂颇为心虚地撇开目光,“我有正事。”

“哟,我还能在你嘴里听到这话呢?”柳青装模做样地啧然出声,“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上课了?怎么着,英语课上有什么狐狸精勾着你吗?”

“去你的。”白玉堂给了他一脚,又拍给他一张卡,“你多叫几个朋友,我就不去了,真有事。”

柳青这才眉开眼笑,忙不迭接了卡,“好嘞爷,祝您上课愉快哈。”

13

白玉堂说的正事,还真是乖乖去上课了。

展昭照常先进了教室,提前把幻灯片打开。放下教案时,却侧头压抑地咳了几声。

半个多月了,他的感冒居然还没好。

白玉堂打量了他一会儿,又光明正大地翻看起手机。

他怕打草惊蛇,最近没去纠缠展昭,私下却找了他哥,给他派了几个年轻人。混在学生堆里就和普通的学生没两样,跟踪展昭的时候也不容易被发现。

然后他就发现,展昭每天宿舍、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四点一线,除了那天出现在醉流华以后,晚上回了宿舍楼就几乎不怎么出门了,看着好像真的在安安分分地做助教。

这是干什么,醉流华老板捏着这么个杀手锏,不会这么早就想让他退休吧。

下了课,展昭照常是被学生簇拥着回了办公室。他偶尔还是会侧过头咳嗽一阵,但很快就继续给问题的学生继续讲题。被关心时,还会笑盈盈地回一句,“是啊,最近冷得厉害,你们也要注意保暖呀。”

温文尔雅得好像他真是个纯粹的读书人一样。

依然是等着这些学生都散了,白玉堂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展昭似乎并不意外,依然是那样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白同学也有什么难题要问?”

白玉堂按亮了手机屏幕,上面是一篇学校发的通知,推到了他面前。

“之前这个林见山干的事也不是没被爆出来过,有一回好像还在网上闹出了点热度,但校方都顶着压力把他保下来了。”白玉堂盯着他的眼睛,目光近乎审视,“这回虽没什么大动静,处理得却很迅速。其中,有没有你的手笔?”

展昭没承认也没反驳,只是往后靠了靠,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这是他罪有应得,白同学,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他罪有应得当然是大快人心,但我问的是你。”白玉堂撑在了桌子上,做出极具压迫性的姿态,“不过半个来月,你不会忘了自己是怎么把我拽出醉流华的吧。现在还想说,你只是个助教吗?”

展昭鸦羽似的长睫颤了颤,忽然抬手捂住嘴,又一下一下地咳嗽起来。

他极力把咳嗽压得很轻,办公室里现在除了他和白玉堂也没有别人,应该不是怕吵到谁,更像是在避免牵扯到什么一样。一下一下却又无可避免地咳得极其用力,带出嘶哑的气音,简直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都这么久了,我怎么觉着你感冒好像更严重了似的。”白玉堂嘀咕着轻抚上他的背,隔着厚实的毛衣,能感觉到明显潮湿的热气。他心下不由又是一惊,抬手就要去摸展昭的脑门,“你别还在发烧吧!”

展昭却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天冷,感冒有点反复而已。”他哑声解释了一句,扶着办公桌调整了一下坐姿,苍白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无论我是什么人,都不会与你、与白家为敌。白同学,只要你清楚这一点,我的事就和你没有关系了,所以你现在能出去了吗?”

