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完的情债！守寡一生的母亲让我嫁给姐夫，不多久我也成了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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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相差三岁。是我妈一手将我们拉扯大的。

我的父亲是个酒鬼，北方人喝酒很豪爽，兴致来了不吃菜照样喝。

我爸就是这样的习惯，即使家里揭不开锅了，也会到村口的小卖部里赊一些劣质酒来买醉。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患上了胃癌。家里拿不出什么钱来治病，眼睁睁看着父亲疼痛而死。

死的那年，我和姐姐一个三岁，一个六岁。

我妈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日子在左邻右舍的帮衬下，我妈艰难地将我姐俩拉扯长大。

图片来源于网络

我妈三十来岁守寡，直熬到五十多岁我姐结婚，我妈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常年的劳作也使她落下一身病根：腰疼、腿疼，还有高血压、还有什么妇科病。

天天在吃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土方子，从小到大，家里的每个角落里都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

我姐初中毕业后没有再读书，嫁的是邻村的一个赤脚医生。九十年代初，赤脚医生在村里很吃香，比手艺人地位要高得多。

周边的村民有什么小病小灾都会找到赤脚医生看，挣的钱也不少。

因此我姐嫁给姐夫后，日子很快奔了小康，家里的房子是二层小楼，在村子里盖得最早，也是最气派的。

吃的喝的都是姐夫从镇上买回来的，连平时骑的摩托车都是村里第一家买上的，看的大彩电也是村里第一家买上的。

我姐过得很幸福，很知足，我母亲逢人也是神采飞扬，对姐姐的家庭相当满意。

只是我姐夫天生是一个跛子，走路一颠一颠的，看起来很滑稽。

不过他是个善良的男人，胖胖的、憨憨的，没有什么坏心眼，也从不坑蒙拐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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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我妈之前花钱买来治病的土方子也不使用了，由我姐夫免费给我妈用西药治疗。

家里再也不会天天弥漫着呛人的中药味了。

妈妈乖乖地按照姐夫的药方天天吃药，每天七八种，大把大把的药片吃下去，一面唠叨着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一面又不得不仰头喝下去。

吃了大半年的样子，腿脚也利落了，血压也不高了，而且气色明显好了起来。

我妈对我姐夫千恩万谢，对姐夫的依赖无疑于家里来了个医病救人的活菩萨。

我姐第二年生了一个儿子，真的好可爱，胖嘟嘟白净净的，因为我姐夫要去市里学习，我姐就带着儿子回到娘家。

那时我正在镇上上高中，一个月回家一次。

姐姐在我家和我妈一起带那个可爱的小外甥。

那天中午，我姐因为来月事，肚子很疼就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到一岁的外甥由我妈照看着，那时家里还没有自来水，洗衣服都要去家门口的水塘里。

我妈一边带外甥，一边做家务，想着一篮子换洗的衣服还没有洗，我妈就闲不住想到水塘里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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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扰姐姐休息，我妈将外甥绑在后背的布袋里，挎着篮子出门了。

一岁多的外甥正是乱蹬乱咬的时候，我妈弓着背在洗衣服，完全没有注意正在挣脱布袋往外滑的外甥。

结果就在我妈弯下腰浆衣服的时候，再加上胳膊一抬一落，后背的带子松了，外甥冷不丁滑下来一头栽进了水塘！

水塘里的水是很深的，最深的地方有两米左右，而我妈洗衣服的那个地方，正好有一个暗坑。

我妈扔了棒槌就下水捞，结果怎么够也够不着，眼睁睁看着外甥沉到水里。

我妈一着急犯了高血压，一头栽到水边！当她醒来的时候，小小的外甥早已沉落在水塘里！

姐姐得知这个噩耗后，抱着冰冷的小外甥撕心裂肺哭了一晚上，也没敢打电话给在市里学习的姐夫。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我姐趁我妈去请人来帮着操办后事的时候，一个人到水塘边喝了农药！

一天一夜，家里失去了两位至亲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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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学校里回来的时候，妈妈像疯了一样，整个人已经完全死寂，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和懊悔里，她捧着我姐和我外甥的照片，不停地嘟哝着：你姐夫怎么办，你姐夫怎么办？

而我姐夫，这个可怜的男人，正一言不发，靠在墙角里欲哭无泪。

去了一趟市里，回来后，妻儿都没了！他捶打着自己，不断揪着自己的头发，那种懊悔、痛苦、绝望，是我这辈子也无法忘记的！

我高二没上完就再也没心思读下去了。

回到家里照顾精神恍惚的妈妈，一边还要帮姐夫打理家里的里里外外。

其实姐夫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是他父母捡来的孩子，养到他十五岁就让他自食其力了。

他自己的那身本领也完全是靠自学。

我二十三岁那年，姐姐离开我们已经快三年了，姐夫仍然一个人过。

彼时，我在村办的一家企业当会计，正在和厂里的一个男同事谈对象，我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顾及到我妈的情绪一直没敢提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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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刚过完二十三岁生日，我妈把我喊到跟前，说求我一件事。

