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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2 08:1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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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语国别和区域研究院

北京语言大学国别和区域研究院成立于2017年1月,同时承担着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委托的“高校国别和区域研究工作秘书处”相关职能。我们以推动全国高校的国别和区域研究工作为己任,汇聚全国各方力量,促进学术交流合作,为国别和区域研究的科学研究、人才培养、资政服务和国际交流提供平台。本院编辑的《国别和区域研究简报》每月为读者提供国际新闻动态和观点,并特邀海内外知名专家学者就当前热点问题撰写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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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挺,国防大学国家安全学院讲师

不久前刚刚落幕的北约维尔纽斯峰会,被北约视为继去年马德里峰会后的又一次历史性会议。关于北约继续在欧洲扩员、深化与亚太伙伴合作、推进新一轮战略转型等重大问题成为此次峰会的焦点,折射出北约处理联盟内外关系和欧亚两个战略方向的多重考量。对北约来说,冷战后走出欧洲防区、从区域防卫组织向全球性军事干预集团的历史转变,正随着地区和国际安全形势的剧烈变化向大国竞争时代过渡调整,而贯穿其中的北约逻辑仍然是外部扩张与内部转型。在北约“欧亚安全不可分割”的安全观下,其下一个时代的前景日益取决于在欧洲东扩、向亚太东进与战略转型这三条道路。

一、北约东扩取得历史性进展,但东扩之路已现尽头

冷战后,北约多次扩员,由于其扩大对象以中东欧国家为主,东扩一词也成为北约扩大的统称。此次在维尔纽斯,土耳其最终同意放行瑞典加入联盟,而芬兰则首次以成员国身份参加北约首脑峰会,使以芬兰和瑞典入约为标志的北约新一轮东扩接近完成。这不仅对欧洲地区和全球安全格局产生重大影响,也标志着北约东扩正在进入尾声。

首先,芬瑞两国入约极大扩展了北约在欧洲的地缘战略优势。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与俄罗斯接壤并地处北约东翼突出部的波罗的海三国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安全压力,而由于此前瑞典和芬兰的中立,北约在欧洲防区的北部存在明显的防御缺口。但随着瑞典和芬兰入约,不仅北约的战略腹地得到了保护,而且对俄罗斯形成了进一步的压制态势。一是北约的东北欧与北欧版图连为一体,波罗的海三国的战略纵深大幅拓展,这无疑极大抵消了俄罗斯的军事威慑效果。二是波罗的海成为北约的内海,尤其是瑞典坐拥该海域中的哥得兰岛,将卡住俄罗斯进出波罗的海的通道,使俄罗斯本土与加里宁格勒之间的海上联系变得脆弱。三是北约与俄罗斯之间增加了1300余千米陆上边界,迫使俄罗斯将加强西部边境军事部署,给其本已吃紧的兵力强加更大负担。

其次,芬瑞两国入约显著提升了北约的整体军事实力。此前加入北约的一些“新欧洲”国家军事实力有限,因此北约东扩有时候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意义。而芬兰和瑞典则不同,两国都是欧洲军事强国,其加入将使北约的“欧洲支柱”得到增强。瑞典拥有较强的海军力量,芬兰更是有90万后备力量,而且两国军队都早已常态化编入北约快速反应部队,与北约形成了很高程度的军事互操作基础。因此,北约在常规军力方面将进一步扩大对俄罗斯的优势,这使北约在强化集体防御的同时,也将更有“余力”在域外实施危机干预和军事介入。

再次,芬瑞两国入约意味着北约东扩将进入更加艰难的阶段。芬兰和瑞典之后,北约在欧洲的东扩目标就只剩下几个东欧后苏联国家和西巴尔干国家,但这很可能将是北约东扩历程中最大的挑战。一方面,乌克兰、格鲁吉亚和摩尔多瓦三国均因俄罗斯因素存在着主权和领土不完整问题,达不到加入北约的门槛条件,而俄罗斯更将此三国视为涉及安全底线、不容北约染指的缓冲区,俄乌冲突已经充分表明,俄罗斯不会容忍北约在此地区东扩。另一方面,西巴尔干地区仅有的两个非北约国家塞尔维亚和波黑,虽然早已是北约伙伴国,但却与俄罗斯有着传统友好关系,北约要想将其并入版图,不仅要与俄罗斯继续博弈较量,还必须投入更多资源拉拢两国。

二、北约东进亚太步伐加快,但东进之路势必崎岖

北约曾两度介入亚洲,一次是在东扩过程中与中亚国家建立了伙伴关系,另一次是在全球反恐时期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开展军事行动。这两次介入使北约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得到极大扩展,也为其当前东进亚太奠定了基础。从维尔纽斯峰会的联合宣言看,北约对华关切显著增多,对其亚太伙伴的重视程度持续加大,这预示着北约东进亚太将进一步加力。但东进的风险同样不小,甚至可能对北约的团结和安全造成反噬。

