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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采桑子》中七格格金舜铭的人物形象

2023-12-08 21:5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论《采桑子》中七格格金舜铭的人物形象 写文章小能手 • 文章来源未知 • 2022年2月12日 上午1:39 • 汉语言文学

《采桑子》是叶广芩的长篇小说之一,全文以七格格金舜铭为第一人称展开叙述。讲述金家由盛转衰的家族历史,主要写出金家七子七女命运走向,使《采桑子》带有一种“世纪末情绪”。此文主要针对《采桑子》中七格格金舜铭这一人物形象展开分析,目的是把握叶广芩

  引言

  《采桑子》这篇小说写了金家金载源的十四个子女的故事,同时七格格金舜铭即叶广芩自己。《采桑子》是由九个既相关又游离的故事,像编辫子一样,捋出了古都北京城一个世家的历史及其子女的命运历程,九个故事的章节是以纳兰性德的词《采桑子》和清末戏曲家张坚的《满庭芳·梦中缘》中的内容命名的,本文的内容所体现的世纪末情绪,带有一种凄凉哀婉的意境,如纳兰性德的《采桑子》所叙: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以及清末张坚的《满庭芳·梦中缘》的“曲罢一声长叹”来写老七舜铨的结局来结束全篇。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我对《采桑子》中七格格金舜铭的人物形象分析如下:

  一、文本故事的叙述者

  《采桑子》一文是以七格格金舜铭为第一人称来进行叙事的,实际上七格格金舜铭是作者自己,叶广芩以七格格口吻叙述了金家十四个子女的故事,也写了作者自己。七格格金舜铭作为文本故事的叙述者,她有着两重角色来看待小说中故事情节的发展,分别是孩童视角和女性视角。大多数情况下,七格格金舜铭是以孩童“丫丫”的眼睛来看待故事发展并加以叙述的。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七格格金舜铭是以成熟的女性视角来叙事的,同时也更为深入地分析人物内心世界。叶广芩叙述文本故事内容,不仅仅是以讲故事的形式来展现,而是将自己作为当局者即故事发展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人物,来惟妙惟肖地展开故事情节并加以分析,刻画鲜明而独特的人物形象。叶广芩独特的身份和视角,以及可作为当局者的特别之处,写作时夹叙夹议,有时抒发自己对主人公的悲悯同情,有时表现自己对其行为的悲愤交加,有时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来叙述文本内容。使读者能够更好地感受到作者的心境,以及通过文本,作者与读者产生某一情感上的共鸣。

  1、以孩童身份叙述小说故事内容

  在《谁翻乐府凄凉曲》,作者以孩童视角讲述了大姐金舜锦的一生。大格格长相清俊,身形修长,性格有些孤僻,不合群,喜爱唱戏,以《锁麟囊》为代表。大格格在北平四十年代那次很轰动的名媛义演中一举成名。大格格与琴师董戈成为精神艺术的知音,彼此依恋。在大格格的唱腔中和董戈的琴声间表现出他们对艺术的深刻共识和彼此的默契和谐。花无百日红,董戈一家在北平一夜之间音讯全无,使得大格格对艺术的追求仅仅剩下了躯壳。她在娘家的安排下恍恍惚惚地嫁给已经定亲的北平伪警察局长的三公子宋家驷,但是婚后不久,宋家驷对大格格失去兴趣抛家弃子前往德国需找昔日情人。随着日本的投降,宋家家产被没收,大格格的公公被处以极刑,婆婆病死狱中。大格格年幼的儿子最后因营养不良死于猩红热,而大格格本人也在恍惚凄惨的生活中悄然死去。“浓厚的门第、等级观念,是封建社会给金家传统文化刻下的时代烙印,也是造成金家大格格悲剧人生的主要原因。”[1]  丫丫以孩童视角叙述了大格格的一生,在文中有为大姐感到不平,也有些许无奈夹杂其中。大格格是为艺术而生的,她的一生都活在艺术中,她为艺术痴迷,为艺术疯癫。她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出路,只有在艺术中她才能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和意义。

