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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远去庆山十年

2024-02-02 02:4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清冽的内在》中的摄影作品

安妮远去庆山十年

2023年岁末,作家庆山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图文集《清冽的内在》,在近七万字文字和两百多幅摄影作品中,庆山用文字与镜像记录人的内心,思考如何在日常生活中观察与理解自己、外围,并与这一切共存相处。

2024年,是庆山使用这个笔名的第十个年头。很多一路追随过来的读者还记得,她曾经是安妮宝贝。如庆山所言,“每一本书都是摊开心在写。心不打开无法写作。写作需要勇气。”经由文字建立的通道,在庆山和她的读者之间,信息和情感的热度一直未曾退减。

一个被“驯服”的庆山

作家庆山的书上,对自己的介绍越来越简洁。最新出版的散文集《清冽的内在》只有十个字的作者简介:庆山,作家,曾用名安妮宝贝。除此之外,仅在这本书的末页罗列了她出道至今的作品,全然没有任何头衔、奖项、读者反馈、作品发行量等等。

或者,对于读者而言,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是庆山,从前的安妮宝贝。

在《清冽的内在》封面,庆山还有作家之外的另一个身份:摄影师。在这部跨度四年的约七万字的散文集中,收录了两百多幅她亲自摄影的照片,“在每一个瞬间之中看到真义。”这些图片和文字陆陆续续来自疫情暴发、持续和平息的这几年。当然,这也不是庆山第一次出版摄影作品,早在2002年、2004年她就出版过摄影散文集《蔷薇岛屿》《清醒纪》。

《清冽的内在》一书中,庆山写下了从教养孩子到艰辛的离别,从年轻炽盛走向身体转折,在四年静守阶段的日常中,以不退减的激情萃取自省与清明的生命状态。“我知道我是在心中创造了这一切。这个世界正是从我的觉知中升起。”“珍贵的爱,清明的自我观察,有觉知的思考,也许会被认为是没有用的东西。但在无常、变故、磨难、缺憾中,恰恰是这些,能够让人归于内心。”如这本书的编辑刘稚所言,《清冽的内在》以散句式智识思辨以及灵性的直觉式表达,建构起观察、冥想、实践、经验、顿悟并不断确证的内在生命体系。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刘稚责编过庆山的几部作品,包括长篇小说《春宴》(再版)、散文集《一切境》,还有这本出版不久的《清冽的内在》。在一个北京下着雪的下午,刘稚阅读《清冽的内在》书稿时有这样的感受:“庆山的文字,字字入心。想象庆山此刻会在花园里关照被大雪覆盖的月季石竹和绣球,还是坐在炭炉前捧一杯清茶凝望窗外的雪景,是一件美事。像她书里写的,在这样的时刻,彼此该是心意相通的。经由文字建立的通道,在庆山和她的读者之间,信息和情感的热度一直未曾退减。”

《清冽的内在》展示了何种面貌的庆山?刘稚表示,庆山在这本书中坦陈了个人生命里的诸多境遇,“经历高空直堕般的惊怖、波动、晃荡、难安”,庆山承认确实被驯服了。这一切促使她思考,如何面对活着,如何观照眼前和内心的一切,如何充分地使用和体悟所有的经验。

而庆山的思考,不仅涉及生活层面,还涉及一些形而上的命题,比如时间与存在、两性关系、欲望与人生的满足以及人生的迷失、精神世界的构建等等。

这会让读者忘记,写下这些文字的庆山,曾经是安妮宝贝。

从安妮宝贝到庆山

对文艺稍微有所涉猎的“80后”,谁的书架上没有摆放过《告别薇安》《八月未央》《彼岸花》等唯美又充满文艺气息的书名的图书呢?

不妨追溯一下安妮宝贝出现之前的文学线索。20世纪80年代,杜拉斯的《情人》来到中国。“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个公共大厅里,一个男子向我走来,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曾经爱过你,那时你还很年轻,但与那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饱经风霜的容颜。’”后来,这个名字叫励婕的宁波女孩深深被《情人》吸引,她一本接一本地阅读杜拉斯,然后随手写下“安妮宝贝”的笔名开始写作,文字诡异而凄美。

2000年初,全世界都在迎接千禧年,随之而来的是下海经商潮和城市化进程的突进。安妮宝贝的短篇小说集《告别薇安》在此时出版,她颓废阴郁的文字格调道出了狂欢背后年轻人内心华丽颓靡的孤寂与迷茫,用她自己的文字来概括就是,“生命是一场幻觉,烟花绽放了,我们离开了。”那时候的少男少女真是爱极了这个风格和调性。此后,安妮宝贝陆续出版的《八月未央》《二三事》等作品依然风靡。“安妮宝贝”这个笔名,似乎也拥有了某种时代属性。

