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既感性又理性的现代诗人（荒原）书评

思衣谷

从托马斯·斯特恩斯·艾略特于1922年发表的长篇诗歌《荒原》以来，到今年2022年已经足足跨越了一百年了。而为何一百年过去了，大家都还是将《荒原》视为英美现代诗歌的里程碑呢？为何《荒原》就可以让为艾略特赢得了国际声誉，并成为经典之作呢？为何艾略特就是那么充满神奇想象力的诗人，而影响了其他诗人呢？如，就那中国诗人而言，艾略特的存在就影响了徐志摩、卞之琳、夏济安、穆旦的诗歌风格和成就。

之所以艾略特有那么多魔力，而非要用一些权威来说的话，那就是首先是他在1948年以成熟的代表作《四个四重奏》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中的获奖理由有所体现的，如云：“对于现代诗之先锋性的卓越贡献。”而另外，还有一个颇为公允的说法就是美国总统自由勋章颁奖词评：“他是一位诗人和批评家，融汇了智力与想象、传统与创新，在一个变革时代，他为世界带来了新的可能性。”是的，艾略特的诗歌最大特点就是诗歌的传承性、现代性，以及难懂的，具有颠覆感的先锋性，可谓称之为：既感性又理性的现代诗人。

历史告诉我们，每个诗人的创作风格都是与他处于的时代背景是密切相关的，而要更为全面了解一个诗人的创作内在的思想、风格、写法，就是应该多看他的作品的。而这里笔者还是比较喜欢推荐2012年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荒原》（副标题：艾略特文集·诗歌），这就可以比较有代表性的让读者更为全面地了解艾略特的诗歌艺术世界。

首先，无疑就得看看收录其中的诗作《荒原》了。这诗篇中包括五大部分：死者的葬礼、弈棋、火诫、死于水、雷霆的话。这诗篇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是继承了波德莱尔的又一个象征主义诗歌，同时在这样的诗歌中，又结合了他自己的写作风格（追求“想象的秩序”和“想象的逻辑”）以及在充满了二战动荡悲伤气氛的时代背景下，使得诗人很好地还原了西方诗歌的面貌，成为现代诗歌的集大成者和最高峰。为何说最高峰呢?那是因为荒原的象征是代表着二战更为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当时的西方世界的人们进入了一种如荒原一般的精神荒芜世界。诗人就是用“荒原”这一意象是非常集中、准确、逼真地凝练彰显荒原的处境的。

在这里，我们可以读到诗人是有着传承的一面的那就是在诗歌中有了很多借鉴典故，另外我们还可以读到诗人的诗歌结构是非常完整的，诗人是采用“寻找圣杯”的结构，同时将水、火背后所意象的精神气质融合其中。使得这篇诗歌就是经过了如也传承了但丁《神曲》的节奏和结构，经历了水的欲望的泛滥，但也是生命之源，经历了火的毁灭，也是凤凰涅槃的重生。因此，在这样难免有些读之难懂的情况，充满矛盾和思维跳跃的诗韵基调下，终也呈现了一篇既感性又理性的现代诗人所写的作品。

感性是对当时人们的精神荒芜状态的刻画，理性在于，正如梁文道先生所言的那样：“荒原并不只是对现代世界的隐喻，它也许还是我们人类存在的根本境况。”是的，在诗歌中，我们读到了反传统的先锋性的意象和象征，那就是关于“人间残酷四月”的二战时期的话，而诗歌诡异的地方还在于诗人自己所推崇的“想象的秩序”和“想象的逻辑”的表达，那种一反常态的现代性，如在《死者的葬礼》中，写到：“我从不会想到死亡尚未处置这么多”，而还有：“去年，你在花园里种下的尸体，已经开始萌芽了吗？今年会开花吗？”这种“种植尸体”的意象虽然是诡异恐怕的，但也让我们读到了诗人理想积极的一面，那就是生死轮回的思想，一种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积极面对人生和未来的精气神。想必，这就是为何《荒原》为何是成为经典的原因吧。

当然，除了《荒原》，此书还还收录了成熟作《四个四重奏》，因其浓厚的哲理宗教沉思和特定的悖论语言表达方式，蕴含了时间和永恒、历史和现实、现实和艺术等多重主题意义。自然，这也是诗人写现代诗体现了先锋性的最为有利的代表诗篇了。这诗篇中，所抒发的对象是时间，我们通过诗篇和注释可以知道。在面对时间的苦难和人类拯救时间的不得要领的时候，诗人就提出了拯救时间的总体原则是在时间之链中体现耶稣基督"道成肉身"的意义,从而实现瞬间与永恒、有限与无限、人性与神性、情感与理智的融合、交汇和统一,并为20世纪的残酷现实提供一种具有永恒意义的理想模式。

《荒原》《四个四重奏》就非常有力地表现了艾略特那种赋予他自己可以自由地使用各种语词，不受约束地大胆运用诗体和散体的语言。他的新诗还赋予他自由，以一种手段和目的完美匹配的形式表达他的三观。此外，如《四个四重奏》中，也体现了诗人那种富有声音音乐美的四重奏的形式，这种形式的基础是节奏变化；依靠节奏变化，新诗才得以产生。无疑在这种节奏音乐的变化下，所写成的现代诗歌，是非常有力代表现代派诗歌的。