  2、以女性视角看待小说中其他人物

  在《曲罢一声长叹》中,七格格以女性视角来看待七哥舜铨的一生,表现出手足情深,对七哥深深的尊敬以及最后骨肉分离的悲痛之情,舜铨是七格格金舜锦的七哥,兄妹两人相差近30岁。舜铨擅长胡琴、绘画。儒雅脱俗,憨厚懦弱,孤冷安静。对待父母、兄弟、朋友都很宽和儒雅,对待自己要求严格。对待自己生活中的一些事情都逆来顺受。且为人知足安命,与世无争。在三格格舜钰下狱时跪求父亲去劝说大哥救三格格。与演文明戏的女戏子黄四咪相恋后,遭到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与黄四咪离家出走,后来在南京因为感情遭遇变故,失意至极,无怨无悔地回到金家。  后来在家人的介绍下娶了小自己30岁的丽英,成婚后生下一女青青。在后来北平解放后,舜铨不能突破大宅门的局限,画画一直不能更进一步。在经济物质飞速发展的同时,舜铨的画一如既往地重视细微之处,如鲜花的花蕊,动物的羽毛等。晚年的舜铨晚景凄凉,每晚吹着《梦中缘》思念他年轻深爱的女子黄四咪。肺病严重之下,拿不出钱医治,最终在七格格的帮助下送往医院。  老七一生奔走于各个兄弟姐妹之间。不争不抢,不悲不怨,过着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因为意中人柳四咪的离去伤心过,因为精湛的绘画辉煌过。对于他的兄弟姐妹,他问心无愧,亲情的温暖他从来没失去过。他是幸福的。  七格格金舜铭以女性视角来叙述七哥舜铨的一生。作者对舜铨这一形象存有深深的敬意,手足之情的珍惜。最终,七哥因肺病离世,最为伤心的是他最小的妹妹,即七格格金舜铭。七格格写出舜铨一生的遭遇,他的儒雅超俗,对命运人生没有半句抱怨,作者以女性视角深刻地写出其他人物的心理世界和生命历程,使小说更富含英咀华的魅力。

论《采桑子》中七格格金舜铭的人物形象   二、满族文化的传承者

  《采桑子》中七格格金舜铭所处的家族金家是满族,自然满族文化的继承和传播任务交给了丫丫。“叶广芩用精湛的艺术技巧诉说了自己家族的历史,用理解和包容的心态沉思往事云烟,在哀婉叙事中坚守家族文化。”[2]  在小说中,“丫丫”小时候很犟,但是在大事上她听从父亲母亲的教导的,该有的礼仪规矩她都认真地学习,并且安于现状,爱好自己本民族的文化。民族文化有其精华,丫丫对此吸收并传播;民族文化亦有其糟粕,丫丫以淡泊、超然的心境坚守本民族文化的优秀成分。烧窑行当的秘密,用死人骨头研成粉,渗到土里,烧制成各式盆碗,美其名曰“骨灰瓷”;旗人的服饰,水绿缎旗袍;美味的饮食,如老姐夫完占泰酿制醇香的米酒,东来顺有名气的涮锅;精美的古建筑,廖世基眼里以故宫为首的古建筑的无与伦比,讲究的戏楼,恢弘的正殿,屋檐的神兽,神秘的堪舆之学;优雅的贵族气质,言行举止,行动坐卧皆合规矩,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坚守满族礼仪文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尤其是人人皆爱好的京剧,就连厨子等人都会精确地欣赏,唱念做打,融入了人们的心血、精神以及智慧,其中蕴含着忠厚孝顺、仁义智信的传统道德观念在京剧表现着日复一日的唱念中表现出来,成为人们为人处事、待人接物的行为准则……这所有的一切,均是中华民族文化艺术的瑰宝,对传统文化的追思回忆继承传播,一方面是怀旧与展示,另一方面,也是在经济飞速发展、物欲横流,道德沦丧的当代,叶广芩内心淡泊、超然的精神坚守。

