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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5 11:3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1863年初的林肯,此时的林肯刚签署《解放黑人奴隶宣言》,正在接受他口中所讲的“烈火般的考验”。

在接下来的1862年内,虽然林肯所在的共和党内要求废除奴隶制的压力越来越大,但林肯在公开场合仍坚持内战初年的立场。《纽约论坛报》曾发表由霍勒斯·格里利所执笔的解放黑人社论,1862年8月22日,林肯回复了一封在多家报纸上发表的公开信:“在这场斗争中,我至高无上的目标就是要拯救联邦共同体,而不是保全奴隶制或摧毁奴隶制。如果我可以拯救联邦而不需解放任何一个奴隶,我愿意这么做;如果为了拯救联邦就需要解放所有的奴隶,我也愿意这样做;而如果为了拯救联邦需要解放一部分奴隶,而保留另一部分奴隶,我同样愿意这样做。”在这封公开信的结尾,林肯断言,以上所述是他“所理解的官方职责;至于我经常表达的个人意愿,即无论何处,人人都应是自由的,我从未有过一丝改变”。

在林肯提笔写下这封信时,他已经开始起草解放黑人奴隶的宣言,只不过林肯还是在等待着一场联邦的军事胜利,以此赋予解放宣言以推动力和公信力。林肯之所以致信格里利,就是要让民众,特别是他在内战第一年所担心的保守派和肯塔基人对宣言有所准备,因为信中明确表示,为了实现保卫联邦共同体这个他的也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解放一部分的奴隶可能是必需的。

在1862年的更早时间,林肯曾试图说服边界州内的联合主义者,提议由他们在本州境内自愿解放黑人奴隶,同时由联邦政府为之提供经济补偿。他们拒绝了林肯的建议,而与此同时,1862年夏天,联邦军队在战场上的运气却急转直下。也是在此时,林肯认可了共和党内激进派的主张,宣布解放黑人奴隶将会对南方的经济和战争动员施以沉重的打击,由此带来的收获将超过因疏远民主党人和边界州联合主义者所造成的破坏。奴隶构成了南部同盟的主要劳动力。自从内战打响第一枪之后,逃亡奴隶(所谓的“违禁人士”)就开始持续不断地进入联邦区域内;而官方的自由宣言无疑会加速这一进程。作为联邦军队的总司令,林肯总统相信,根据宪法,他有权占取那些被用以同合众国作战的敌方财产,也就是黑人奴隶。根据联邦政府海军部长吉迪恩·威尔斯的说法,林肯曾在1862年7月告诉他的内阁成员:“我们必须动用极端的决断措施。”解放黑人奴隶是“一种军事必要措施,为了保卫联邦共同体,乃是绝对必需的。我们必须要解放奴隶,否则我们自己就会被征服。对于那些占有奴隶劳动的人们而言,奴隶无可争辩地是一种力量的源泉,而我们必须要做出决断,是让这种力量之源同我们站在一边,还是要反对我们……我们想让军队做出更缜密的军事打击。那么本届政府必须为军队树立起榜样,打击叛乱力量的心脏地带”。

1862年9月22日,也就是安提塔姆战役发生五日后,林肯签发了一部预备性的公告,宣布凡在1863年1月1日仍在对抗合众国的叛乱诸州,其境内所有奴隶“应自那时起并且自此后永获自由”。1863年新年日到来之时,林肯总统签发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这份文件将田纳西州全境以及路易斯安那州和弗吉尼亚州的局部地区豁免在外,而仍留在联邦共同体内的蓄奴州也不适用解放宣言,因为这些地方要么是已经为联邦武装所占领,要么就是被认为效忠于联邦,因此并不受作为林肯宣言之权力基础的战争权的管制。

1863年新年这一天,林肯总统签署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在签署宣言的官方本时,林肯告诉他的内阁:“如果我的名字可以永留青史,那就是因为这一法案,而我的全部灵魂都写在里面。”