我说，妈，您不说我也知道。您是想让我嫁给姐夫吧！

我妈点点头，她说她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姐夫，姐夫这个人老实木讷，还有个看病的技能，饿不死，人也知根知底。

我说，我了解姐夫，可是爱情根本是不能强求的！况且他比我大十来岁，我真的不想拿自己的爱情开玩笑！我已经为了这个家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我不想再听您的安排了！

说完我很气愤地摔门而去。

我知道我妈是个很要强且很霸道的女人，这么多年习惯了一个人做主，一个人像男人一样什么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果然第二天，我妈就去我男朋友家做工作去了，劝男朋友父母放弃我。说已经为我特色好了对象。

我男朋友也是一个懦弱的人，被父母一劝，说成了高攀不上我，直接跟我提出了分手。

后来的日子我也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过，但是我妈铁了心要促成这件事，她喊来七大姑八大姨轮番做我的工作。

甚至把厂子里的领导也请来了，都说这也是做了一件善事！还把姐夫夸得跟朵花似的，医德好，人善良，跟了他不吃亏，有享不完的福！

女孩子家心不必那么大，图个踏实过好日子，都知根知底的，两全齐美~

我知道，这里面的根本原因就是，我妈这些年对我姐一家的愧疚感一直没有消失！而且出于私心，她还想继续享受“免费看病”的待遇吧！

那年年底，刚过完元旦，我妈就把我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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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矮又胖又老的姐夫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死的心都有。我从来只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亲人，却没有把他当作爱人，我爱不起来！

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是我妈，守了一辈子寡的女人，怎么就是没有活明白！

自个儿已经不幸福了，为什么为了弥补那点愧疚之心非要拿我的幸福来还这个情债！

结婚后我一直闷闷不乐，别人出嫁都欢欢喜喜，我出嫁却是哭丧着脸。

村民们又说，姐夫跟娶了个扫把星似的，好像欠了新娘了百儿八十万似的。

是的，我就是不开心，我觉得命运不公平！我觉得我这二十多年根本就不是为自己活的！我觉得我的所有梦想都成了灰烬！

我一想到我的婚姻就是像姐姐那样守着一个瘸子，我心里像万箭穿心，哪里有幸福可言！

婚后两个月，一直没有同房，这个原来是姐夫的男人变成了我的丈夫，我从内心根本接受不了！

那天晚上，姐夫，不，是我丈夫终于忍不住，几乎跪下来哀求我，他说，他会给我比姐姐更好的生活，他会对我好一辈子，他会更努力地行医看病，他会给我盖更漂亮的房子，他会让我成为村里最幸福的女人~

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我的心渐渐软了下来，第一次跟他有了肌肤之亲。

之后我发现，他其实也是很细腻的男人，除了长相不入眼，可是，既然有了夫妻之实，我再抱怨也只能这样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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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心里开始接纳他的时候，也发现自己怀孕了。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养胎。

鉴于姐姐和外甥的悲剧，再加上对我妈的那些排斥，我在家待产的时候，没有让我妈过来陪我。

而就是这个怨气，也让悲剧在我身上演了！

孩子八个多月的时候，我已经行动很不方便了。那天夜里，说好课老公在家陪我，有情况随时带我去医院。

可是他突然接到一个急诊，也许救人治病是他这么多年形成的本能吧，他拿起箱子就往外跑，全然不顾快要临产的我。

半夜的时候，我接到村部打来的电话，说老公在回来的路上，骑摩托车连人带车翻到河坝下面去了！

我们那边有一个河坝，坝下是一条河，长长的坝埂一直延伸到镇上。由于年久失修，路面坑洼不平，经常翻车。

村里让我赶紧去找老公，我大腹便便，又没有交通工具，走路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我急得大哭，本能地给我妈打电话，家里的座机却一直打不通！

天快亮的时候，老公被人找到了，撞在一棵上，头部浸在水里，整个人没了气息！

看到他的车篓里还有从镇上给我带回来的夜宵。

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孩子还没有出生时候就失去了爸爸！

这个劫难终究是没有放过我！命运就这么残忍吗！我仰天自问：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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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堪回首！我竟也走了妈妈的路，成了一个年轻的寡妇！

如今，我和老公的的孩子已经成年了，长得高高的、帅帅的，今年报考了医学院，想跟他爸爸一样从医，我很欣慰，我的日子也快熬出头了。

我的要强而苦命的妈妈，这些年一直与我母子俩不离不弃、相依为命。命里注定她欠我们姐妹俩的，在这十几年里，她也全力在补偿。

去年，她走了，走的时候才还不到七十岁。临走时她握着我的手，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很想跟她说，其实，在我儿子出生那天，你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背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原谅您了，只是，妈妈！您再也听不见了！

这辈子我们娘仨的悲剧，也许注定就是一个躲不开的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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