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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闻】李维康:我的艺术生涯

2024-07-06 00:0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老校长史若虚先生是我们党的好干部,杰出的戏曲教育家,他对我的培养无微不至,不论在业务上、政治上,都由他亲自把关,精心培养,使我成为一个全面发展、有用的戏曲人才。对他的恩情一言难尽,永生难忘。

李维康24岁的照片

从1966年毕业至今,已近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我排演了几十出优秀的传统戏、新编历史剧和现代戏。

“四人帮”倒台后,我排演了《秦香莲》。刚开始恢复老戏,怎么个演法,我们下了一番功夫,首先是研究了几个不同演法的版本,又观看了评剧的演出,考察观众的反应和爱好。然后又请来了邹忆青、戴英禄两位朋友,对一些比较水的词句重新改写,又请来朱秉谦同志对剧本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进行了整理,还请来了阿甲先生做导演,强化这个戏的表演。这个戏以崭新的面貌、整齐的阵容一炮打响,几十场演出,观众反映都十分强烈。

《蝶恋花》是我1977年创排的第一个现代戏,编剧为戴英禄、邹忆青、范钧宏三位同志。唱腔设计为关雅农、张复同志,导演郑亦秋、刘苟、史燕生、任凤坡同志。舞美设计为郭大有、隋军、马德恩、孙维民同志。杨开慧烈士留下的资料少而又少,给创作带来了很大困难,但我们迎难而 上,全体创作人员到湖南体验生活。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在杨开慧同志的家乡板仓古道上,沿着她的足迹探索着、创作着,大年三十都是在湖南过的。农村茅屋,一盆炭火,大家促膝长谈,苦中有乐。烈士的伟绩深深地感动了我们,翔实的生活素材极大地丰富了我们。于是,生动的 剧本写出来了,深情漂亮的唱腔设计出来了,充满生活气息的服装布景画出来了,而我更是满含着对烈士崇敬的热泪上演了这出戏。台上台下,感情交融在一起,热泪洒在一起,演出获得极大的成功。这出戏从写剧本到舞台演出,仅用了半年时间,高速度、高质量。一时间,全国陆续有一百多个剧团来京学习,全国各地纷纷上演。至今,“古道别”等优美的唱腔仍然传唱不衰。

李维康演唱的《黛诺》选段:山风吹来一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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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戏的成功,极大地鼓舞了我。同时也在我周围形成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高水平的、执着于艺术的创作群体。戴、邹二位编剧,都是大学中文系的高才生,是才华横溢的才子、才女,才高却不气傲,人品极好,大家合作非常愉快。关雅农先生是当今中年音乐设计中执牛角者,呕心沥血,全身心投入创作,其精神令人感佩。素有鬼头之称的任凤坡和智多星荀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 焦”的两位导演。他们同郑老的合作也十分融洽。还有大画家、京剧院第一设计师的郭大有坐镇舞美。这些能人极大地保证了创作的顺利与成功。一鼓 作气,我们又选中了李清照这个冷门题材编导、音、舞基本上还是原班人马。李清照是位著名的历史人物,宋代大词人,在京剧舞台上还未出 现过。怎么编、怎么演,的确是个大难题,我们经过反复研究,准备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在唱念做舞、服装、布景各方面作一些改革,以更好地适应时代,适应今天的观众。我们找来了唐、宋的文字资料、画册,李清照的诗词、传记研究学习,请教专家。

首先是念白上韵不上口,力求让观众听懂,而又不失京剧的味道。服装上,力求性格化、人物化。布景尽量要诗情画意,清新动人,一改传统戏的全部是褶子、帔的青衣老扮相,以有利于刻画李清照一代大词人的形象。头饰上也改变了老戏贴片子或古装头的模式,由于这个戏是从她的少女时期一直写到她的晚年,头饰场场有变化,于是制作了几个不同的硬壳头型,换场非常简便。头形 变化有利于人物年龄的变化及环境的需要。乐队除去原有的几大件外,加上了大量的丝弦乐及古 筝,以丰富京剧的乐队,突出李清照的特定家庭环境。这么多的事,都要在很短的时间完成。如全剧七十多段乐曲、唱腔、幕间曲等,只给了3天时间, 排戏时间也是断断续续,见缝插针,但我们齐心努力,硬是赶排出来,三伏天在民族宫礼堂连演5场, 观众反应热烈。遗憾的是演了若干场后就搁下了。