  1、满族文化的继承者

  在《瘦尽灯花又一宵》中,每年的春节,“丫丫”总是准时地被金家厨子兼车夫的老王送往镜儿胡同三号,“丫丫”的舅爷札萨克多罗王爷府第。代表金家向尚存人世的王爷的福晋和侧福晋,丫丫的舅太太和舅姨太太拜年。每年过了十五被老王接回金家。  丫丫不情愿地来到镜儿胡同,因为她不喜欢庄严肃穆的舅太太以及舅太太极度宠爱的猴子三儿,还有年近六十岁头上扎着红花有着死鱼眼和死人味儿的田姑娘。但是由于丫丫的命里占了三个太阳,可以压住王爷府的任何邪气,只是去拜年,在母亲的劝说下,丫丫勉强答应。在还未去镜儿胡同前,母亲将请安的礼仪悉数教给丫丫,并且让她不断地练习。丫丫来到舅爷札萨克多罗王爷府第,在田姑娘的带领下,丫丫给舅太太请安。“我赶忙趋前几步给舅太太请安,问舅太太好,问舅姨太太好,问表舅宝力格好,问舅太太的猴子三儿好,问舅姨太太的黄鸟好,问田姑娘好……大凡府里的活物我都要问到,并且问一样要请一个安,以示郑重。这一切都是事先在家反复排练好了的,安要请得大方自然,要直起直落,眼睛要看着被问候的对方,目光要柔和亲切,话音要响亮,吐字要清晰,所问的前后顺序一点儿不能乱。”[3]丫丫从小在满族文化的熏陶和教育下成长,满足的礼仪规矩她都尽心学习。她对满足的称呼也一直接受,如老五金舜錇的儿子,老七金舜铨的女儿青青,都称七格格为“姑爸爸”。满族的礼仪也在丫丫心中扎下了根,她是当之无愧的满族文化的继承者。

