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凯恩斯理论

177 《通论》第19讲:“中国的凯恩斯理论” 念叨几句经济

2022年12月10日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12月10日，壬寅年冬月十七。今天是正式课《通论》的第十九讲——“中国的凯恩斯理论”。今天算是我们剩余的六讲里边的比较重要吧，这个十九讲和二十讲是放在2022年的年底，这两讲可能也算是《通论》的总体上这堂课的一个重要的文眼吧。我们可能在这两堂课里边讨论一下子凯恩斯主义和凯恩斯理论在中国的发展。好。我们三点钟准时开始，一会儿见。

大家好，今天是2022年12月10号，壬寅年冬月十七。我们今天是正式课，《通论》的第十九讲——“中国的凯恩斯理论”。今天谈一下子凯恩斯理论存在的必要条件。今天这堂课肯定是非常重要，因为我们其实要讨论的不是凯恩斯主义或者凯恩斯理论。我们可能要讨论的是中国二十大之后要走怎样的一条路，从经济学学理的角度我们来寻一下子路。

在进入正式讨论之前呢，说两档子事情。一件事情是北京的一些朋友在跟我讲说有一些很著名的学者或者是教授在用我的课件和课件里边的一些资料。我今天想在这儿说两句，就是其实我已经说过，二十多年前就有社科院的金融所的人在抄我的东西，最后是整篇的抄，还正式发表。我的编辑希望我采用法律行动，后来我拒绝，我说抄就抄吧，因为他名气比我大的多。

倒也不是因为名气大所以就不讲道理、不讲法理。是因为我觉得特定的思想或者特定的想法在特定的时候，由特定的人物做某种非法的传播，可能也有它正面的意义吧。所以后来没有追究，后来我在江苏的某地遇到此人，他很尴尬，虽然没有道歉吧，但是他那个意思我知道，就是不好意思啦。这一件事情就算过去，最近好像确实是，别人拿给我看，有一些著名的教授在用我们的一些东西。我在这里想说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要表达对知识产权起码的尊重，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知识产权，这是涉及到我们平台这么多朋友，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知识产权，要表达对知识的一个尊重。第二件事情：还是要守法，尤其是大学教授，尤其是著名的学者，要守法，要给学生、给孩子们做出标杆和榜样。虽说偷书不算偷，但其实作为一种思想，它就是有原创的魅力。如果你把这个东西变成你自己的，堂而皇之的，其实不太好。好吧，我就说这么多。

另外呢，这一周比较有趣，有些信息我现在还没办法核实，可能耶伦会在年底之前辞去美国的财长职务，据说可能是由美银的总裁去接任。通常美国财长这个位置是留给高盛的。这个变动其实是意料之内的，因为耶伦所要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没有做成，失败了。作为中期选举之后的民主党，作为一个蹩脚的政府，还剩下两年时间，他们可能需要进行一次财政上面的投机了，我的直觉非常敏感。

其实在巴厘岛上面，耶大妈“关门教子”，那一段接触和接触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可能老百姓未必知道其中的意思、意蕴。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在香港这个地方，我倒觉得洞若观火，看着他们这一系列的眼花缭乱的操作倒是有一些感受。有高兴的地方就是我们知道这一轮的博弈算是告一段落了，中美之间在财政金融上的博弈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是令人高兴的地方。

也有仍然让人忧心忡忡的地方。这涉及到我们开始用六堂课，还剩下的六讲，我们将系统的处理一下子凯恩斯理论在中国和凯恩斯主义在中国。其实目的是想梳理一下子中国的经济思想理论。我知道现在混乱的程度到什么程度，我也知道这个混乱不是由我国的学者和专家造成的，它主要是新殖民主义在中国沉积四十二年的必然的这样一个结果。翻篇，翻过这一页其实难度挺高的，因为在思想理论这个角度进行某种的对决。目前中国的这个状况还是挺……

明年是风火家人。我自己的看法是回归。回归包含了很多含义，其中在思想上的回归、回家，脱下外套回家，露出本来面目，这个可能是中国思想理论界的一个重要的动作。那么就让我们从第十九讲开始完成这样一个动作，这甚至是一次伟大的回家、一次伟大的回归，我们重新回到中国人熟悉的、我们一直坚持的经济理性上去。

好，我们现在进入到今天的正式课，其实我挺激动的。课争取五十分钟完，然后留点时间讲一讲这个市场，因为毕竟是我们在中东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这个对人民币、对整个资本市场会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个我今天简单聊几句，因为大家涉及到一个布局的问题。就是17号我们将会用一个整个的聊天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不光是北京的朋友，香港的朋友也很急，他们都在等，希望能有一个比较系统的看法。这个涉及到全球的资本流转问题。

