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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终极命题:死亡、自由、孤独与无意义

2023-08-01 21:4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坚信自己的独特性,就是觉得有关自己的一切都神圣不可侵犯,所以衰老和死亡这种词汇只适用于他人。而寻找“终极拯救者”,顾名思义,是依赖一个超脱于我们自身存在的个体或是概念,来抑制住我们对死亡的恐惧。

在极端情况下,过分坚信自身独特性的人,会发展出一种自恋和自大的人格,在群体中极难与人合作,也很难与人共情,获得好的亲密关系。这种人看似狂妄自大,但其实他们往往是最脆弱的。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不得不时刻让自己吸引着别人的目光,仿佛只有被人认可、关注,他们才可以逃脱死亡这个终极命题。但人不可能时刻都在群体中引人注目。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死亡焦虑,就如同饮鸩止渴,当围观的人群散去后,对死亡的恐惧又会卷土重来。

另外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终极拯救者”。表面上看,寄希望于求神拜佛来保佑自己没病没灾,就是寻找“终极拯救者”的体现。但这种心态对我们的另一个很难注意到的影响,是亲密关系中的精神虐待。

去年BBC一档叫做的Panorama时事记录节目曝光了英国一个叫seduction camp的PUA训练营,专门教男性利用贬低、侮辱的方式来吸引女性注意,从而与她们发生关系。2019年12月,一位北大女生因为长期被男友使用打击自尊心的语言暴力,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让许多人感到伤心和愤怒。

当时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人类有时反而会迷恋上,对自己进行长期贬低和羞辱的人?

读完这本书之后我才明白,这是由死亡恐惧产生的寻找“终极拯救者”的心态。对死亡的恐惧,会激发我们内心想被一种更强有力的秩序控制的感觉,仿佛只要遵循这种秩序,我们就不用面临衰落和死亡。利用这种心态来对抗恐惧的人,很容易在亲密关系中,迷恋上一个强势霸道的人格,无底线的降低自己的自尊来讨好对方,仿佛只有向“终极拯救者”证明自己的忠诚,我们就可以对抗死亡这个终极命题。

存在主义心理学认为,在面临这些自恋自大、或无法逃离PUA的心理状态时,不深入到死亡恐惧,是无法根本解决问题的。

比如说,亚隆教授发现,一些身患绝症,或者有过濒死体验的人,反而在接受了死亡这件事情后,对生活产生出巨大的热情。他们会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将自己过去待人接物的习惯全都改变,自大的人变得体贴,懦弱的人变得勇敢。

但在不遭遇极端环境的情况下,通过普通的心理治疗,也可以缓解我们的死亡恐惧。比如说有的治疗师会采用“脱敏”疗法,与患者不断讨论死亡问题本身,逐步递进式的在意识深处,让我们接受和理解死亡这个概念。

【自由】

人类的存在与自由息息相关,甚至套用《万物理论 》那一期的观点,意识的存在就是在一个个的自由选择中,去走上降熵的道路。萨特曾说过,人类不仅仅是自由的,而且注定是自由的。这就意味着,我们对自己的处境,其实有着百分之百的控制能力。我们不是生活的受害者,而是生活的掌舵者。我们建构了自己的世界,所以也要为自己的一切处境负责。

但现实中,人类往往是在逃避这种自由的。我们总是认为,自己面临的困境和挣扎,都是别人的责任。之前我们在《 亲密关系 》那一期中讲过,亲密关系最大的一个障碍,是两个人在遇到矛盾时,总是去向外归因,觉得负面的事件都是对方导致的,是对方有性格缺陷和本质问题,而从来不会去反思自己的问题。这就是对自由的存在性焦虑的典型体现。

我有一个朋友,在工作中十分不开心,觉得老板不好,生活很没有意义。她心里一直想要继续读书,可当我鼓励她去考研时,她又摇摇头,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考不上,最后工作也丢了,还是白费力气。

这些其实都是大脑因为恐惧承担责任,逃避自由,而给自己编织的借口。我们的大脑其实非常不擅长计算未来,在人生的岔路口常常就慌了神,太过依赖理性计算的我们,这时候往往大脑就直接下线,选择维持现状,再拼命说服自己这样做没错。