  2、满族文化的传播者

  在《瘦尽灯花又一宵》中,丫丫因为命里有三个太阳,年幼时在春节前常常被厨子老王送往镜儿胡同三号,丫丫的舅爷札萨克多罗王爷府第。丫丫前去拜年,将请安礼学得到位,做得认真。这些繁文缛节在舅爷的尚在人世的福晋中舅太太那里是满族人的骄傲,是被请安者的一种享受。丫丫作为满族文化的传播者,对满族的一应事宜关乎文化的也多有记叙。  在《谁翻乐府凄凉曲》中,主要写出了大格格金舜锦的故事,“写了满清皇族金家对京剧的喜爱,并以京剧为线索,描写了大格格金舜锦哀婉的悲剧人生。”[4]大格格性格孤僻,爱好唱戏。在四十年代的北平名媛义演中名声大震,大格格义演时唱的《锁麟囊》,在董戈悠悠的胡琴中,大格格缓缓地唱出西皮二六“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何鲛珠化泪抛。此时却又明白了,世上何尝尽富豪……”[5]丫丫对戏曲中的唱词是有钻研的,或是为了成为满族文化的传播者,或是为了写作需要等。  在大格格的生日宴上,宋家亲家与“我”母亲在金家看戏,作者对戏曲的名称、故事内容、适用场合也非常熟悉。当宋家亲家母在大格格的生日宴上,要听一些又打又杀的戏。如小说中“轮到宋太太点时,宋太太把戏单在手里揉来揉去,只说是爱听诸葛亮的唱,却又说不出是哪一出。警察在一边说,诸葛亮就是《空城计》嘛,下边还有《斩马谡》,把马谡的小脑袋咔嚓一下就……见大家都在看他,警察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打住了,大家都有点儿不自在。戏班的班主很聪明,说太太点的是《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了,可惜这几天我们没备下,您就着戏单上的点,想听哪一出都行。戏单上的戏都是头一天我们家管事的和戏班班主商量好了的。因为是带有相亲性质的做寿,挑选的都是《凤还巢》《诗文会》《四郎探母》一类的吉庆戏,像“失、空、斩”这类又打又杀的戏一般都应该避讳。宋太太不懂礼数,张嘴就是《空城计》《斩马谡》,实在是让戏班为难了。”[6]丫丫对戏曲的钻研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宋太太要听《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无奈母亲只得让哥哥们演,全当是孩子们的玩意看得别太认真。作者在叙述到这件事时,对当时的背景和京剧研究得仔细透彻。丫丫代小说中人物言心声,作为京剧文化的传播者,满族文化的皮毛她是熟悉并且领会的。  在《梦也何曾到谢桥》中,丫丫收到裁缝张顺针为她亲自制作的水绿缎旗袍。七格格是这样描述这件优美的旗袍的,“精致的水绿混边缎旗袍柔软的质地,在灯光的映射下泛出幽幽的暗彩,闪烁而流动,溢出无限轻柔,让人想起轻云薄雾、碎如残雪的月光来。旗袍是那种40年代北平流行的低领连袖圆摆式样,古朴典雅,清理流畅,与现今时兴的,以服务小姐身上为多见的上袖开衩儿旗袍有着天壤之别。”[8]在作者心中,这件水缎绿旗袍可谓阳春白雪,优美至极了。旗袍的来源作者这样解释到:“其实,这件旗袍诞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与那40年代,与那悠远的北平全没有关系,它出自一位叫做张顺针的老裁缝之手。老裁缝今年66岁了,66岁老眼昏花的裁缝用自己的心缝制了这件旗袍,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上品,是他五十年裁缝生涯的精华集结,是一曲棉长慢板结尾的响亮高腔。”七格格此时的心境是多感的五味杂陈的。她忆起自己年少的时光,陪伴父亲前往“雀儿胡同”认识了“六儿”,期间发生种种,缘分使然。年迈的“六儿”即张顺针为“我”亲自缝制了这件精美绝伦的水绿缎旗袍。丫丫对旗袍的描述和喜爱也出于她对满族文化的继承和传播。  无论是京剧戏曲还是水绿缎旗袍,都凝结着时代面貌、文化风俗和民族感情。能够对某一类物象如此钟爱,当归结于它们背后所聚集的民族文化。作家叶广芩对京剧的熟悉了解,对旗袍文化的掌握,皆是出于她对满族文化的传播,使满族文化以文字的形式传播下来,为世人所理解、尊重、掌握和研究。

  三、人生大爱的展示者

  “人生大爱,亲情是一种深度,友情是一种广度,爱情是一种纯度。在叶广芩的《采桑子》中,无私的亲情、纯洁的友情、忠贞的爱情,充满着浓浓的世间真情,令人不禁为之动容。”[7]《采桑子》中的九个故事为我们展示了许许多多的人生大爱,如:大格格金舜锦对戏曲的“痴爱”;二格格金顺镅对爱情的忠贞之爱;廖世基对四格格“爱惜芳心莫倾吐”的关爱;丫丫对张顺针的感激之爱、对“谢娘”难舍的依恋之爱。“二格格是金家精神家园的寻回者,五格格等人则是彻底的出逃者,五格格、三格格以及七格格是接受了新文化的勇士,先后走出家族的桎梏,她们的身上,我们更多地读到了进步和鼓舞。”[9]七格格金舜锦作为文本的叙事者,为我们展示了一幕幕人生大爱。