上述的豁免适用招致了吹毛求疵的批评意见,认为林肯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事实上并未让任何一个奴隶获得自由,在他无权执行自由法令的地区内,林肯宣布奴隶获得自由,但是在他有权执法的地区,林肯并没有触碰奴隶制。这些批评意见从多个方面讲都是错误的。如果奴隶主并不是敌人,那么林肯无权以占取敌人财产的名义来解放黑人奴隶。在北卡罗来纳、南卡罗来纳、佐治亚、佛罗里达、密西西比和阿肯色州的部分地区,生活着千千万万的黑人奴隶和“违禁人士”,这些地区虽然为联邦军队所占领,但也适用林肯的解放宣言。在上述这些地区,许多黑人奴隶都将1月1日作为解放日而加以纪念。而在其他地区,《解放黑人奴隶宣言》昭示着当联邦军队征服南部同盟之时要赋予黑人以自由的目标。林肯的宣言让联邦军队变成为解放军。1776年的《独立宣言》并没有让美利坚合众国成为一个独立的民族,只是通过美国革命战争的胜利,美利坚民族才取得了独立。同样,只有通过保卫联邦共同体战争的胜利,黑人奴隶的自由才能得以实现。

《林肯总统与》的平版印刷海报,1888年由辛辛那提斯罗布里奇公司印制,成为《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在美国文化中的经典形象。

现在有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林肯政府就开始顺理成章地招募黑人士兵和水手——其中大多是被解放的奴隶——到了战争结束之时,黑人士兵和水手总人数接近20万人。1863年8月,林肯在一封广为流传的信内直陈:“解放黑人的政策以及有色人种军队的运用,构成了迄今为止对叛乱的最沉重打击。”在提及黑人解放的批评者和战争的反对者之时,林肯直截了当地指出,当战争凯旋之日,“有些黑人将会记得,他们沉默无言,牙关紧咬,目光如炬,刺刀紧握,曾经帮助人类完成这一伟大的进步;与此同时,我也担心,有些白人也无法忘记,他们心灵恶毒,满口谎言,曾经妄图破坏进步事业”。

林肯为《解放黑人奴隶宣言》进行合宪性的辩护,其理据同林肯对中止人身保护令状的正当性论证并无二致:作为联邦军队的总司令,“我有权采取可以最好地制服敌人的任何措施”。在内战进程中,许多受伤士兵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进行切除上肢或下肢的手术,林肯就做过一个在战争期间显而易见的类比。“根据一般法则,生命和四肢都必须得到保护,”林肯说过,“然而很多时候,为了挽救生命,就必须要切除肢体;但是,我们从未听闻,为了挽救肢体而付出生命。因此我认为,有一些措施原本是违反宪法的,现在却可能变得合法,因为它们是通过保卫民族而守护宪法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在我们的情形内,当我感到为了民族之生存而必须消灭奴隶制之时,这一时刻也就到来了!”

内战让美国成为了一个“受难的国度”,在历时四年的战争中,超过六十万的士兵失去生命,上图为葛底斯堡战役(1863年7月1日至3日)过后战场上的联邦军队死难者。也正是为了纪念长眠于此的烈士,林肯发表了葛底斯堡演讲,因为在林肯之前,伟大的演说家艾德华·艾弗雷特发表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演讲(总字数共计13607个单词),林肯仅用时两分钟的演讲让19世纪的摄影师措手不及,下图为林肯演讲时唯一留下的现场照片,红箭头指向的是林肯总统。

《解放黑人奴隶宣言》,作为一项战时措施,当战争结束时就会停止发生效力。虽然很多奴隶将会获得自由,但是奴隶制作为一种制度仍将继续存在。正是因此,林肯以及共和党许诺要通过一项废除奴隶制的宪法修正案。在内战结束之后,第十三修正案写入了联邦宪法,而即便是在此之前,反对奴隶制的联合主义者在马里兰和密苏里州取得了对州政府的控制权,并且在这些州内废除了奴隶制。而在由联邦军队所占领的路易斯安那、阿肯色和田纳西州,战时重建政府也废除了州内的奴隶制。林肯熟练地运用政治分肥,恩威并施,促成了这些成就。