对自由的恐惧,就是对在一个不确定的环境下,利用自由意志去给自己做出生命选择的恐惧。这种恐惧会让我们不断去逃避做选择,并给自己找借口。这就导致我们常常对生活的现状感到绝望,却永远无法揪出那个根本性的问题,通过改造自己来改变环境。

亚隆教授认为,解决这种恐惧,首先要停止逃避,意识到自己必须对当下的处境负责。

如果对生活不满意,那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有能力去改变。接下来是要去提升自己的意志和愿望,学会分辨心中杂乱的声音,寻找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比如说我们在之前一期讲我的职业经历的视频 中,提到的心理实验,就是很好的练习,可以帮我们去思考到底要如何重新定义自己的生活。

【孤独】

孤独,指得不仅仅是因缺乏社交生活带来的人际孤独,或者因无法被人理解而带来的心理孤独,而是一种更深刻的、因存在而存在的孤独。

存在的孤独,其实是我们在成长过程中逐渐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个体之间有无法逾越的的鸿沟,因此获得真正无条件的爱是极其困难的。几乎我们在生命中遇到的所有人,都对我们有所求。就连我们曾经以为应该无条件爱自己的父母,也总希望我们再聪明优秀一点,再让他们骄傲一点。当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个体会产生巨大的孤独感,因此有了强烈的恐惧。

对抗孤独的恐惧,有两种极端表现形式。一种是融化自我,一种是保护自我。

融化自我意味着我们会幻想自己是某些宏大叙事中的一部分,在集体中忽略自己的孤独的问题。

亚隆教授说,人们常常通过宗教信仰、集体、使命、国家等概念,来缓解自己对孤独的恐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西方文化里的“国家”和“民族”的概念,直到16世纪才开始出现。中世纪由宗教来负责缓解人们的孤独,而随着黑死病在14世纪瓦解了基督教的统治,近现代民族国家的概念应运而生,给人们带来了另一个可以寄托情感的集体。

但是,将自己融化在宏大叙事中,也会面临信仰崩塌的一刻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二战中德国战败后出现了自杀狂潮就是典型的例子。另外,在集体中,我们总是在寻找他人的期望,压抑自己的成就、个性和需求。所以当个体被迫离开集体时,带来的焦虑和失落是无法避免的。这是集体融合与人类自我表达、自我实现的本质需求之间,天然存在的属性差别。

保护自我的方式,是完全去抗拒与他人产生强烈的情感联系,也就是我们之前在《亲密关系》视频中提到的回避型人格。

会产生这种方式,多半是因为我们在一段人际关系中,恐惧自己付出后得不到回报的孤独感,因此总是寄希望于对方去付出,对一切都斤斤计较。或者根本就觉得别人无法欣赏自己,自己无法被爱都是环境的错,从而进入抗拒与人交往的死循环。

亚隆教授在书里提到一个案例,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外人看来他家庭和睦,幸福美满,但他却觉得自己无法与任何人有特别强烈的联系,总是感到孤独,转而借由性和毒品等来缓解自己的焦虑。亚隆教授观察到,他在与别人建立关系时,总是不断地在衡量这段关系对自己的好处,甚至与家人的相处中,也在计较自己的投入回报比例。

书中提到,对抗孤独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开自己,学会去给别人无条件的爱,在爱中感受到自己与他人最真诚、最美好的连结。

精神分析学派的代表人物埃里希 • 弗洛姆曾在《爱的艺术》这本书中说过,现代人总是把爱的问题看作是被爱的问题,但其实爱是一种关于身心能力的问题,是灵魂的一种能力。爱是一种积极行为,是一种人生态度。

亚隆和弗洛姆都认为,无条件的爱是一种真正成熟的爱。可以给出无条件的爱,意味我们对他人的反应没有任何的预期,接受他人的一切行为和反馈,而自己只是以共情的方式进入对方的生命。这种爱是会互相叠加的,无条件的爱,并不是无回报的爱。而是当我们在不期待对方回报时,自然就获得了对方无条件的爱。