没有关系吗?可如果他当真要助纣为虐,他的哥哥们可不会坐视不理。或许还会配合警方,给他们一锅端了。

可不知为什么,想到这样的可能,白玉堂便觉着嗓子里像是生了刺,一句都追问不下去了,只垂下手去碰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水杯,“冷了,我去给你换杯热水。”

说罢他还真就拿着水杯出去了,看着少年人的背影,展昭不由诧异地挑了挑眉,抽了张纸擦去手心里的血痕。

这位白小爷什么时候这么尊师重道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14

白玉堂接水接的有些久,回来的时候,水杯里的水加了蜂蜜,还多了些碎姜末。温热着一路下去,当真能叫人觉出几分熨帖。

看着展昭的面色被热气熏得缓和了几分,白玉堂莫名松了口气,往老李头空着的椅子上一坐。

“我下午要呆在这里。”

摆明了不是在和展昭商量,只是少爷一句任性的通知。

展昭没理他,默不作声地开始看今儿收上来的作业。

然后他们一个在旁边打瞌睡,一个埋头批作业,真就这么默不作声又相安无事地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

直到天色渐黑,展昭活动了一下肩膀,终于从办公桌后起来了。白玉堂也跟着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又到了图书馆。

吹了风,展昭咳得更严重了一些。好半天才勉强压了下去,缓步进去在书架上选了本书,摆出了挑灯夜读的架势。

是本金瓶梅。

白玉堂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看着当真开始认真看书的展昭沉默良久,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吐槽,“展老师……爱好挺广泛。”

“看来白同学对这本书的刻板印象颇深啊。”展昭也压低了声音,对他勾了勾唇,“这是部很不错的民俗小说,闲来无事时,白同学也可以看看,长长见识。”

是本很不错的民俗小说和里面的有些内容确实很……不冲突吧,这是要长什么见识!

白玉堂越看越觉着那笑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生生被他笑得耳根滚烫,炸着毛问他,“你不吃晚饭吗?”

“减肥,不吃。”

展昭还真的开始认真看起书来,低着头的时候下颚线都很明显,不走心的敷衍简直和白玉堂本人不相上下。

炸毛的小耗子忍无可忍地一把合上了金瓶梅,硬生生给展昭拽了起来,“我饿了,你先陪我去吃饭。”

简直霸道得不讲道理。

展昭皱了皱眉,不知出于什么缘故,那么大力气的人居然没有反抗,当真被他一路拖去了食堂。

15

白二少爷平时几乎从不临幸食堂,因为里面真的没什么好吃的。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更没剩下什么好菜,零星几样几乎都见了底,可怜兮兮地摆在那里。

白玉堂勉强点了几样,还给展昭也带了一份。还多加了份温热的南瓜粥,推到了展昭手边。然后便苦大仇深地对着餐盘里的东西挑挑拣拣,半天只觉着剩下的那点红烧排骨还算可堪下咽。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克服厌恶的本能把其他几样凑数的菜囫囵吞了,展昭已把筷子伸了过来,一块一块地把自己盘子里的排骨都夹给了他,又把他十分厌恶的几样菜夹走了。

白玉堂抬起头,“你不吃吗?”

展昭慢慢地嚼着他嫌弃的小青菜,停顿了一下,抿了口南瓜粥,漫不经心地回了他一句,“减肥。”

“……减个六。”白玉堂歪了歪头,有些玩味地看着他有点艰难的把那些难吃的菜咽下去,“不喜欢不用勉强自己的,想对我好也可以直说。毕竟我都长成这样了,想对我好是很正常的。”

展昭白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说他厚颜无耻。但对上少年人亮晶晶的眼眸,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被噎了回去。

这小子长得是挺占便宜的。

展昭又拿粥往下顺了一口菜,最终只板着脸训出一句,“粒粒皆辛苦,不要浪费。”

听听,多正派啊,一点看不出他是会跟着醉流华老板那种货色混的人。

想到这事,白玉堂就觉着惋惜,不禁叹出一口气。

这人从前能有侠名,本性肯定不坏。他得想点办法,把这人拉回正道才行。

16

图书馆晚上十点半关门,学生宿舍晚上十一点熄灯。但白玉堂依然跟在展昭身边走得不紧不慢,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知道他在外面有住的地方,展昭也没管他。直到拐进教职工宿舍,这人还想跟着他上楼。

展昭顿住了脚步,压下眉头看他,“你还有事?”