林肯未能活着看到第十三修正案最终写入联邦宪法。但是,在1863年11月19日,就在葛底斯堡,为了纪念于葛底斯堡战役中牺牲的联邦士兵,林肯在烈士公墓落成典礼上发表演讲,宣布“自由的新生”,黑人获得解放后的美利坚合众国的未来轮廓在此时就已经清晰可见了。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讲,是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演讲,通篇只有272个单词,林肯发表演讲只用了两分钟。贯穿这篇优雅的散文诗篇的是,三组彼此之间紧密交织的三元意象:过去、现在和未来;[北美]大陆、民族和战场;诞生、死亡和重生。过去,八十七年之前,我们的父辈,在这块大陆之上,孕育并且创立了一个民族,代表着世界历史的重要一页,也就是所有人生而平等的原则。现在,我们这代人正投身于一场伟大的战争,检验为了人人生而平等而存在的民族是否能够长久地存在下去。在这个战场之上,在纪念烈士公墓落成之时,面对着长眠于此的逝者,活着的人应当备受鼓舞,继续完成烈士们通过奉献和牺牲来光荣推进的事业。在演讲的这段话中,生与死保持着一种相反相成的关系:人们献出生命,民族才可能生存下去,然而原来的联邦也随之而去,与此一道的还有奴隶制作为一种制度的灭亡。而在这些死亡过后,美利坚民族必定会有一种“自由的新生”,惟其如此,我们的父辈在过去所孕育和创立的民有、民治、民享政府,才“永不会在地球上消亡”,而是作为一种面向未来的遗产而得到保护。

1863年11月19日,林肯在葛底斯堡烈士公墓落成典礼上发表演讲,宣布“自由的新生”。

亚伯拉罕·林肯的雄辩口才和治国之能,归根到底还在于他作为一名政治家的技艺。林肯,不仅是联邦政府的总统和军队总司令,而且还是他所在政党的领袖。在林肯的内阁以及国会内还有不少冒进的共和党成员,他们给林肯总统制造的难题几乎不亚于战场上的鲁莽或无能的将军。在林肯组阁伊始,内阁中共有四名成员是林肯在1860年竞争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时的政治对手。有些内阁成员,还有国会内的领导人,仍然认为他们比林肯更有资格去担任总统。即便如此,林肯还是确立起了他对于内阁和国会的控制。一般而言,在内阁成员各自的责任领域内,林肯通常会尊重他们,并且将执掌各自部门的行政权威放手交给他们。虽然林肯善于倾听纳谏,不过他还是独立自主地做出了最重要的决策:萨姆特军事要塞的增援问题、解放黑人奴隶的问题、将军的任命和免职问题、战后重建的问题。林肯的财政部长萨尔蒙·蔡斯(Salmon P. Chase)筹谋在1864年竞选总统,因此他劝说共和党的参议员,让他们相信,林肯无法摆脱来自国务卿西华德的不当影响。在1862年12月的弗里德里希堡战役过后,当联邦事业陷入低谷之际,参议院内的共和党党团曾向林肯总统施压,要求免除西华德的国务卿职位。如果林肯果真“屈从(caved in)”(林肯原话)共和党内的逼宫的话,他就会失去对本届政府的控制力。也就在此时,林肯展示出了高超的政治技巧,在内阁成员在场的情况下,林肯同蔡斯和共和党内的参议员直接对质,迫使他们收回要求。蔡斯随后提出辞职,而林肯拒绝接受蔡斯的辞职要求,由此将西华德和蔡斯都留在自己的内阁里,维持了在国会权力和政府权力之间的分立。

