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华语电影绮丽时刻：闪耀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华人影帝影后们

​一期一会，第75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和夏天一起来了。

到戛纳去，到欧洲三大电影节去，是不计其数电影人的绮梦。而他们，用精湛的表演和自生活里凝出的韵味，构成一道道戛纳华彩，成就时代之光。

疫情之下，世界各大电影节何去何从成为电影人和影迷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随着疫情进入第三年，第7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在2022年2月10日-20日在线下举行。即便因为本届电影节参展影片冷僻，现场也谈不上星光熠熠而缺乏应有的关注度，柏林回归线下无疑为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回归带来一剂强心剂。

今年的戛纳和威尼斯将呈现何种样貌让我们拭目以待。本届戛纳电影节在2022年5月17日-28日举行。

截止2022年1月，在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也称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是国际A类电影节中最权威、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三个电影节，分别为：意大利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德国柏林国际电影节。以下简称三大）获奖的华语电影共计54部，获奖的华语电影人共10人，其中影帝影后各有5位，包括男演员葛优、夏雨、梁朝伟、廖凡和王景春，女演员张曼玉、巩俐、萧芳芳、叶德娴、咏梅。张曼玉是唯一一位柏林和戛纳双料影后。

自1992年2月，张曼玉凭借电影《阮玲玉》斩获第4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至今，整30年过去，10位华语电影演员不断向世界展示出华人演员的表演魅力。

值此30周年之际，戏客分别通过「影帝篇」和「影后篇」为大家盘点过去三大电影节中的「华语电影表演之光」，希望未来有更多华语电影演员能够在国际舞台上「见众生」。

欧洲「三大」电影节之华人影帝篇

葛优

第4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

作品：《活着》

角色：福贵

1994年5月，在法国戛纳举办的第4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迎来了第一位中国男演员，他也是亚洲第一位戛纳影帝。颁奖现场，颁奖嘉宾用法语念出最佳男演员名字的时候，无人上台领奖。而这位影帝本人也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名字用法语读出来居然是这样，还和一同来到现场的同伴调侃“这个奖是没人领吗？如果没人要给我好了。”

当颁奖嘉宾再度用英文宣布他的名字时，全场沸腾了，现年37岁的中国男演员葛优凭借电影《活着》斩获当年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成为中国第一位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表演奖的男演员。这部改编自著名作家余华同名小说，由张艺谋执导的剧情片除了最佳男演员之外，还获得当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评审团大奖和天主教人道精神奖。

豆瓣评分9.3的电影《活着》以中国内战和新中国成立后历次政治运动为背景，讲述了男主人公福贵一生的坎坷经历。

关于这部影片有不少「可爱」的小插曲，起初导演张艺谋看中了余华另一篇小说《河边的错误》，基于对作家的充分了解，导演提出要求看余华的全部作品，后者将《活着》的清样交给他，张艺谋读后大受感动，着手进入《活着》的拍摄准备中。《活着》的同名小说因为多次再版，也被作者本人戏称自己「靠《活着》活着」。

回到葛优的表演，他饰演的福贵是个嗜赌如命的纨绔子弟，输光家底、气死亲爹、逼走妻女，在妻子带着女儿和新生的儿子回来之后他洗心革面，和友人春生操起皮影戏营生，经历时代变迁和命运跌宕之后，失去儿子的福贵要和家人一起迎接新生活。一场儿子有庆不慎被春生撞死的戏，双眼失神的葛优喊着儿子有庆的名字，双手在空中无目的的挥动，历尽生活磨难的他鲜有的精神支柱轰然坍塌，他将没落「贵」人的崩溃和无助演绎得入木三分。

夏雨

第5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

作品：《阳光灿烂的日子》

角色：马小军

1994年9月，还有一个月即将年满18岁的夏雨拥有了一个最好的生日礼物：第5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的马小军为他赢得了最年轻威尼斯影帝的称号。

影片改编自著名作家王朔的小说《动物凶猛》，作为导演姜文的电影处女作，这部豆瓣评分8.8的佳作被时代周刊评价为「中国导演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堪称是94年度全世界令人赞绝的、至今仍渴望观看的影片之一。它是一部从内容到形式都全新的中国电影，它的出现标志着中国电影跨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对于马小军的选角标准是“长得像姜文”，是姜文的母亲认为夏雨很像姜文中学的样子，并最终选定了他。