继《李清照》之后,我又排出了现代戏《恩仇恋》,编剧是吕瑞明、陈延龄同志,导演阿甲先生。刘吉典先生设计音乐唱腔。

剧中我扮演凤妹子,她是一个文武双全、爽朗泼辣、嫉恶如仇的姑娘,和我以前演过的所有人物全不一样,这出戏文武兼备,分量极重,任何单一行当都不能胜任这一角色。我就把青衣、花旦、武旦的技巧揉合在一起。这出戏的成功演出,使我荣获全国汇演主演一等奖和中国戏剧梅花奖。

改革开放的年代来到了,我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京剧也不例 外,旧的框框被打破,新的事物层出不穷。

从1984年开始,一直到1990年左右,我被任命为京剧院二团的团长,带领80人的一个大团,在祖国各地巡回演出,每年的演出场次都在一百多场。长年在外地巡演,休息的时间,只是转台口的那一天。身兼团长及主演的我,身上的重担有千斤重,精神上、身体上承受着双重的巨大压力。住后台,带被褥,吃的差,连续几十场的演出,还要会客、拜访,与票友联欢,解决团里各种杂 事,要说累,是真累,要说苦,是真苦。但我想,改革开放必要付出代价,打破大锅饭,走向市场竞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是需要有人一步一步摸索着走出来的,改革对京剧有好处,极大地焕发了演员的青春活力,再苦再累,这个代价值得。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院里定任务指标是很沉重的。如:不到80人不承认为团,全年不演够150场不算完成任务,硬性规定外地要演多少场,北京要演多少场。这其中还要恢复整理几个老戏,还要新排一出新编的戏,按时交纳150场的演出管理 费。以上这几项,哪一项完不成,都不算完成指标,要在经济收入中扣除若干款项,以示惩处。完 成任务的团给予适当奖励。

指标虽然沉重,但全团上下团结一致,没有赞助,没有门路,更没有现在这样政策上的每场5700元的大力支持,我们就靠认真的准备,高质量的演出,靠看过戏的人的活广告,靠票房一张票一张票的卖,我们二团还是取得了成功。在这五、六年间,我所到之处,上座率平均在八、九成以 上。我们曾先后到大江南北演出,还直接下到山东六大矿区,直接给生产第一线工人同志演出。

李维康演唱的《平原作战》选段:青纱帐举红缨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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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领二团所取得的成绩,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靠的是我周围许多献身京剧事业,不计报酬,不讲条件,任劳任怨,多少年如一日的好同志、好朋友、好的合作者的大力支持。我这个人在这一点上是很福气的,从学校至今,身边总是遇到好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人的群体。比如:被我们誉为“活雷锋”的文汉臣同志,热情奔放的王志范鼓老,勤勤恳恳的张素英琴师,足智多 谋、见多识广的刘亮、李舒同志,不计任何条件的王显和同志,不知劳累的孔新垣同志等等。正是 由于有了他们,有了二团全体人员的齐心努力,多年来不辱使命,年年完成任务。当然了,后来也没有听说院里奖励过哪个完成任务的团,也没听说惩罚过哪个没完成任务的团了。人生就是不如意事常八九嘛!

也正是在这种紧张的压力之下,我们又先后新创排了两出大戏,全部的《李凤姐》与《宝莲 灯》。这两出戏,都是我们在巡演的过程中,大家边聊边搭架子,而后集中一段时间排出的。这两出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老戏新演。老戏中只有《游龙戏凤》和《二堂舍子》二折戏留传,其他的场子就很水了,怎么演的都有,我们很希望变腐朽为神奇,使老戏获得新生。《李凤姐》在 南京被电视台录像。在南京大会堂的演出座无虚席。《宝莲灯》在纪念徽班晋京二百周年的演出中获得好评,并被拍成电视艺术片,这部片子现在香港、台湾广为流传。我们1993年到台湾演出,观众反映最大的话题之一就是为什么不带《宝莲灯》来演出,可见在台湾流传之广。可谁也想不到,这两出戏的耗资只有区区的几千元。而《宝莲灯》基本上是在一间小办公室里及仓库里排出来的。