林肯总统和他的“无敌”内阁,因女作家古德温出版于2005年的《无敌:林肯总统的政治天才》(Team of Rivals: The Political Genius of Abraham Lincoln)而为当代读者所熟知。这幅画展现了林肯总统在1862年7月22日第一次向其内战阐释《解放黑人奴隶宣言》的场景,从左至右分别是战争部长埃德温·斯坦顿、财政部长萨尔蒙·蔡斯、林肯、海军部长基迪恩·威尔斯、内务部长凯莱布·史密斯、国务卿威廉·西华德、邮政总长蒙哥马利·布莱尔和总检察长爱德华·巴兹。

而到了1864年,林肯总统与国会共和党人又发生了一次权力和政策之争,这一次是围绕着战后重建的议题。林肯认为,重建过程主要是执法分支的责任,总统作为联邦军队的总司令,其职责之一就是要将南方各州“重新组建”回到联邦共同体的怀抱内,以此赢得这场战争。1863年12月8日,林肯总统签发了一份“赦免和重建宣言”,对于大多数类别的南部邦联分子,只要他们可以宣誓对合众国效忠,就为之提供赦免。而在任何一州内,只要受到赦免的人员数量达到该州在1860年选民人数的百分之十,林肯就授权他们去着手组建联邦范围内的州政府,而且林肯承诺,重建政府会得到联邦执法分支的承认。但是,国会的领导人却将重建视为一种立法过程,在此过程中,国会将发号施令,只有达到国会设定的条件,脱离的各州才能重返联邦,它们的代表才能重新进入国会。1864年的夏天,总统和国会间的斗争发展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林肯总统行使搁置否决权,将韦德和戴维斯议员所提出的,比总统重建政策更为严格的《重建法案》扼杀在自己手中;而在国会这边,这部法案的联合发起人——众议员亨利·温特和参议员本杰明·韦德——随即发布了一篇言辞激烈的“宣言书”,控诉林肯总统执法权的僭越。

这一错综复杂的局面,又同林肯争取连选连任的竞选活动交织在一起。1864年6月7日,在共和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在由密苏里州的代表团在首轮投票中象征性地支持格兰特将军之后,代表大会全体无异议地提名林肯作为共和党候选人。然而在这一团和气的表象之下,所掩盖着的是共和党人在重建问题上的反对力量对林肯的一腔怒火。但是在1864年的夏天,主要议题并不是战后的重建,而是战争本身的进程问题。联邦的进攻军队开始在大屠杀的陷阱内而困顿不前,在弗吉尼亚境内尤其如此,这让胜利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显遥远。厌战情绪和悲观主义腐蚀着北方人的意志,而且战事所造成的生命浩劫,也令他们倍感煎熬。1864年7月7日,《纽约论坛报》的资深编辑霍勒斯·格里利写信给林肯:“我们流着鲜血、濒临破产、奄奄一息的国家渴望着和平——只要想到还有新的征兵,更甚一步的大规模摧毁和由人类血肉汇成的新的河流,我就不寒而栗。”

林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要同南方开启和平谈判,以终止这场看起来没有尽头的战争。为了回应这些呼声,林肯总统授权格里利在加拿大境内同南部同盟代理人进行了会面,同时还认可了两位北方公民在里士满同南部邦联总统杰斐逊·戴维斯的一次非正式会面。林肯总统明确阐释了他的和平条件:“任何建议案,只要包括重新恢复和平,联邦共同体统一不可分裂,废除奴隶制,并且来自于可以指挥当下同合众国作战的军队的权威,均可以得到接受和思考。”

南部邦联总统杰斐逊·戴维斯(Jefferson Hamilton Davis,1808年6月3日—1889年12月6日)

