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故事名师说｜颜炳罡：孔子何以哭颜回

2023年是习近平总书记视察曲阜孔子研究院并发表重要讲话十周年，也是习近平总书记给山东大学《文史哲》编辑部全体编辑人员回信两周年。为了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嘱托，进一步增强历史自觉，坚定文化自信，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儒学高等研究院创办了《典籍故事名师说》和《典籍故事青年说》系列文化活动。分别以学术视角和青春视角对经典进行时代化阐释，解读典籍故事中蕴含的思想观念和人文精神。

2023年3月16日，由山东大学党委宣传部、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共同主办的“典籍故事名师说”在邵逸夫科学馆一楼报告厅举行。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荣休教授、曲阜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乡村儒学研究院院长颜炳罡先生应邀做了题为“孔子何以哭颜回——孔门弟子的三种人格形态”的学术报告。讲座由儒学高等研究院党委书记李平生教授主持。

讲座伊始，李平生教授作开场致辞。李平生教授用“顶天立地”四字概括儒学高等研究院的学术发展：顶天即服从于国家文化需求，回应时代社会的重大关切；立地即让学术走向社会，文化融入生活，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美德广泛扎根，让文物典籍在生活中“活”起来。学院邀请儒学名家，举办一系列“典籍故事名师说”，正是希望通过儒家经典正心明德，补足精神之“钙”，铸牢思想之“魂”。

颜炳罡教授以仁、智、勇三达德为核心，向各位老师同学讲述了孔门弟子的三种人格形态。颜教授首先从“孔子何以哭颜回”的问题切入，认为孔子与颜回的关系，是千古师生的典范。而颜回正是仁的人格形态的代表。颜教授的讲述便从“颜回之死”开始，然后由“三月不违仁”、处贫乐道，好学典范等方面展现了颜回的人格形象。

颜教授指出，在《论语》中，颜回之死恐怕是《论语》典籍里最大的故事。因为孔子将颜回视为事业的接班人，即道之传承人。然而颜回不幸早亡，孔子对此甚至有天丧之叹——“天丧予”，其哀恸之情，完全是自然流露的。颜教授进一步讲述孔子与颜回的对话故事，尽管颜回并非《论语》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弟子，但二人的问答都呈现《论语》一书的最切要思想。如颜渊问“仁”，孔子给出了很长的回复：“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以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孔子又称颜回“其心三月不违仁”，可见仁之境界贵在长期持守。又称赞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仍能不改其乐——因为这其中蕴含着如孟子所说的“天爵”之贵，是绝对的自足的价值。鲁哀公曾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只答颜回，而其“好学”关键的特质是“不迁怒、不贰过”，这是孔子对颜子独有的称赞。

 颜炳罡教授接着又讲解了勇的人格典型——子路。子路性格直率，勇猛刚强，因此孔子教之礼乐，以文化之。首要地，孔子告诫子路要以道义、仁义为第一原则。在《颜渊篇》，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当子路说“子行三军，则谁与”期待得到孔子的积极回复时，孔子教导其要以谨慎戒惧——“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临事而惧”并非不勇，而是掌握分寸，谋划而后行，顺天应时，方可成事。孔子还以“六言六弊”警示子路，这大概由于子路有这六种品性，但缺乏相应的学习与修为，孔子希望其作为勇的典型的人格能够进一步得到修养与完善。

 再次，颜炳罡教授讲述了智者型人格形态的重要代表——子贡。颜教授从国之重器、核心之问、“使孔子名布扬于天下”等方面展示了子贡的人格形象。就子贡的身份方面，他是名满天下的商人、外交家，是七十子之徒中最为饶益的；曾与国君分庭抗礼，受国君敬重；他询问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孔子以“瑚琏之器”答之。子贡还有一个极富意义的发问——可以终身行之的准则，孔子答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传世格言。此外，作为有话语权影响力的人物，子贡适时地向人们宣扬老师的至德大道，并与诋毁者论辩，维护老师的人格形象：“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夫子“日月也”，他人“无得而逾焉”；“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

讲座最后，颜教授以王阳明《别湛甘泉序》回应开篇“孔子何以哭颜回”之问：“颜子没而圣人之学亡。”由“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等语，可见颜子是能够悟道之全体的弟子，是“圣学之正派”、孔子学问的嫡传，而不只是道、学之一端，因而孔子之哭，不是出于私情，而是出于公义。解释谜底之后，颜炳罡教授总结道，孔子的教育是人格养成的教育，指明了成人比成才更为基础和重要。若有世俗的成功固然好，如若不能，那么，在价值意义上的成功是人人可为可做的。

最后，儒学高等研究院党委书记李平生教授对本次名师讲坛做了总结。“典籍故事名师说”是今年儒学院新办的高层次文化讲座，依托儒学院学科特色，邀请名师专家解读经典，分享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智慧和精神，从而浸润学生心灵，实现文化育人。颜教授本场讲座以《论语》中孔子与颜回的对答为我们生动地讲述了孔颜之间的师生故事，让典籍故事“活”了起来。李平生教授寄语青年学子，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是中国古典学术和世界儒学研究重镇，广大青年学子应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对青年人的嘱托，努力不辍、不负韶华，学习孔门贤者仁、勇、智三达德，成为一名有中国志气、骨气、底气的山大青年，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贡献应有之力。

责任编辑：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