片中的马小军是部队大院男孩，有个特殊的嗜好是用万能钥匙「进入」那些家中无人的房子，这个恶作剧的过程让他遇见了浑身散发着青春朝气的梦中情人米兰，并由此展现了一段胡来的青春时光和裹挟荷尔蒙的青春期困惑。拍摄影片时夏雨还未满17岁，片中看似阳光明媚的酷暑有2/3的时间都是在十度以下的秋冬季节进行拍摄。

其中一场马小军在大雨中表白的戏码，实际是在北京一月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进行拍摄的。夏雨饰演的马小军，将角色特质和演员本身的气质进行了很好的结合，看似本色出演却又有生动的意趣在其中，将一种拨开大人世界阴影的少年天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年夏天，一个背着军挎，挽着裤脚，在房檐上踱步的男孩，是你，也是他。

梁朝伟

第5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

作品：《花样年华》

角色：周慕云

在《卫报》2019年评选的本世纪100部最佳电影中，电影《花样年华》位列第五，这部豆瓣评分8.7，不断被影迷N刷的影片也为演员梁朝伟赢来了第一个戛纳影帝。2000年5月，他站在第5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领奖台上，手持金棕榈奖杯，感谢导演王家卫和所有喜欢《花样年华》的观众。22年过去了，梁朝伟依旧是香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表演奖项的男演员。

《花样年华》公映后不断收获殊荣，戛纳影帝之外还提名金棕榈，收获技术大奖，并在此后的中国台湾金马、中国香港金像以及海内外多个电影节收获颇丰，有人称影片唯一的遗憾应该是梁朝伟和张曼玉没有在戛纳双双获奖（张曼玉在四年后凭借另一部影片收获影后），但比起张曼玉在片中造型各异、备受追捧的旗袍相比，让粉丝为之倾倒的「梁氏油头」造型实则让梁朝伟本人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要动用洗洁精才能清洗干净。

作为中国香港炙手可热的一线演员，梁朝伟与王家卫的每次合作几乎都为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花样年华》里的周慕云是个报社编辑，和张曼玉饰演的女主角苏丽珍是邻居关系。两人因为同时陷入婚姻背叛而成为「密友」，那句经典的台词“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更是成为让众多影迷念念不忘的告白圣经。

在湿热的街头、在逼仄的巷弄擦身而过，在报社等下烟雾缭绕下握着钢笔在纸上窸窸窣窣地写着，在缓慢的节奏和不时响起的曲调声里，梁朝伟饰演的周慕云更多的是用眼神、表演、乃至身体的某个部分「做戏」，撩拨观众心弦的同时也打动了戛纳评审团的心。

所以，「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廖凡

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

作品：《白日焰火》

角色：张自力

当40岁的廖凡从梁朝伟手中接过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最佳男演员奖杯时，警察张自力那段在舞厅的独舞也顺势突围，或者说「火」的更早。对于廖凡来说，继08年凭借《一半海水一半火焰》获得金马影帝之后，时隔6年，《白日焰火》让他成为中国内地首位柏林影帝。在这部很好的平衡商业与艺术的影片里，为角色增肥20斤的廖凡也突破了过往艺术作品中对于警察角色的诠释，在混沌的世界中展现人性的幽暗和光辉。

在没有镜头的冰河上滑野冰，在八十年代金曲的节奏里跳不成章法的交谊舞，廖凡的性感在而立之年突然迸发，为他摘得柏林影帝头衔之余，也让更多人认识这个在影视圈蛰伏多年的好演员。其实，廖凡在2010年合作著名导演姜文出演《让子弹飞》中的麻匪老三时，还是个演技吸睛但没有太多知名度的男演员。张自力为他带来更多关注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多能够展现他表演功力的作品和角色。

徐皓峰执导的《师父》，合作李易峰、万茜的《心理罪》，二搭刁亦男的《南方车站的聚会》，贾樟柯的《江湖儿女》……大银幕表现出色，在小荧幕也可圈可点，豆瓣高分悬疑剧《沉默的真相》里他饰演警察严良，一样的类型却让人感受到和张自力完全不同的角色张力。毋庸置疑，廖凡用表演和角色融为一体，向观众传达出不可复制的性感魅力。