于是单单从 《荒原》《四个四重奏》中，我们就可以读到了诗人所处的世界，诗云的是那个世界，也是诗云这我们当代的世界。通过阅读艾略特的诗歌从精神上，会使得我们更加多了一种看世界的眼光，那就是带着一个先知眼光般的认识去看清富有现代派的诗意的世界。

此外，在这本诗集中，我们还可以读到代表诗人诗歌风格转折性强的《空心人》，这里从第四章中我们也可以一睹诗人传承但丁的影子的，如“多瓣的玫瑰”就是宗教的象征，虽然这篇作品是表面上是表达了诗人发牢骚的不良情绪，但正是因为他不满现状，才使得这样的诗歌有着批判性，有这绝地反弹的积极性。于是诗人也说到了但丁精神的“多瓣的玫瑰”才是人们的希望。

此外，在《四面之歌》中，我们也读到了诗人自以为终于在宗教中看到了希望，但另外一方面也流露了他对人类前景的悲观思想，如“我正死着自己的死和后人的死”但这都是发泄一下而已，诗人的中心思想还是在于拯救世人的表达的，如最后一句“”让你的仆人离去吧。就是了。此外还有《赠一老者》就写出了诗人所追求的另类的“想象的秩序”和“想象的逻辑”的表达，如“嘶嘶声比仇恨更可爱，比青春的爱情更痛苦”，我们很难想象仇恨为何是可爱的，而在诗人的表达，就表面上虽然有点词不达意，但究其原因是表达了作者在统筹全首诗歌的中，将诗歌写的诗歌有我，有进行时的现代性的内容，就显得这样的诗歌是很有张力的，也散发了当时富有时代气息的现代诗人的魔力。

倘若说，诗人还有诗歌读到细品的话，就笔者而言，非常符合笔者这个阶段的心境就是要数《致死于非洲的印度人》了，这里笔者读到的是一个客死异乡的印度人的诗歌，而背后关于家概念和意象的诠释是十分令人动容的。此外，这首属于诗人中后期的作品，显得体现他的现代性更为凸显了，如诗歌开头部分人，就有了写实的关于印度人的生活场景，是多么温馨的诗意啊。而最后，印度人虽然客死异乡，但死亡之地就是异乡吗？在诗人看来那倒不是。“一个人勇敢地与他的命运终了在一个国家，那片土地就属于他”而应该“让的村庄铭记他”。这才发现，这是诗人艾略特才是那种“来了某某地，就是某某地人”理想主义而有现实主义爆棚的最有力代表先驱代言人。

当然，作为诗人写情诗是最见其诗意功底的题材之一，如《题献我的妻子》 则是让我们看到了爱妻号艾略特的真情的一面。喜欢那朴实无华，而真情满满的那句“”花园里的玫瑰，那是我们的玫瑰，仅仅属于我们的玫瑰。”就充分流露了诗人对妻子的无限的爱意。

当然，诗人晚年写的《老负鼠的群猫英雄谱》中，就写了很多关于猫狗宠物的诗歌，足以体现了这位现代派诗人是不同于其他诗人那样的，他是热爱和享受生活，发现生活的美或者丑的诗人。如赞美喵咪的安静沉思美的就在《给猫取名》有所体现了，而歌颂猫咪的友好和善良的，作者就用拟人手法表现猫对老鼠和蟑螂友好的关于和谐生活主题的表达诗作，那就是在《老冈比猫》有所体现，当然还有“直到全公园都能听见它们叫”的关于赞美狗狗的《哈巴狗和波利狗的可怕战斗》，如是等等都是彰显美好生活的方方面面。

当然，此书也更收录了最早期的诗人的《早年诗》，来体现诗人才华锋芒毕露的诗作。而其中两首同名的《歌》就反映了诗人活用意象美的表达。

笔者非常喜欢诗人的“想象的秩序”和“想象的逻辑”诗观念，这种令人难懂的观念它们不同于常人熟悉的秩序和逻辑，因为诗人省略了起连接作用的环节；读者应该听任诗中的意象自行进入他那处于敏感状态的记忆之中，不必考察那些意象用得是否得当，最终自然会收到很好的鉴赏效果。表现这种“想象的秩序”和“想象的逻辑”，简而言之，就是所谓的“现代诗之先锋性”，这种现代先锋的代表作，无疑就是《荒原》和《四个四重奏》，而在笔者看来，艾略特的诗歌最大特点就是诗歌的传承性、现代性，以及难懂的，具有颠覆感的先锋性，可谓称之为：既感性又理性的现代诗人。

艾略特是文化相对主义者，他视语言为文化的命脉，因为只有语言的差异才能决定思想情感的差异。只有确保世界文化的多样性，才不会让人的精神“荒原”状态的出现。而在他的语言诗歌作品中，如《荒原》《四个四重奏》等作品就体现了和代表英美语言世界的独特性和差异性，传承性、现代性和先锋性。从这个角度而言，托马斯·斯特恩斯·艾略特，无疑就是英美现代诗歌的里程碑式的诗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