好，进入到今天的正式课环节。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凯恩斯理论？或者是什么是凯恩斯主义？这个问题似乎不是个问题，因为你只要上互联网，你点到凯恩斯，无论是百度百科还是维基百科，都会对此事有一个基本的定义。但这又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因为对凯恩斯的理解，特别是中国人在本世纪二十年代、2022年对凯恩斯的理解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其实我们讲《资本论》、讲《通论》，这两部书真的不容易，太难了。读懂它太难，能把它说清楚更难。

好吧，我来说说我对凯恩斯理论的一个概述。凯恩斯理论，我的第一个概述：凯恩斯理论是国家资本主义论的3.0版本。我记得，我花了挺长时间去读马克斯·韦伯的书，其中我一直在关注俾斯麦，我在香港的家里有一本《俾斯麦传》，我读了可能有三遍吧。我的好朋友，这个武先生，他后来又把这个德国史的一部分，他买来送给我。这个武先生是搞高科技的，他对德国历史的敏锐程度让我惊讶。

搞国家资本主义最先搞的那个人就是俾斯麦。我将俾斯麦的国家资本主义定义为国家资本主义1.0版本。我顺便再说一下子吧，因为多数的朋友对西方经济思想史或是西方近现代史不熟悉，所以对俾斯麦的更多的理解，认为他是一个军阀，一个…… 总之不太好吧。我对俾斯麦的评价极高，我甚至认为俾斯麦是一个淳朴的社会主义者，你要知道社会保障起点，是在俾斯麦身上。

我在讲《资本论》的时候，讲过德国的哲学家，讲过这个康德、黑格尔，我也讲过历史学派。其实俾斯麦是先于德国历史学派开始对德国的现实进行哲学思考的人。由于俾斯麦的卓绝努力，他使得散乱的这个一个一系列的小国变成一个强大的德意志帝国。成为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帝国，才得以进行国家资本主义，没有国家资本主义就没有德国的工业化和现代化。

在进行今天的这堂课的备课的时候，我其实想了，因为平台上好多朋友希望我多讲讲历史，是啊，我想将来有空，在2023年我们抽一堂课专门讲一下俾斯麦。因为理解一个国家的工业化进程、国家资本主义的进程和现代化进程，他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其实对中国是有意义的。那么我想我读了三遍的《俾斯麦传》，我应该抽一堂课到两堂课介绍一下这个历史人物，因为我将他搞的德国的那一套定义为国家资本主义1.0版本。

当然了，俾斯麦主义深刻的影响的不仅仅是德国，一系列的国家，其中影响最为深刻的就是日本。日本后来也走向了国家资本主义道路，但是他们最终都走向了军国主义。就是国家资本主义的两条脉络，一个是军国主义，一个是社会主义。他们最后走向了军国主义。而且德国和日本为他们的哲学思考的不完善付出了惨痛的历史代价。当然有他们正面的意义，他们的国家资本主义迅速地完成了工业化和现代化，它有正面的意义，它也有负面的问题。就是他仍然缺乏伟大的思想家完成这个历史性的跨越。这是一份让人惊叹的历史的遗憾。

今天这个信号可能又有点问题，不能说俾斯麦，都不能让谈吗？那么国家资本主义的2.0版本就是列宁写的《国家与革命》，列宁创立了苏维埃，这是国家资本主义2.0版本。这个版本是在俾斯麦基础上加入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资本的理解。这个国家资本主义由君主特征开始进入到人民特征，它具有社会主义性质。这是国家资本主义的2.0版本。其实这件事情我已经谈了N次了，我也知道我引起了左翼的一些不必要的混乱，就是左翼的好多朋友说，你为什么非要说《国家与革命》是国家资本主义的理论呢？

你为什么非要说马克思写的第三卷，就是想写国家与资本的关系，而马克思本人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完成这项工作，由列宁完成了。所以我认为马克思第一卷是价值论，第二卷是资本流转，第三卷，现在第三卷还是资本流转，是恩格斯他们攒的，还是谈资本流转的。而真正第三卷就是列宁写的《国家与革命》，我认为他才是谈国家与资本的关系，而他将国家与资本的关系，最后完成的理论是国家资本主义。这件事情为什么非要说它是国家资本主义？因为它不是社会资本主义，它距离社会资本主义、甚至社会主义还有着一段距离。