  1、家族日常生活中“爱”的体现

  在《谁翻乐府凄凉曲》中,主要写出大格格金舜锦的一生。大格格长相清俊,身材修长。因为满族人比较重视女孩儿,父亲和瓜尔佳母亲十分喜爱大格格。造就她性格孤僻,不合群,但大格格十分爱好青衣。一曲《锁麟囊》唱得炉火纯青,使她在40年代北平名媛义演中名声大噪。后来嫁与北平伪警察长的三儿子宋家驷。不久后,大格格诞下名唤宁馨的儿子,由于大格格太过于痴迷戏曲了,使得宁馨因猩红热早夭。母亲来看望大格格时,邻居问母亲,“你们家这位大姑奶奶该不是有病吧?母亲只有给邻居说好话,说给人家添麻烦了,请人家多关照一类的客套话。母亲说我们家大姑奶奶没有病,就是太喜欢戏了,喜欢得有些过。邻居说,这就是戏痴了,跟花痴似的,还是一种病。”[10]“我的大姐没有活在现实,她是活在了戏里。”[11]“丫丫”道出大格格对戏剧的迷恋并非一般,这种“痴爱”成为她的精神支柱。大格格每天都去护城河吊嗓子。对儿子宁馨的教育远不及她唱戏,最终使得宁馨早夭。二娘念及大格格到底是金家的大姑奶奶,就让身边的刘妈过去伺候,让账房月月拨过钱去。终为一家人,无论身处何地,遭遇何处状况,最为珍贵的还是那份“亲情”。日常生活中平凡又温暖,紧急处雪中送炭的“爱”隐于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2、“丫丫”对谢娘的情感意蕴——难舍的依恋

  在《梦也何曾到谢桥中》,写父亲以带我出去玩为由前往“桥儿胡同”与谢娘及其子“六儿”相会。使年少的丫丫好奇的是在家中从不过问家事的父亲到了谢家,与谢娘所谈均离不开柴米油盐,离不开东家长李家短。“父亲对这院房,对谢家的投入精神令我吃惊。在我的眼中,这完全是另一个父亲,一个陌生的、我从不了解的父亲。”[12]  初次见到谢娘时,父亲让我管她叫谢娘,我叫了,谢娘把我揽在怀里。夸我是个懂事的丫儿。谢娘身上有股好闻的胰子味儿,跟我母亲身上的“双妹”牌花露水不相同。相比较,还是这胰子味儿显得更平淡,更家常,更随和一些。显现出丫丫对谢娘的初步的好感。  中午,谢娘为他们做了炸酱面,用虾米皮炸的,加上蒜的辣香,丫丫吃过了酣畅淋漓、荡气回肠的炸酱面,是谢家勾魂儿的炸酱面。丫丫很快明白父亲带她出来去桥儿胡同的谢家,全然把她当作离家的借口,丫丫被父亲用零食收买。在一次与母亲的对话中,母亲得知父亲带“我”去桥儿胡同,她前往谢家,找谢娘说让谢娘替父亲多想想之类的话。自此之后,父亲再也没有去过桥儿胡同。丫丫随父亲离开桥儿胡同时写到:“我转脸再看谢娘,穿件单薄的小袄,一身的雪花,一脸的苍白,扶着车帮哆哆嗦嗦地站着,在呼呼的北风里几乎有些不稳。一种诀别的感觉在我心里腾起,我对这个南城的妇人突然产生了一种难舍的依恋。”此时,丫丫对父亲的行为感到困惑,对谢娘有种特殊的情感意蕴——难舍的依恋。最后在谢娘死后,六儿前来报丧,我代替父亲送谢娘最后一程。丫丫将她常玩的抓子儿——父亲的玉石扇坠放在已故的谢娘手上,算作最终的告别。丫丫对谢娘的情感由喜欢到难舍依恋到最终诀别,表达出“丫丫”对谢娘的感情意蕴变化,传递了一份暖人心弦的爱。难舍的依恋,缘于那份没有血缘胜似亲人的关怀,人生博大的情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那份博大的胸怀,展示人生的大爱。