当然,杰斐逊·戴维斯唾弃上述的重归统一和放弃奴隶制的和平条件。戴维斯的回应果不出林肯总统所料,林肯希望南方的否决可以让北方人相信,只有通过战场上的军事胜利,联邦共同体才能重归和平统一。但是,民主党人,甚至还有一些共和党人都盯住林肯总统的第二项和平条件——废除奴隶制,认为这是和平谈判道路上唯一的绊脚石,即使完全没有证据可以表明,如果去掉这一条件,戴维斯就会同意和平谈判。虽然如此,一波又一波的压力还是不断袭来,要求林肯取消“放弃奴隶制”的和谈条件。但林肯岿然不动。林肯总统宣称:“如果不曾像我这样去运用解放黑人奴隶这个杠杆,那么没有任何人类的力量可以镇压这场叛乱。”林肯特别指出,此时此刻,超过10万名的黑人士兵和水手正在为联邦共同体而战。“如果他们为了我们,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么驱使他们行动的必定是最为强烈的动机——乃至是自由的承诺。而承诺一旦做出,就必须得到信守。”如果把放弃黑人解放作为和平条件之一,就将“毁灭联邦共同体事业本身”,林肯继续指出:“军队对有色人种的征募将会全盘休止,而且已在我们军中服役的有色种族士兵也会即刻弃我们而去,而且是正当地弃我们而去。既然他们已经全然知晓我们将要背弃他们的意图,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为我们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如果这样做,我将会永受诅咒。全世界将会知道,无论是对朋友还是敌人,我都会保持自己的信念,无论前路为何。”

在林肯说这番话时,他已经完全预计到自己会在11月的总统选举中失利。1864年8月23日,林肯写下了他著名的“密封备忘录”,要求他的内阁成员不经过目即认可其中的内容(这么做,显然是为了防止泄密):“这个清晨,以及连续许多天以来,本届政府都看起来极有可能无法连选连任。如果确实如此,那么我的职责就是要同新当选而待就职的总统通力合作,在从总统选举日至新总统就职日的过渡期内,全力保全联邦共同体,58因为他之所以当选的基础可能就在于他在此之后不可能去挽救联邦。”一周之后,民主党提名乔治·麦克莱伦作为本党总统候选人,宣布本党竞选纲领如下:“四年来以战争手段来恢复联邦共同体,这种尝试现已失败……我们要求,现在就必须为中止敌对状态而努力,最终通过各州代表会议或者其他和平手段,在尽可能早的时刻,在联邦共同体的基础之上恢复和平。”

《林肯传》内封书影,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6年3月

林肯非常正确地指出,如果民主党候选人基于这一纲领而当选总统,那么就可以将林肯的失败解释为北方选民对林肯政策的否决,林肯要求在赢得战争的基础上来统一联邦共同体和废除奴隶制。如果在民主党宣布前述竞选纲领的当天举行总统大选的话,那么民主党很有可能赢得选举。但是,三日过后,就在1864年9月3日,一封来自威廉·谢尔曼将军的电报抵达华盛顿:“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后,亚特兰大是我们的了。”这一消息产生了惊人的冲击力。几乎一夜之间,北方关于内战成败的意见因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新消息又接踵而至,在9月和10月间,菲利普·谢里丹将军的部队在谢南多厄谷取得了辉煌的军事胜利。林肯作为联邦军队总司令的暗淡声望,又开始重放光芒。在1864年11月的总统选举中,林肯大获全胜,再度当选,拿下了除新泽西、特拉华和肯塔基州以外的联邦各州。