李维康演唱的《红灯记》选段:光辉照儿永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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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竞争意识的兴起,各种艺术门类的冲击,京剧面临着巨大的考验,如果不被时代淘汰,就必须跟上时代的步伐,研究现代观众的需要。市场是无情的,适者生存,败者出局。抱残守缺、墨守成规是万万不行的。举个例子来讲,艺术历来有体现与体验两大流派,但我感到在今天观众欣赏水平极大提高的情况下,二者是缺一不可的,前辈艺术家早就告诉我们,必须发于内,行于外,也就是情动于中,行之于外。你演一个悲剧,电视推进一个大特写,你内心一点不感动,只有外部的程式动作,观众怎么感动呢?反之,你有丰富的内心活动,却没有相应的艺术手段来体现,又怎么称得上是京剧呢?观众同样也不会接受。所以我一直追求既有丰富的内心,又有准确鲜明的外部手段来表现它,力求达到二者的和谐统一。在《秦香莲》的“杀庙”中,在《宝莲 灯》的“舍子”中,在《蝶恋花》的“古道别”中,在《李凤姐》的“诀别兄长”中,在《恩仇 恋》的动情戏中,我演出几乎场场流泪,但又控制到不影响唱念,不影响形体美的程度,尽量恰到好处,以求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艺术如果没有令人产生共鸣的内在感染,就没有生命。每一场 演出,我都全身心地投入,把人物的感情传递给观众。

另外,我几十年来在舞台上从不敢懈怠,一 直是认真地对待每一场演出,演出前仔细准备绝不敢有半点马虎。还有,要不断提高自己的艺术水平、艺术档次,还要有深厚的文化修养。也就是所谓的戏外之功。没有深厚的文化修养,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怎么能理解剧本所展现的历史背景?怎么能够深刻地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 ? 怎么能够刻画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物来呢?所以,我经常阅读各种书籍,留意各种文化展览,留意社会上艺术品中千姿百态的各种人物特色,以充实自己的文化素养。越是学习,越感到知之甚少,需要提高的地方太多了。

演京剧,就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到流派。流派的形成是京剧发展繁荣的重要标志。我们的许多前 辈,在如何学习流派、继承传统上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启示。不能死学,不能一成不变,要根据自己的条件博采众长。四大名旦都是王瑶卿先生的学生,却形成截然不同的四种风格、四大流派。张君秋先生学习梅、程,却形成了自己的张派。这些前辈,都给我们做出了榜样。学别人再像,也是别人。而艺术上没有鲜明的个性恐怕是最致命的弱点了。所以,我要按前辈们已经证明行之有效的 这条正确学习之路走下去,虽然这样非常艰难,极不易成功,也可能一辈子什么也不是,但我也愿沿着崎岖的小路向上攀登。

我以学习王派、梅派为基础,但对其他各派,如程派、张派、荀派,甚至是老生的余派、花脸的裘派、京韵大鼓的骆派,我都感兴趣,他们都有过人之处,高超的技艺,我要力争吸收他们的长 处,来丰富自己,充实自己。

不死学一派,并不意味着不尊重传统,不论在新戏老戏的演出中,创作中,我 一直牢记梅先生 的教导, “移步不换形”, 不管怎么改,都要是京剧。尤其是对一些经典的老戏,如《霸王别姬》、《凤还巢》、《玉堂春》、《大探二》、《汾河湾》、《四郎探母》、《红鬃烈马》等,我基本不动,尊重老观众,力争达到老戏新演。从艺术技巧及内心表演加以充实。在整理改编传统戏,甚至新编历史剧的事情上,梅先生、周先生、李少春先生等都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经典之作。有大师们的经验,我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时间过得真快,回首往事,感慨颇多。记得拍完电视剧《四世同堂》后,不少人劝我改行进入影视圈,并列举了多少人成功的例子,说我改行之后境况将会怎样的改善,知名度将会怎样的成倍增长,社会的现实也的确如此,还给我选来不少剧本。但我未动心,没改行。我热爱京剧,我已经为它奋斗了大半生,倾注了我的全部心血,尤其是在京剧的艰难时 期,我更不能弃她而去。我心甘情愿地选择了这条比较艰苦,难以登攀,但又是无比崇高的我所喜爱的事业。如今,人到中年,身体嗓子还好,我还要力争再排出几个好戏,奉献给喜爱我的观众。

来源:宋韵京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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