  3、丫丫对六儿的情感变化

  六儿是谢娘的儿子,是裁缝谢子安之子。因为六儿和丫丫的六哥金舜针相似,他们的额头上都有包,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人们以为“包”会长出角,会是龙。不同的是,六哥金舜针生在富贵金家,未过八岁便早夭;而六儿生在贫寒谢家,得以平安长大成人。我疑虑六儿是不是我的六哥金舜针,“父亲说,他就是咱们家的老六托生来的,你没看他的眉眼、神态、性情跟咱家的老六整个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差分毫?他也有角,比老六强的是他生在了贫贱之家,占了个好生日。咱们家那个死了的老六不傻,他是算计好了日子托生来的。我问这个六儿的生日怎的好?父亲说,他是二月二呀,是龙抬头的日子,龙春分而升天,秋分而入川,这是顺。可咱家的老六,生在冬月,时候不对,他不弯回去等什么?”[12]丫丫初见六儿对他的角十分感兴趣,摸了个够。六儿生在贫寒之家,没有怎么上学。当父亲和谢娘在屋里拉上窗帘时,年幼的丫丫很好奇他们干什么,正欲偷窥时被六儿制止,六儿像乡野粗鄙之人一样对丫丫说:“我操你妈”。丫丫断定这并非一句好话,大发脾。丫丫对六儿的言行十分生气。  随着来到桥儿胡同次数的增多,六儿不再糊糨子、打袼褙,向谢娘学习裁缝。下着大雪的那一天,是父亲带“我”最后一次来桥儿胡同。“谢娘对我说六儿给我缝了一个好看的布人儿,让我快过去看看。我说,那娃娃穿的是什么衣裳呀?谢娘说穿的是水绿缎旗袍。我说如此甚好,我就喜欢水绿缎旗袍。”[14]丫丫此时很激动,也很兴奋,奔到六儿裁缝的屋子里发现并没有水绿缎旗袍,六儿最终给她缝制了一个红色的耗子。丫丫虽然生气,但收到礼物,还算高兴。  后来,随着时间的迁移,六儿和谢娘在我的记忆中慢慢淡化。不影响孩子的天真,无论去不去桥儿胡同,都不影响她开心快乐的童年生活。在丫丫长大以后,步入中年时,收到裁缝张顺针亲自为她制作的精美绝伦的水绿缎旗袍,她十分震撼,最终登门致谢。无论是这么珍贵的礼物,还是多年来未曾割舍的“亲情”,都使七格格金舜铭对六儿产生了慢慢的感激,丫丫对六儿生气到不屑再到感激。这个情感变化同时是一种爱的展示。

  四、古雅情结的集中者

  琴棋书画诗酒茶是文人的日常生活。酒文化更是在传统文化历史中源远流长,在文化群星中熠熠生辉。李白“会须一饮三百杯”、“斗酒诗百篇”;唐寅“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白居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古人以酒为墨,才思泉涌;以酒为乐,逍遥自在;以酒邀友,联系情谊。酒可谓集万千古雅情结于一身了。叶广芩将七格格金舜铭作为自己来写其家族由盛转衰,写出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以及自己的爱好。从小说中可以得知,丫丫的酒量比较好,是小时候常常与老姐夫完占泰厮混在一起喝酒的缘故。老姐夫爱好酿酒,丫丫常常来到老姐夫的庭院中,两人一起喝酒。除此之外,丫丫对带有古雅情结的民族服饰也很感兴趣。在文本中,叶广芩借七格格酒杯来浇自己胸中块垒,展现出一个古雅情结的集中形象。