首先,北约东进亚太开始呈现体系化推进趋势。东进亚太是北约全球化进程的新阶段,这既是美国“印太战略”部署和倚盟制华的需要,也是北约欧洲盟国倚美制俄的利益交换,反映了美欧之间的利益公约数。从2019年北约伦敦峰会将中国称为“挑战”开始,北约逐步从三个方面布局东进亚太。一是历史性调整对华战略定位,不仅在联盟顶层战略中将中国定义为“系统性挑战”,还多次指责中国在意识形态、军事安全、经贸科技等多个维度对北约构成威胁。二是重塑亚太伙伴关系,在原来的全球伙伴关系基础上将日韩澳新打造为北约东进亚太的前沿支点,为进一步辐射亚太、投送力量创造条件。三是以军事安全合作为抓手,不断加强与亚太伙伴的联演联训,提升其与北约的一体化互操作水平。

其次,北约东进亚太将导致联盟资源配置的分散。北约的核心使命是维护欧洲—大西洋地区的集体安全,其战略资源特别是军事资源主要集中在传统防区内。虽然北约在常规军事能力方面对俄罗斯具有明显优势,但持续延宕的乌克兰危机也暴露了北约在军事安全上的隐患,包括北约东翼的前沿部署、武器装备和弹药的储备与扩产能力都明显不足,致使其在当前欧洲安全严峻的形势下疲于应付。在此情况下,北约东进亚太并不符合多数成员国的实际安全利益,只能使有限的联盟资源因为美国在亚太的战略利益被耗散。如此,北约将既无法为其亚太伙伴提供实际安全支持,更难以集中注意力和全部力量解决欧洲安全问题。

再次,北约东进亚太将给联盟带来不小的安全风险。事实上,北约的伙伴关系并没有实际的安全承诺和义务,这也是乌克兰迫切争取成员国资格的根本原因。但是,如果北约更多介入亚太安全事务,不仅会对亚太安全形势造成危害,还可能在军事竞争和安全对抗的环境中陷入自我实现的预言,被其盟主美国和亚太伙伴拖入亚太地区可能的危机。一旦如此,将使北约成员在并非联盟责任范围的亚太地区承担冲突与战争的重大风险和代价,而对于北约众多欧洲成员国来说,这种风险代价显然过高。正因如此,法国在维尔纽斯峰会坚持反对北约在日本设立联络处,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欧洲盟国的安全关切。

三、北约战略转型雄心勃勃,但转型之路注定不平

为了生存和扩大影响力,北约在冷战后经历了长期战略转型,由应对欧洲地区大规模战争转向在域外执行反恐和危机干预任务。如今,北约再度启动战略转型,意图基于优势军事能力在欧亚地区参与大国竞争,维护西方集体利益。为此,维尔纽斯峰会进一步商讨推进北约新版战略构想涉及战略转型的事项,彰显联盟应对当前和未来大国对手挑战的决心。但北约新一轮战略转型也面临障碍,充满极大的不确定性。

首先,实现军事安全能力迭代升级是北约新一轮战略转型的关键。作为实现西方集团政治意图的战略工具,军事安全能力始终是北约的底色和价值所在。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北约战略转型将更多地体现为军事转型。随着维尔纽斯峰会批准新的联盟防务规划,北约军事转型的方向和重点初步呈现。一是调整北约军事一体化部队的力量结构和指挥结构,扩大快速反应部队规模,加强情报侦察监视能力,提升部队战备程度。二是实现北约军事力量数字化转型,促进数据驱动的决策,确保到2030年时北约部队在所有作战领域能够进行多域作战,并实现互操作。三是面向未来战争形态和战场环境建设绿色军队,使军队逐步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并实现军队能源保障安全和作战效能跃升。

其次,美欧安全利益分歧可能引发战略转型为谁服务的明争暗斗。在冷战后的战略转型过程中,“恐俄症”严重的东欧国家与反恐优先的老北约国家在联盟战略方向选择上的矛盾时隐时现,而类似的问题也困扰着北约新一轮战略转型。虽然就转型达成共识,但由于美欧之间在威胁感知和排序上并不一致,各方对如何利用转型更好维护安全利益有自己的算盘。盟主美国已将战略重心移向亚太,迫切希望将北约进一步升级为支撑其对华竞争的力量倍增器,而欧洲盟国面对美国在欧洲战略收缩的趋势,不得不考虑如何借力转型做强北约“欧洲支柱”。未来,随着战略转型的持续推进,美欧之间的博弈将对转型进度和成效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

再次,防务投入不足和对乌援助重担可能导致战略转型减配缩水。新一轮战略转型的军事需求巨大,尤其是高新技术武器研发和采购需要大量资金持续支持,这就决定了北约各国在未来数年的防务支出将直接影响转型质效。然而,北约当前面对的两大现实却让转型面临资金投入不足的风险。一方面,北约各国2014年承诺将在10年后把各自国防预算提高到占GDP的2%,但目前离这一目标仍然遥远,截止2023年只有11个国家达标,而所有国家达标至少要到2030年以后。另一方面,俄乌冲突朝长期化方向发展,北约的长期援乌方案将演变为巨大的经济包袱,最终可能侵蚀用于转型的资金。

原标题:《专家视角 | 段挺:旧题新做:北约的东扩、东进与转型——透过维尔纽斯峰会看北约的战略走向(2023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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