毕竟，「想逃，逃不掉」。

王景春

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

作品：《地久天长》

角色：刘耀军

颁奖嘉宾喊出王景春的名字的时候，以他为中心的嘉宾席开始沸腾，一同出席的咏梅表示祝贺，这样的沸腾在咏梅获得影后的时候也同样出现了。2019年2月的柏林，这对儿历经生活磨难的「中年夫妇」用他们的故事感动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评审团，影片收获两项演员大奖，这在中国演员中是绝无仅有的。

柏林影帝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金鸡影帝和更能发挥他表演实力的作品邀约，爆款剧《隐秘的角落》让警察老陈再度展现了表演实力。彼时，观众对《地久天长》里那个沉浮于命运，像大多数男人一样的刘耀军还念念不忘着。一部电影同时诞生三大的影帝和影后，王景春和咏梅在表演上的势均力敌最终转化为现实里的互相成就。他天生的八字眉将生活的苦恰到好处的镶嵌其中，适时的沉默又把人物内心的复杂展现的淋漓尽致。

细腻、生活化是王景春的表演特点，柏林影帝之前，他凭借《警察日记》获得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柏林不是他第一次向世界证明自己的表演，只是这一次他被狠狠地记住了。警察、父亲、丈夫……这些生活里时常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被他用表演再还原，赋予特定的故事，却达成普世的共情和哲思。在后来的某个采访里，王景春说那场上坟的戏，他都不知道机位和坟头在哪里，只是和咏梅一起上去，这个20分钟的长镜头成了影片的高光时刻之一。

「时间已经停止了，剩下的，就是等着慢慢变老」。

1992年2月，张曼玉凭借电影《阮玲玉》斩获第4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至今，这是历史上第一位在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上折桂的华人影星。时间来到2022年的今天，30年过去，10位华语电影演员不断向世界展示出华人演员的表演魅力。

时值30周年之际，也恰逢第7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以「线下」方式回归，戏客分别通过「影帝篇」和「影后篇」为大家盘点过去三大电影节中的「华语电影表演之光」，希望未来有更多华语电影演员能够在国际舞台上「见众生」。

截止2022年1月，在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也称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是国际A类电影节中最权威、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三个电影节，分别为：意大利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德国柏林国际电影节。以下简称三大）获奖的华语电影共计54部，获奖的华语电影人共10人，其中影帝影后各有5位，包括男演员葛优、夏雨、梁朝伟、廖凡和王景春，女演员张曼玉、巩俐、萧芳芳、叶德娴、咏梅。张曼玉是唯一一位柏林和戛纳双料影后。

戏客在戛纳“楚门”重启，回顾那些年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华人影帝们（点击蓝字可跳转）中为大家盘点了自90年代起获得三大的五位影帝，他们分别是：葛优、夏雨、梁朝伟、廖凡和王景春。这一次，我们通过「影后篇」为大家展现过去30年星耀国际影坛的五位影后，她们分别是：张曼玉、巩俐、萧芳芳、叶德娴、咏梅。其中，张曼玉是唯一一位柏林和戛纳双料影后。

欧洲「三大」电影节之华人影后篇

张曼玉

第42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

第5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

作品：《阮玲玉》（柏林国际电影节）

角色：阮玲玉

作品：《Clean（清洁）》（戛纳国际电影节）

角色：艾米利

目前为止，张曼玉是唯一获得戛纳和柏林双料影后的中国女演员。获得柏林影后的时候她只有27岁，饰演民国传奇影后阮玲玉。颁发奖项时她因为拍摄《警察故事3》而没有到场领奖，在后续采访里还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12年之后，张曼玉凭借法国电影《Clean》获得第5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在39岁的时候完成了2/3的三大满贯，只是此后她似乎淡出影坛，能否再入威尼斯影后则成为未知数。

为张曼玉赢得柏林影后的影片《阮玲玉》由关锦鹏执导，这是一部用罕见叙事方式拍摄的传记电影。据悉，张曼玉并不是一代名伶阮玲玉的首选演员，起初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眉毛剃成具有时代特色的阮玲玉式超细眉。