  1、与老姐夫完占泰喝酒

  在《醉也无聊》中,老姐夫完占泰是五格格金舜铃的夫婿,是金朝贵族后裔,金世宗的二十九世孙。老姐夫一生忙于喝酒和修道两件事。到民国快要结尾时候,老姐夫留起了胡子,很是飘逸。丫丫有一次记忆很深刻的醉酒,为此,丫丫得到老姐夫起的“酒嗉子”的称号,喝醉了的丫丫挨了母亲一顿饱揍。文中丫丫回忆起母亲要求她不再喝酒时,叙述到“母亲越是让我长记性,我越是没记性,偷偷摸摸跟着老姐夫照喝不误,且大有长进,小小年纪就懂得了‘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的酒鬼意境,称得上是资深酒徒了”[15]正是因为与老姐夫经常喝酒的缘故,遂使丫丫练出很好的酒量。这里,丫丫的爱喝老姐夫所酿之酒,体现出一种古雅情结。

  2、喜欢水绿缎旗袍

  在《梦也何曾到谢桥》中,七格格金舜铭非常钟爱张顺针裁缝为她亲手制作的水绿缎旗袍,水绿缎旗袍可谓阳春白雪,优美至极了。旗袍的来源作者这样解释到:“其实,这件旗袍诞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与那40年代,与那悠远的北平全没有关系,它出自一位叫做张顺针的老裁缝之手。老裁缝今年66岁了,66岁老眼昏花的裁缝用自己的心缝制了这件旗袍,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上品,是他五十年裁缝生涯的精华集结,是一曲棉长慢板结尾的响亮高腔。”[16]七格格此时的心境是多感的五味杂陈的。她忆起自己年少的时光,陪伴父亲前往“雀儿胡同”认识了“六儿”,期间发生种种,缘分使然。年迈的“六儿”即张顺针为“我”亲自缝制了这件精美绝伦的水绿缎旗袍。丫丫对旗袍的描述和喜爱出于她对满族文化的继承和传播。对古典文化的喜爱,对古雅事物的情有独钟。因此,作家叶广芩是古雅情结的集中者。

  五、人性裂变的反思者

  社会时代和环境背景造就人性的发展与成熟。当清朝接近末期,中华民国建立,金家所倚重皇族势力渐渐衰微时。人性有了不同寻常的表现,直至变化为畸形的。《采桑子》中为我们表现出人性裂变的根源在于个人和社会的共同影响、相互作用。表现出叶广芩对人性裂变的深刻反思。人性裂变表现为老六头上的麟角,前额的两个包,这两个包直到老六去世前也没有长出角。还表现在老三金舜錤反对二格格与商人沈瑞方的婚事,并且告诉丫丫凡是和商字沾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清朝的灭亡,辛亥革命的结束。舜錤越过了自己做人的底线,为了金钱,金舜錤和儿子金昶真的瓷器说成假的,以假价买真货,发不义之财。最后没有脸面对待自己的妹妹,对舜铭充满了羞愧之感。使得作者震惊感慨,对人性裂变作出深深的反省、思考。

  1、人性裂变的根源

  人性的变化、发展、定型是由于时代和自己的性格两方面因素造成的。《采桑子》这篇小说的时代背景是清末民族,政局的动荡致使人民无法安居乐业,金家在最后没有了父亲的俸禄,日子过得也较为凄惨。七格格在回忆当时食不果腹时,感谢老姐夫为她们节省下来的粮食。老三是大宅门的公子哥,在追求黄四咪时候将家中的文物拿去古玩市场买卖,他从小对文物有所观察,辨认起来经验丰富。和其子金昶大发不义之财,以假价买真货。从小对文物的敏感和兴趣也使得他人性分裂如此。社会和性格、主观和客观、内在和外在共同影响他们人性的发展。