当谢尔曼将军在佐治亚和南卡罗来纳长驱直入时,其他战线上的联邦军队也在向前推进,而格兰特将军也在收紧对里士满的钳势包围。战争的结束看起来完全是指日可待。1865年3月4日,在第二次总统就职演说中,林肯展望着一种“不以恶意对人,而以仁义示人”的和平。林肯在演讲中指出,“这场可怕的战争”,可能是上帝对整个美利坚民族的惩罚,不仅是对南方,也包括北方在内。“我们深情期盼着——我们热烈地祈求——这场战争的浩劫天谴可以迅速地过去,”林肯说道,“但是,如果上帝的意旨是要让战争继续下去,直至奴隶们用250年的无偿劳动所积累起来的全部财富都化为灰烬,直至用皮鞭抽出的每一滴鲜血,都要用刀剑砍出来的另一滴鲜血来偿还,那么三千年前人们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现在还必须再说一次:‘上帝的判断总是正确和正义的’。”

1865年4月4日,林肯总统携12岁的幼子登陆里士满,走在南部邦联首都的街道上,成千上万获得解放的奴隶闻讯如潮流般涌来,想要亲眼看到大解放者。此时距离林肯遇刺只有10天。

1865年4月2日,联邦军队突破了南部同盟在皮特斯堡的防线,迫使罗伯特·李将军以及北弗吉尼亚军团仓皇撤离皮特斯堡和里士满,此时正逢林肯总统赴前线访问格兰特将军和波托马克军团。 “感谢上帝,我可以活着看到这一天!”林肯告诉詹姆斯河上的联邦舰队司令、海军将领大卫·波特,“一直以来,我都在做着一场可怕的噩梦,而现在,噩梦已去。我想要亲眼看到里士满。”4月4日,仅由在波特旗舰上服役的10名水手护卫,林肯总统和他12岁的儿子泰德登陆里士满,走在南部邦联首都的街道上。消息很快传播出去,大解放者已经到来,成千上万获得解放的黑人奴隶如潮水般涌来,要亲眼看看他们相信带领他们得到自由的摩西。“我知道,我自由了,”一位黑人妇女呼喊道,“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尊父林肯,而且触摸到他。”一位黑人男子双膝跪地,出现在林肯面前,总统先生为此局促不安,对他说道:“不要对我下跪。这是不对的。你们仅应对上帝下跪,因你们自此后所将享有的自由,你们应感谢上帝。”林肯总统被这些场景深深感动。但是,让林肯感到最大满足的,还是在杰斐逊·戴维斯撤离两天后,就进入了南部邦联的白宫,坐在了戴维斯的座椅上。

内战的最后一个冬季,林肯与国会共和党议员在战后重建政策上渐趋一致。在罗伯特·李将军于阿波马托克斯率部投降后,1865年4月11日,林肯在白宫向大批集会群众发表演讲。林肯指出,在重建之后的联邦内,识字的非裔美国人和黑人联邦士兵都拥有选举权,并且承诺“为南方人民提供一个新宣言”。 “这就是说,黑鬼也有了公民权,”演员约翰·威尔克斯·布思(John Wilkes Booth),就是在场群众中的一员,喃喃自语道,“现在,对上帝发誓,我要亲手将他终结。这是林肯所能发表的最后一次演讲。”

1865年4月14日,林肯一家人在戏院看一出喜剧,刺客布思潜入林肯所在包厢,开枪击中林肯头部,图为1865年4月底《哈泼周刊》的插画。

1865年4月15日清晨7点22分,林肯总统遇刺身亡,成为美国内战的最后一位烈士,他的战争部长斯坦顿为他祈祷,“现在,他属于千秋万代”。

布思,马里兰州人,一位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自我中心主义者,支持南部同盟,仇视林肯。布思曾同南部邦联的特务机关接洽,策划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密谋,他们意图将林肯绑架,并且扣押在里士满作为南部邦联的人质。南部同盟首都的陷落,摧毁了这一阴谋,布思也因此决意亲手刺杀总统。1865年4月14日,趁着林肯一家人在华盛顿福特戏院观看一出喜剧,布思抓住机会进入林肯家人的包厢,开枪,击中了林肯的头部。第二日清晨,7点22分,美利坚合众国的第十六任总统离开了这个世界。(本文节选自麦克弗森《林肯传》第61~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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