白玉堂十分沉着地点了点头,“有事。”

“什么事?”

“你在生病。”白玉堂说得很笃定,居然一点都不心虚,“我照顾你。”

虽说他会不会照顾人这事还有待考究,但展昭看起来确实很需要人照顾。不止是发烧咳嗽,吃过饭以后,他身上的不适越发明显。虽然一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但眉宇间几乎没有放松过。在图书馆里时,坐姿也总是透着一股僵硬。回来的路上更是越走越慢,好像随时要走不动了一样。

眼看着要到住的地方了还被这样纠缠,展昭看着越发被病痛磨得心浮气躁起来。在楼梯扶手上撑了一把,冷声道:“用不着。”

但白玉堂从不会看人脸色,或许能看出来,但他不讲理。

于是他抬了抬下巴,和展昭僵持住了,“我乐意,我就要和你回家。”

完全说不通。

展昭终于忍不住在肋下按了一把,佝偻着身子,近乎是靠着扶手滑了下去。

“卧槽,你怎么了!”白玉堂完全没想到这人说倒就倒,慌忙过去扶了他一把,“你真病得这么严重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展昭蜷缩着喘息了一会儿,像是缓过来一口气,立刻就推开了白玉堂,冷厉地瞪向他,“白二少爷,你我二人本无瓜葛,我也只是一个助教而已。你的事我管不着,难道你就管得着我吗?你一直这样纠缠,究竟想做什么?”

哪是他想做什么,分明是怕他被人指使着要做什么。

白玉堂这样想着,也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也奇怪呢,展老师上回还主动开门邀请我进去,怎么现在防我和防贼一样?”

“我什么时候邀请你——”

“莫非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展昭反驳到一半,被他截了个正着。咬了咬后槽牙,勉强站起了身。他本来就比这小孩要稍高一些,这会儿还站在比他高一截的台阶上,哪怕不能完全站直,也显得十分高大,“嗯,我藏了,你待如何?”

白玉堂下意识仰了仰头,正对上他冷冰冰的视线。他整个人都好像被那看尘埃一样的眼神给冻住了,呆立在原地,一时有些讷讷。

显然就算发现了展昭真的被指使着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要是别人,不找到证据给他送进局子,也得联系哥哥们料理了这些祸害。但这是展昭,是从前的南侠,是……

还是什么呢?

白玉堂心中一跳,震了他满脑子的浆糊。

17

把人吓傻在原地,展昭便迅速上了楼。

但刚把门打开,身后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那小耗子快得像一抹鬼影,几下就窜了过来,抢在他前面钻了进去。

然后就明白了展昭这回为什么拦住他不让进。

茶几上是半开的医药箱,里面装了满满登登的各种药,甚至还有输液用的药剂。染血的纱布被人团吧团吧塞在垃圾桶里,隐约能看见缝合用的针反射出的寒芒。沙发上还蹭上了几处血痕,已经干在了上面。看起来出血量不小,只靠猜测已足够令人惊心动魄。

展昭最近确实病得厉害,除了上课还要避着白玉堂的眼线,精神不济下这些东西一直没怎么收拾,居然被这小耗子撞了个正着。

他脸色一变,板住白玉堂的肩,就要把人给扔出去。

白玉堂脚下发力,生生在他铁钳一样的力道下站定了,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伤哪儿了?我送你去医院。”

“与你无关!”展昭用力挣脱开他的手,依然想把人往外赶,“出去。”

白玉堂却又扒住了门框,怎么都不肯就这么离开,“那么多血,你自己处理肯定不行。教职工宿舍又冷,难怪你一直在发烧。和我去医院,或者跟我走,你只能从中选一个。”

展昭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哦,看来是想跟我走。”白玉堂自顾自点了点头,揽向他的腰,就要强行扛人。

展昭眉间一肃,屈肘击向他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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