  2、人性裂变的表现

  在《梦也何曾到谢桥》中,七格格为我们交代出桥儿胡同一家人。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是谢娘,她还有个儿子“六儿”。六儿因为和金家早夭的老六金舜针很相似,他们的额头上都有两个包,当时的人们说能长出麟角,和龙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六儿生在贫寒之家,有个好生辰。而老六生在富贵的金家,未满八岁诞辰便早夭。六儿出现的包在现代医学上讲是骨质增生,在当时大家认为不同于常人,这是是人性裂变的一种表现,由正常走向不正常的一种体现。  在《醒也无聊》中,七格格金舜铭为我们讲出老五金舜錇之子金瑞从北京到陕西下乡的故事,老五一生爱好唱戏,他母亲宁愿他要饭也不要他成为戏子,因其是个低贱的职业。所以,老五常和贵公子们一起在街上吆喝要饭,老五手上要饭碗在金瑞的钻研下,发现是文物。金瑞请求老三金舜錤鉴定,“老三舜錤深受传统文化影响,满脑子孔孟之道,恪守封建道德,对一母同胞的妹妹嫁给商人之子坚持反对,甚至教导‘我’挨着‘商’字儿决没什么好人。但随着改革开放,在传统的道德文化与现代的商品经济发生矛盾时,舜錤困惑了、屈服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古训被他抛在脑后,凭着家世浸淫,他鉴定古玩时把真的说成假的,低价买进再高价卖出,以前憎恶商人奸诈,现在自己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他没脸面对坚守传统的妹妹,充满了内疚和羞愧之情。”[17]亲金瑞父亲留下的碗系元代枢府瓷,最后被老三夺走,无奈金瑞将老三告上法庭,两方进行了一场法庭的对抗。老三金舜錤和其子金昶的价值观已经发生扭曲,也是人性发生裂变的表现。  在《风也萧萧》中,主要为我们讲了老二、老三、老四之间的恩恩怨怨。老二金舜镈、老三金舜錤、老四金舜镗之间的战争从40年代持续到70年代,兄弟几人成家后搬出金家旧宅,彼时战争仍未停止。七格格金舜铭家看门的老六有一侄子,名叫顺福,是一名警察。顺福和老二、老四关系较好。老二每次要了顺福的枪去打家雀儿,老四是对新事物比较上心的年轻人。黄四咪时兄弟三人引发战争的导火线,三人同时为黄四咪痴狂,争相向其献殷勤。随着文革的到来,顺福的枪丢了,实际上是顺福将枪买给土匪了,但是他在审讯下死咬住老二不放,致使老二蒙冤。此时,老三、老四同时在有心人的利用下落井下石,给老二舜镈加上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使得老二不忍冤屈,以一根草绳在后院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顺福、老三、老四的言行其实都是一种人性的裂变,当时文革时期社会风气的影响以及他们为自己牟利的性格,使得人性出现畸形的裂变。

  3、人性裂变的反思

  《采桑子》中为我们展现老六金舜针头上的包,老三金舜錤的贪婪、老二的冤屈背后顺福、老三、老四的自私自利,都是人性裂变的一种表现。叶广芩从社会、个人两方面深刻地反思了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上文已经叙述,此处不再赘述。七格格金舜铭写出人性裂变的缓慢积累,量的逐渐积累使得最后质的飞跃,人性发生了裂变。文革特殊的社会环境,使得顺福、老三、老四明哲保身,顺福的贪婪,老三老四与老二之间缺乏坚定的信任,使得老二最终自缢而亡,人性发生巨大的裂变。

  结语

  《采桑子》这篇小说以七格格金舜铭为第一人称展开叙事。七格格金舜铭同时是作家叶广芩本人,从文本故事的叙述者、满族文化的传承者、人生大爱的展示者、古雅情结的集中者、人性裂变的反思者五个方面分析七格格金舜铭的人物形象,有助于更好地把握作者的情感意蕴和写作主旨,从而更好地理解作品中作者对旧民族劣根性批判的初衷,生动而真实地为我们展现并折射当时的社会生活和时代背景,为后人研究七格格的人物形象提供一个微不足道的借鉴,以期为后来的人阅读《采桑子》分析七格格金舜铭的人物形象时提供一点点思路,更好地理解文本。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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