导演关锦鹏最终选择了将20世纪30年代和90年代时空交错的剧本，演员在呈现角色的同时也穿插了对于时代和人物的理解，以和角色同样的演员身份丰满了影片对于阮玲玉的刻画，因此，在柏林之外，《阮玲玉》也获得金马、金像等多个提名和奖项。

饰演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特别是在多部影片中塑造过经典角色、现实中又具有传奇人生、最终止步于25岁的阮玲玉，对于张曼玉来说是极大的挑战。除了在造型方面无限贴近角色，神韵、姿态和不同人物关系之间的处理也拿捏的非常到位，通过表演和自我阐释两种方式向全世界展现出阮玲玉的张曼玉，在26岁那年完成了25岁女演员精彩的人生。

时间来到张曼玉39岁那年，她凭借在法语电影《Clean》中的精彩表现摘得戛纳影后桂冠，彼时的她已经在大银幕上留下了许多让人难忘的角色，而《Clean》中她饰演一位内心深处怀有不灭摇滚梦的女乐手。此后，她在现实生活里也开始涉足音乐圈，把舞台从摄影机前移到音乐节上似乎也展现了这位双料影后对表演和生活的自由态度。

巩俐

第4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作品：《秋菊打官司》

角色：秋菊

从演员到评审再到其他，属于演员巩俐的个人荣誉可以列出一个长长的名单。其中颇为耀眼的是她在26岁时获得的威尼斯影后，她是第一个获得这个奖项的华人演员，也是继张曼玉之后第二位获得三大电影节表演奖项的演员。这部改编自作家陈源斌小说《万家诉讼》的农村题材影片亦获得第49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片中，巩俐饰演中国西北小山村的村妇秋菊，包着头巾穿着花棉袄，身怀六甲的她为了被村长踹伤的丈夫四处讨说法。因为另一部影片的拍摄而晚到组一个月的巩俐，被组里公认是陕西话说的最像的那个。而在试映现场还出现过，秋菊出场十几分钟，还有观众没认出来扮演者巩俐的情况。饰演秋菊丈夫王庆来的演员刘佩琦甚至在某次的片场日记记录过和巩俐的合作感受，和角色融为一体的她已经和在村子里生活很久的农村妇女没有区别。

威尼斯影后之外，巩俐还凭借该片获得第1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凭借《红高粱》里的「九儿」出道后，巩俐像是天生为大银幕而生般被牢牢定在不同类型的电影作品里。爱冒险的家庭妇女菊豆，艳压群芳的四太太颂莲，倔强的村妇秋菊，为爱牺牲的青楼女子菊仙……直至去年在娄烨电影《兰心大剧院》中饰演女演员于堇，从二十几岁到五十岁，她依旧可以稳稳地拿捏每个被交予她手中的角色。

「俺就是想要个说法么」，揣着手急匆匆说这话的秋菊，地道。

萧芳芳

第45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

作品：《女人，四十》

角色：阿娥

在三大电影节中，有两位女演员是凭借许鞍华的电影被送上影后宝座的。一个是《女人，四十》里的萧芳芳，一个是《桃姐》中的叶德娴。前者在成为柏林影后时48岁，后者则在63岁时拿到威尼斯影后。一方面是许鞍华善用细腻的镜头语言发掘生活之微，而她瞄准的平凡女性们总能用她们自己的故事达成某种时代共情。

《女人，四十》中的孙太阿娥便是这样的存在。萧芳芳饰演的阿娥是典型的中国香港妇女，要在家务事和公司事之间取得平衡，却时常被软弱的丈夫、老年痴呆的公公和青春期的儿子搞得焦头烂额。

片中除去萧芳芳用精湛演技所构建的中年女性日常外，阿娥和公公之间的感情最为触动人心。从起初的不合，到公公患阿尔兹海默症后只认得阿娥，到阿娥陪伴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观众跟随萧芳芳一起经历了女人的半生，在她和丈夫用生活化的语言争论「何谓幸福」时，在她为了买条便宜鱼在鱼摊旁「等鱼死」时。用角色的力量完成影片对于寻常生活和生命无常的探讨，是两届金马、金像影后萧芳芳向世界证明自己表演的方式。