“新概念作文大赛”盛极时,很多读者可以感受到,不少作文都有明显模仿安妮宝贝写作风格的痕迹——这无疑说明这名作家影响之大。刘稚说,安妮宝贝的写作在文坛中独树一帜,具有强烈的辨识度,她创造了一种属于自己的风格。这对一名作家来说是非常难得和可贵的。

在后来的写作中,安妮宝贝的作品仍然本本畅销。不过逐渐地,早期文章的颓废色彩和情爱主题在慢慢消退,多了一些她对生命的点滴感悟与省思。

散文集《得未曾有》的扉页上写着佛经中的句子:得未曾有,心净踊跃。2014年6月,这本书以“庆山”之名推出,她还少有地参加了一次媒体见面会,解释了“庆山”的意蕴:“庆,是有一种欢喜赞颂的意思,我现在比较喜欢这样的一种基调,它对事物或者对周围的世界,对每一个人,有一种赞美敬仰的方式,而不是消极的、灰暗的态度。山,是因为我自己旅行,我爬过非常多的高山,山有时候是从海洋变出来的,它看起来很结实,好像是大地上特别稳定的东西,事实上它是有神性的,它跟天地都是联结在一起,它是一个中间的过渡部分。”

虽然庆山说,安妮宝贝仍然是她的一部分,不过从近几年的作品中读者看到,安妮宝贝的痕迹越来越淡,庆山的面貌却越来越清晰。在2021年出版的散文集《一切境》中,庆山慨叹老去的话题。尽管灵魂的“光亮和能量还是如此真挚而热烈,而肉身却如同花园里的花朵,经过风吹雨打,黯然失色,凋落消亡”。

读者越来越接受一个清晰、清醒的庆山了。

始终是“摊开心在写”

2013年,人民网曾经刊载过一篇以《安妮宝贝:高度风格化表达》为题,评价安妮宝贝写作风格的作品。如今看来,这个评价仍然不是很过时,庆山的文学表达依然高度风格化,不过当年那些情致早已褪去,更多的是冷静的思考。

庆山本人也承认,后期的作品已经没有“血脉”,只剩下“筋骨”,也就是“不好看”了。而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恰如庆山自己在《清冽的内在》中所言:“从某个年龄开始,经历内心困难的六七年,独行黑暗荒寂动荡不安的隧道”,“也是从那一年开始,终究走上内心省悟与探索的道路”。

现在的庆山,依然有大批读者追随。2016年,在接受《人物》访谈时庆山说,她的读者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能够真正吸收和理解作品的,基本上从早期一直跟到现在;有一部分是只喜爱早期的或者只喜爱后期的,那是他们在不同的阶段不同的心境之中遇见了庆山(或安妮宝贝),所以按需求而取舍;另外一部分是一些随机读者,跟随早期的热潮参与阅读,但基本上都是被形式或情绪所吸引,没有进入过这些故事或人物的内在精神。

编辑刘稚也能感受到第一部分读者与庆山之间的情感浓度,这建立在读者对作家的充分的认知和认同感之上。这也如豆瓣网友“月山行”评价《一切境》时所言,“意识与觉知的深度,使得她一如既往的深邃、智性、精进。庆山在筛选她的读者,从《夏摩山谷》开始,到《一切境》更能看出这种随性的自由、敞开,毫无顾虑。如果不能知觉到作者拥有独立的灵魂,就不能理性地看待她的表达。最后留下来的读者,会是深谙这个道理的那部分人。”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杨庆祥曾经试过把庆山的作品纳入到学生必读读物中去,他的评价或许可以解释庆山为何还在吸引众多读者,“我们怎么在这样一个瞬息多变、非常嘈杂、充满宏大叙事、充满成功学的时代里安置我们个人的生命?我们个人的生命非常脆弱、有限,但又非常丰富,怎么把丰富性保持下来,这个非常重要。这就是我们在庆山作品里面找到认同感很重要的原因。”

多年来,庆山极少参加公开的文学活动,她热爱旅行,旅行、读书、写作、思考构成了她生活的绝大部分。近几年,她更像是在隐居。“她每天花园劳作、做功课、阅读、写作,步行五公里。持戒严谨。”刘稚说。她搬迁至郊区居所,远离大都市的喧嚣;送女儿远涉重洋,经历如撕扯般的分离的疼痛;而身体的转折,让年轻时精力充沛经历冒险生活的她,不由得自我苛责而感慨焦虑。不过,对于写作这件事,她依然是“摊开心在写”。

赤子之心如一,诚挚、孤绝、无畏。庆山始终前行,并将在那些珍贵的时刻与读者相遇。

据《济南时报》、人民网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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