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赖皮 34

与王一博的出国计划取消后，肖战借口工作太多，总是很晚回家。即便在家，也躲着自己有接不完的电话，但多数都打给了lin。

“最近工作不顺利吗？”

“恩，明年的展览遇到点麻烦，不过会解决的。”

大半夜，肖战从阳台上接完电话回到卧室，王一博也放下了手里的剧本。

“先躺下，过来。“

他掀开被子，帮肖战整理好枕头，伸手拉了眼前人靠近自己怀里。

“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还有我吗？”

到底是不是展览的问题，王一博没有深究。他明白，要肖战改掉多年的倔强去依靠自己，是需要时间的。

“我知道了，如果没饭吃了，我会哭着求收养的。”

“好。”

彼此无名指上戒指还在，一切都没有变，肖战又将王一博抱的紧了点。

“王一博，我有一些话还没准备好怎么和你说，能等等我吗？”“好。”

或许是个坏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能让肖战这般煎熬的，一定很难以启齿，他现在的内心应该挣扎无比。可也终于愿意试着告诉自己，哪怕需要等。

王一博安慰的吻了肖战额头，像对孩子般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终于让肖战有了睡意。

数日之后，lin如她承诺的那样，找到了挖出秘密的人。

“你确定，是柴勒？“肖战有些难以置信，他努力回想与柴勒的相识。自己刚到法国时，好不容易作品被摄影大师Andreas欣赏，在他的工作室打工。

一年后他离开了Andreas，自己拍的第一个拿得出手的作品，就是柴勒。那时候的柴勒还是个高中生，通过网络征集，说自己愿意免费给肖战当模特。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lin发现了肖战，而柴勒去了好莱坞，在肖战的记忆中，他们的交往很特别，却未长久的相处过。

 “帮我联系柴勒，我要见他。”

“他已经在北京了，是他主动找到我的。“

lin递来酒店的地址，却又不放心的收了回去。

“我跟你去吧。”

“不用……”

那件事，一直都是肖战的逆鳞，他不想更多人知道细节。

“我自己去就行。”柴勒，为什么是柴勒……原以为一切都过去，却又是噩梦来临。肖战一路上都在想，柴勒为什么会这么做，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而眼前的柴勒并没什么不同，对自己依旧笑眼盈盈。

“xiao，最近好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他不想寒暄，没有了曾经玩笑的心情，充满戒备的看着眼前人。

“先别生气。”

柴勒推了杯红酒给他，肖战无动于衷，柴勒无奈的摇头苦笑，只得切入正题。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柴勒收敛了笑容，慢慢走近肖战，将人圈在自己两臂之间。

“那个人很好吗？你一定要结婚吗？”

面对柴勒的靠近，肖战极力躲避，手上那枚戒指很刺眼，让他片刻都不想再见到。于是扯住了肖战的手，试图将它摘下来。

“柴勒！”

肖战握紧了拳头，重重甩开自己。柴勒跌坐到沙发上，转而笑起来。“对不起，我失态了。”“你还没告诉我，照片哪里来的。”两人冷静下来，肖战继续追问，柴勒也换了种模样，无辜的耸耸肩，反问道：“你觉得，lin代你出面整理Andreas遗物，一切就会过去？”

“你为什么会知道！”

柴勒听得懂他说的每个字，却不回答他的问题，这让肖战很崩溃。他的耐心有限，恐惧不断加深，连呼吸都粗重了些。

“如果你记得我，就不会这么问。”还是这句话，到底自己忘记了什么？在Andreas身边的记忆是他永远都不想回忆的，可柴勒逼着他不得不回忆。

“这组照片叫做情人，混在Andreas的遗作中，在他死之前全部卖出了。所以lin不知道，而我是最近发现才买下来的，不清楚是否还有。“

桌上是柴勒买到的，而给lin的是翻拍，那他到底还有多少复制品？肖战只木然的望着那些照片中的自己，又木然的看了眼前的柴勒。

而柴勒又拿出张照片放在肖战眼前，光线与角度的运用是Andreas的风格。他忽然想了起来，自己见到柴勒的时间，应该更早一点。

“你曾经给Andreas做过模特？“

“你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候的自己一心想着如何通过Andreas的提携成名，拥有力量可以回去。所以从未注意过身边的人和事，心中自然也没有装下过任何人。

“抱歉，我不记得了。“

这句话坦白而伤人，柴勒却露出招牌甜笑，似乎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所以谁都看不见。“原以为，外表热情内心冷漠的肖战本该如此，柴勒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直到那天见到了王一博，才发现不是这样。

“xiao，这些照片都给你，如果还有，我也会买下来，你可以不结婚吗？”

柴勒，果然是疯了。

“不可以，我已经准备都告诉他了。“

说来还要感谢眼前这个疯子，让肖战下定决心。

但柴勒并不相信，他为了肖战学习中文很多年，也开始明白中国人是什么样子，他们含蓄，他们权衡利弊，他们为爱的人牺牲，他们总喜欢隐藏苦痛。

”没错，xiao，你可以告诉他。”

“曾经的xiao与世界上最伟大的摄影大师Andreas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些照片就是证据，而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Andreas给的。”

“如果不是Andreas，你哪有机会被各大收藏家看上，因为……你的一切，都是Andreas的安排，他把一切都留给了你，包括他的名声。”

“而你骗了他，你只想得到他的声誉，用你的身体换来了一切。”“我都看见了，xiao，Andreas对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肖战听完柴勒的控诉，没有反驳。这些回忆如同身上最丑陋的伤疤，他颤抖着拿过桌上的红酒，猛的喝完，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后来是故意找到我，要做我的模特，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他一开始就认识自己，如此鄙夷，后来这些年展现出来的友好，未免伪装的过于天衣无缝。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柴勒那么做，肖战凄然一笑，觉得是这般不可思议。

“因为我爱你，xiao，我爱你，比Andreas爱你，比那个人爱你，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逼于无奈，你渴望成功。你不爱Andreas，我甚至以为你恨男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一直在等，你明白吗？”

柴勒跪在肖战面前，拉住他的手，模样很虔诚。

“可你不是，你讨厌其他人，而你只喜欢他。”

“所以，你要毁掉这一切？”

“不，我只是想知道，我能接受的事情，他可不可以。”

肖战望着眼前的酒杯，又不解的抬头看着柴勒，他的模样越来越模糊，自己的眼皮变得很重。

“睡一觉吧，会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