据悉，她是继张曼玉之后，第二位获得柏林影后殊荣的华人女演员。有评价说《女人，四十》是许鞍华最好的一部文艺片，这部豆瓣评分8.9的影片在柏林电影节收获影后和天主教人道精神奖之外，在同年的金马和隔年的金像也收获颇丰。

「休涕泪，莫烦愁，人生如朝露」

叶德娴

第6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作品：《桃姐》

角色：钟春桃（桃姐）

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颁奖现场，获得影后的叶德娴用英文致辞之后，特别用意大利语表示感谢，那年她63岁，是所有斩获「三大」华语演员里年纪最大的。桃姐这个角色还为她赢得了金像和金马的影后肯定，影片颇具导演许鞍华的气质，和《女人，四十》相似，都是从平凡女性生活入手，在平淡中见哲思的佳作。

影片在中国香港上映前两周均获得票房第一的成绩，内地上映首周也超过同档期美国大片《战马》折桂票房。叶德娴饰演的桃姐和刘德华饰演的罗杰是主仆关系，伺候罗家五代人的桃姐最终患上中风，罗少将她送至老人院后，两个人之间的主仆情却开始日渐升温。

除了妆造呈现老态，叶德娴对于一个身患疾病、风烛残年的老主仆拿捏之精准，恰到好处的调侃和共情力极强的情感处理，不少观众在看过叶德娴的表演之后，感慨她借角色还魂，将现实中真实存在的钟春桃的一生细致动人的进行了展现。

「演得非常像我们自己的婆婆」是年轻观众对叶德娴的评价，眼角的纹路，手的姿态，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里却还有着你无法估量的力量。叶德娴在还原人物和故事的同时，也让每个观看者回到自己的「桃姐」身边，带着珍惜，带着「我怕来不及」。

她说，「人生短，行路难，日向晚，声声慢」。

咏梅

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

作品：《地久天长》

角色：王丽云

电影《地久天长》为中国带来了第一个「柏林」的双帝后，揭晓奖项当晚，男主角王景春摘得影帝，女主角咏梅也迎来了她人生的第一个柏林影后。她成为继张曼玉、萧芳芳之后第三个获得柏林影后的中国女演员，也是第一位获得该奖项的中国内地女演员。

非科班出身的咏梅第一次出镜是在黑豹乐队的MV里，后来她兼职做主持人，参演电视剧，慢慢踏上表演这条路。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别人看来属于女演员最好的年龄她似乎鲜有拿到主角的机会，电影、电视剧，在不同题材和角色之间往复磨砺，她开始成为让观众「眼熟」的演技型演员。

时间来到2019年，咏梅合作王景春在《地久天长》里演一对儿夫妻。她饰演的妻子王丽云是个得体且不乏思想的时代女性，却要背负命运一再的折磨，溺水身亡的儿子，被强制堕胎而丧失生育能力，抚养丈夫「外遇」得来的孩子……王丽春身上写满了某个时代下女性对抗命运所做出的选择和抗争。四年没有看过剧本的咏梅被剧本和角色感动到大哭，这部影片将她的表演生涯送上巅峰，收获银熊，也让演员咏梅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见众生。

24年的配角生涯，生活中出现的种种变故似乎都为了19年2月的那个夜晚，49岁的咏梅肆意绽放在柏林的春夜里。那个叫王丽云的女人，和丈夫坐在儿子坟前静静听风，对瓶喝酒的样子，随着影片结束也依旧在晃动着。

「So long, my son」。

【后记】

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也称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

欧洲三大电影节（也叫做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是国际A类电影节中最权威、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三个电影节。分别是意大利威尼斯国际电影节（Venice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Cannes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德国柏林国际电影节（Berlin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特色各异，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是世界第一个国际电影节，偏重艺术与先锋电影；戛纳国际电影节有欧洲交易量最大的市场，偏重商业与艺术结合电影；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为关注政治性和社会性。

关于演员类奖项，三大电影节只有威尼斯设置了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女配角，戛纳和柏林没有主角和配角之分，只有最佳男女演员奖项。

2021年开始，柏林国际电影节将原本的最佳男女演员奖项，更改为最佳主角奖和最佳配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