书中对于无条件的爱的描述让我感触非常大。我们的一生中,总是对别人要求太多,觉得是“我因为被爱而爱人”,所以总是在想别人怎么看我、是不是爱我、对我是否有好处。但给出无条件的爱,是真正将生活的重心由自己转向他人,这种爱会产生源源不断的回报,会让我们自己也觉得充满生机,得到了自我实现,也在爱中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和完整,也终于不再恐惧那无所不在的孤独。

【无意义】

加缪说过,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就是一旦充分意识到人生的无意义之后,是否还要活下去。

在存在主义哲学中,通常认为不存在绝对的“意义”。宇宙中没有宏大的设计,没有指导生活的原则,每个个体都是自己在创造自己的意义。

在宗教控制的中世纪,人类的意义直接被神学定义,个体甚至无需理解这种意义是什么,直接遵从教会的指令就可以了,一箭双雕的解决孤独和无意义。现代社会解放了人性,融合了多元价值观,允许不同信仰的存在,却也创造了一种意义上的虚无。

现代人类缓解无意义的方式主要是两种,一种是向内探索,一种是向外探索。向内探索的典型例子是享乐主义,个体认为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完全品尝生活,在享受中寻找快乐。这种人往往会追求简单直接的多巴胺的刺激,喜爱并满足于美食、音乐、游戏等单纯的快乐。

但是一个人越是关注自我,就越难获得满足。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这种向内探索的方式,有时并无法满足最高层次的自我实现需求。感官享乐总会有穷尽的时候,也许我们总是逃不过询问自己人生的意义这一终极话题。

向外探索则是把自己的情绪、意义与价值,完全建立在一个超越我们自身的东西上。比如说子女、事业、集体,其运行方式跟应对孤独也有些异曲同工。但在向外探索时,我们也要警惕那些看似充满正义,实则只是维护少数人利益的逻辑,比如说法西斯主义。

其实存在主义的整个哲学框架,都是在强调人世间很多道义和逻辑的荒谬性。在加缪的小说《局外人》里,生动地展示了司法机关如何根本不调查杀人事件,而是千方百计的利用所谓的价值和理性,来将一个无辜之人打造成冷酷无情的魔鬼。也许加缪想表达的是,现代社会,复杂的社会机器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理性和逻辑成为了一种暴力,反过来去践踏人的尊严。

存在主义哲学就好像是一个去伪存真的滤镜,告诉我们什么不是意义——那些极致感官享乐的纯粹感性,和看似高言大义的纯粹理性,往往都无法提供真正的意义。

那到底什么是人生的意义?加缪在他的哲学随笔《西西弗斯神话》中,最后有一个很奇妙的隐喻。

在希腊神话里,西西弗斯因回到人间尽情体验美好的事物,而被众神惩罚,将一块石头推上山,但石头到山顶时又会滚到山下,西西弗斯要重新开始。加缪认为,西西弗斯是一个荒谬的英雄。他热爱生活,反抗诸神,最后虽然深知推石头的无意义,但以此作为对诸神和命运的反抗,因此在绝望中获得了充实和幸福。

我觉得,这个故事里,推石头就是我们在现代社会里要遵守的那些主流标准,要努力上班赚钱、要热爱国家和民族、要对同事和长辈友善。

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脱这些条条框框,有时也深知这些规则的荒谬性。可我们又都在这有限的世界里,去追求自己内心无限的价值。也许寻找意义的本质,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能以自己的方式热爱它。每个看似过着平凡生活的普通人,都是自己剧本里的英雄。

【终极命题】

总结一下,存在主义哲学说的这四个终极命题,不是彼此孤立,而是互相缠绕的。对于一种表层焦虑,既可以从孤独去理解,也可以从无意义去理解,但归根结底,都是我们每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必然要面对的恐惧和焦虑。

也许《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让我们去戳穿大脑为我们编织的谎言,去洞悉意识表面之下最深刻的焦虑,再给我们去面对真实的自己,拥有觉知的勇气。

谢谢大家,我们下期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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