我们研究历史必须拥有哲学的高度和历史的纵深，我们必须面对惨烈的现实。我一直在强调经济理性的政治悖论，政治正确往往意味着经济不理性，过度的某种政治正确的论述其实是一种巨大的伤害。我们熟悉中国历史的都知道什么叫王明路线，对吧？非要去夺取大城市，非要去搞教条主义，政治正确，然后导致革命失败，导致长征。认为以农村包围城市这道路是富农路线，是小农意识，政治不正确，而它在经济上是理性的。

对列宁的《国家与革命》，我相信很多人可能真没有用心去读过。其实我建议好多朋友不要去读那些当代的一些什么经济学的著作。其实我像类似于萨缪尔森经济学、曼昆的经济学，这些东西都读完了，我还是建议老老实实读几本，可能不叫经济学著作，但它确实对经济学是有意义的东西。好好的读几本书，站在哲学高度上、历史纵深上，把一些历史的脉络搞清楚，这样的话可能对做学问有巨大的帮助。

我要说的是，列宁认为对冲帝国主义的方法，必须由人民建立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来掌控全部资本。由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代表人民代持资本的方式，我们叫它国家资本主义，是国家来持有资本。之所以用国家资本主义来区别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来区别官僚垄断资本主义、来区别社会资本主义，我是有想法的。因为在《广义财政论》里边，我们要谈资本流转，在《新社会主义通论》里边，我们要谈产权问题，都离不开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也想了很久了。

这读《资本论》也好，读《通论》也好，我们一直在看资本的占有、资本的积累、资本的流转。其实马克思很厉害的，马克思抓住资本问题讨论问题是真的厉害的。那么还有一个厉害的人，我始终认为凯恩斯是马克思的好学生，当然凯恩斯认为他的老师是剑桥的。但他的老师我也觉得非常厉害，数学那么好。但，啊，有的时候不能……就是没办法。有些老师他是形式上的老师，但他不一定是精神上的导师，可能马克思和凯恩斯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凯恩斯的理论——凯恩斯理论或者是凯恩斯主义，我认为是国家资本主义的3.0版本，他论述的是资产阶级国家或者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如何搞国家资本主义。这和列宁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列宁是在无产阶级专政下搞国家资本主义，凯恩斯是想在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搞国家资本主义。这是3.0版本，而且这个3.0版本挽救了已经进入到金融垄断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专政的西方国家，或者是挽救了资本主义。他有续命的作用，而且今天依然发挥着巨大的影响。

这是我们给凯恩斯理论的第一个定义。记着：凯恩斯理论是国家资本主义的3.0版本。这是我给的，可以不同意，但是还是提醒有关的学者、专家、教授，在使用我们的一些看法的时候，请尊重知识产权，不要简单的进行某种盗用，或者是将我们提出的一些系统性的想法据为己有，这样不好。因为知识这种东西，就像是劳动它有原创，同时它有一个起码的尊重，要尊重别人的劳动，不要动不动就胡闹。

我们给的第一个定义是有目的的，就是凯恩斯3.0的版本，作为国家资本主义3.0版本的凯恩斯理论或者凯恩斯主义，有历史的局限性。中国现在正在经历伟大的历史转变。我讲过，我们在1979年之前是经典的中国式的国家资本主义，跟苏联有一点区别；然后，小平同志改革开放将国际资本、社会资本引入，（改革就是社会资本，开放就是国际资本，引入国家资本主义），形成了中国目前混合资本主义的生态。

这个生态由于拥有了国家资本主义的优势，又同时获得了社会资本与国际资本注入的活力与动能，所以中国创造了经济奇迹。然而，然而，在创造奇迹的时候，我们这个混合资本主义也在自己生长的过程中，它同时遇到了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官僚垄断资本主义，一个问题是金融垄断资本主义，它对我们这个混合体的某种的破坏、蚕食，它像病毒一样的感染它，在异化、在变异。那么我们在理论上需要进一步的往前走，中国需要国家资本主义4.0版本，也就是新凯恩斯主义，这是我们今天第十九讲目的所在。

好。今天给的什么是凯恩斯理论？第一定义是凯恩斯是3.0，是国家资本主义3.0。第二个，凯恩斯理论是国家干预社会再分配的系统性理论。请注意，它确实是国家干预，但它不是国家干预经济运行本身，很多人错误理解了凯恩斯。因为凯恩斯理论与传统的2.0版本的计划经济理论最大的区别在于它不是计划经济，非常重要，它干预的是社会再分配本身，而非经济运行中的一般的内容，或者是……这非常重要，这非常重要，很多人理解错了。

凯恩斯理论这个3.0和2.0的最大区别在计划经济上面，凯恩斯仍然是主要依靠市场来配置资源的。但是关于再分配的部分，国家强制性干预。国家强制性干预再分配就会导致三件事情发生。我再说一下子读《资本论》：第一、它会导致资本积累出现变化。这个资本积累的源泉到底是哪儿？以前是殖民地抢，后来没了；后来是老百姓创造的价值、利润的集中，由资本家集中剩余价值；还有就是通过国家创造信用、国家通过税收、通过转移支付来进行资本积累。

资本积累固然重要，它是一个社会发展的动能，非常非常重要。大家一定要记住资本积累非常重要，但是积累只是增加动能，更重要的是什么呢？是分布。资本在一个社会里正态分布非常重要。我们有时间将来谈美国的时候，会谈资本全球的分布。它是不是正态分布？它是否具有合理性？一个是我们看它在一个区域的分布。比如说它在中国为什么资本会出现大规模南下、向深圳方向聚集？大规模的出走向美国聚集？资本为什么这个流转会出现了问题？资本的分布为什么失衡？

谈分布问题其实是凯恩斯理论非常重要的部分，他当然是深受马克思《资本论》二卷和三卷的影响。当然了，凯恩斯真正的这个牛的地方——就是《通论》里最牛的地方，主要是积累和流转，就是第三个部分流转。分布这个问题他有涉及，但谈的没有那么透，因为这涉及到一个意识形态的问题了。就是资本的分布涉及到的资产的分布、涉及到资产的占有、涉及到社会主义原则，这个事情是凯恩斯不能讨论的问题，所以他谈的更多的是积累和流转。其中流转凯恩斯是非常牛的。

那么第二个概述就是，凯恩斯理论是国家干预社会再分配的系统性理论，这里边涉及到资本的积累。国家干预怎么干预？水循环为什么会构成资本积累？为什么会构成整个经济的动能？为什么会形成新的预期？为什么会创造有效需求？这就是《通论》里面要谈的问题。第二个是分布。为什么要谈分布？如果现在这个分布全部在少数人手里边，越来越集中于少数人手里边，会出现什么问题？为什么预期没了？为什么有效需求没了？分布非常重要。第三个部分是流转。为什么加息缩表，全球资本会向美国流动？怎样不流动？这也非常重要。

我对凯恩斯理论第三个概述——我们第一个概述它是3.0；第二个概述是再分配；第三个概述，凯恩斯是关于财政赤字资本化的理论。这是我的概述。我知道我一讲课，或者是我一进行理论探讨，肯定是把左边人气晕掉，把右边人气疯掉，就是没办法。因为我看了那么多讲凯恩斯《通论》的我国的经济学家或者外国的经济学家，他们讲错了。这不是我的事情，这也不能怪我，他们确实讲错了。凯恩斯理论是关于财政赤字资本化的一个系统性的理论，这一点非常重要。

这个概述就将凯恩斯理论与货币理论与奥地利学派、芝加哥学派、货币学派，进行了关键性的分野。因为赤字资本化其实是国家资本主义非常重要的工具，或者是说最主要的工具。赤字资本化是最重要的工具，而它的反动就是赤字货币化——MMT(Modern Money Theory)，是非常反动的，是对凯恩斯的反动。

实际上美国的两轮QE都是赤字货币化的一种运行，而真正的凯恩斯理论是赤字资本化。赤字资本化的经典案例就是中国的“铁公基”，也是2023年我们在全力推动的水循环系统化建设。就是它不能直接构成劳动者的收入，更不能直接构成资产的泡沫。为什么我国会有姚姓的经济学家谈出来给老百姓发钱，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群人，主要北大、清华的。

另外就有一批人提出来搞“新基建”。别人不知道基建还有新和旧。新是什么？就是跟数字有关的，其实还是想动地租和数据租。什么意思？就是赤字泡沫化，继续炒那个泡泡去。赤字货币化、赤字泡沫化，一个是让赤字进入到个别人的收入或者是某一群人的收入里边，一个是进入到某一类型资产里面、资产价格里面。这是凯恩斯反对者或者是反凯恩斯者的经典设置，也是重要的区别。就是我们讨论性质、讨论特征的时候，必须谈出它经典特征。

这样概述凯恩斯理论是不是合适、是不是完整？我当然知道它不合适，也不完整。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接受百度百科上面的对凯恩斯理论的描述，我宁愿将我的三条作为补充，而不是正式的解说。将来我在《广义财政论》和《新社会主义通论》里边会对凯恩斯主义和凯恩斯理论做一个比较严谨的、严肃的论述吧。今天因为我们是讲《通论》嘛，我只是讲出一个特质来给大家听。今天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凯恩斯理论，或者是什么是凯恩斯主义，我再将它做一点归纳。

第一个，凯恩斯谈的是国家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